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出口,大夫人却是再难抑制情绪,忍不住落下泪水,哽着声音呜呜地道:“老爷,我舍不得你。”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两人从青梅竹马到如今的白首相偕,走过了半辈子的风风雨雨,大夫人与大老爷的感情极为深厚,如今这悲从心来,便就是再难控制。
楚大老爷吃力地伸手轻轻拭去大夫人面上的泪水,他愧疚地道:“是我不好,说好要同你白首偕老的,却食言了。”
“不怪老爷,是时运不济。”大夫人自是不舍得楚大老爷这般自责,她面上努力扯出一抹笑,接了一句。
楚大老爷同大夫人的双眼对上,他不由得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咱们都老了,要是桢哥儿还在”
楚大老爷话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眼圈一红,紧紧握着大夫人的手,低低地道:“夫人,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桢哥儿,对不起怀瑾往后,这一切,却就要丢给你和怀瑾了”
“老爷”
“咳咳咳、咳咳”
“子瑜,去请哑先生来快点”
“”
楚府的情况,正在疾行赶路的楚延琛暂还不知晓,只是他的心头却是一直萦绕着一股不安。这一股不安令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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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长途跋涉的疲惫而日夜兼程。
天寒地冻,确实是行路难,尤其是江南道的水路不畅,楚延琛便只能带着人绕道回京。纵然是寻了引路人,不顾危险地抄小道日夜赶路,却也耗费了月余时间才匆匆赶至京郊,一身风尘仆仆的楚延琛难掩疲惫地勒马停在京郊外,看着那一座巍峨坚实的城门。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可算是赶回来了。
紧随其后的重九看着面上清瘦苍白的楚延琛,心中的担忧油然而生,这一路的疾驰,本就身子骨不大好的楚延琛,看着更是憔悴,若不是先前无尘道长和莫寞小道长给了不少药,只怕公子可能都撑不到回来。
如今看着人似乎还算精神,可是重九知道这不过是撑着一口气。他知道楚延琛是心系病重的楚大老爷,才会这般不顾一切地赶路。这一路上,他们忙着赶路,得到的消息不多,但是偶有收到的消息,便就见楚延琛面上的神情越发凝重,路途中休息的时间是越来越短。
及至到了最后,若不是楚延琛实在吃不消了,根本就不会停下休息。这一路疾行,便是身强体壮的重九都感觉到吃不消,更何况是本就身子骨不结实的楚延琛。
故而此时看到那熟悉的城门,不仅仅是楚延琛松了一口气,重九更是将一路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是真的怕再不到京城,楚延琛的身子是要撑不住了。
“公子,要不歇一歇,咱们再回府?”重九看着面色苍白的楚延琛,他担心地驱马上前,对楚延琛说道。
楚延琛摇摇头,他看着已然离得不远的城门,眼前一阵晕眩,勉强稳住身形,他拽紧手中的缰绳,沙哑着开口道:“不了,都到了这儿,就不用休息了。入了城门,直接回府。对了,是有新消息送来了吗?”
重九摇摇头,他眼中显露出一抹疑惑,接着回答道:“倒是没有,说来奇怪,这些日子,天枢那儿是半分消息都未曾递来。”
听到这句回话,楚延琛不由得拧了拧眉头,按着规矩,每过七日便会有递来一则消息,如今却是已经过了十日,天枢那儿却杳无消息,这并不合规矩,莫不是,京中出了什么大变故?
唯有如此,天枢才有可能中断了讯息。而京中的大变故楚延琛思绪一转,便就想到了楚府先前传来的消息,楚大老爷病重。他这心,自接到消息开始,便是忐忑不安,尤其是时间越久,心中的不安越是浓郁,纵是路上歇息,他也睡不安稳。
这般想着,楚延琛只觉得脑中隐隐作痛,呼吸似乎也略微不畅,他伸手揉了揉额角,额上略微滚烫的温度,让他察觉到自己身子的不适。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抿了抿唇,眨眨眼,将眼前的晕眩感眨去,而后低哑着道:“先不管这些了,咱们先回府再说。走吧,入城。”
楚延琛一勒缰绳,骏马吐息,而后朝前前行。重九与数名护卫紧随其后。
一行人随着人潮,陆陆续续地入了城门,京都城中不得纵马疾驰,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马蹄哒哒地往前,走至京中东大道时,这儿一片安静。
东大道里住的大多是达官贵人,自然不同于其他的街巷那般热闹,这里更显得肃穆冷清。
马蹄声由远而近,行过大道外圈,朝里行去,却不知怎么的,越是靠近楚府,楚延琛心中莫名升腾起一抹不安与焦躁。这般情绪,令他面上的神情越发严肃。
他的手紧紧握着缰绳,骏马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不安情绪,它脚下的马蹄声也显得躁动起来,一步步朝前,步伐略微加快,离楚府也越发近了。
只是楚延琛行至楚府附近的时候,便就远远地看到过往未曾看到的一片白。这一抹白似乎是预示着什么不祥,他的呼吸急促,面上的神情很是难看,骏马依旧往前,及至楚府门口停了下来。
楚延琛定定地看着楚府门口的白布黑奠,两旁的白灯笼,随风晃动,晃得他眼前一片模糊。
第143章 心思重重
“公子!”重九看着从马上险些跌下来的楚延琛,不由得惊声喊道。
重九自马上跃下,疾步上前,扶住已然下了马的楚延琛。楚延琛面上的神情太过冷凝,他苍白的脸色在此时看来,更是令人骇怕的惨淡。
楚延琛深吸了一口气,他抿了抿唇,扶着重九的手站稳,看着府门上的白布黑奠,微微颤抖的手推开重九,他脚步踉跄地往前走。
重九紧随其后,厚重的大门被敲开。老仆见到骤然归来的楚延琛,眼中浓郁的哀痛之色被惊诧覆盖,但很快便就老泪纵横地躬身道:“大公子,你回来了。大老爷他”
楚延琛面上的神情一片木然,他的视线落在身前躬身拭泪的老仆身上,哑声问道:“父亲他,怎么了?”
楚延琛素来不是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他是一个极为敏锐的人,在看到门口那白布时,他的心中便就有了答案,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又难得不愿相信自己心中给出的答复。
“大公子,大老爷他病故了。”老仆呜咽着回答道。
这一句回答,虽然含糊而轻微,可是落在楚延琛的耳畔仿若雷霆,乍然间轰鸣声爆起,震得他眼前一黑,心口处荡起一抹刺痛,这一抹刺痛慢慢地扩散开来,而后蔓延至五脏六腑,一股腥气自肺腑间激荡而起,让他觉得反胃。
楚延琛抿唇看着那一位凄然泪下的老仆,他沙哑地问道:“母亲在哪里?”
老仆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楚延琛的耳边:“大夫人在灵堂。”
楚延琛闻言,他勉强稳住心神,疾步朝着大厅行去。一路上,入目便是满府的素白,这无处不在的素白色,不断地提醒着楚延琛,他所希望的答案是不可能存在的。
行至大厅,便就见到了那偌大的棺木,黑沉的棺木带着肃冷的气息扑向匆忙而来的楚延琛。而棺木一旁伫立着的消瘦身影,正是大夫人徐氏。
不过是短短数日,她便消瘦得厉害,单薄的身子在素白的丧服下摇摇欲坠,似乎是风一吹便要消散去了。
“母亲。”楚延琛的步伐微微迟疑,他注视着灵堂上的牌位,张了张口,将形容憔悴的大夫人唤醒。
大夫人徐氏本是麻木地伫立在灵堂上,陡然间听到楚延琛的声音,她不由得一愣,缓缓转过身来,看到风尘仆仆归来的楚延琛,大夫人心中一惊,按着她的预想,楚延琛怕是还得晚上六七日才能回来,也就赶不上这大老爷的出殡之日了。
如今,却是想不到楚延琛竟然会回来地如此迅速。
惊诧之后,她紧绷的心神在看着楚延琛来到身边时,不由得一松,痛楚与悲痛便就涌了上来,令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开口道:“怀瑾,回来了啊。”
楚延琛躬身一礼,郑重地道:“母亲,我回来了。”
“好,好,回来了就好。”大夫人点了点头,她回眸看了一眼灵牌,苦涩地笑了笑,道,“正好,赶得上你父亲的出殡。”
楚延琛的身子微微一颤,他站直身子,看着那偌大的棺木以及灵牌,颤声问道:“母亲,父亲,父亲他怎么会”
大夫人微微沉默,良久才叹声道:“你父亲这些年身子骨不大好,今年入冬以来,这身子便就更差了,染了风寒后,谁也想不到这一场风寒,竟然会令他缠绵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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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最后,竟是撒手人寰。”
大夫人的声音很轻,平淡中带着一丝死寂,似乎是悲痛到了极致,便就失去了一切的情绪。她的目光落在堂上的令牌,走了过去,伸手拂过那沉沉的棺木,轻轻地道:“这大抵是命吧。”
最后的一句‘命’异常地轻微,却又夹带着一丝怨恨。
楚延琛看着大夫人的模样,他心头微微一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在心中回荡,只是此时那一股哀痛感萦绕在心间,令他无暇顾及这一缕的怪异。
他闭了闭眼,握紧双拳,低声道:“是孩儿不孝,未能”
“大伯母!”
楚延琛这话还未说完,便听得身后传来少年的惊呼声。他回神一看,便见大夫人身子一软,倒了下来,楚延琛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人。
大夫人的身子消瘦得厉害,楚延琛扶住的时候,只觉得手中的分量轻飘飘的。楚延熙三两步间便就赶了过来,他看着昏厥过去的大夫人,甚至来不及同楚延琛多说一句,便就匆匆唤了人来,沉稳地让人将大夫人扶回屋子里,又一一安排了哑医前来。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之后,楚延熙这才回神注意到兄长的目光。
楚延琛并未想到不过是短短数月不见,曾经那一位稚嫩的少年竟然已经成长得如此沉稳而又周全。他不过是稍稍一想,便就明白过来,这定然是大老爷亲手栽培教导起来的。
大抵是为了能够在今后替他分忧解难,这般一想,楚延琛只觉得心中更是酸楚难耐。他看向楚延熙,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楚延熙的肩膀,小声道:“子瑜,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楚延熙的双眸看向兄长,曾经骄傲率性的少年郎褪去了过往的天真,他垂下眼眸,摇摇头,似乎是明白了过去兄长肩上所背负的重任,他轻声回道:“大哥,你回来了就好。”
楚大老爷的逝世,这个事实砸在楚延琛的心头,令他一时之间心神恍惚,楚延琛正要张口询问,便见哑医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
“大夫人这是郁结在心,心力交瘁,故而才会气血虚乏,昏厥过去。”哑医低声解释,他看着兄弟俩担忧的目光,叹声道,“大夫人心事太重,你们需得多多宽解。”
“若不然,怕是会气虚体乏,难以存久。”哑医一脸凝重地叮嘱着,只是这话说完,他的目光遂又放在楚延琛的身上,只是一眼,他的眉头便就拧了起来。
闻言,楚延琛不由得一惊,他沉声道:“宽解,我们自是会做的。只是如今这调解休养,还得请哑先生多多费心。”
楚延琛缓缓吸了一口气,他不等哑医回话,便就转身看向楚延熙,随后道:“母亲这里,子瑜,你且照看着,这其他的事,我去处理。”
心中的哀痛尚未缓解,楚延琛却知道,如今并不是自己沉溺在悲痛之中的时候,他只是伸手拍了拍楚延熙的肩膀,随后对着哑医拱手一礼,便就匆忙转身朝着书房而去。
重九不知何时,已然跟了上去。
楚延熙看着兄长那匆忙的背影,紧绷的心绪却是莫名地缓和了不少,只是他这提着的心尚未放下,便听得哑医嘶哑难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二公子,我开了药方,这便让人下去熬药。”哑医的目光始终是落在楚延琛刚刚消失的方向,他沉着脸道,“大公子的身子情况似乎不大好。”
这句话,听得楚延熙心头一跳,他骤然回过头看向哑医,惊疑不定地道:“哑先生,怎么了?”
哑医眉头紧皱,小声道:“从大公子的面色看来,气血两虚,寒气凝滞,只怕那潜伏在体内的痼疾要趁虚而出。”
他想了想,不放心地低声道:“二公子,这药方,你让人去煎熬,随后让大夫人服下便是。我,去见见大公子。”
医者父母心,楚延琛这些年都是他看顾着,自然对于楚延琛的身子情况,更是关注。
“是,兄长那儿,便就拜托哑先生了,等大伯母这儿平稳下来,我便也去寻兄长。”楚延熙心中不安,只是此时楚大夫人尚需人照看,他打算等服侍大夫人用了药以后,再去寻楚延琛。
楚大老爷过世地太过突然,加之如今这天寒地冻,路途艰辛,楚家老宅的人都未能到场,故而这楚大老爷的后事,便就都由楚二老爷一手操持。楚二老爷自国子监中告了假,虽然操持丧事,并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但是毕竟楚家是京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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