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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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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讲道德。

    小孩子玩累了,头刚沾上爸爸的肩膀就睡过去,手上还攥着汽车玩具。

    祝京南把孩子抱上安全座椅,开车前特地又看了一眼,还睡着,他经常带着多多出门,已经养成了每逢红绿灯回望的习惯。

    多多在车上不是睡觉就是自己跟自己玩,基本不折腾她爹,车里的儿歌权当是伴奏。

    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睡在后座,大约半个多小时,祝京南听见身后传来女儿清脆又清晰的声音:“妈妈!”

    “回去就见妈妈,好不好?”

    多多刚睡醒,懵懵懂懂地学他说话:“好勿好。”

    祝京南心里其实很忐忑,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宋湜也还睡在那张床上,她会不辞而别一次,也许还会不辞而别第二次。

    打开房门,白色的被子完全把她遮掩住,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松了一口气,食指抵在唇前,让小朋友保持安静,随后关上门出去。

    多多回来的路上睡了一会儿,现在又不困了,小朋友就是这样作息不明。

    祝京南于是撑着倦意,坐在地毯上陪她搭积木,多多在搭积木这件事情上很有自己的主意,绝对不让别人插手,自己辛辛苦苦搭完,满意地端详一眼,再亲手推翻。

    祝京南坐到了边上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他闺女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跟他的爱人长得真像。

    多多玩了一会儿,抓着一本绘本跌跌撞撞地爬到他脚边,他把人抱进怀里,小小软软的人缩在他怀里听他讲故事,就是要睡觉了。

    宋湜也凌晨的时候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米八七的男人坐在沙发里,小小的孩子像在襁褓中一样的姿势,父女两人脸贴着头,小丫头的脸闷得有些红。

    多多不喜欢扎头发,稍微长长一点就减掉,她额前的胎毛卷曲着,很可爱。

    宋湜也把孩子抱进自己怀里,多多刚出生的时候她就不怎么抱,生怕摔了,那时候她才六斤二两,浑身都软软的,宋湜也到现在都记得那种神奇的感觉。

    一年过后她重了很多,但对宋湜也来说还没有那么吃力。

    她抱孩子的技巧很一般,只能努力回忆以前月嫂怎么教的,等她回忆起来,发现她的女儿已经长大许多了,不再适用于婴儿的抱法。

    想到这里,她的鼻子一下子就涌上一阵酸楚,心里顿时空了一块。

    她主动要的孩子,她怀着充盈的爱意和委屈孕育了十个月的孩子,她和她最爱的人的矮子,她怎么不爱呢。

    多多睡眠质量很好,没有因为她的动作就醒,只是磨了磨牙齿,宋湜也贴着她肉嘟嘟的脸颊,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

    卧室里有一张婴儿床,她把多多放进去,多多也不黏她,躺到床上扭了扭,又安静睡过去。

    宋湜也重新走回客厅,她在祝京南面前站了好久,她想他应该很累,不然也不至于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对腰特别不好。

    她把人晃醒:“去床上睡。”

    祝京南睡眼惺忪地站起来,抱住她,他的头埋进她的颈窝里,顿了一会儿又抬起来,拉着她往卧室里走。

    他真的挺累的,来杭州度假之前连着开了三四天的会,女儿又病了。

    凌晨这意外的五分钟像是一场睡醒以后容易被立刻淡忘的旧梦,连祝京南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

    他记得她吻了他,很浅。

    可是当他醒来的时候,整间屋子里一丁点宋湜也的痕迹都没有了。

    所以凌晨醒来见到她那一面是真的,她这次表现得很有礼貌,她这次跟他道别。

    第66章  “我跟他合不合适,在不在一起,跟你没有关系。”

    2021年步入最后一个季度,疫情在降温的时候反扑,香港的封关令延了一次又一次,没有在港居住证的人来港要经过二十一天的隔离,整个旅游业都萧条了。

    宋湜也在隔离酒店住了七天才被放行回家。

    她在公司边上安置了一套公寓,她现在很少回浅水湾,从那里到公司太远,她没那么喜欢坐车。

    她这次回港才知道原来钟煜朗去年一整年都不在香港,他去美国了,疫情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阻隔了,他们本来也不常在线上联系。

    宋湜也跟钟煜朗在餐厅对坐着,她觉得他瘦了很多。

    “你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钟煜朗静默地斟茶:“外公去世了。”

    宋湜也吸了一口气,合上双唇,她知道钟煜朗和他外公的关系非常好,小时候被他妈爸打,就是他外公护着他,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这几年,人们总是在失去,失去朋友,失去爱人。

    看着身边人的失魂落魄,人总是下意识地感念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

    宋湜也算是知道为什么钟煜朗会跟大家断联,如果连蔡思言都看不到他的消息,那他就是彻底不跟任何人联系了。

    “节哀。”

    他耸了耸肩膀,还能笑一下:“半年前的事情了,再挺不过来,也还是挺过来了。”

    “你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生了场病差点死了。”钟煜朗这样说,语调很轻松,却让宋湜也觉得酸楚,“说真的,阿也,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人这一辈子都在等,就永远都等不到一个结果。”

    宋湜也以为他要说自己打算放弃了,放弃也是一种决定,未尝不能得到一个结果。

    钟煜朗说:“我过一段时间要去巴黎了。”

    她想说真勇敢。

    她以前也这么勇敢,但她现在不了,她现在只有等待,等祝京南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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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的律师因为探视权打一场唇枪舌战,也许她和祝京南也会像所有闹离婚的夫妻一样将这世界上最毒的话送给对方。

    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她已经把最毒的话送过了,她对这件事始终是歉疚的,这种于心有愧的感受令她没有办法面对祝京南,也没有勇气再去争取些什么。

    也许哪天早上醒来就会收到他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她不知道,这种未知令她心里总是不安。

    只要这份协议不来,他们就始终是夫妻关系,宋湜也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也像祝京南在意这种形式上的事情了。

    反正她不催,他不签字她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宋湜也并不是每天都在想这些事,闲下来的时候脑袋里会冒出这种想法,大多数时候她都很忙,这次临时回香港也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她连蔡思言的秀都没看完。

    蔡思言在电话那头跟她哀嚎,但她觉得她如果知道钟煜朗的决定,应该会很高兴。

    她只是想要钟煜朗坚定地选择她,坚定到非她不可,坚定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配站在她身边-

    宋湜也再次见到祝听白是在一场私人晚宴,她本来不打算再跟祝听白见面,他也没有再主动邀约,她大度不计较过往,就当路人一场,但祝听白主动向她走过来。

    他穿着香槟色西服,拿着酒杯穿过人群走到宋湜也面前,让她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究竟是时间会改变很多人,还是祝听白本来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她从前懵懂,给他加上许多神性滤镜,然而抛去这些太平粉饰,他同样具有人类的劣根性。

    宋湜也支着胳膊靠在吧台上,两只高脚杯相碰,祝京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说好久不见,语气纯熟地好像他们是关系匪浅的旧友,将他们上一次见面的僵持统统打消。

    宋湜也不跟他见面,但知道他在香港拥有一份有钱有闲的投资工作,这场晚宴的主角是他的一位客户。

    有些事情可以拖,有些事情却是立刻要解决的。

    宋湜也望着他,灯光迷离,视线不清:“听白哥,我给祝京南寄的每一张明信片,你都拆开来看过,对吧?”

    事情隔了几年,她没有急切地要得知一个答案,留时间给他回忆。

    他没料到宋湜也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果真眯眸想了想。

    他想起来了:“你知道了。”

    祝听白低头笑了笑,将杯子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上,手指搭着腕上的表点了点,宋湜也目光向下,刚好看到了那只表。

    许多年前在伦敦过的某一个圣诞,朋友们聚在一起玩随机礼物互换的游戏,她准备的礼物就是一块表,被他抽中了,算来也有五六年,他一直带着,很符合他从一而终的秉性。

    “阿也,我一直很好奇,这么一件没有意义的小事,你为什么要坚持这么多年?”

    他说她邮寄明信片的事情没有意义,宋湜也没有因此生气,在伦敦的许多个杳无音讯的日夜,她也觉得这件事没有意义。

    后来她不这样想,她不去探寻这件事情的意义是什么,意义本身就是她赋予的。

    她只是想远隔重洋也能跟祝京南说一两句话而已。

    宋湜也说:“世界上不是那么多事情有意义,我想做就做了。”

    “坚持到现在,才发现你们不合适,不后悔吗?”祝听白也靠到吧台上,看着晚宴灯球下的人群,思绪好像飞得很远。

    以前在伦敦也是这样,他们一起参加各种晚宴,有很多男人邀请宋湜也跳舞,他在她厌倦的时候以未婚夫的身份出现,他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坚持了这么多年没结果,你不后悔吗?”宋湜也眼中无不戏谑,“听白哥,你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爱上你。”

    他挑了挑眉,叹笑一声:“爱需要回应吗?”

    祝听白看着她:“我承认,为了留你在身边,我手段挺下作的,祝京南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只是对他格外宽容而已。”

    宋湜也默默听完,没有反驳,他的话不无道理,她自己心里清楚,他也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她从来就没有选择过他。

    祝听白曾经想过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出场的时机就是要比先后顺序重要得多,祝京南在她最需要玩伴的时候出现了。

    那又怎样,她会离开这座城市,前往一个陌生国度,在她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

    对于实用主义而言,孤独时刻的陪伴胜过玩伴。

    他私心以为他胜过一筹,就像雪中送炭永远胜过锦上添花。

    祝听白在自我挣扎斗争的这些年,终于看清了一个一直被他规避的本质性问题,他再怎么努力,宋湜也的目光根本不会投向他。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可他到现在都觉得,总会有答案的。

    “可是再怎么宽容也没有用,你们就要离婚了,不是吗?”

    他的神情里不是幸灾乐祸,灯光暗了一瞬,宋湜也觉得他在心疼她。

    这十年的斗争,他和祝京南好像扯平了,最后谁也没能再牵到她的手,他觉得她把一颗真心交付出去了,交给一个不够值得的人,收回来的时候都要碎了。

    祝听白替她觉得不值。

    “阿也,我说过他不适合你。”

    “阿也,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

    祝听白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不需要她爱他,也不需要她选择他,只要他爱她,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宋湜也笑了一声,很清脆:“听白哥,没必要。”

    她的笑容顿在嘴角,把知道的事情像摊贩售卖货物一般展开,优劣清晰可见:“如果你想说你更适合我的话,实在没必要。你没必要插手卢望安的事,想要一箭三雕的棋,不应该在我面前下完了以后还装纯良。”

    宋湜也是欣赏争夺的人,也欣赏那些将城府放到台面上的人。

    但背地里做触及她底线的事情,还要在她面前装好人,她不是那么愿意每一场戏都配合出演。

    宋湜也对卢望安的态度很简单,只要他安安分分待在美国就能相安无事,她已经打消了把人逼上绝境的念头,因为罪魁祸首已经死了。

    偏偏是祝听白,同卢望安联系上,利用自己的关系网送他进安德斯,想营造他跟祝京南对峙的场面。

    但凡那一天她听从他的话,让祝听白阻止这场交易,跟祝京南恐怕就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了。

    祝听白被她拆穿,平静的脸上终于显出愠色,他舔了舔唇角,将这点失控藏匿起来,笑里不只是自嘲还是取笑她:“你知道真相了,没做出那一步,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不管她怎么做,她和祝京南都是要分开的。

    宋湜也冷笑:“我跟他合不合适,在不在一起,跟你没有关系。”

    “阿也,在这件事情上何必这么偏执呢?我能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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