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贡的极品茶叶都比不上,咱们莺儿果真心灵手巧。没了你,本宫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莺儿被宜敏的夸赞惹得面带红晕,心中喜不自胜,乐滋滋地道:“能得主子喜欢是奴婢的福气,等咱们庄子上的茶树开春结出第一茬嫩芽,奴婢就给您制春茶。”她不像雀儿那样在医术上有极高的天赋,便只能在生活琐事上下功夫,力求让主子生活的更精致舒服些。
宜敏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心中难得的放松愉悦,她心情当然很好,前世今生一直压在她头上的两座大山彻底崩塌了,孝庄躺在慈宁宫苟延残喘,赫舍里终究被康熙舍弃了,成为了大清有史以来第二个废后,如此喜事叫人如何不乐?
重生以来一直压着的深仇大恨已去其三,心中豁然开朗,即使以她的城府也忍不住喜形于色,可是如今正处在废后的风口上,她这个既得利益者总不能太过得意,否则免不得要招来小人谗言,加上刚刚听到的消息,让她不得不借助一些宫中趣事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欢喜和面上止不住的笑容。
一想到赫舍里居然给康熙头上种了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她就忍不住爆笑的冲动,不愧是赫舍里,别的手段姑且不提,就这种报复男人的手段可真是太可心了,她第一次想要对赫舍里鼓掌喝彩,恨不能当面赞一声干得好!真想看看康熙如今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吧?
储秀宫
素来心机深沉的惠嫔那拉氏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心潮涌动,几乎难以自持地落下泪来,那是高兴的泪水!她挥退下人,来到窗边的坐塌边,从软垫下面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金黄色的华贵襁褓,爱惜地捧在手上痴痴地望着,眼中泪水肆意流淌,嘴角却扬起一抹高高的弧度,盈满复仇的快感。
她将襁褓缓缓搂在怀中,脸颊轻轻蹭着那丝滑的布料,声音哽咽道:“吾儿,你听到了吗?那个女人被废了,额娘终于为你报仇了!等了这么多年,累了吧?你若泉下有知便安息吧!额娘会日日为你念经超度,只求你来生能投个好人家,过上平安喜乐的日子,不要再投生到皇家这腌臜之地了。
那两个害死你的女人都得到了报应,钮祜禄氏死在自己亲妹妹手上,听说死前都一直没能合上眼呢!真是便宜她了,否则落在额娘手上,我定要让她血债血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儿当初受的罪,额娘定让她千百倍奉还!”
惠嫔那拉氏眼中燃烧起癫狂恶毒的火焰,“承庆吾儿,额娘曾以那叶赫那拉之名起誓,但有一息尚存,此生与赫舍里、钮祜禄氏不死不休!如今就剩下赫舍里那贱妇了,她一定想不到居然会有今天!哈哈,从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何曾想过自己会有沦为下堂妇的一天?那感觉一定非常美妙吧?”
“不过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那拉氏娇美的容颜癫狂地扭曲起来,犹如地狱里来的恶鬼,当初我儿走得那样痛苦,小小的人儿不停的哭喊着要额娘,哭声撕心裂肺,一声声喊着额娘就我……那稚嫩的呼救至今还夜夜在她耳边回响,每一声都宛如利刃剜心,叫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而那时候的她在做什么呢?懦弱无能的她偷偷地躲在翊坤宫的窗下流泪,连冲进去最后抱一抱自己孩子的勇气都没有!那拉氏抬起自己保养得极好的手,轻轻抚摸着,当时这双手都被自己咬烂了,却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声响,就怕被钮祜禄氏那个女人发现,到时候连偷偷看孩子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的承庆原本那样的玉雪可爱,却一日日地被病痛折磨得病骨嶙峋,无法退下的高热烧了半个月,硬生生夺去了那小小的生命。更讽刺的,在孩子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孤零零躺在床上无人问津的时候,她才有机会拥抱自己的孩子。
当时的她那样拼命地抱着那小小的身体,想要留住那最后一丝温暖,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留给她满怀的冰冷与僵硬!当时的她就已经疯了,恨毒了皇后和慧妃,恨透了将承庆抱给慧妃那毒妇的康熙,最恨的确实她自己,若是自己出身更高点,若是自己当时能有位份抚养自己的孩子该多好……
老天有眼让赫舍里这个贱人落在了自己手里,这毒妇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就算被废了,也难解她心头之恨,这些日子的折磨怎么够呢?她不是很爱皇上吗?她不是偷偷藏了一个很像皇上的小太监吗?本宫为了特地成全她这份情谊,可是废了好大力气叫这贱人临死前享受一番鱼水之欢呢!想必她纵死也该瞑目了吧?
那拉氏低低的笑声宛若夜枭哭啼在殿宇中回荡,满溢的仇恨和恶意叫整座宫殿仿若染上了血色,让本该秀色深藏的殿宇变得阴森可怖,宛若噬人的巨兽一般叫人望而却步。
坐在富丽堂皇的翊坤宫中,温嫔钮祜禄氏同样是意难平的妃嫔之一,只不过她对于皇后被废一点都不开心。只因皇后被彻底拉下马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宁可赫舍里氏占着那个位置,一个失宠的皇后对她这种一宫主位来说,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皇贵妃是她生平仅见最为厉害的女人,所以她绝不希望马佳氏登上后位,毕竟皇贵妃再怎么受宠终究还是妃,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只要给她时间慢慢筹划,未必没有机会谋得那个至高之位。尤其当她付出了那样惨痛的代价才堪堪得到一个嫔位,如何甘心看着马佳氏轻轻松松登临绝巅?
如今局势对她不利极了,如今六嫔已满,她不过名列末席,还有其他5个女人与她平起平坐,上面还有一个佟妃仗着佟家出身死死压她一头。
偏偏皇后却在这个时候被废了,而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如今正是皇贵妃盛宠不衰的时候,背后又同时站着马佳氏和瓜尔佳氏,即使钮祜禄氏在八大世家中排名前列,却也不敢说稳胜这两大家族。可以说皇后之位已经是皇贵妃马佳氏的囊中之物了。
这叫心高气傲气傲的她如何能够释怀?从她下定决心入宫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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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定要成为人上人,即使踩着自己阿玛与亲姐的尸骨上位也在所不惜。既然无法穿上正红的嫁衣成为正室,那么那身明黄凤袍便是自己毕生的追求!为此她可以不择手段。
可恨赫舍里这般不争气!她若能再撑个几年,待她站稳脚跟,未尝没有一争之力。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未扭转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印象,加上无功无妊,如今不过位居六嫔之未。一旦马佳氏封后,以她的盛宠和手段,膝下还有两子一女,这皇后之位必然是稳稳当当的,与赫舍里那如同隐形人一般的皇后是截然不同的。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之位从此与她无缘,一辈子仰马佳氏那女人的鼻息而活?
“该死的马佳氏!为什么就那么好运?为什么当初就不死在那场火里呢?”温嫔钮祜禄氏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再也无法保持一直以来的淡定,恨恨地将手边的茶几扫落在地,茶叶连着茶水,在名贵的地毯上滚了几滚,留下了一滩滩难看的污渍。
当初她费尽心机多方筹谋,好不容易才策划了中秋那场堪称天衣无缝的埋伏,只要马佳氏经过那条宫道,就必然要中招。不论是摔倒流产也好,被火灼伤毁容也好,她的目的就达到了。有了瑕疵到女人必然再难维持盛宠,即便她儿女双全又如何?没有一个得宠的额娘护着,几个小崽子想要平安长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从此再无威胁可言。
谁知道马佳氏的运气那么好,皇上居然对她那么上心,居然撇下了后宫所有的女人追了过去,硬是替那女人挡了一劫,硬生生毁了她所有的计划,真真叫她恨得心头滴血,悔不当初!有马佳氏这座大山挡在面前,皇后之位对她而言永远都是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承乾宫
在所有人心目中最为傲慢自大的佟妃,此刻却并不如他人所想的那样歇斯底里,反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还有闲心叫来小宫女为她修饰自己的指甲。
这模样叫一旁伺候的云嬷嬷感到十分怪异,自从木兰秋迩回来之后,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就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不但乱发脾气的次数少了,也不喜欢听她的阿谀奉承了,甚至口中也很少出现过对皇贵妃的妒忌言论了。
就连废后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没见她跳脚,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要是换了以前,这位主子只怕早就拉着她絮絮叨叨着想要谋得皇后之位了。
佟氏瞥了一眼云嬷嬷那副纠结的模样,忍不住心中嗤笑一声。说来也真是奇怪,面前这位云嬷嬷的城府堪称浅显直白,如今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想法,怎么自己过去就能轻易被她哄得团团转呢?可见过去的她究竟蠢到了何种地步?
自从拨开感情的迷障,褪去了对康熙一厢情愿的迷恋之后,她只感觉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心神变得敞亮通透,过去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却是一点就透,她对于如今后宫的局势也看得越发明白,也因此对那道废后的圣旨嗤之以鼻。
无论皇后废与不废,这后宫最大的赢家永远都是皇贵妃马佳氏。只因主动权掌握在她手上,皇后之位与那女人而言轻而易举,端看她乐不乐意罢了。但凡她想要那个位置,自然会有无数办法叫康熙双手奉上,如今后宫里的女人连一挣之力都没有,更何况自己这个被竖起来的靶子。
想想这些年自己的作为,她都忍不住燥得慌,简直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反正后宫这么多女人,总有人跳出来当傻子的,索性她这回就不去凑热闹了,免得又被人当了枪使,她的皇帝表哥如今对她是越发没有耐心了,她可不想撞在枪口上,被拔了脸皮扔在地上踩,进而成为其他女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嬷嬷,把这些茶叶包起来,送去给小主尝尝味道,并着皇上新赐的那匹江南贡缎也送过去,叫人给小主裁件新衣裳穿。”佟妃一边喝着茶,一边对着一旁的云嬷嬷吩咐着,顿了顿又道,“还有,这两日宫里头怕是不平静的,让小主好好在房里呆着,不要过来请安了。”
云嬷嬷闻言不由一愣,连忙答应了下来,轻手轻脚的把佟妃面前的茶叶盒子捧起,转身往偏厅去了,那里还堆放皇上刚刚赐下的赏赐,就等着清点入库呢!自从木兰秋迩回来后,佟妃经常像这样心血来潮的给小佟氏一些赏赐,不拘是否贵重,关键在于这份重视和关注。
承乾宫的奴才素来最懂得见风使舵,见佟妃又重视起自己的妹妹,立刻对小佟氏倍加殷勤起来,再也不复原来敬而远之的态度。
云嬷嬷一直贴身服侍佟妃,对她态度的改变感觉最为明显了,想来想去都不明白为什么佟妃的态度变得这么快,最终只能归结于佟妃想通的,终于懂得姐妹齐心的道理,毫不清楚佟妃心里真正的想法和计划。
佟妃冷冷地盯着云嬷嬷乐呵呵远去的背影,眼中有杀意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收敛了,如今这个奴才还有用,若是无缘无故暴毙了,阿玛恐怕会再送另外的人手来监视自己,既然如此还不如留下这个蠢的。至少这奴才自认为摸清了自己的脾性,对自己不会有多少防备,反倒更容易糊弄过去。
第177章 死中求活
前朝后宫你方唱罢我登场,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暗潮汹涌,众生百态不一而足,殊不知天下最尊贵的那人如今正置身于怎样不可置信的暴怒之中。整个乾清宫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在茫然中被赶了出去,用惊惧的目光偷偷看着那紫禁城中心的乾清宫,感受着那座殿堂内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息,大气也不敢喘地蜷缩在各个角落,等待即将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
梁九宫跪在乾清宫冰冷的地板上,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明明大殿之外还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他却感觉陷入了阴冷的阿鼻地狱一般,冷的他全身上下抖索如筛糠,只觉得一股子寒意从骨子里蔓延开来。
端坐御座上的康熙面无表情,唯独那双眼睛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似乎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深处涌动,几乎要择人而噬一般,他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梁九宫,若是目光能杀人,只怕梁九宫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康熙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留存几分理智完成了清场,这才忍耐着胸中蓬勃的杀意准备好好审问这奴才,若非知道这奴才从小就跟着他,向来忠心耿耿,不可能拿这种事乱说,如今定然已经血溅三尺,横尸当场了。
即使如此,他仍然有些不敢置信,他居然说赫舍里与人有所苟且?赫舍里虽已被废,但终究曾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若是一国之后都能红杏出墙,那他这个皇帝只怕要成为大清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从此被钉在耻辱柱永载史册了。
“梁九宫,朕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康熙深沉的声音缓慢响起,微微的沙哑泄露他心底的不平静,尤其暗藏其中的意味更是叫梁九宫吓得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从康熙看似平静地声音中听出了一股子冰冷无情地杀意。
梁九宫心中冰凉一片,自己这条小命恐怕是要交代了,赫舍里这女人可真是害人不浅啊!既然注定无法幸免,他索性心下一横,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事情从头到尾重新说了一遍,这次说得更清楚直白,几乎是事无巨细地把赫舍里接到圣旨后什么反应?如何在与奴才的撕扯间被发现猫腻,以及老嬷嬷们验身的结果等等,称得上是一字不漏。
康熙听得额头青筋暴起,几乎将龙椅的扶手抓烂,汹涌的怒气在胸臆间横冲直撞,几乎叫他气得吐血。好一个赫舍里,他许她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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