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只是江芸芸注定没的睡。
几人刚把东西都搬回衙门内,正打算关上大门,就远远看到武忠带人匆匆走了回来,张口就说道:“县内我仔细查了,往前半年内,共有三家卖过砒霜,都说是为了毒老鼠的,三家我都去看了,都还剩下一点,要是他们下的毒,一包分量远远不够。”
其实按照琼山县多雨的天气,泉水水流大,还是活水流动,按道理应该很快就会被稀释掉,但武忠第二日上去还能用银针测出来,可见下毒的剂量不小。
这么大的砒霜采购不可能毫无动静。
江芸芸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县中的几口水井查过了吗?可有流下来?”
“查过了,万幸都是没有的。”武忠说道。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上山的人可有排查了吗?”江芸芸又问。
“正在查,但估计不好查。”武忠也很为难,“这山也不算小,四通八达,哪里都能走人。”
江芸芸也不为难他:“去查一下我们县里有没有脸上有疤的男子。”
她想了想又说道:“让叶娘子描述出画像来,泉水是流动的,没有下了好几日还有毒的说法,流入地下就是下一轮循环了,所以毒肯定就是当日或者前一日下的。”
武忠点头。
江芸芸见人走远了,突然抬脚朝着后院走去,却又明显不是自己的寝卧。
“你去哪里啊?”顾仕隆紧跟着他问道。
“循环利用去。”江芸芸笑眯眯说着。
—— ——
“我住这里要收钱!”张真人震惊了。
“是啊,吃住不是都是开销吗。”江芸芸一副公事公办说道,“衙门很穷的,你也看到了吧。”
张真人看着头顶破破烂烂的屋顶:“就这生活条件,你还问我收钱。”
“因为衙门没钱了!”江芸芸坚定说道。
张真人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沉默了。
“但是你要是能帮我们干活,以工代吃住也可以的。”江芸芸眨巴着大眼睛,话锋一转,和气说道。
张真人沉默都更厉害了,面无表情注视着江芸芸。
“实在是衙门里缺人啊。”江芸芸叹气,轻风细雨,“您对毒物这么了解,一看就是厉害的人,我们这边找不到下毒的人真是寝食难安啊,我这个县太爷一夜没睡都在想这事,愁,真愁啊,这要是祸害到百姓可怎么办啊!”
张真人吃软不吃硬,又见她确实眼下乌青,便半信半疑看着她,但明显不想凑合此事:“这事不是都有人办了吗?而且我走不动路,我这人,不行的。”
“你要觉得走来走去麻烦,其实眼下有一件事情可以选。”江芸芸话锋一转,商量说道。
张真人立刻警铃大作,勉强说道:“说来听听。”
“我这边来太监了,我睡不着觉,所以想着只有你见过太监,要不你去帮我打听打听,是哪路祖宗来我小小琼山县了。”
张真人脸色大变,吓得连连摆手。
这些太监是陛下最亲近的人,最是草菅人命,偏无人可以奈何。
谁碰谁倒霉,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得干一样啊,不如那就给钱吧,我们这里毕竟是衙门,就算三十文一晚上吧,这几天吃的菜等会我让厨房算一下,算算一百文肯定要的。”江芸芸狮子大开口。
张真人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晕倒了。
江芸芸眼疾手快把人掐醒,一脸真诚无辜。
张真人不愿和她对视,但在心里两相比较着,又在江芸芸热切地注视下,勉强选择了后者。
——这才是贼船吧。
“我们衙门伙食还是很好的。”江芸芸见他脸色不好,找补着,“我给我们打工不亏的,周娘子做饭很好吃的。”
张真人脸色渐缓,回味了一下:“确实好吃。”
“是吧,给我们衙门打过工,以后出门吹牛不是能吹的更大一点吗。”江芸芸打趣着。
张真人脸色讪讪的。
江芸芸把人带到武忠面前,武忠很快就带人火急火燎走了。
屋内,是养济院的程蝶帮忙来画人物画,据说她画画很厉害。
江芸芸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小声嘟囔着:“张真人给武主簿,从南那边应该能再带走两个衙役。”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突然又说道:“不能坐以待毙。”
“你又去哪里啊!”顾仕隆连忙追过去问道,“睡一觉,睡一觉啊。”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拜访我们的菜知府呢。”江芸芸脚步不停,不用心地说道,“我的夏税还没搞定呢,我真是焦心啊。”
顾仕隆这会变聪明了,质疑着:“真的?”
“假的。”江芸芸摸摸鼻子,老实交代,“之前在海南卫不是看到校场上有个脸上带疤的人吗,我去探探口风。”
顾仕隆震惊但很快回过神来,激动说道:“那我帮你盯着海南卫!”
江芸芸想了想,摆手:“你帮我另外一个忙。”
“什么?”顾仕隆把脑袋凑过来,耳边在她嘴边一晃一晃的,神神秘秘说道,“我一定都能干。”
“帮我盯着点符穹。”江芸芸轻轻弹了弹幺儿白嫩嫩的小耳朵,笑说着。
顾仕隆吃痛,捂着耳朵,眼睛瞪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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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
“你也跟着我一晚上没睡了,清醒一下。”江芸芸不好意思收回手,给自己找补着。
顾仕隆半信半疑。
“把他的每日作息都写下来,和什么人接触也都要记录下来。”江芸芸只好尴尬转移话题。
“你觉得符穹是坏人?”顾仕隆揉了揉红扑扑的耳朵,随口问道。
江芸芸想了想:“不知道,但我希望他是好人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菜株野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 肥嫩白皙的面容充满哀愁,手上端着那盏茶,半晌也没喝下去的,一口气叹了三次。
教谕章泽站在一侧, 低声劝慰道:“海南卫那边最近这么忙, 不想搭理我们也是正常的。”
“可都十月中旬了, 再过两个月都可以收秋税了, 我们夏税还不送上去,布政使那边岂不是觉得我办事不尽心, 你也知道邓巡抚性格的, 那么严厉,眼睛一瞪,我腿都软了, 现在就我们琼州没送上去, 可不以为是我们懈怠了。”菜株野忧心忡忡。
章泽叹气:“说到底也都是江芸自己的事情, 他舍得花钱给海南卫不就行了, 之前丈量土地还抢走了海南卫的田, 可不是要被人记恨嘛。”
菜株野睨了他一眼, 好一会儿才嘟囔着:“当时丈量土地之事都查到那一步了,那些指挥千户一开始都作壁上观, 只当自己是好大一朵白莲不成,还想要我们自己斗起来,好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倒是急了,要我说也是这几年海南卫胃口也太大了, 被这个小刺头县令抓到把柄, 没叫他们全吐出来我都觉得奇怪。”
章泽自然不会反驳他的话, 闭嘴没说话了。
“李小公公现在安置在哪里啊?”菜株野心思微动又说道,“可是去拜访过鲁指挥啊。”
章泽摇头:“说是一直盯着县衙那边的动静呢。”
菜株野听得直皱眉:“也就是倒了一个吕芳行,每年的供奉又不会少,李公公一直盯着江芸做什么,别把人惹生气了,回头还牵连到我们呢。”
章泽见他当真懵懂不知的样子,这才弯腰低声说道:“那些太监最是难搞,江芸得罪了那位老祖宗,现在到了他们的地方,自然是要给他好看的,要他命也是正常的。”
菜株野嗯了一声,随后眉头高高耸起:“那之前人就在京城,老祖宗眼皮子底下怎么没把人弄死啊,现在让他跑到琼州来大展威风了。”
他们嘴里的老祖宗就是如今的司礼监内侍李广。
两人四目相对,齐齐疑惑。
京城的事情距离他们实在太远了。
“内侍都搞不定的人,我们凑上去那不是平白挨打嘛。”菜株野话锋一变嘟囔着,“他有个好老师,还三个厉害师兄,我们实在不应该凑上去的,躲起来才是好的,要是他做得好,我们跟着附和一下,说不定还能升官呢,糊涂了,之前糊涂了。”
章泽嘴角微微抿起,有些不耐地看着面前怯懦畏惧的知府。
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这位出生寒门的知府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往上走是他靠不上去的荣华富贵,往下走是他再也不想过的贫穷生活。
“哎,虞导,这事你可要想想办法啊。”菜株野忧心忡忡说道。
章泽敛下眼底的讥笑,软声安抚着:“要我说,还是知府大人对江芸太过和蔼了,不若直接强势一些,要他自己烂摊子去,总不能都揽在自己身上。”
菜株野听得直叹气,又急又怕:“那日你不在是不知道,他这人属实是无赖啊,他手里绕着一串大珍珠,还威胁我要去雷州找李公公呢,要是这些小事还惊动了李公公,回头还不是要把我剥成皮,真是吓得我冷汗淋漓,他说什么我都想答应了。”
章泽倒是镇定:“我就不信江芸这人胆子这么大,还真敢去找李公公。”
“不好了!江芸要去雷州了!”就在此时,管家匆匆忙忙跑过来,手忙脚乱比划着,“这里,这里又绕着那串珍珠,真可怕啊,说是粮食一直没运上去,心里很是害怕,要去找人借钱去了。”
菜株野大惊失色,蹭得一下站起来,慌里慌张说道:“快去拦啊,拦住他啊,去什么雷州!”
管家愁眉苦脸:“这可怎么拦啊,用什么借口啊,这万一一个不慎被这个小刺头抓住把柄……”
菜株野脸色顿时苍白,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的帽子……完了啊。”
“知府大人何必慌张,他要是真的去了雷州,按照李公公的性格,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章泽看不下去了,声音压低但格外严厉说道,“现在自乱阵脚,回头让小李公公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菜株野整个人都呆了,嘴皮子抖了抖,瞧着都要吓哭了。
那些太监的无情,他最是清楚的,一个不合心意,罢官都是轻的,别平白丢了性命才是。
“可我瞧着那江芸……”他欲哭无泪,“就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章泽沉默。
“那个,那个……”就在情况焦灼间,门卫也跟着慌里慌张跑过来,更慌张了,“江芸,江芸,在门口!在门口!”
菜株野和菜管家活像见了鬼,齐齐倒吸一口气。
“他来这里做什么!”菜株野震惊,“我最近脸都不敢露,怎么就想起我了。”
门卫一脸茫然地点头,过了会儿又说道:“江知县瞧着有点憔悴。”
“他憔悴什么?”菜株野不高兴了,“我这事情没办成都没憔悴的。”
院中明明站了不少人,却又格外安静。
“知府大人怕什么,不过是一个区区县令!”章泽回过神来,大声说道,“直接把人赶走就是。”
菜株野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握住章泽的手:“虞导素来胆子大,不若你去!”
章泽和菜株野面面相觑,忍不住露出无语之色。
“我和这位县令有些过节。”他无奈解释着,“现在去见,不合适。”
菜株野用力晃了晃他的手,双眼含泪,诚恳又真挚劝道:“没关系的,也去见见那泼猴吧。”
—— ——
江芸芸背着小手,笑眯眯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对于刚才门卫见了人砰的一下关上门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惊讶和尴尬。
没多久,大门再一次打开,出来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作文人打扮的中年八字胡男人走了出来。
那人的视线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江芸,不太友善,但突然又露出一个和气的笑来:“在下琼山县教谕章泽,拜见县令大人。”
江芸芸并不惊讶,反而笑脸盈盈说道:“原来是章教谕啊,久闻不如见面。”
章泽闻言直叹气,面露懊悔之色:“县学事务繁忙,对于家中子弟疏于管教,竟然惹下这样的破天祸事,还好大人大人有大量,放了他一马,我已经狠狠责打过一番,送回老家种地去了。”
江芸芸点头,公事公办说道:“章丛和吕芳行一起助纣为虐,大肆收刮百姓的税钱,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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