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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把墨锭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闻了闻,才嘟囔着放行。张南南走进大门的那一刻,回头看见阿润在人群里朝他挥手,少年的脸上沾着泥土,笑容却比阳光还亮。
三、三场考试的煎熬
考场设在县衙的大堂两侧,用木板隔出一个个小小的考棚。张南南被分到西廊的第三十号棚,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方桌和一把椅子,墙角还结着蜘蛛网。
“发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学官们抱着试卷,依次从每个考棚前走过。张南南接过自己的试卷,手指忍不住发抖——卷首写着“明嘉靖二十三年江南吴县童生试第一场”,下面是考题:“吾日三省吾身”。
真被阿润说中了!张南南又惊又喜,连忙铺好宣纸,研好墨。他想起阿润帮他抄的范文,想起自己这三个月来的苦读,笔尖落在纸上时,竟比想象中稳得多。
他先写破题:“曾子三省,非独省己,亦省天下也。”写完又觉得不妥,划掉重写:“每日三省,是为修己安人之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写承题、起讲,再分起股、中股、后股、束股,每一股都要对仗工整,引经据典。
写到一半时,窗外下起了雨。雨点打在考棚的木板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张南南抬头擦汗时,看见隔壁考棚的考生正对着试卷发呆,眉头皱得像团乱麻。他突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时,连“之乎者也”都分不清的样子,心里竟生出几分同病相怜。
第一场考了一天,出场时张南南的腿都麻了。阿润在门口踮着脚等他,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快吃点东西,”少年把一块用油纸包着的肉脯塞给他,“我哥今天多打了把镰刀,换了钱买的。”
肉脯的咸香在舌尖散开,张南南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想说些什么,却被阿润推着往家走:“快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考论策呢。”
第二场考论策,题目是“如何安辑流民”。这对张南南来说反而是强项——他穿越前写过不少关于古代流民问题的论文。他结合明朝的赋役制度,提出“轻徭薄赋,劝课农桑”的对策,又引了《汉书》《唐书》里的例子,写得酣畅淋漓。
可到了第三场考诗赋,他却犯了难。题目是“咏梅”,要求写一首五言律诗。张南南虽背过不少唐诗宋词,可自己写起来,总觉得平仄不对。他咬着笔杆想了半天,才勉强写出:“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写完又觉得这分明是王安石的诗,赶紧划掉重写。
最后交卷时,他的诗是这样的:“寒梅冒雪开,清气满尘埃。不学桃李色,独留春信来。”虽然不算出彩,却也是自己的真心写照。
放榜日的惊喜
考完三场,张南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倒在破庙里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时,看到阿润正蹲在他身边,用树枝在地上画正字。
“润儿,你在做什么?”他揉着发沉的头问。
“我在数日子,”阿润抬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今天该放榜了。”
张南南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跟着阿润往县衙跑,一路上看到不少考生,有的喜气洋洋,有的垂头丧气。刚到衙门前,就被人群挤得动弹不得。
“让让,让让!”阿润像条小鱼一样钻进人群,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小脸涨得通红,“南南哥,有你的名字!第三十七名!”
张南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推开人群挤到榜前。红纸上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他从第一个开始找,找了半天,才在中间的位置看到“张南南”三个字。墨迹还带着些湿润,像是在朝他微笑。
“我中了?”他喃喃自语,突然被阿润一把抱住。少年的肩膀在发抖,眼泪打湿了他的襕衫。
“我说你一定行的!”阿润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这就去告诉哥!”
看着阿润跑远的背影,张南南突然想起穿越前的自己——那个总在抱怨考试太难的大学生。他低头摸了摸身上的蓝布襕衫,想起这三个月来的挑灯夜读,想起阿润冻红的耳朵,想起阿才哥默默塞来的铜钱,突然明白:不管在哪个时代,努力的意义从来都不只是成功本身。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转身往家走,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他知道,童生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秀才、举人、进士在等着他。可他不怕,因为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有阿才哥的支持,有阿润的帮助,有这三个月来学会的坚韧,他一定能在这个时代,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破庙里的油灯又亮了起来,张南南铺开宣纸,写下“乡试”两个字。窗外,阿润正帮阿才哥拉风箱,铁匠铺的火星溅出来,像极了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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