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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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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证物。虽说青丝难辨,然鸡舌香气味经久不散,且如今因此相为陛下所用,故世人皆不敢共用。如此可证明乃陛下青丝,臣藏身经年。”

    衙役以托盘接过,苏彦垂下眼睑,避过正上方投来的目光。

    周遭诸官难免低声窃窃,亦有不少人投出惋惜又震撼的目光。

    “如此开始,再论过程。”杨荣铁面刚正,这厢苏彦若名声难保,他便需要保证御史台之清正,天子之清白,不为世人所诟病。

    “过程?”苏彦笑了一笑,“原诸人目光所及便是过程,自景泰二年至今八年有余,臣于世人眼中,至今孑然一身,无妻无子,便是最好的证明。是了,景泰三年秋,臣曾与恒氏女婚配,行过婚礼。然彼时权宜之计,乃是为了引出桓氏真面目,得其精钢坞秘方,为此臣在朱雀长街中箭受伤,此举乃臣设计之,可传臣座下侍卫李肃证明。他乃受臣之令,全权负责此事。”

    李肃随之上堂,承认苏彦所言非虚。

    苏彦便道,“故而可证,这八年多里,臣从未钟意过旁人。原因无他,是因心系陛下,欲上皇夫位。”

    “那陛下呢,对你何意?”旁听的世家官员中一人拱手堂上,问话苏彦,“即是长达八年,丞相又与陛下相处时日甚多。不知陛下是何意?”

    这话原是再明显不过,欲给作为世家首领的苏彦减轻罪名。何论前头苏彦失踪两年,朝野上下基本心知肚明,分明被陛下所关押。怎么看,都是陛下强取的丞相。

    却闻苏彦道,“陛下守礼严格,甚拒之。”

    “反而是臣,爱而不得,曾剑走偏锋。想必诸位还记得景泰五年正月里,朱雀长街漫天传言,皆为臣与陛下有情的流言,亦是出自臣之手。是臣妄想以此让陛下接受臣,然陛下傲岸洁素,并未同意,反而在亲征归来翌日,即刻宣召同苏瑜大婚。只是若非彼时龙体染恙,延误了婚期,想来如今我大魏早有皇夫。”

    堂下静了又静,薛谨夷安识得内情,然识不出当下苏彦这般言说的目的。只不由望向正座上的女帝。

    然江见月目光炯炯,只一瞬不瞬盯着他。

    “丞相曾失踪两年,陛下为此问罪于当时负责安全的苏内史和温氏子弟。苏内史亦是为此受嫌疑,而失了皇夫位。”又一世家官员拱手问道,“不知这处,丞相要如何解释?”

    已经直指这处,算是世家为维护颜面。虽然如今臣服女帝的世家不少,但终究不愿她只手遮天,总盼着有人能牵制平衡。

    “那确实是守卫者失职,臣亦的确为歹人所掳,乃南燕太尉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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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筠。各国暗子于诸国国度往来,原是正常的。大抵是他的暗子知晓当日抱素楼宴会时,所用皆是温氏子弟,遂趁机下药于酒中,如此掳走臣欲乱我大魏,又可陷害温氏子弟以挑拨君臣关系。臣被困其暗子手中长达一年多,于景泰六年十月逃出,被寻找臣的禁卫军救回。只是臣彼时中其毒,陛下念及师徒、君臣的名分,为臣解毒,亦是如此有了身孕。”

    话至这处,堂中诸人惊了又惊。

    薛谨本还还万分感慨,谎话编到这处,没法拉证人了,便推给大师兄。总不能跑去敌国求证吧,且这个说法是完全圆的上。然到这会苏彦最后一句话落下,他终于反应过来,闹出这样大动静,原是为了证明小殿下的身份,去除邪祟之说,是为天子破开同朝臣的僵局。

    江见月自然也意识到了。

    她甚至想明白了更多,这大半月来,他其实根本无所谓自己见不见他,他不过是为了将事情闹大,让御史台审他。

    而一开始杨荣帮他入内,大抵是以为他为了闻鹤堂的事来劝谏的。所以才一次次帮忙,甚至为他准备公务卷宗。却未曾想到,他拿着那些卷宗换成一句句向她示好忏悔的情歌诗篇。而被她接见婉拒后,他入不了内廷,便留在坐寐门,至此也无所谓杨荣的卷宗,因为火候够了,证据也做足了,他只需激怒御史台便可。

    江见月咬过唇瓣,拢在袖中的手,掌心微湿。

    “丞相既然于景泰六年十月便已经回朝,如何到翌年七月方出现人前?”御史台还在问话。

    “是臣懦弱。”苏彦这会抬眸看向江见月,“臣初时想着待伤愈便出来,后除夕夜闻陛下有孕,按照前头情意,原该欢喜。许是被囚太久,许是太过意外,竟一时难以接受。昔年一腔热望冲击头脑,没有真正意识到我们尚有师徒之名,总觉一切都能以权势抵过。然当真正面对了,方现人性卑劣,竟不敢担当。陛下虽一直克己复礼,然终是一少年女子,未婚有孕,即使无情于臣总也盼着臣能担起责任,见臣彼时态度,委屈生怒遂将臣关起,宣告受孕于天。”

    “所以如今的龙裔……”

    “臣的。”

    “当时不认,如何时隔三年又认了?”这会开口的是苏氏宗老,本就是花甲老者,已然须发皆张,痛心疾首,似是为他作最后的维护,又似被气的口不择言!

    这前后种种若属实,这个被誉为苏氏麒麟子的青年,将彻底身败名裂。

    然他不问还好,一问苏彦的话便接连而来。

    “陛下诞子后,我方觉有愧,然已太迟。陛下不欲见我,遂让我东征。东征两年,朝中事不知。此番回来,方知殿下被传邪祟,陛下不仅不得立储,还无法携子于天日之下。”

    苏彦望着堂中女子,“今深悔矣,遂坦言之。”

    江见月面上无澜,掌心却被掐得生疼,指尖战栗。

    她有欲要撑案起身的冲动,却被堂下声响阻住动作。

    “堂下苏彦。”御史大夫道。

    “在。”苏彦应。

    “今定尔失礼失德之事又有三:

    “其一,你为人师,对弟子背伦生情又宣之,失德也。罚褫夺抱素楼第一楼称号,封楼三年。”

    “其二,你为人臣,强入内廷不顾君臣清誉,失礼也。罚贬官三等,暂为一千六百秩功曹职,慑丞相事。”

    “其三,有子而不认累朝局动乱,虽非你全过却因你而起,念今日坦承之,则酌情轻判。”

    杨荣缓了缓道,“综上,礼不全,德失分,然尚未违法,遂由御史台定量,脊杖六十,以儆效尤,以告天下。”

    “你,服于不服?”

    “服!”苏彦道。

    当下便要行刑,苏彦对这样的判定没有二话,然却开口提出一事。

    他道,“既然臣第三项罪行,乃有子而不认成立。如此宣之,便是认可当今龙裔为臣之子。既这般,他自可以行走于日下,与母不分离。更非邪祟,乃帝之亲生,自可担我大魏国祚,为东宫储君。对否?”

    满座无声。

    杨荣终颔首,“对。”

    至此,苏彦脱袍卸冠,着中衣出殿外。此时,长生正被人簇拥而来,在殿门口擦肩。

    六月天,骄阳似火。

    木杖拍脊之声一记接一记灌入诸人耳膜。而在此观刑的,还有苏彦请来的八门大儒,个个皆摇首叹息。

    曾经那样清贵矜傲的一个人,到底步了钟离筠的后尘。

    此后再论苏七郎,大抵都不愿称他为麒麟子,只会道一声为情所困。

    这一生,半世声名,清誉皆丧矣。

    然苏彦,隔艳艳日光,隔十二冕旒,看堂上女子,却满足而无悔。

    【朝政上,朕相信苏相的。 】

    他能听懂她的话。

    也就是除了政务,她没法再信他旁的。

    譬如他承诺娶她,与她共结连理,然在亲族,名声,礼法面前,终究还是背弃了她。

    所以即便他说他也可以也愿意给孩子身份,她亦不敢再信他。

    【你声名依旧,威望依旧,权势依旧。依旧——可以娶妻生子。 】

    脊杖声声,苏彦喉间涌起阵阵血腥气,然望向江见月的眉眼中却慢慢凝出笑意,甚至还有深切的谢意。

    谢她把自己曾经在意的这些重新还给他,谢她让他在被她关押后依旧给了他完整模样,更谢她曾与他两清。

    以至于今日,他可以堂堂正正、清清楚楚地在她面前重选一次,愿抛声名,愿抗礼法,愿一无所有,为她。

    今日起,朝野和世人都会知道,是他觊觎她良久。

    而她,可以永坐高台,不必回应他。

    殿中很静,观刑的百官不敢喘息,高坐的女帝眼眶红湿,赤珠冕旒一动不动。唯有怀中稚子睁着乌黑的双眼,好奇道,“阿母,为何打后面,前面有血?”

    江见月愣愣抬首,见他雪白中衣,肩头丝丝渗红,那不是口中吐出的血渍,是……她突然想起去岁除夕的那个梦。

    梦中,他染了一身血。

    “停!”她开口,然面对他编的逻辑圆满的话,却找不到减刑的理由,顿了顿只重新闭了口。

    “继续!”御史台从不缺斤少两。

    六十脊杖毕,苏彦伏在地上再难起身,毒辣骄阳烤炙,地上滚烫,身上濡湿,脏腑里一阵阵寒凉。

    江见垂首,在孩子耳边低语。

    于是,诸臣看见小殿下从丹陛下,一步步走向殿外满身是血的人面前。

    小小的孩子站着,挡住日头,投下一片阴影,似短暂的清凉。

    他温声道,“阿母说,让长生,谢谢你。”

    苏彦艰难地仰起头,看孩子眉眼,一眼便见他眼角泪痣,狼狈不堪的面容露出温柔笑意,“你和你阿母,一样好看。”

    第73章

    “就说堂堂一国丞相,名门世家子怎么年逾而立还不娶妻生子的?原来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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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处,竟敢觊觎天子!”

    “原也配得起的。但是担了个师徒名分,便是大错了。做出此等背伦失德之事, 亏他还是世家的领袖,天下士子的楷模!”

    “当年那场风波,吾等还道是女帝的不是。这会想想,女帝才多大?被其一手养在掌中, 还不是听之任之。索性心性刚强, 能出淤泥而不染。”

    “天子,岂是你我凡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哎,要是苏七郎前头愿意早点认下小殿下的身份,这大半年来何至于如此人心惶惶,由着歹人抓住此等话柄故弄玄虚!”

    “这倒怨不得他,他不是东征去了吗?整整两年未归。”

    “可别提他领兵伐齐的事了。小可族兄便在那军中, 据说好几次关键时刻, 都是女帝派特使督促,下达命令。若按照他的行军策略,这东齐未必攻得下!”

    “这不至于吧, 苏氏一门掌兵多年, 苏彦可是少年成名。”

    “千真万确, 且看此番归来,陛下对他并无厚赏殊荣,便知犯了不少错。否则如此功绩,定是各种封赏。”

    “也是,虽然陛下与他私情难解。但尚书台彼时还不知, 若有功绩定然昭示,可见这苏彦……”

    街头巷尾,酒肆店铺,充斥着流言。

    或惋惜,或愤怒,或鄙视,或疑惑,亦或有庆幸。

    庆幸昔年世家子虽星光逐渐黯淡,然女帝如皎月,清辉正盛。

    长街上,不知谁喊了声“抱素楼撤匾额”了,一时间,大批人前往争相观看。

    人群中,有人摇首长叹,“若苏氏先祖泉下有知,几代人的奋斗,就这般在后辈子孙中,因一段不伦之情而毁于一旦,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倒无妨,不过是撤除天下第一楼之名,此楼还是抱素楼,不过是换了主人,以后便是官中的,不再为苏氏私有罢了。”

    “如何无妨,苏氏失去抱素楼,便是少了文官的掌握,只剩得那八万苏家军了。如今地位同往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

    议论声纷纷。

    雕鸾镶宝的马车内,苏恪落下帘子,抚了抚云鬓,拨下两对累金红宝石簪子,只剩一方华胜镶嵌在发髻正中。她在车中静坐了片刻,将簪子收好,道了声“走吧”。

    马车在东市平康坊一处府门前停下,她从车中出,石阶而上。走了两步回头,看华盖玉宝的马车,吩咐道,“下次出来,不用这车驾了,换辆素些的。”

    平康坊住的亦都是富贵人家,但若是同北阙甲第、官署府衙相比,自是要低调寒碜许多。何论丞相府,抱素楼这等几乎可堪比宫城的地界,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苏恪扶风弱柳走入这套二进院落,行过正中的垂花门,拐入后院厢房。一路分明也是景致清幽,小桥流水,然她总觉晦暗无光,心也愈发沉闷,实难相信有一日自己还会踏入这等地方。

    然她又不得不来,因为苏彦在这处养伤。

    如同她不得不低头认命,看匾额撤下,家族式微,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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