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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Flower 1
小麦成熟的夏天。
“荡秋千, 飞高高,稻穗点点压弯腰。”
“爷爷忙,奶奶笑, 夏天的风儿吹麦浪。”
盛夏的阳光又毒又辣。
水花高高喷洒, 如湿漉漉的雨往下淋, 洒向四面八方。
老人戴着斗笠,穿着大白褂, 额角沁下细密的汗珠。他踩着胶鞋,关掉了龙头。
坐在秋千上的男孩立刻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老人面前。
他把雪花玻璃球揣进口袋里,抱着凉白开, 高高地举过头顶:“爷爷,喝水。”
“好,好。”
老人脸上的皱纹笑深:“我们阿昼真懂事。”
男孩笑嘻嘻地往老人身上挨。
“哎别蹭, ”老人急急道,“爷爷身上脏,别别, 咱回去冲个澡, 不然又得被你奶奶唠叨……”
男孩抱着老人的手臂, 一蹦一跳:“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收麦子呀?”
老人刮刮男孩的鼻子:“等你生日过后不久,就能开收割机啦。”
他们挽着胳膊, 走在回家的路上,阵阵凉爽的风吹来, 半途还碰到了男孩的同学。
对方挥着手向他招呼:“杨昼!”
男孩也挥挥手,算作回应。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邻里也互相认识, 老人乐呵呵地拍拍男孩,问:“要不要和同学去玩?爷爷给你零花钱。”
男孩说:“不去,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完成。”
日记也没写。
老人点点头:“那行,咱们写完作业再去玩,啊。”
“爷爷陪你荡秋千。”
男孩很喜欢秋千。
但村子里的娱乐设施太少,去趟附近的公园要走三公里——所以去年,老人在自家花田做了一个简单的木工秋千,送给男孩当生日礼物。
秋千很受欢迎,附近的孩子都爱来玩,男孩也乐于和大家分享。
老人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对了,阿昼啊,白天出门的时候,你奶奶是不是要我们回来买瓶酱油?”
“要不你再替爷爷去趟超市,爷爷在这儿等你。”
他“唉”了一句:“年纪大了,走不动啊。”
“……”
男孩忽然慢下了步子,不再吭声。
口袋里,干净漂亮的雪花玻璃球莫名从中滑落,摔倒地上,咕噜噜滚到一旁。
“哎呦,咋掉了。”
“没塞好吗?”老人撒开男孩的手,弯腰帮男孩捡了起来。
男孩没有接。
“怎么啦?”老人问他,“想爸爸妈妈了?”
这玻璃球是男孩父母去年送给他的礼物。
“嗯,”男孩说,“我想你们了。”
我想你们了。
前面,就是回家的路。
奶奶这个时候会做好中饭,等着他们回家。
他最喜欢吃奶奶做的红烧土豆和醋溜鱼。和外面饭馆卖的不一样,香味很浓很浓,尝起来分外美味。
再舀上一碗白白香香的大米饭,他能吃一碗半。
稻子都是自己家种的,每年秋天都要放外面晒。
奶奶很会包饺子,过节的时候,他会搬个小凳子,站在旁边帮忙拌馅。
他很久没有尝到过这种家常的味道了。
回家。
老人笑了笑:“我们也很想阿昼。”
他不再嫌脏,抬手摸摸男孩的脑袋:“替爷爷买瓶酱油去啊,乖。”
男孩沉默地站在原地。
这种时候,他应当哭泣,但他挤不出一滴眼泪。
“去吧。”
老人粗糙的大手轻轻推了一把男孩,把他推向更远、更远的方向。
“不要。”
他微弱的挣扎淹没在一声如蚊呐的呼喊里,所见到的一切转瞬被冰冷的墓碑替代,最后被完全吞噬。
路白月睁开眼。
周边是浓厚的漆黑,又湿又冷,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微渺的意识在其中沉浮。
只有他一个在。
他可抵挡不住004号诡物的力量,更何况,他的污染全部用来凝成了保护罩,没给自己留下一点。
他抱了求死的执念,照理来说,应当已经彻底散去了才对。
这叫什么?祸害遗千年?
“遗你个鬼。”
忽然间,一道不耐的声音突兀地闯进他的世界,这黑暗猝然被不知名的外力打碎,光洒进来,温暖又明亮。
路白月的魂灵如今十分脆弱,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光,觉得疼,抬起手挡了挡,于是手被焚烧。
被啃噬着灵魂的感受,如那百八十次受刑,他甚至以为这是惩罚。
有阴影挡在了他的身前,暂时拦住了外面的阳光。
“别愣着,”他听到范意说,“起来。”
“我们带你出去。”
路白月抬头:……
路白月:???
*
大雨落下之后,这里的一切都无比安静。
在坟地里受刑的孩子没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繁花似锦的道路,漂亮的小花错落有致,间接地连成一片。
墓碑被大雨洗过,生了不少裂纹,缝隙里的花开出来,不知缘何而枯萎,还有小鸟停留于上,啄食干瓣。
静收了红伞,拿在手里,在坟墓旁等待着人。
小米是和林寄雪一起来的,盛青禾跟在他们身后,手里用黑布包裹着最后的祭品。
静说:“我等你们很久了。”
小米也觉得浪费时间:“没办法,云见雪设计的前摇太长。”
那破烟花非要放吗。
“放呀,”林寄雪说,“我家那儿都不让放,只能在电视里见,现在好不容易能看烟花晚会,为什么不放?”
幼稚。
小米不想理他,将谢桐的灵魂交给静。
【终场演出完成进度3/4。】
祝祷之后,静问:“就这样?”
小米说:“还有。”
虽然这个终场演出,从来都不是他们离开这则怪谈的必要条件。
可他们献上祭品,正是为了告慰无辜者的魂灵。
盛青禾走到墓碑之前。
说不清她的手指和墓碑之间,谁更冷。但她好容易借怪谈凝聚为实体的身躯正逐渐变得透明,如即将破碎的玻璃,随风而散。
“对不起……”
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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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起了久远的摇篮曲。
“我的死亡,毁了你的一辈子。”
这不是她的错。
但她再也见不到童年那低飞的气球了。
看见红色的池塘请哭。
在夜晚,冰冷的水没过尸首。
她原本没有成为地缚灵的条件,可受冤的保安在乞求怜悯,从高楼坠落的工人遗憾悔恨,救护车上的母亲苦苦撑着最后一口气……
成为通灵者的男孩割破自己的腕子,从怪谈的高崖上坠落,却阴错阳差找到了正确的破解之法。
一点一点,滋养着她。
她因旁人的苦难而生,也将在这里,得到了结。
女孩在最后一块墓碑前,如晨露蒸发般消失不见。
【终场演出已完成。】
【请诸位在太阳落下之前,找到回家的路。】
“剩下的,”小米挽起自己的长发,“就交给那两个家伙好了。”
“临昕橘和叶瑰。”
*
三个小时前,爆炸发生的前几分钟。
在路白月将自己与谢桐裹在一起之后,通灵者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攻击,他们相互犹疑着对望,不知计划是否成功。
范意撑起身体,翻身一把坐在栏杆上面。
他脚底是四层楼的高度,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
若是范临看到,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准备好了?”叶玫靠在边上,又确认了一遍。
“准备好了,”范意说,“随时可以行动。”
他张开手。
范意的掌心中央不知何时躺了一颗小小的宝石,晶莹美丽,在夜色下流光溢彩。
能够容纳灵魂的宝石。
里边是空的。
路白月原先的那一块早就报废,他在不存在的人里死去后,无法二次使用。
而这块新的宝石,来自盛青禾。
这是盛家留给盛青禾的东西。
在盛青禾刚死的那一年,陈念努力打通了谢桐那边的关系,从通灵者协会得来的。
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拉住女儿,想再见一见盛青禾。
可是盛青禾一直都没有出现。
哪怕一点点的回应都不给。
久到陈念已经放弃,久到谢桐劝陈念放弃,让她以为盛青禾彻底消散。
“这块宝石,留给杨昼吧。”
这是盛青禾昨日交给范意与叶玫的东西。
那是他们来到怪谈的第一个夜晚,也是路白月不在的夜晚。
深夜的阁楼里依然泛着幽微的灯火,盛青禾偷偷地敲开范意和叶玫休息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留下了一份私人委托。
范意撑着脑袋,看完了委托的内容。
她拜托两人留住路白月的魂灵,带他回家。
女孩把双手置于胸前,眼眸里流光微转,似乎有些眷恋,却决心离别。
她说:“我们盛家欠他的。”
“既然是我家里人的过失,那么,我也有一定的责任在里面。”
盛青禾是被放弃的死者。
五岁那年,她替哥哥去追气球,气球飞得很低,哪怕是矮小的她,也触手可及。
然后,气球露出了狰狞的一面,将她杀死了。
哥哥被吓晕,母亲收回了那只可以带她回到生路的手。
……即便如此,她还是盛家的一员。
她为自己的家人对路白月所做的过的事情感到抱歉。
“所以,拜托你们了。”
盛青禾在委托单上,签下自己的姓名。
字体大气美观,想来从小练过。
“不要让真正的声音消失在烟尘里。”
于是在爆炸的那一瞬间,范意掐准时机出手。
灵鬼的力量轻易地穿过路白月特地设下的保护层,将堪堪受到冲击的魂灵纳入其中。
作为交易的代价,盛青禾将替代路白月,成为这次怪谈解决的牺牲品。
她已在人世停留了太久,太久。
如今,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既定的错误已然无法弥补。”
女孩的手拂过书架上摆放齐整的读物,苍白冰凉的指节按住书脊,话说得很慢很慢:
“万幸,我还有一些能做到的,力所能及的事。”
“或许吧。”
当时的他们还不清楚路白月经历了什么,与盛家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因此没有对委托给出任何的评价与意见,只是平静地听盛青禾说完。
范意坐在一边,抵着下巴问她:“那路白月的意见呢?你考虑过没有?”
盛青禾只说:“他还没有回家。”
等一切结束了,回一趟家,再听一遍当年的歌谣,然后和着乡间的歌声安然入眠。
就算要死,尸骨也不该留在这片令他痛苦的土地里。
淌满了死人无助的哀鸣。
范意看了叶玫一眼。
叶玫笑道:“委托的人是你,你随意呀。”
范意点了两下头,收下了盛青禾手写的委托书:“这单我们接了。”
女孩深深鞠躬。
所以毁灭生效那一刹,被毁灭的,只有谢桐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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