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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再送去绳愆厅,由监丞核对其是否违反监规过,若是有严重违规的会直接消除这次成绩。
再送到典籍厅处检查是否会背学规。
接着送到典簿厅查实支馔年月是否属实。
最后呈送东厢房检验旷课日数。
这样就是每月一次的上序筛选评查,这个工作尤为重要,排在前面代表着若是有需要会早点送去六部历事。
“这事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有想要维持现状的混子,有想要革新的新人。”王森叹气,随后话锋一转,“你还没说祭酒是什么反应啊。”
“祭酒没说话,把人都赶走了。”张鸣凤摸了摸下巴,“但按照现在监内的氛围,我觉得改这个势在必行。”
“还是考试好,一切以成绩说话。”王森想了想说道,“进士我有点指望不上了,我每次看其归的卷子,都觉得我要完蛋了,但是和国子监这般人考考试,我觉得我还能努力一下。”
江芸芸从书中抬起头来:“我觉得你再努力三年,下次上场,同进士肯定没有问题的,努努力进士也能摸到的。”
王森一脸认真地捧着她的手,深深吸一口气:“行,吸一口仙气。”
江芸芸一脸嫌弃地拨开他的手。
张凤鸣也激动说道:“给我也摸摸,给我也摸摸。”
江芸芸拨开两人的大脸:“求神拜佛不如本事在身,还是好好学习最好。”
“对了,你之前晒书的时候,是不是一直想抄写最高一层的书籍。”来晖问道。
江芸芸叹气:“想偷偷抄录几本的,但被陈典籍牢牢盯住,只准我翻看,不准我抄录,说是规矩不允许。”
“我这里有一本《十三经注疏》,是我今年在率性堂各项积分第一名的奖励。”来晖掏出一本书,“我抄好了,你要是喜欢,也抄一本走。”
江芸芸大喜:“那我年前一定抄好还你。”
“不碍事。”来晖笑说着,“再过几天就开始过年了,你可以年后给我。”
江芸芸叹气说道:“年后我就要走了。”
原本正在写作业的几人齐刷刷抬起头来。
“你整日在学校里溜达,被于监丞发现了,要赶你走了。”
“还是你偷溜去彝伦堂最高层被陈典籍当场抓获。”
“还是又阴阳怪气祭酒了,祭酒忍不了了。”
其余三人也不读书了,七嘴八舌问道。
江芸芸眨了眨眼,大怒:“原来你们是这么看我的。”
来晖一脸担忧:“你说的要走是什么意思啊。”
江芸芸解释着:“我本来就打算在国子监读一年书的,我老师希望我在后面两年可以到处走走,所以我春暖时就要离开京城去往江西了,国子监的话,年后也不过来,要忙着收拾东西呢,昨日已经跟祭酒说了,算起来在国子监也读书算一年了。”
来晖沉默了。
“真的要走啊。”张鸣凤小声说道,“你走了,我们读书也没人看着了。”
“我的卷子没人批改了。”吴大有一脸惋惜。
“要自己看着啊。”江芸芸笑说着,“我期待在考场上和你们一起见面。”
来晖叹气:“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待不住,博士说的你都会,彝伦堂的书你也都看完了,而且你这月月考试第一,博士们都说你就是今年去考试那个进士也是绰绰有余的。”
江芸芸只是笑。
“行啊,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当践行酒。”王森把书一翻,大气说道,“出门走走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老师这是为你着想的。”
“是啊,我老师超级好的。”江芸芸用力夸道。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来晖也跟着笑了起来,“你总是能快人一步。”
“考场见吧。”吴大有小声说道。
“我要是考上了,那就是你同榜好友了。”张鸣凤格外乐观,兴奋说道,“你要是考上状元那更好,我这是抱上大腿了。”
“那今天别写功课了,我们去吃酒。”王森来劲了,兴奋说道,“吃锅子吧,这么冷的天吃这个暖和暖和。”
众人一听就忍不住咽口水。
京城的天又冷又干,吃一炉热腾腾的锅子真是再好不过了。
江芸芸被人簇拥着走出去,突然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你有八卦的,是什么啊。”
王森随口说道:“之前顺天府不是有个拐买小孩的案子吗,谁知道竟然是那对父母丧尽天良要把小孩送去宫内做太监,小孩自己跑了!他们想要官差把人抓回来,现在小孩找回来了,但是不想做太监,也不想回去,最后这件事情还牵出萝卜带出泥,原来那个村子好多小孩都送进宫里去了,听说还有混得不错的,每年都往家里寄钱,这对豺狼父母为了钱心动的,因着这事,城中一直议论纷纷的,都说今年怪事多,城外不是还有蝗虫吗,都说是因为这些事情损了阴德,好好的人去做太监做什么,还是自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都不敬阴阳调和了。”
江芸芸侧首,仔细听着。
“然后呢?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吗。”张鸣凤好奇问道。
“然后!”王森突然激动起来,“今天府尹直接判这件事情中的母亲斩立决,因为是她唆使的,然后父亲流放三千里。”
“有些重了。”江芸芸眉心微动。
“但法律上本来也没规定这个的罪责。”来晖说,“但府尹这个态度明显是打算杜绝自绝入宫这个事情,说不定也是上头的意思。”
江芸芸看了来晖一眼,随后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但这不是罪有应得嘛,是好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吴大有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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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大明第一首辅》 160-170(第9/26页)
“因为那个女的死了没多久,城外的那一拨蝗虫竟然掉头朝着西南方向走了!”王森激动说道,“你说神不神奇。”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
“这也太神奇!”来晖道,“看来真是有些因果报应的。”
“每年都有很多人入宫,肯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你不觉得神奇吗?”王森去看安静的江芸芸。
“神奇啊。”江芸芸松了一口气,笑眯眯说道,“真是值得多吃一碗饭啊。”
“你的饭量真不小,就是瞧着不长胖。”张鸣凤捏着她的胳膊,羡慕说道。
“他几岁你几岁,人还在长身体呢,我瞧着高了不少。”王森嘲笑着。
五人找了一家大酒楼的包厢,王森豪气地点了一桌子的菜,大家各自点了一坛子酒,江芸芸只点了一盏茶,大家聊天说话吹牛,气氛热烈。
热气腾腾的烟雾,沸腾浮动的肉片,所有人的面容因为烟雾而朦胧,因为兴奋而发红,可每每说到未来、前程时,眼睛总是忍不住在放光。
他们惋惜江芸的离去,又去祝福她有更好的未来。
国子监的风气已经变了,在此之前,他们也是打算靠历事谋生路的,可现在却又觉得再去搏一把科举。
那可是科举啊!他们寒窗多年不就是为了科举吗?
他们之前一直跟在江芸身后,看着她站在彝伦堂的大平台上挥斥方遒,看着她在深夜的学堂挑灯夜读,也看着她笑眯眯的背着手在池边喂鱼,在林荫下蹲着发呆看蚂蚁。
现在他们要自己走了,可路就在自己面前,总不会再迷路了。
江芸要走了,可他却又一直都在。
只要那些贴在公告栏里的卷子在,只要他还在博士们的嘴里。
“那个江解元,也不学学人家。”
“那可是江其归!你看到外面的卷子没有。”
“江解元也是读书到深夜的,人家都没喊苦喊累。”
“江其归,你能来国子监,真好啊。”张鸣凤一坛酒喝完了,有些醉了,醉眼朦胧地趴在江芸芸的胳膊上,小声说道,“这杯敬你,大胆包天的小解元。”
江芸芸捏了捏张鸣凤肉嘟嘟的脸颊:“考场见啊。”
一顿饭下来,其余四人都醉得不轻,江芸芸找了马车把人都安顿好送回家,这才提着一个红烧猪蹄打算给还没有消气的顾幺儿吃。
只是快到家门口时就看到自家台阶上站着一个小孩。
那小孩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小手捏着衣角,在深夜中来来回回地晃着身子。
“敲门啊。”她笑眯眯说道。
周六慌里慌张扭头,看到江芸芸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根据《明会典》所载, 大明的“法定节假日”只有三个。
正旦也就是过年放假五天,冬至放假三天,元宵放假十天,其余时间就是每个月休息三天, 加起来大概一年有五十四天的休息日, 据说休息时间和唐宋相比是大幅度降低。
衙门从大年三十开始放, 到正月初五上班。
吏部一向是六部里放假最晚的, 大年二十九拖到天黑才放人,经过半年的社畜生活, 加上十七八岁本就是长个子的时候, 工作又是繁忙,黎循传整个人都憔悴消瘦了。
北京城大雪纷飞,屋前挂着的灯笼顶部也落了雪, 连带着台阶上的光晕也少了点。
“瞧瞧, 我们小楠枝都憔悴了。”早已放假的江芸芸躺在屋内的摇椅上, 摇摇晃晃, 一脸唏嘘。
黎楠枝站在门口脱下落了雪的披风, 看也不看她一眼, 把披风给乐山后,又接过他递来的手炉, 沉默地坐在一侧喝茶。
“他不喜欢你了。”顾幺儿立马凑过来,在江芸芸边上大声说着小话。
江芸芸斜了他一眼,挥手赶人:“胡说八道什么, 快走快走。”
“咳咳,幺儿, 我们厨房需要人手端菜哦, 来帮我的忙行不行。”诚勇咳嗽一声, 柔声招呼道。
顾幺儿看了眼江芸芸,又看了眼黎楠枝,有些犹豫。
“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江芸芸懒洋洋拱火着,“之前还没挨够打嘛。”
说起这事,顾幺儿就觉得屁股疼,又开始埋怨江芸芸这人太过分了,跳起来就跑了。
诚勇连忙拉着两个小孩一起去了厨房。
“都三天没和我说话了。”江芸芸还是躺在椅子上,一摇一摇的,“这可是老师的意思,我就出门游学两年,不是迟早会回来吗?”
“那你可劲瞒着我一个人。”黎循传冷冷说道。
黎循传其实早早就发现不对劲了,但问谁都说没有的事,要不是顾幺儿这个大嘴巴,说自己也要跟着去江西了,每天拉着周六蹦蹦跳跳的,被他无意抓到,他哪里知道原来有人早早就准备打包行李了。
江芸芸咕噜一下爬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这不是见你太忙了吗?想着到时候行李打包好再跟你说。”
黎循传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江芸芸被看得浑身难受,坐立不安,欲言又止。
黎循传却在她开口前收回视线,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叶,声音消极;“江其归,我总觉得你好冷。”
江芸芸愣在原处。
“我们在一起马上就三年了,我和你一起读书,不说青梅竹马,那这三年也是形影不离的。”黎循传声音低沉,十七岁的少年的声音少了初见时的清亮,多了点成人的低沉,“这么大的事情你也瞒着我。”
江芸芸呐呐说道:“我是怕耽误你工作。”
“工作是工作,你是你啊。”黎循传站起来说道,“你总是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之前给你看病,你好端端这么难受,我问你你也不说,又后来你非要去掺和周家和江家的事情,要不是我去找你,你是不是也不会来找我,还是最近周六的事情,你去找太子殿下,也不知会我一声……”
黎循传难过地看着她:“你干嘛……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啊。”
江芸芸脸上笑容缓缓敛下。
十二岁的江芸芸早没了当初的瘦弱矮小,有时在国子监门口等他回家,他背着小书箱快步走来,衣袂翻飞,笑容灿烂,沿途的同学和她打招呼,不论认识与否,他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那双眼睛总显得温柔多情。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了一个风华正茂,如切如琢的小少年。
隔壁的小姑娘总是说家里的东西做多了,拎着一篮子东西送过来,他也是笑眯眯接过去,瞧着很和气,很温柔,回头又让幺儿送其他东西回去,做得规规矩矩。
巷子口的老太太年纪大了,拉着人就是说话,也只有他会不厌其烦地听着,甚至还会搬个小板凳和她坐在一起,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话。
便是有瞧见格外可怜路边的乞儿,他见到了也会于心不忍去送一个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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