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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地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他来真的。
遗朱一听,赶紧倾身从他背后拦着他的腰,跟拴看家犬的手法一样,不过拴绳被手臂替代了。
“你怎么这么大的火?”遗朱费了狠劲把他往回拽,“打仗怎么不把你放进发射器里,还省炮弹钱了!”
兰德尔一门心思只想往外去,遗朱只得反锁上门,背抵着门板,不愿意放行。
扯着兰德尔缠着绷带的手,遗朱问:“你手上怎么弄的?”
兰德尔满不在乎,蓝眼睛波澜不惊,把自己择干净:
“有人说用你的照片跟我谈条件,谈不拢。我让怀特找人把他们报社今天的预备稿箱抢了。”
“顺便揍了他一顿。”
好好好,兰都有自己的陆上海盗。
赶紧把他手上的绷带扯掉,遗朱嘲讽道:“那你可真是能文能武。”
兰德尔:“过奖。”
遗朱把他手掌摊开:“从我认识你,你手上的伤就没断过。不是在指甲旁边,就是在指节上。明明是弹钢琴的人,偏偏最不顾惜手。”
日光倾注进来,看着面前青年蒙上一层绸缎光的轮廓,兰德尔喉结微微攒动:
“克莱尔,我承认我嫉妒你。”
遗朱:?
“传说中小弗里茨的出场总是带着点花边新闻,但实际的克莱尔聪明、正直、自由不拘,对你来说,保护别人似乎是一种本能。我不相信亨利·弗里茨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所以我经常想,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是你哥哥,会不会也能和现在的你有几分相似。”
他眼中的克莱尔,明明在权力和纯真之间,却始终像新蒸的盐和未踩的雪。
面对这样直白的措辞,即便从不羞于被夸奖的遗朱,也迟迟地盯住他的掌心,没抬起头。
他嫉妒我……他这么厉害的人居然嫉妒我?
兰德尔继续说:“我母亲本来应该是有地产、财产和荣誉的勋爵。但我的外祖父,因为她没堕掉我而剥夺了她的继承权。所以从小到大,我的兴趣、特长、规划,钢琴、新闻工作、从政,无一例外,都被钦定来讨好外祖父。因为母亲总在追求他的认可。”
“克莱尔,我母亲没得到的贵族头衔,对我这种浅薄的人来说是最高礼赞。”
“它和我的野心相悖,拒绝恢复贵族身份这件故事……能让我获得选票。”
“所以这个礼赞,我想给你。”
这样的话,即便是开膛手也不能从他肺腑里挖出更多了。
遗朱听得微微瞠目,握住兰德尔手掌的那只手,已经渗出点潮热。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和今天坦诚的兰德尔摊牌:“可是我也不想要。”
“可以对我直言不讳,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兰德尔牵着他坐在沙发上,语调平缓,“那我们现在来谈谈,奎恩·费勒斯把你的照片投给报纸的事情。”
遗朱立刻噤声。
“我打算让奎恩在上大学前,去神学院忏悔两年。”
遗朱不说话,觉得太耽误前程了。
“你嫌不够?”兰德尔神色冷峻,“那让他跟着海因茨去教区做劳务,等征兵的时候送他上前线。”
不是,奎恩虽然傲慢自大又喧闹,但罪不至死啊!
遗朱拽着他,说了实话:“……是我让他干的。”
早已掐准了他心思的兰德尔,此时脸上浮出骇然的神色:“克莱尔?你……?”
遗朱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兰德尔听完后,垂眼静默良久后表态:“下不为例。”
受到特殊对待的遗朱趁热打铁:“哥你这样对我,我以后给你当伴郎、给你带孩子、给你养老送终。”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在咆哮兄友弟恭顺利告成,还加了句。“我不会抛弃你。”
兰德尔哂笑,把桌案上的报纸折叠起来,垂眼的时候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将桌案下藏的礼盒端了出来,让遗朱自己拆。
他说:“酒会那天想送给你的礼物。”
遗朱解开繁复的包装,一座玻璃质的小型金色神庙呈现在眼间,石柱、圣殿、古希腊语刻字,细节非常到位。
遗朱不认识刻字,但总归认识戴月桂冠和戴葡萄藤冠的小神像,还有复刻的迅捷剑和向日葵。
它叫德尔斐,是福玻斯和巴克斯的神庙。
指着那三条神谕刻字,遗朱向兰德尔投去询问的眼神。
兰德尔逐一跟他翻译:
“认识你自己。”
“凡事勿过度。”
“妄立誓则祸近。”
前面两条他都没多言。
直到最后一句,遗朱能察觉面前人眼神抛出钩子,牢牢地困住自己。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
“克莱尔,你总是我最重要的事。”
“你一定要……矢志不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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