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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呈星千里奔郎而嫁,无有母族支持,在燕国后宫从来胆小怯懦,明里暗里受过不少其他妃嫔的磋磨,有皇后般直接瞧她不起随意苛责的,有妃嫔争宠将她拉下水作伐子的。她都打破牙齿和血吞,不敢叫嚷出声。
眼下如此直指皇后,当是触及了性命生死攸关的反击。林柔如是想,然钟离筠显然想得更多些。
因为此时此地孙敬也在。
皇后被指,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孙敬的嫡幼女孙贵妃。
果然,江呈星这话出口,孙敬便拱手道,“皇后出生名门,当日语不过盛怒之言,岂可作数。江婕妤说话得三思啊。”
以退为进。
钟离筠双手交握袖中,默不作声。
这些年来,自孙敬身边出现了那个名唤岳汀的谋士,类似的博弈日渐增多,实难应付。譬如今天这局,他还不曾辨清内里。
“妾尊太后慈谕,在殿中反思,一无人身出入,二无书信传递,如何同外处勾结?若是真有此行为,难不成是太后所谴兵甲松了门户?卸了防备?那便当从看守妾的禁卫军查起。”江呈星一副豁出全部的模样,抬首冲着孙敬道,“尚书令难不成是怀疑太后给妾留的空隙?”
“这般尤似通敌的罪过,太后自然不会的。”她转首看向林柔,再拜首,“是故妾怀疑皇后再合理不过。难不成尚是莫须有之罪,妾便要在此受审;同样有嫌疑之皇后,便可以安居后室?”
这话问的是孙敬,指的却是钟离筠。
魏国女帝需要北麦沙斛,此间一扯便是通敌卖国,庇无可庇。
钟离筠暗自叹了口气,掀起的一点目光投向座上天子,显然没有要就此松口的模样,遂只得拱手道,“如此还是传一传皇后吧。”
只盼她收一收平素的张狂样,此间莫同天子对着干。
林柔在他开口时便看着他,领会道,“青霜,你去请皇后。”也好递个口风,让她预备着些。
却闻李朔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劳青姑姑,唐围去。”
“陛下。”江呈星话语追上,“你不是说太医署一共少了三瓶药粉吗,然只在妾殿中寻来一瓶。”
李朔几欲压不住嘴角,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面前女郎竟有如此伶俐的一面,“传朕的旨意,搜皇后宫。”
这话一出,莫说被打脸的钟离筠与太后,便是孙敬都惊愣了片刻。
皇帝继位十九年,还不曾如此强硬过。
“安儿……”林柔低声唤他似要提醒些什么,见人不理,只缴着帕子颦蹙眉目投向殿下的臣子。
钟离筠接了她眸光,自嘲地笑了笑。
禁卫军片刻间往返,带来口喊冤枉,见钟离筠与太后便依旧盛气凌人的皇后,在众目睽睽下直扑江呈星。
“大胆江氏,你敢污毁孤?”王皇后出身将门,一脚提向江呈星。
于是,那件将将由天子亲披的衣裳重新滑落,同人一道跌散在地。
“妾不过为自己伸冤,陛下给了机会,太尉大人主持公道,皇后若要罚妾不尊尊上,以妾疑妻,大可回去后廷,以您中宫令惩之,妾半句不敢多言。”似落花残叶般的女郎伏身在地,声似飘絮,哀哀出口。
身姿纤纤无比可怜,话语凿凿自戳人心。
“贱婢少作狐媚样。”王皇后又是一脚,十足十踩在女郎腰背上,留污泥于那件天子抚过的衣袍间。
“妾再卑贱,也是得陛下恩宠,再为奴为婢,也知侍奉陛下当恭顺尔,自问数年来不曾有差。”地上女郎强支双手起身,将背脊挺直,“只是“狐媚”二字妾实不敢受,难不成皇后是要说陛下昏庸,流连妾之裙下,受妇人蛊惑吗?”
“你——”
“皇后!”林柔眼见王皇后口不择言节节败退,不由出声呵止,以目示意她暂且闭嘴跪下。
江氏两番话,前指她狂妄,不将陛下和公理放在眼中;后言她不恭不顺,污上君者名声。她竟半点听不见,识不清意思。
然很快,林柔便明白了王皇后这日格外蠢笨发癫的缘故。这伤及性命、生死攸关的原是她才对。
禁卫军搜她宫殿,竟然搜出一件血衣,和两瓶尚未来得及销毁的北麦沙斛。
江氏处发现血迹和药,欲扣窃药通敌之罪。
皇后这处搜出血衣和更多的药,该扣何罪?
天子明显不愿放过,孙敬亦在场,钟离筠静观时态阖目深吸了口气。
江氏既然给了一条后宫争宠,戕害妃嫔的路,顺着走下去多少还能护王氏一命。至此,钟离筠看明白一些,这当是天子和孙敬下得套,对付王皇后是假,针对他才是针。
这几年里,孙敬又扳回几分局面,隐隐又有了与他分庭抗礼的姿态。自然再往下去,也占不到旁的便宜。
权力挪移的差不多,便开始减他威望。
除去王皇后,扶持孙贵妃。
钟离筠倦乏不堪,亦是失望至极,只道,“既是如此铁证当前,但凭陛下做主。”
“什么铁证!太尉,太尉大人,您要给为孤主持公道啊!钟离叔父——”王皇后这下才彻底害怕起来,欲要攀爬过去扯他袍摆,只被禁军拦住,回首求向太后,然太后只呆呆望着钟离筠,根本分不出眼神给她。
李朔扬了扬嘴角,目光扫过孙敬,看过王氏,最后落在江呈星身上,启口道,“皇后王氏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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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见月》 100-110(第3/24页)
计栽赃,戕害妃嫔,念其族人功在社稷,遂废皇后位,降为三品昭仪。婕妤江氏,侍君多年,恭顺柔婉,深得朕心,升一品淑妃,与孙贵妃同理后宫。”
“母后素有心疾,日后儿臣后宫事便有她二人打理,如此母后也可少操劳些。”李朔转首望向生母,“如此母后便有更多时日修养身心,如何?”
林柔神思目光都在钟离筠身上,哪里能及时回应李朔的问话,片刻方仓促回神,胡乱点了点头。
又闻儿子一声冷哼,心便跟着扯起来,只再看殿下男人,却接不上他眼神。一时间,顿感身似浮萍,失了信任又无倚仗。
显阳殿君臣退去。
李朔扶着江呈星,一边柔声与她致歉一边揽她同上步辇,殿外匍身的人嘴角扬起一点笑意,须臾更盛了些,是察觉一道目光盯在他身上。低垂的视线里看见官袍纹络,这是南燕太尉的衣袍。
他并无惧色,只待孙敬出来,遂从容起身,随在他身侧,同太尉擦肩。
“先生好计谋,这厢后宫太后不做主,皇后亦去了,吾儿可松口气。”已经出了宫门,马车内,孙敬愈发赞赏这个当年在汶山郡向自己乞求一口饭后,感恩报恩的谋士。
先是两次救他于为难之际,后来入他座下,更显惊人谋略,居然能压得钟离筠喘不过气。那一碗饭委实太值。
“就是可惜,陛下没有扶吾儿为后,便宜了那个魏国妇人。”孙敬多少有些失望。
车中人却笑笑,摆摆手示意换个思路想。
见对方蹙眉,遂吐出两字,“平衡。”
孙敬闻言瞬间明了,不由抚掌大赞。
外朝钟离筠经营多年,自不可能一朝失势;内廷亦有太后在,与其让他家贵妃登上后位彻底成为钟离筠和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如如今模样,小惩大诫王皇后,提拔淑妃替贵妃挡一挡箭矢。左右一个没有母族支持的外来妇人,空有位份不足畏惧。
“我已经同陛下荐了先生,不日您的任命便下来了,按先生意思,乃五品尚书侍郎,掌文书起草,可随侍御前。”
对方闻言,赶紧拱手道谢。
孙敬满意扶起他,如此他便在陛下身边钉入了自己的一颗棋子。陛下自然也愿意的,这样好用且可以复活棋局的棋子,实属难得。
*
李朔不仅愿意,且十分满意。
这日清正殿诸臣侍者退去,就剩了在一旁值守的新任尚书侍郎岳汀。
“岳大人用茶。”李朔走下丹陛,来到岳汀案前,抽走他抄录文书的笔,递给他一盏茶。
岳汀匆忙起身,跪首谢恩。
“起来,莫要虚礼。”李朔就这般隔案席地而坐,毫无姿态的仰躺在殿中金砖山,翘着二郎腿,回忆数日前的事,“还是先生妙招,朕本想直接提孙贵妃为皇后的,毕竟孙敬这两年很是不错。这会细想,老东西也就那副能耐,真有能耐的是先生。就该这样,两个老匹夫,哪个朕也不能给他们整个的甜枣,也不能真扇疼了他们。慢慢磨,朕有的功夫!”
前头夜半盗药一案,原是岳汀献计。
当日动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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