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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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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你的字我不能再改了。”黎循传改好下午作业后,苦着脸说道。

    江芸芸惊喜过望:“难道我出师了!”

    黎循传面露惊恐之色,连连摆手:“不不,只是不知道祖父之后给你选用谁的字帖,但我已经修习赵孟頫的帖子,再改下去,今后你若是学其他人的,笔锋轮廓会定型的。”

    江芸芸怅然若失。

    “你的字若是自学,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黎循传认真说道,“字迹能看清,大小也一般,一般学童大都学到此。”

    江芸芸捧着鸡丝面,怅然若失:“你觉得我现在若是拿这个答案交给黎公,黎公会满意吗?”

    黎循传眉心紧皱,捧着那几张纸,也跟着唉声叹气:“可能,不太行。”

    两少年头挨着头,肩并着肩,齐齐叹了一口气。

    鸡丝面幽幽的香气在两人鼻尖,勾的两人齐齐动了动鼻子。

    “还是先吃饭吧。”江芸芸重新坐回廊檐下的长几上,呼噜了一口面条,“这个面真好吃。”

    “祖母说看你这几日清瘦了,叫人特意给你煮的。”黎循传斯文地吃了一口,“还有四天时间,你也不必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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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芸芸低着头,飞快地吃好一碗面,抬头时,却发现角落里不知何时倒映出一个影子。

    “练字绝非一日之功,你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祖父不会对你有太高的要求,你只要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来就好了。”黎循传并未发现江芸芸的异样,继续安慰着,“而且我今日叫我爹试探了一下,祖父说‘他的标准在你不在他’,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江芸芸目光看向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影子,目光微动。

    “只是祖父一向对我们要求很高。”黎循传叹气,“也不知他的简单,和我们的简单,是不是一个要求,也许你就这样交上去,祖父也能看中呢,也许还打回来骂你一句‘狗屁不通’。”

    他说完也觉得好笑,自己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但祖父这句话说明事情也许没我们想的难。”

    门口的影子悄然离去。

    江芸芸回声,随口问道试探:“你们以前有多难?”

    “练不好这个大字,背不下这篇文章,写不好这篇策论,便不能睡觉。”黎循传皱着脸,“我小时候便因书背得不够快,被祖父饿过好几日肚子,手心也被打肿过好几次。”

    江芸芸大惊失色。

    “对徒弟也这么严格吗?”她忍不住有问道。

    “自然!”黎循传为祖父鸣不平,“我祖父一向一视同仁。”

    “祖父年轻时在翰林院教过一个神童姓杨名一清,号邃庵先生,成化八年壬辰科的进士,守孝结束后授中书舍人,今年年初升任山西按察使司佥事,据说当年教导这位神童时祖父格外严厉,写不好功课一样不能下课,而且对他功课的要求可比对我们高。”

    江芸芸咋舌。

    “他还收过两个得意弟子,一个姓李名东阳,号西涯先生,也是自小闻名遐迩的神童,天顺七年的二甲第一。弘治二年守孝回来后升为左春坊左庶子,兼任侍讲学士,去年三月还充当殿试读卷官职,如今在翰林院编撰实录。”

    黎循传声音微微高昂,言辞激动,神色仰慕。

    “还有一个自小刻苦认真,姓刘名大夏,号东山先生,乃是天顺八年进士,成化初年馆试成绩优秀,本当留在翰林当值,但他自请试吏,后兵部职方司主事,前年已升广东右布政使,真正的治世大才!”

    黎循传激动地快走了几步:“我若是文采能得西涯先生的一二精彩,治世坚守如东山先生的坚韧严谨,又或者博学如邃庵先生,那我也不算不虚此生。”

    江芸芸看着他不加掩饰的兴奋,笑说着:“他们真的很厉害,可你就是你自己啊,也一定会有过人的长处,你脾气好,有耐心,以后若是当了父母官,一定也会这样对治下百姓。”

    黎循传脚步一顿,停了下来,那双浅色的眸子微微睁大,好似一只受惊的小猫儿,迷糊地注视着他。

    “我?”他犹豫地指了指自己。

    “当然,你已经很厉害了。”江芸芸夸道,“十二岁成了秀才,十三岁过了科考,明年下场考举人。”

    坐在廊下的小童说得格外认真,那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夸起人来便显得格外真挚。

    “可,可我爹说……”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自他开始读书起,他的父亲便时时与他说起祖父的几位徒弟是如何厉害,他应该朝着他们努力靠近。

    他的案桌前总能收到西涯先生最新的诗集,或是邃庵先生在山西的功绩表彰文,又或是东山先生在兵书的手段,再不济也是伯伯们为官一方的清廉政绩,所有人都跟他说你要成为他们,超越他们。

    他的人生充满了别人的痕迹。

    可今日,有人和他说‘你就是你自己’。

    ——做自己。

    是了,那些优秀的人各有不同,只有平庸之辈才会亦趋亦步,企图复制他们的人生。

    这一瞬间,一直藏在他心中的心结,在此刻豁然开朗,不复存在。

    他没有西涯先生的文采,邃庵先生的魄力,东山先生的敏锐,但他也是足够耐心,足够认真的人啊。

    “怎么了?”江芸芸见他盯着自己沉默,揉了揉脸,“没擦干净嘴?”

    “我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你是不一样的。”他上前一步,激动地握着江芸芸的手。

    江芸芸呆在原地,抬眸去看他。

    “你真厉害!”黎循传毫不吝啬地夸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江芸芸更加迷茫。

    ——刚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黎循传只是看着她笑,继续刚才的话题。

    “反正祖父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严格,而且像你这般厉害的,祖父只会更加严格。”

    江芸芸叹气。

    “但我觉得祖父考察你这次的功课,应该不是寻常的考教。”黎循传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 ——

    “所以黎小公子觉得他的字是过不了黎公那一关的?”

    江苍写好一篇策论,正闭眼小憩,手指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琉璃念珠。

    他每日要学到人定,整个院子也因此灯火通明,宛若白昼,可即便这样,他每次读好书,还是觉得眼睛格外酸疼。

    晨墨用滚烫的毛巾浸染了中药汁水,小心翼翼地覆在他的眼睛上,手指按照大夫说的办法,轻轻按着他的穴位。

    “是,那字确实不太行,一笔一划,笔直死板,哪里比得上大公子当年刚练字时的灵气。”晚毫站在下面,低眉顺眼说道。

    屋内沉默了半晌。

    烛火被不知从哪里飘进来的风吹得晃动了一下,照得江苍本就苍白消瘦的脸颊也跟着明暗闪烁着。

    “黎小公子为何如此断定?”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苍波澜不惊地继续问道。

    晚毫悄悄看了一眼大公子,琢磨不出他到底想要听什么,便只是含糊说道:“大概是这个字真的不太好看,大公子昨日不是也说这字宛若稚子提笔难登大雅之堂吗。”

    江苍嘴角微微勾起,讥笑道:“你把下午的对话仔仔细细重复一遍。”

    晚毫觉得大公子有点小题大做,便偷偷看了一眼晨墨。

    两个小厮中,晨墨是大夫人亲自挑选的,如今已经十八了,一直是大公子院子里的主事人。

    见晨墨点头,便将下午偷听到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说完后口干舌燥,偏大公子并无太大的反应。

    他自那场大病之后,情绪一直很少起伏,沉默寡言,此刻只能听到琉璃念珠轻微的波动声。

    华贵的琉璃轻轻碰撞着,成了此刻唯一的动静。

    晚毫莫名心慌,忍不住抬眸去看大公子,却看到大公子不知何时已经摘了毛巾,正沉默地看着他。

    那双肖像夫人的细眉微微蹙起,黝黑的瞳仁便显出几分凌厉。

    晚毫吓得跪在地上。

    这一声动静反而惊醒了江苍。

    “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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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的标准?”他低喃着,蓦得轻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江芸芸此刻也正坐在台阶下,思考着归家前,黎循传最后不经意问出的那个问题。

    ——黎公对她到底是什么标准。

    作为一个教育过无数子弟,经验丰富的老师,他自然知道按照江芸芸无师自学的写字水平,肯定是写不出他想要的东西,更达不到他要的水平。

    她既非天才,幼年有识,又非年少苦读,早早启蒙,她就像一块突然冒出来的石头,得了一点教化,称得上一点认真勤奋,可这样的人在这个士农工商,读书为先的朝代从来不缺。

    一开始,江芸芸一直害怕黎公是不是根本不想收她,所以想找个借口把她打发走。

    哪有比一个文盲自学更折磨人的事情,她不识字不会拿笔,没法完成他的功课,若非她是江芸芸,没有前世十来年的读书经验,想来早早就放弃了。

    可那日雨日送她归家时,她又恍惚察觉到黎公并非这样扭捏之人,他若是真的不想收,那定然是断然拒绝的。

    那他一定也是动了收徒的心思,碍于缘由并未直接应下,也许那个心思还差一点契机,才能像星星之火一样彻底烧了起来。

    所以他布置了这个功课。

    江芸芸借着夜风,注视着漆黑的院子,竹林借着稀薄的夜色,枝叶倒映在墙面上,微风掠过,就好似飘忽的爪牙。

    江渝胆子小,被吓过好几次,这些年一直跟着陈墨荷一起睡。

    小院每月的烛火都是限额的,一个月才十根,周笙十分节省,平日都舍不得用,只有她要读书的时候,才会点起一根,后来又觉得暗,点起了两根,尤是如此,还觉得会伤了眼睛。

    江芸芸自从会背三字经后,就再也没有点过蜡烛,每日坐在夜风中来来回回背了几遍,又用竹枝在地上把自己记不住的字摸黑写了几遍,最后在夜色中放空片刻,便回去睡觉。

    ——夜晚看书伤眼睛。

    她是这样安慰周笙的。

    今日她做好工作,却没有回去入睡,只是一个人坐在台阶下,借着夜色的寂静,反反复复剖析着黎淳给她的问题。

    ——他到底要什么?

    ——或者,他到底要江芸芸给他什么?

    若是他真的交上了这篇三字经,是黎淳想要的吗?

    一篇一笔一划,没有笔锋,没有筋骨,字迹死板呆滞的三字经。

    它的内容肯定是对的,它的笔画也一定正确,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那个字,可这已经是从未读书过的江芸能给出的最好的答案。

    黎淳并非刻薄之人,他一定是知道的,他教过这么多学生,他一定比所有人更早预料到这个答案。

    “芸儿。”沉默间,身后紧闭的门打开,周笙摸黑走了过来,“怎么还不去睡。”

    “吵到你了。”江芸芸起身,不好意思说道,“那我换个位置坐。”

    周笙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是我一直没睡,你就在这里坐着,我也好看着你点。”

    那双手的指腹长满了茧子,手心却还是格外绵软。

    她是这般小心,连握手都不敢用力。

    “你怎么还不睡觉。”江芸芸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重新坐了下来。

    “拿个垫子,小心着凉了。”周笙被她握住手,小心翼翼的情绪便也跟着充实起来。

    江芸芸笑打趣着:“刚才都坐热了,这一起来又凉了。”

    周笙早有准备,从后面拿出两个垫子。

    “谢谢你之前帮忙把蜡烛点完?”江芸芸顺势问道。

    她每日读书周笙都会在屋内陪着她,隔着那扇微微阖上的门。

    昨夜她背好书,就摸去沁园教训章秀娥,她应该是知道的。

    周笙挪动几下,不安说道:“若非我没用,你本来也应该在读书。”

    江芸芸沉默。

    周笙太过胆怯,若是放在以前,她是不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的,她们是极容易受惊的兔子,所以要仔细呵护。

    可偏偏在这里,在这个她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又是这样的人,为江芸和江渝撑起一片天。

    胆小偏又坚韧。

    江芸芸感受着她靠过来的动静,小小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周笙的声音便也随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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