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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秦宛若回答干脆。
“我还没说呢。”薛瞻不满。
秦宛若看着他,仿佛将他看穿,悠悠道:“因为我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不可能的,至少现在这个阶段别想。”看到薛瞻失望的眼神,秦宛若还是不得不把话说明些,“在你爸面前藏好点,不然他会扒了你的皮。”
“行了,妈,别念了。”薛瞻低下头,压不下心底的烦躁,便又将口袋里的单词书翻了出来,一页页看着。
秦宛若全看在眼里,笑道:“还挺有毅力,其实在妈妈看来,无论因为什么,你能努力上进,那就是好事。”
两人都没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薛瞻没再说话,阖上眼,靠在椅背小憩,可心里什么都懂了。
*
三月初积雪融化,草长莺飞,好像一切都欣欣向荣。
周六上课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恰逢当天又是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许佳宁还特意从家里花店带了几束玫瑰花,送给女老师们。
而她多带了一束,原本是摆在窗边的,后来乔木然嚷嚷起来,说喜欢。
“今天妇女节,妇女才收花吧?”第三排的男生嗤之以鼻,“你一个女孩,要当妇女啊?听着难听死了。”
闹着要花的乔木然呆住了,第一排的许佳宁则回过头去,头一次带着火药味儿和同学说话:“妇女怎么了?一个为了庆祝女性取得成就而设立的节日,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骂人的话?”
“可听着就是很八婆呀,不是结婚的女人才这么叫吗?”男同学嘴硬反驳。
“咱们国家法律规定,年满14周岁的女性被称为妇女。”许佳宁不卑不亢,“我是妇女,木然也是,班里的女生基本都满14岁了,一个简单的词,怎么就不敢叫了?”
“给,木然,妇女节节日快乐。”许佳宁将花束里的一枝玫瑰抽了出来,递到乔木然面前。
乔木然终于笑了,边接花,边回了许佳宁一句:“节日快乐!”
旁边的女生们,见状也过来要花,许佳宁把那束玫瑰全散了,原本只落在一处的玫瑰花香,如今散在全班的角角落落。
那个男同学悻悻地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句。
不久后,从门外回来的苏知魏突然惊呼了一声,把正跟许佳宁聊天乔木然吓了一跳。
“你鬼叫什么呢?”乔木然扔了书想砸他头上。
苏知魏把书接住了,才一脸严肃地回她:“你们快看新闻吧,有架飞机消失了。”
趁着大课间,许佳宁立刻拿出手机看新闻,苏知魏口中消失的飞机是马航MH370,于今天凌晨失踪了,机上有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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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都不知生死。
一时之间,这个消息成为全中国最大的新闻。
网上铺天盖地,都在追踪,外交部也时不时就有发言。
这新闻好像具有持续性,几个月以来,无论是纸媒还是互联网上,最新消息都在时不时冒出来,似乎每一次大家都是抱着能够找到这架飞机的希望,最后又失望。
而伴着这些消息,六月的期末考很快到来。
时隔多年后,许佳宁对高一高二的很多考试都一概印象不深,唯有这次期末考,也就是分班考,她记得很清楚。
整个考试期间,她仍坐在这个教室,坐在窗边的位置。考语文时,她一边构思着作文,一边望着薄荷发呆。
她考试前揪了片薄荷叶,含在嘴里,脑子也清醒不少,将卷子答得很流畅。
薛瞻把卷子交得很快,而且神色轻松。
那时她就有种预感,薛瞻会留在了火箭班。
贴出成绩的那天,她站在讲台看了很久。
他果然留在火箭班,排列第二十名。乔木然和苏知魏也在。
然而张扬离开了,去了一班。
第24章 薄荷
班主任杨雪青对张扬的离开很是不舍。
评价道:“他成绩没那么好, 但是个好孩子,到哪里都能带去欢乐。”
又跟分配好的未来的高二一班班主任道:“张扬是我带的,很有潜力, 沉下心来成绩能提高的。”
一直在班里对成绩有点自卑且认命的张扬,从旁人口中得知杨雪青的这番评价,终于有点后悔高一这一整年没拼尽全力留在这个班。
期末考成绩出来后, 就离暑假没几天了。
班上洋溢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班集体花费一年的时间培养出了凝聚力与感情,却又不可避免地在高二分流重组。
虽说离别是常事,但张扬还是情绪大为失落,最后的几天,在薛瞻面前来回晃悠。
夏天难得的清爽阴天,他窝在班里不出去, 手里拿着篮球,却连转球都没心思转了,落寞问道:“瞻哥, 不在一个班了,你不会忘了我吧?”
薛瞻受不了煽情,侧过身去:“班里竞争这么激烈, 早说了让你抓紧学习。”
苏知魏也凑在旁边,但丝毫没被张扬的情绪所感染,还故作油腻地去跟张扬开玩笑:“薛瞻忘了你,还有我呢。来来来,以后哥哥我罩你。”
张扬转过头, 无语地望着他, 冲着他竖起中指,冷笑一声, 顺着他的话道:“行啊,要不你跟学校申请,跟我一起去一班。”
苏知魏连忙推拒:“那不行,我凭本事考的,费了好大劲呢。”
火箭班只有二十个人,上学期他曾考过二十名以外,当时他就意识到,再不上心,他真的会有被踢出去的可能。
“你哪儿费什么劲了?”张扬问道,“明明每天课间跟我一块儿出去打球。”
苏知魏于是不说话了,然而张扬还是反应过来,一把揪住苏知魏的校服衣领,气愤难抑:“你小子回家偷着学是吧?”
苏知魏被他揪着,挣扎身体,说着些软话,但愣是没反驳这句。
张扬便看透了,神色凄凄。
原来这一年扎扎实实真的不学习的,只有他自己。
“行了,张扬,分班而已,又不是你搬去了外星球。”
薛瞻终于开了口,轻描淡写一句调侃,将弥漫的悲伤气氛冲散不少。
“下课继续一起打篮球,你知道的,苏知魏打球贼烂。”薛瞻说着,就瞥了旁边的苏知魏一眼,又与张扬对视。
两人相视一笑,唯有苏知魏不满地吵嚷着:“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打球技术差点怎么了?”
课间的班上很是热闹,三人吵闹着,仿佛分班的事不曾发生。
暑假很快来了。
假期里,巴西世界杯如约而至,许佳宁通过班里同学们的空间说说可以得知,绝大多数同学们都在熬夜看世界杯。
决赛那天,大家都熬到凌晨3点,在电视机前见证了德国与阿根廷焦灼角逐后的结果——德国国家队时隔24年再夺冠。
而本届赛事的最佳球员是梅西。
许佳宁是少有的不看世界杯的人,连决赛后的说说,都是第二天一早起床时刷到的,同学们有的为阿根廷叹惋,有的为德国欢呼。
她特意留意了薛瞻的说说,看到他发的是世界杯现场的照片,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去。
与坐在电视机前的普通人不同,为了一场决赛,薛瞻飞去了巴西现场观赛,且坐在前排最好的位置。
不过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又是相同的,薛瞻这样的行程,原本就是他眼里的平常,是早已习惯的他的生活。
许佳宁也在过着她所习惯的生活。
假期里,花店成了她最好的自习室。
店里有三个人忙碌,主要还是母亲段静秋和那个男助手出力。许佳宁只做些辅助工作,做题乏了就去帮忙打包花束,干活累了就又坐回到圆桌旁休息。
如此度过了夏日的一个多月,眼看着花店里的应季花都换了一小茬。
期间温舒白和乔木然都有来找许佳宁,一小部分是为了学习上的事,而另外一多半,则是为了玩儿。
临开学时,就连许久都不曾来过花店的陈叔,竟然也来了。
可许佳宁见了他,心里猜到他的来意后,就有点不太舒服。
又是八月了,花店租期到期,陈叔多半是为了要钱。
一进门,大概是还记着段静秋母女对他儿子平时的帮助,陈叔没直入正题,而是笑呵呵地问起生意情况。
段静秋性格温和,还真就这么同他聊了起来。
但没过多久,陈叔还是忍不住拐了弯儿,说到钱上去。
租金又要涨。
这一次,不单是许佳宁心里不乐意,就是段静秋也有些为难。
今年上半年的生意一般,且店里还雇了个助手,原本就赚不上什么钱,如果还要涨租金,家里经济上是真的有点吃紧。
但也没有一口回绝,段静秋只是沉默。
许佳宁心里不平,很想说几句,却又被段静秋的眼神劝了回去。
陈叔看到段静秋不说话,一时便也不好意思开口继续说了。
他走到花架旁,打量着这家许久未见的花店,随后意外地发现了一张段静秋与丈夫的合照。
陈叔已经十多年没有再见过许佳宁的爸爸许松云了,这时见了照片里的许松云,记忆便回到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倒有很多感慨:“松云那么年轻……人就没了,真是老天不长眼。”
在此之前,段静秋还从未跟陈叔一家谈起这些伤心事。
现在终于垂下眼眸,几乎自揭伤疤:“可能都是命吧。在认识我前,他就坚定地选择了这一行,报效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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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心愿,哪怕赔上性命。”
附近街坊邻居,其实都知道段静秋有个当警察的丈夫,但具体做什么,她从来都不提起。
陈叔听她主动说起往事,多年以来,他心头的那点好奇与疑惑,都重新袭上来,忍不住问道:“松云到底是做什么的?说是警察,可当年他的丧事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他的丧事一切从简,那是每次出任务前写的遗书上,他亲自嘱咐我的,我当然要照办。”段静秋手里剪花根的活没停,幽幽道,“至于他具体的工作……从前他在世时是要保密,可现在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我只是不喜欢把这种事说给别人听。”
“东南亚那边的诈骗,一直都很猖獗,你也是知道的吧?”段静秋道。
许佳宁注意到,母亲说出这句话时,陈叔的手抖了下。
“知道,知道……”陈叔在靠近门口的圆桌旁坐下,声音很低沉,“在新闻上经常能看到的。”
“是呀,其中缅甸闹得最厉害,想方设法把国内的人弄到缅甸,从事电诈。”段静秋缓缓道,“有的人是自愿,心里一清二楚。也有的人是被连蒙带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上了这条路,就为着他们嘴里说的,能赚钱。”
陈叔再不说话了,只静静坐在那儿听着。
“自愿的人,用不着救,反而很多做到了头目位置,沾了无辜人的血,该抓起来。可被骗着出去的,尤其那些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的,当然还是要尽可能救回来。”段静秋语气微顿,道,“我丈夫的工作,就是在缅甸尽可能救下后面这类人。”
“他每次出任务,我都提心吊胆。对于有的人来说,缅甸有好风景,有东南亚的异国风情。”
“可对于我来说,缅甸不过是随时可能葬送我丈夫性命的罪恶之土。”
段静秋的眼眶早就红了:“刚结婚那几年,家里只有我俩,我虽然悬着心,可也没别的牵挂。等后来我怀了佳宁,心里的害怕就再没停过。”
“我怕佳宁很早就没了父亲,从小享受不到父爱。可是……人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最后一次出任务,据说是去解救一个刚15岁的孩子,那孩子被骗去缅甸,花了好几个月才找到。他出发前,我真的有种预感,总觉得不安。后来不久,我就接到消息……”
坐在椅子上的陈叔掏了掏口袋,像是压力极大,想抽口烟,但最终口袋空空,他不过是下意识做了手指夹烟的手势,然后把手放下。
“7月26日。”段静秋念出一个日期,“佳宁的爸爸,我的丈夫,在那一天,永远地离开我们了。”
“7月26日?”旁边的陈叔重复着她的话,嗓音竟是沙哑的,像秋天被风吹皱的树皮。
段静秋拭了把眼泪,然后点头:“对。”
随后,大概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刚进花店的客人们也被吓了一跳。
陈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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