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丹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布尔尼刚刚拿出那根箭矢,噶尔丹就感觉到不妙,暗暗提起了心,如今一见果然有人认出了那箭矢,不由得心中大怒,看来这布尔尼是打算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了,简直岂有此理,当自己的软柿子想捏就捏啊!
“皇上身边果然人才济济,一眼就认出这箭矢来历,本王当日侥幸不死,立刻就着手调查这箭矢,还有那刺客来历,最后才确定刺杀本王和巴林郡王的人正是准格尔部的,而噶尔丹无疑正是幕后指使者,请皇上为本王和巴林部主持公道,严惩噶尔丹。”布尔尼义正言辞地指认噶尔丹才是幕后凶手,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样。
噶尔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喝道:“布尔尼,你胡说八道什么?本汗何时让人刺杀你了,那巴林郡王本王连见都没见过,更不可能去杀他,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布尔尼气定神闲地道:“噶尔丹何必作出这副模样,本王自然是调查清楚了才会指认你,当日刺客虽然一击即退,却也被本王爱将反击射伤,本王爱将乃是哲别,他一箭可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不但伤口形状特殊,而且需要特殊药草才能止血,而你手下那几个神射手本王都派人盯着呢,其中一人已经数日未曾出过营帐,你可敢将人叫来当面验伤?”
噶尔丹青筋暴起,捏紧拳头道:“原来是你的人伤了阿鲁,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如今还倒打一靶,做梦!”阿鲁早在昨日就伤重不治身亡了,如今哪里去找人对质,这布尔尼简直太阴险了,先让人偷袭阿鲁,等人死了还要往他头上泼脏水,顺便拖自己下水给他背黑锅,想得倒是很美。
这一波三折的发展让蒙古诸部有些发蒙,刚刚不是巴林部和察哈尔掐着么?怎么如今变成察哈尔和准格尔快打起来?看布尔尼和噶尔丹一个老神在在,一个都脸红脖子粗的各执一词互相指责,听起来都挺有道理,到底谁才是真凶?众人不由得把目光放在高高在上的康熙身上,想看看皇帝究竟如何解决此事。
第166章 寻找真凶(下)
布尔尼和噶尔丹皆是身材魁梧之人,两人气势汹汹的对峙就像两头红着眼睛的野牛,噶尔丹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布尔尼也不甘示弱地卷起了袖子,一副随时就要打起来的模样,站在他们身边的人再也不敢看戏,连忙纷纷出言劝和,亲近部落的人更是拉胳膊拽腿地将两人拖开,这才避免两人血溅当场的局面。
康熙端坐上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扼腕不已,恨不得两人打生打死才好,反正都是不省心的祸害,只可惜这两人看似粗豪,心机却不浅,脸上表现得再冲动也不过是嘴皮子上掐架,不然就凭他们身边那几块料,怎么可能拉的住这两个驰骋沙场的宿将?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固始汗排众而出,对着上首的康熙行礼道:“大清皇上,察哈尔汗所言证据不过是一只箭矢,死物而已又能证明什么呢?这场刺杀里本汗的世子遭遇不幸,本汗比任何人都想把凶手碎尸万段,只要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本汗都绝不会放过,但是噶尔丹是本汗的女婿,这些日子都在本汗身边尽孝,若是有人硬要栽赃给他,本汗也决不答应!”说着狠狠地盯了布尔尼一眼,显然认为他就是凶手一般恨之入骨。
噶尔丹这时也回过神来,连忙高声附和道:“不错,巴林郡王出事的时候是行猎当天,本汗之后随阿布回到和硕特部饮宴,一直未曾离开,整个和硕特部的人都可以为证。”幸好那天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独自离开,而是跟着阿布回去商议大事,否则还真是说不清了。
闻言各部落议论之声嗡嗡而起,不少人都是亲眼看到噶尔丹跟着固始汗走的,这时候明显噶尔丹不可能有时间去伏击巴林郡王,那么布尔尼所说的真实性就要大打折扣了,怀疑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布尔尼亲王身上。
布尔尼老神在在地道:“即使噶尔丹能证明自己当时不在场又如何?这不表示事情就不是准格尔的人干的,那只袭杀本王的断喉箭可不是谁都有本事射出来,数遍蒙古大草原的神射手绝不超过十指之数,而随军木兰的更是寥寥无几,你身边的阿鲁便是其中之一,何不将其叫出来对峙?”
噶尔丹额头青筋暴起,只觉得一把火直上天灵盖,恨不得一刀劈死眼前的布尔尼,但是固始汗一只手狠狠地抓在他手腕上,剧痛传来令他不得不死死压住怒火,瓮声瓮气地道:“阿鲁前些日子被人偷袭重伤,昨日已经不治身亡了。”阿鲁可是他手下箭术最高的人,跟着他南征北战、忠心耿耿,如今无故被杀还要泼上一身脏水,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嗡嗡之声再起,噶尔丹的话明显站不住脚,前面刚刚怀疑刺客是哲别神射手,如今他手下箭术第一人就立马宣布死了,很难不让人想到杀人灭口这种事。只是阿鲁那可是闻名草原的大哲别,噶尔丹真的舍得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就只为了一时之气?
布尔尼闻言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伟大的哲别居然会被人偷袭而亡?你这话说出来也要有人相信啊!”谁不知道哲别耳目灵敏远胜常人,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除非近处短兵相接,否则这种人是很难杀死的。
“确实如此,哲别在草原上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怎么会轻易被偷袭成功?”各个部落的人议论纷纷,草原上的人从小生活在马背上,日日与刀箭为伍,自然明白一个哲别意味着什么,也更无法相信噶尔丹的说辞。
噶尔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若非固始汗紧紧压制着他,恐怕早就暴起杀人了,固始汗转身面向布尔尼,冷声道:“既然如此,可以请大清皇上派人去准格尔营地验看阿鲁的伤口,巴林郡王出事至今已过十日之久,而阿鲁受伤不过这三、五日间,一验便可真相大白。”
噶尔丹不可置信地喊道:“阿布!这怎么行?阿鲁乃是准格尔的英雄,岂可受此羞辱?”蒙古草原上死者为大,尤其是战死的勇士更是受到所有人的尊崇,阿鲁身为大哲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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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准格尔顶礼膜拜的人物,固始汗的做法无疑让人无法接受的,消息一旦到了准格尔营地,必然会引起所有准格尔人的不满,到时候恐怕连噶尔丹都无法压制局面了。
固始汗冷着脸:“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准格尔的清白,阿鲁是个顶天立地的巴图鲁,更是忠心耿耿的战士,别说是用他的荣誉来证明大汗的清白,就算是让他用命来换,他肯定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就算生前再如何勇猛无敌,死了就没有任何价值可言,如今能帮噶尔丹摆脱嫌疑,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康熙眉头微微挑起,没想到固始汗竟然是个狠角色,能够毫不犹豫做到这程度的人可不多,没看噶尔丹都快跳起来了吗?看来比起噶尔丹的桀骜不驯,固始汗的阴狠毒辣要更危险得多了,幸好和硕特世子的死让他沉不住气跳了出来,否则还真忽视了这条暗地里的毒蛇呢。
不过固始汗的提议倒是给了大清一个绝佳的机会,这些年准格尔的势力越发扩张,内部对噶尔丹的支持也越发狂热,很难安插人手进去,正可借着准格尔内部人心不稳的机会一探深浅,若能拉拢策反一些人就更好了。康熙抱着可有可无的念头,命精通创伤的太医官前往准格尔营地。
噶尔丹被布尔尼言辞拖住无法离开,只能让自己的心腹侍卫带着太医官前往,心中忍不住担心营地里那群刺头会闹事,万一伤了大清皇帝派过去的人,恐怕他就真的跳进圣河也洗不清了。
一抬眼看见布尔尼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忍不住恶向胆边生,阴恻恻地道:“布尔尼亲王不是说遇刺受了重伤吗?既然我准格尔连死人都查验了伤势,那么察哈尔难道就能例外了?本汗至今未曾听说有人能从断喉箭下逃生的,察哈尔汗何不让大伙见识见识断喉箭的威力?”
布尔尼面色一滞,怒道:“本王什么身份,准格尔区区一个神射手也配与本王相提并论?”他可是黄金血脉的直系后裔,难道要他当众袒胸露背不成,那他还有什么脸面统领察哈尔?更何况他的伤口本就见不得光,断喉箭的威力人所共知,他可以伪造伤口糊弄康熙派去的太医,却没法瞒过噶尔丹这个熟悉西藏喇嘛独门秘籍的人。
噶尔丹冷笑:“既然你说断喉箭的本汗派人射的,那就拿出证据来,仅凭一根箭矢怎么够?好歹确定这箭确实射在你身上啊,否则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大呼小叫?”凭什么就准格尔被泼一身脏水,察哈尔没准贼喊抓贼呢?既然布尔尼空口白牙就能给他扣了个锅,他噶尔丹也不是吃素的。
眼见布尔尼面色铁青,噶尔丹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有了底气,立刻咄咄逼人起来:“本汗敢作敢当,你若真的身中断喉箭而不死,本汗服你是条汉子,就算背了这口黑锅也捏着鼻子认了!怎么样?你敢不敢露出伤口给大家伙看看啊?来啊!”
布尔尼干脆闭目不语,一副懒得理会噶尔丹的模样,顿时激起了周围众人的疑心,不过是看个伤口罢了,大草原上的男儿见天打着赤膊玩角力,哪里在乎什么袒胸露背,布尔尼避而不答明显是心虚了啊,这时众人才想起来断喉箭之所以被称为喇嘛教不传之秘,正因为‘中者必死’这个定律,从未听说过有人能逃过,布尔尼亲王就算武力惊人,并不意味着就强到非人的程度,这其中说不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康熙看着底下噶尔丹咬着布尔尼不放,心中极为满意,如今蒙古若论势力强大,察哈尔和准格尔首屈一指,不仅仅是指影响力,更多的是武力,比起科尔沁靠着联姻扩大影响力,前两者靠的是实力,它们都拥有强悍的骑兵和彪悍的民风,察哈尔胜在虎死余威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准格尔则是以战养战,盛气凌人。反正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若能结成死仇那是最好。
承瑞和赛音察浑立于康熙侧后方,两人目光相接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交流,说到底他们都不相信布尔尼或噶尔丹会是这次刺客事件的主谋,只因那日晚上的杀气太过可怕,那种排山倒海的凶煞之气令人终身难忘,无论这股气势的来源是人是物,都不是区区两个部落首领可以驾驭的,何况布尔尼和噶尔丹本身都不算是什么绝顶高手,自然被排除在外。所以底下的戏码只能称之为狗咬狗罢了,看得人昏昏欲睡。若是没有什么突破性的线索或证据,这次事件只能是本糊涂账,让整个蒙古局势乱成一锅粥罢了,而这种局面无疑是对大清最有利,相信皇阿玛也是如此认为,这才没有出手干预,甚至还将水搅得更浑了些。
第167章 风雨欲来
康熙骑着马带着承瑞和赛音察浑在整个木兰大营里四处巡视,颇有兴致地举起马鞭指着各处营地,侧头对身边的两个儿子细细解说,将各个部落的来历如数家珍,包括背后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和势力纠葛也掰开揉碎了讲得格外透彻,这是他登基执政至今所总结的经验,毫不吝惜地托盘而出,像是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儿子们的脑子里似的,完全没考虑过两个半大小子听不听得懂。
至少跟在后头护卫的喀纳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天康熙带着人巡视营地并对那些受害部落进行抚慰,一路走来经过的部落大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些历史悠久的大部落他还有几分印象,剩下的中小部落就完全两眼一抹黑,有些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哪里能知道谁和谁是一个祖宗?耳边听着皇上的话,初听倒是满心恍然,后来听多了却混乱不堪,蒙古各部落之间的恩怨情仇简直比蜘蛛网还要错综复杂,难为皇上能将其弄清理顺,还讲得头头是道。
这也就罢了,皇上本非常人,偏偏两个阿哥的表现让人侧目,他们对这些东西似乎接受良好,完全没有任何理解上的难度,频频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但记住了所有部落的情况,还能加入自己的观点评论一番,时不时还能拿些记载上的历史提出疑问,指出其中的不同之处,皇上也能很快给出答案。
喀纳抬头看了看相谈甚欢的父子三人,他忍不住摸了摸自个的脑袋,难道自个真的就是个武夫的料,天生驽钝?可是自个在家族里也算是重点培养的骄子,文才武功都不差的,怎么这差距就这么大呢?也许天家骨肉就是这般非同寻常吧,皇上八岁登基,十二岁亲政,韬光养晦除鳌拜,背水一战平三藩,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已经有雄主之姿,生出的儿子也是天赋异禀,小小年纪聪慧异常,难道皇家血统当真如此优异?
“大统领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耳边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喀纳回过神看见策马而来的阿布凯,忍不住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热情地招呼了一声。富察氏和马佳氏是世交,追本溯源可以算是一个祖先,所以两家从不通婚,却一直亲密无间,他和阿布凯如今算是两个家族中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自然交情匪浅。
喀纳拍了拍阿布凯的肩膀,低声笑道:“有骁骑营在前方开道,能有什么异常?那些个部落见了骁骑营的大旗肯定夹起尾巴做人,哪里敢不识好歹地炸刺?”自从刺杀事件以来,康熙命阿布凯统领骁骑营维护营地秩序,一开始各个部落也不是没有刺头出来挑衅,结果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收拾的嗷嗷叫,无论单挑群战都难不住骁骑营里的虎贲,算是狠狠地扬了朝廷的威风,也给之前憋惨了的护军营出了口恶气。
阿布凯闻言也是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这些个蒙古贵胄一个个夸耀长在马背上,其实也就是个花架子,哪里能跟骁骑营这些刀口舔过血的儿郎们相比,稍稍放点杀气就能让他们腿软,一群怂货!”当初为了摸清这些蒙古人的底细,他可没少当恶人,群殴单挑齐上阵,彻底将蒙古各部的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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