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怪她,她也无能为力。
她怀孕之后有些嗜睡,加上调时差,一个下午窝在书房里看书,一条毯子盖在膝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钱诗比她还要忙,又是联系以前老同事儿媳妇怀孕的时候聘请过的高级营养师,又是给在协和国际妇产科的老同学打电话,结果被告知月份还小,建不了档。
对方调侃她自己不是生过吗,她一拍脑袋,忙昏头了。
王妈见她坐立不安的,从厨房忙活抽身,慈爱地说:“你从前就说,一切由着小也自己来,长成什么样儿都不管,从她上学到婚姻大事,再到现在怀孕,还不是事事都上心。”
钱诗叹笑一声:“从前我把她一个人扔在香港,陪她太少,孩子好不容易回身边了,不得多尽尽心。”
“诗诗,你不能怪自己。这么多年,你受的委屈找谁说去?”
王妈是看着钱诗长大的,对她就像对自己亲女儿一样,那一年她是怎样从香港失魂落魄地回来,她都看在眼里。
钱诗和宋定安是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认识的,从相识到相恋,和所有的情侣一样,谈过一段你侬我侬的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钱家母父不满意香港离得太远,但是拗不过钱诗,还是准了婚事。
没有相爱的夫妻愿意分居。
结婚头几年,钱诗一直留在香港,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跟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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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太太们没有共同语言,只能待在家里。她没做好要孩子的打算,一心想着回建筑院工作,后来年龄上来一些,和宋定安因为要孩子的问题大吵了一架,到底舍不得这段婚姻,才有了宋湜也。
怀胎七个月,在港查了性别,从那之后,宋定安就明里暗里提醒她再要一个孩子。
她的女儿不需要兄弟姐妹的保护。
不曾想,宋湜也出生不到一年,她就发现宋定安在美国又生了一个孩子。
在对方挑衅她之前,她堂姐和姐夫将美国的母子查了出来,劝她回北京。
香港婚姻双方财产是分开的,她离开后,分不到宋定安的一分钱,她也不缺这点钱,是宋定安不想离婚,集团正在转型,他需要稳定的婚姻彰显他的商业可信度。
钱诗维持着这段婚姻回了北京,没带宋湜也,她承认自己是想报复宋定安。
她用女儿钳制宋定安,提醒他即便他死了,集团也有宋湜也的一份。
钱诗带着一身伤回北京,说是心狠,仍然每年去香港两次看望女儿,以宋湜也的名义成立了慈善基金会,还在纽约给她备了一份信托,就连宋湜也上的学校,也是她精心挑选之后选择港内最上乘的学校。
母亲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宋氏集团和君望一直有所合作,宋定安和祝廷商议通过小辈的婚事来加深合作。
消息传到钱诗和钱家两位老人耳中,自然觉得荒诞无比,那一年宋湜也才十三岁。
钱诗也是那个时候意识到,宋定安对于遗产的分配有另外的打算,家族里只有被排除在继承权之外的孩子才会被送出去联姻。
她借出国的由头,把宋湜也接到北京,开始暗中调查宋定安的遗嘱。
宋湜也喜欢祝京南,她看在眼里。
和祝家的婚事,她是不同意的,对祝听白,她也不喜欢。
但是宋湜也喜欢祝京南,既然这样,她不妨推波助澜一把,旁人的心意不重要,她要她的女儿爱自己所爱的,要她有能力做出选择。
宋湜也和祝京南的婚事,说她看穿两人心意,顺水推舟促成并不为过,祝京南有这心思,也有手段。
更何况他们在香港结婚,即便到后来婚姻破裂,也不会有机会威胁到宋湜也半分。
她已经忙忙碌碌算计半生了,现在意识到,她一直保护着的女儿,终于有一天也要做母亲了,可是她的女儿,永远是她的女儿。
王妈拍拍她的肩膀,眼神怜爱:“诗诗,这么多年辛苦下来,王妈看着也心疼。”
钱诗阖上双眼,声音细微地颤着:“还没结束。”
宋定安在她意料之内死了,还有一个。
王妈叹了一声,不好再劝,一个人自己的执念太深,别人劝不动,还不如顺着她的心意。
宋湜也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北京秋日的夕阳打斜进了屋子,她扬手,毯子上荡起星星点点的尘,钱诗在书房外轻轻敲门,让她下楼吃饭。
她睡着的时候天光大亮,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心里萌生一种被抛弃的荒凉感。
她的手机放在桌上,祝京南回了她不回来吃饭之后,没有再给她发过一条消息。
她胸口闷着,空气里像是倾满了粘稠的液体,裹挟着尘土依附在人的呼吸系统。
王妈知道她口味更习惯粤菜,照着菜谱又学了几道新菜做给她。
“小也什么时候去香港?那边儿有人照顾吗?”
宋湜也低头吃菜,情绪不高地应了一声:“有人照顾,王妈你也别担心,你和妈妈在这里照顾好自己。”
“我后天回香港吧,明天出去办点事。”
祝听白回北京了,约她见一面。
“你一个人去?要不要人陪着?”
钱诗附和:“是啊,妈妈想着,跟你一起回香港,不然不放心你。”
宋湜也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钱诗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哪有这么说话的,你再怎么长大,在妈妈这儿也是小孩儿。”
宋湜也决定不再说伤人的话,餐桌上三个人,另外两个好像比她还脆弱一些。
“真没事。你在香港又生活不习惯,别为我勉强自己,我一定好好的,勤给你们打电话。”宋湜也卖乖一笑,换了个腔调,“成不成?”
王妈拍了拍钱诗的背,先答应下来:“成。”
她的语言天赋不错,平时跟祝京南在一起说话久了,他时不时蹦出那么一两句吊儿郎当的京腔,都被她学了去。
想到这里,她又翻开盖着的手机看了一眼,没消息。
他在开会吗?什么会这么久?
钱诗和王妈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想好怎么开口。钱诗对这段婚事,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只要孩子是宋湜也自己想要的,今后就算要离婚,她也不拦着,宋湜也总不会吃亏。
王妈总是劝她,盼着点自己闺女好。
她就是太盼着宋湜也好,不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祝京南对宋湜也稍微冷待一点,她嘴上不说,心里默默扣分。
她私心重,自然有可能忽视祝京南做的那些好,可是女儿女婿孰重孰轻,她这个当亲妈的心里自有一杆秤,旁人再说和也没用。
晚饭吃完了,她们母女两个沿着后海散步,正是北京城的秋天,全国各地慕名而来赏银杏的人数不胜数,后海沿岸的酒吧尤其热闹。
钱诗这才开口问她:“跟京南吵架了?”
“谈不上。”宋湜也没想好怎么开口,起因是她心虚,祝京南大约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所以跟她生气,要说其他的,也没有矛盾。
她知道了祝京南多年心意,气他不告诉自己,但是生气归生气,心底还是有点高兴的。
“你们俩事儿,妈妈不掺和了,要是受委屈了,就回家。”
宋湜也弯弯唇角,说:“妈妈,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跟听白哥结婚吧?”
所以不顾她和祝听白有婚约,还是在宋定安去世之后让祝京南帮忙,就连她来北京试婚纱,也提议祝京南陪着。
她那个时候因为父亲去世伤心过了头,没在意这些,现在细细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钱诗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位大学老师这时候也讲不出几句道理了:“你们都有这个心思,妈妈是插手了,以后的事儿,妈妈都不插手。”
像做保证似的,看上去还挺幼稚。
宋湜也“扑哧”一笑,紧紧挽着钱诗的手臂,乖巧可人:“妈妈,这个世界上你对我最好。”
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像母亲一样对她这么好。
刚撒完娇,祝京南的电话打过来,她讪讪地笑了一下,钱诗给他们两个留空间,自觉先走到前面去。
北京的秋天很冷,后海的风吹得人头脑清醒。
他那里并不安静,能听见员工讨论的声音,想来这场会确实开到很晚,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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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发消息也情有可原。
“在家呢?”
“嗯。你会开完了?”
祝京南望一眼整理资料的秘书组,仰着脖子松泛了一会儿:“刚开完,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刚跟我妈散步。”她趴在栏杆上,对面传来驻场歌手的声音,“你吃过了吗?”
他们家长里短问候得细碎,像是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没吃,你今晚住家里,还是我等会儿来接你?”
“我跟王妈说了今晚住家里,不过”
“行。”
宋湜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祝京南答应得这么快,她本来想说,待会儿他来接她,她再陪他一起吃个晚饭。
这样一个“行”,将她所有兴头生生推了回去,她哑了嗓子,说不出什么话。
祝京南听起来很累,不欲跟她多聊的样子,她牙齿一阵泛酸,止不住心里的失落。
电话挂了,宋湜也抬头看了看月亮,他们明明在同一座城市看着同一轮月亮,偏偏见不到一面,还要打这么一通让人情绪漫上来的电话,真没意思。
宋湜也想,真没意思,好像还不如她在伦敦的时候。
她转了念头,想着不跟祝京南在一起也是好事,她明天要去见祝听白,她知道祝京南不喜欢她见祝听白,省得让他知道了烦心,但有些事,她自己得弄明白。
第53章 “因为我又争又抢啊。”
祝京南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在利得雅的度假村项目是他亲自过去谈的,跟着白头巾的老总吃了十天的沙子,双方谈得很愉快,连地皮都去看了好几次,现在对方的经理发来邮件,说美国有个酒店集团对这次招标项目势在必得,劝他们做好充足准备。
半路杀出来的,不像是截胡那么简单,但毕竟是国外的生意,有国际竞争对手是很正常的,只是君望要再做出万全之策。
他跟下属一起熬到十二点半,秘书劝他,这里有项目负责人在,他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他硬生生是熬到一点半,所有人都走了,他坐在三十楼的办公室,将车库里等他的司机也差遣回去了。
整座写字楼都是君望的,二十二层以下对外出租,往上到三十层顶楼,都是君望的办公室,在东三环寸土寸金的地界,即便是到了这个点,从地面向楼顶上往,还是能看见亮着灯的格子间。
二十层是个律所,实习律师加班翻译文件,眼睛一闭一睁就是又一个清晨。
十五层是一家健身房,才下班的金领白领再去跑上半个小时。
十二层是一个小型券商公司,这个点他们这一层亮得灯最多。
助理一直劝他,实在不用加班到这么晚。这几年地产一直在走下坡路,君望的大盘却始终很稳,开拓中东市场的第一仗,君望势在必得,双方的合作意愿已经如此强烈,就算同行要来分一杯羹,也撼动不了君望的蛋糕。
助理不明白他为什么加班到这么晚。
他自己心里有数。
从撞见宋湜也和祝听白见面开始,他心里就隐隐不安,有什么他曾经得到的,正在不断失去。
人往往是这样,越害怕失去,越害怕靠近。
他加班到夜里,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宋湜也,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他的无能为力尽然暴露,强迫自己接受她不够信任他的这个预设。
他因为时间赢得一切,又因为时间输掉一切。
祝京南坐着专属电梯直达车库,他的车停在出了电梯最显眼的位置,发动机响了半天,车厢里暖了起来,这时候回家也是他一个人,想了想,转个方向盘往798艺术中心去了。
他十八岁的时候,姥姥姥爷给了他一笔成年基金供他胡闹,他跟周正霖商量着就开了一家玩乐性质的酒吧,到底是经商头脑好,随便选的址,一年的收益也够零花了。
凌晨两点,酒吧里正热闹,他不常来,但值班经理认识他,跟在他身后招呼:“真巧,今儿周少也在呢,在里头老位置喝酒。”
他摆了摆手,示意经理下去,在一片灯红酒绿里找到了周正霖。
他一个人靠在沙发一角看手机,手指快速敲击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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