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但她又是他的老师卢植的同窗,他永远记得自己和公孙瓒第一次在老师住所见到曹班时的场景。
明明年龄相近,他面对曹班时,莫名总有一种面对长辈的感觉……
心里已经有了偏向的刘备,将他最后的顾虑——平原国和长安的盟约一事,告诉了糜竺。
糜竺一脸“这怕什么”的表情,一手拉过衣袖,一手上指。
刘备跟着仰头,房梁间挂满蛛网,平原国相府缺少仆役,屋内许久没人打扫了。
“先生的意思是,我们的盟约就像蛛网一样,风吹就散?”
“哎——”糜竺摇头,又往上指。
刘备面露疑惑。
糜竺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牝鸡司晨,所谓阴极生阳,盈极必衰,自古以来,女子当权,有几个能长久的?”
糜竺掰着指头,给刘备数:“统御并、凉的姑臧君,把持朝政的不其侯,书写《讨董卓檄》的蔡琰,还有那个徐州刺史游树,啧啧,使君您数数,您数数,这叫什么事呢?”
刘备沉默,第一次见曹班时,那种别扭的感觉再次浮现。
原来他不是不适应以长辈身份出现的同龄人,而是不适应以上位者身份出现的女人啊……
“使君可记得司徒王允?”
糜竺突然提起王允,刘备略有些诧异:“先生虽身在徐州,却对朝中变化格外清楚啊。”
王允曾经在洛阳,和曹班的长安二朝并立,最终曹班的军队攻入洛阳,王允带着幽州牧刘虞的儿子刘和自焚于崇德殿。
糜竺谦虚推辞,而后一脸神秘道:“据说,王允一死,洛阳的白昼顷刻变为黑夜,洛河水沸腾不息,阴火自北宫燃起,在洛阳烧了三天三夜,宫墙化为焦土,洛水都被蒸干了!”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刘备惊讶地说不出话,他又道:“曹班专权,是倒反天罡,是会遭天谴的啊!您去投奔她的兄长,只是顺应天时罢了,天意如此,还有什么值得顾虑呢?”
“就算真有那一日,曹班势胜,到了连自己的兄长都不放过的地步,那天下恐怕就要大乱了啊!到那时,君不是君,父不是父,你我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人一番推心置腹,刘备去兖州的计划,就这么敲定下来。 ——
荆州上下,在齐心协力迎来刘表,送走孙坚后,是过了几年太平日子的。
刘表有野心,但实力只能支持他走到州牧这一层,统一荆州后,他的地盘全部的危险来源只有一个,洛阳。
董卓死后,他留下的凉州军,作为游走在河内一带的孤军,在别人眼中是过街老鼠,在他的眼中,就成为了将他和洛阳分隔开的最好屏障。
几年的屯田储备,供给一个南阳郡,刘表表示,手拿把掐。
因此牛辅在南阳,就过上了土皇帝一般的神仙日子。
牛辅这个人没有什么突出的军事才能,从前在董卓手下,单打独斗十战九输,董卓也知道他的水平,就常常让其他将领和他配合行军。
但他本人有个特点——跑得快。
作为硕果仅存的董卓余部,他就是靠着自己一身过硬骑术,苟到最后,还苟得相当滋润,不仅吃穿用度有人供应,南阳还是个大郡,说出去也有面子。
但这也导致,当曹操率大军压境时,牛辅除了求援,啥也做不了。
其实当得到曹操进入南阳的消息时,牛辅就想跑了,但郡治宛城的官吏哭着求着拦住了他,请他向刘表求援。
“听说曹操当初为了攻占兖州,大肆屠戮,故九江太守边让,素有才名,有人构让于曹操,曹操怀恨在心,通告全郡将其斩杀,以儆效尤,兖州士大夫皆恐惧啊!”
牛辅心想,曹操杀的是士大夫,关我牛辅什么事?
但转念一想,刘表待他不薄,离了南阳,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去处。
于是他便让手下,骑上郡中第二快的马,去向刘表求援,自己勉为其难地,和南阳郡的官吏一起守城。
谁知道,援兵还没等来,派去宛城东北堵阳城的先锋军,就被曹操的军队全数歼灭了。
牛辅得到消息,立刻就叫人去牵馬廄里那匹全郡第一的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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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又是一番一哭二闹将人劝住,还将家财全数奉上。
“州牧是不会抛下南阳不管的,我们和南阳,和使君共存亡,也请使君,不要放弃南阳!”
牛辅看着一车一车的珠宝玉器被拉入府邸,咽了咽口水,十分不情愿地同意了。
结果就是,曹操连拔堵阳、博望二城,兵临淯水。
眼看再不跑,就真的要和宛城共亡了,所谓君子守社稷,不死社稷,牛辅打定主意跑路,不顾官吏阻拦,直接冲进馬廄,却发现,馬廄早已空空如也。
泥泞的地上散落着被雨水浸湿的干草,盖住了马蹄踏过的痕迹,一眼望去,这馬廄竟然已经不知闲置多久了。
牛辅大怒:“我的马呢?!”
手下无一人敢言。
远处传来士兵冲阵地呐喊声,不是曹军,而是在县尉带领下,手持兵器的宛城军民。
城内武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宛城守不住,牛辅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手下的西凉将领纷纷倒向本地军官,时隔五年,这些从河内的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西凉军,在南阳这片土地上,再次拔刀出鞘。
曹操从淯水发兵,到攻下南阳,只用了不到五日。
但他屠城,却用了足足十日。
这十日间,刘表的援军从南郡出发,都没走过汉水,只留了一部分兵力在襄阳,就默默沿着原路退了回去。
“哼,量他也不敢来。”
营帐内,曹操听完南边哨骑的探报,发出一声不屑的鼻息。
曹操的中军大帐设在宛城城郊,即使这样,血腥气味还是源源不断从淯水上漂来,帐内为了遮蔽气味,点了熏香,浓郁的香气和血气混合后,糊在人的喉间,令他的声音听上去浑浊而沉闷。
荀攸在屠城的第三日就一病不起,曹操去看望,他也回避不见,荀公达不在,曹操行事越发无所顾忌,手下人向他汇报,都是小心翼翼。
尤其是要汇报的,还是这样的坏消息。
“鄄城遇袭,东武阳的陈宫反叛,曹班部将率主力攻定陶,兖州告急!”
第205章
南阳郡, 宛城。
曹操紧急召集诸位将士商讨对策,营帐外面却传来喧哗的声音。
“我去看看。”从弟曹仁起身,步出营帐,门帘一掀,只见面色苍白的荀攸被人搀扶着,与曹操的另一个从弟曹洪起了争执。
与其说争执,倒不如说是曹洪单方面地欺负人。
因为屠城一事,曹操的谋主荀攸已经告病多日,旁人怎么想暂且不论,曹仁是不相信荀攸真病了的。
曹仁的祖父曹褒是曹操的祖父曹腾之兄,因为曹腾的缘故,曹褒在桓帝时期官至颍川太守。
一个宦官亲族,在士族遍地的颍川当太守,一直干到身死任中,还在本地获得了相当不错的评价,各中苦楚,也只有曹家人自己知道了。
因此曹仁和曹洪对颍川出身的荀攸,其实都无甚好感。
尤其是荀攸身为曹操帐中谋主, 还总是和曹操唱反调,比如这次屠城,曹操认为, 南阳只是他进攻洛阳的跳板,除了屠城, 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对世家盘踞的南阳彻底换血。
但荀攸却总是拿出名望、礼教, 那套约束士人的说辞来劝阻曹操。
两人不欢而散, 闹得全营皆知,这很是打了曹操的脸。
荀攸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有号召力,有主意,曹操都是他的主公,这边刚打胜仗,那边你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主公意见不合,你让曹操之后如何御下?
曹仁和曹洪私下里,都将荀攸称病,当做他在曹操面前拿乔,可时隔半月不到,曹仁再见荀攸,这昔日峨冠博带的翩翩君子,竟然已经是面色灰白,如残烛一般,幽光衰微了。
和对曹操有救命恩情的曹洪不一样,曹仁性格更加沉稳,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兴趣,见曹洪还在耀武扬威般地喋喋不休,与之相对的,是咳喘连连,话不成句的荀攸,以及搀扶着主人,被曹洪气得面红耳赤的荀氏门生,曹仁连忙上前当和事佬。
“危难当头,主公正是需要先生的时刻,子廉莫要多说了,快请先生进帐来吧。”
曹洪却不肯松口:“就是因为危难当头,我才不能让他进去,主公已经谋定下一步的计策,先生既然在病中,就好生将养着,何必忧心忡忡?”
谋士不忧心,主公就该忧心了,曹洪这话阴阳怪气,恶意满满,往常荀攸是绝不吃他这一套的,但这次他却颤抖着声音坚持道:“请,将军让我入内,主公,绝不可攻洛阳!”
荀攸一反驳,曹洪更是来劲:“当初说打洛阳的是先生,现在说不打洛阳的又是先生,先生不是常说,为人主最忌讳朝令夕改——哎,子孝你拽我作什?我今日非要将这话说开来不可!”
曹仁劝不动曹洪,就去向荀攸使眼色,可荀攸根本不看他。
“如今攻打洛阳的计策已经定下,乐进的先锋也已经出发,兖州有元让,有彦方,我们只要依计划行事,兖州之危自然可解,瞻前顾后,只会一事无成!”
根据守恒定律,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荀攸脸色越是难看,曹洪越是开心,他看不爽这个拿腔拿调的世家子很久了,仗着自己读过几本书,就对他们指手画脚,还批评他对自己手下士兵约束不严。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可不得怼个爽?
所以哪怕曹仁在一旁猛掐他,他也要继续说。
“主公看重先生的才华,所以格外优待先生,先生所提的建议,主公就没有不采纳的,但主公敬重先生,先生可曾将主公放在眼里?”
“你!”
曹洪这话实在诛心,荀攸苍白的脸色因急怒而骤然发红,心口却传来剧痛,牵扯着每一次呼吸,让他无法开口。
“先生!”“荀公子!”
荀氏门生手忙脚乱地将他护在中间,若不是有人架着,荀攸几乎就要站立不住,曹仁有些不忍心,想上前去,被曹洪拽回来。
转头一看,曹洪还嬉皮笑脸地样子,纵使再有涵养,曹仁也忍不住翻脸了,刚要开口,帐外士兵整齐肃立,曹操从帐内走出来。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了,还在争吵?”
见荀攸被人围着,摇摇欲坠地站在门口,眼眶通红,他大惊,连忙亲自将人搀扶入内。
曹仁也跟着入帐,曹洪撇撇嘴,扫视一圈,朝帐外的士兵道:“不要多嘴多舌。”随后也入了主帐。
荀攸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支撑他长篇大论地向主公陈诉利弊,在门口被曹操的亲信一番刁难,本就郁卒的荀攸已然心怀死志,想着今日若是不能相劝,他就以死相逼。
可他还没开口,曹操竟然主动步下首座,在他案前拜服下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言辞恳切道:“兖州告急,我军进退维谷,该如何做,还请先生教我!”
荀攸的门生见状,感动得几乎当场落下泪来,有人愤然看向曹洪,曹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坦然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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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为今之计,以攻为守,才能解兖州之危。”
“公达是希望我继续攻洛阳?”
荀攸摇头,艰难地咽下一口气,表情痛苦,门生见状,替他回答道:“禀主公,先生的意思,洛阳不是光凭我们一支军队,就能打下的,刘表不援,袁绍不帮,现在执意攻打洛阳,得不偿失,我们承担不起失去兖州的代价啊!”
兖州是曹操的第一块地盘,也是手下诸多谋士武将的故土,曹操当然也不想失去兖州,但洛阳近在咫尺,曹班既然能乘他不被偷家,他为什么不能反偷回去呢?
荀攸观察曹操的表情,就知道他仍心有不甘。
“顺序不对。”
他只简单提点,门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向曹操解释道:“主公,今时不同往日,没有兖州作为依仗,我们在洛阳撑不了太久。”
曹操刚想说,没有兖州,那不是还有刚打下的南阳……
啊,是了,南阳让他屠了。
曹操的脸色霎时间黑白相交,好一会,他才平复心情,对荀攸忏悔道:“后悔当初没有听先生的话!”
最终,曹操听从了荀攸的建议,放弃攻打洛阳,转而分别向陈留太守张邈和冀州牧袁绍发去书信,计划从颍川绕道陈留渡河,与袁绍在黄河以北的驻军会师。
“先生,先生!”
荀攸被人搀扶回营帐后,再度发起高热,曹操在宛城找不到医师,紧急派骑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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