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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江芸芸回了内阁开始上班, 刘健对她旷工几日的事情视而不见,只是转头抽出一本折子:“你之前让沈舍人找了这几年不少藩王的赏赐,打算做什么?”

    江芸芸接过这本折子,上面被她贴上红色的条子, 上面却没有写任何内, 这就等于这份折子被扣下了。

    “荣王已经在京城多年, 不知何时能就藩?”她问道。

    刘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平淡说道:“王妃有孕,皇家子嗣重要, 确实不方便启程。”

    江芸芸对此不可置否。

    “太医院的事情好不容易结束, 你也辛苦了,刘阁老昨日还说想要你休息一下呢。”刘健又说,“这事礼部已经递了折子上去了, 无需我们多言。”

    “那这个折子?”江芸芸又问。

    “放着先, 看看陛下的态度。”刘健说。

    “之前云南天灾的事情有了调查结果了, 樊侍郎的折子前些日子递过来, 确实没有什么黑了七天七夜, 只是断断续续天色变黑, 是有军官协同歹人兴风作浪,企图欺压良民, 大肆敛财,他已经协同当地围剿,后续樊侍郎同云南巡抚一同考察了三司官员、云南府、昆明县等地的官员。”

    “这次巡查的结果就是这三道折子。”

    江芸芸眉心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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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道则是说明这次云南天灾的具体情况, 第二道弹劾镇、巡等官三十七人,第三道则是要求罢黜不职者, 共计一千七百人。”刘健把折子递了过去, “吏部似有些看法, 你管这件事情去吧,免得出乱子,内阁知道不及,陛下怪罪。”

    江芸芸接过三本折子,点头回了自己的位置。

    刘健看好一本折子,借着喝茶的动静,透过茶盏悄悄去看对面安静看折子的小状元。

    ——瞧着瘦了不少,也有些憔悴,据说在顾家守五日。

    刘健放下茶盏,悄悄叹了一口气,别说李东阳心疼了,他这个冷酷无情的刘希贤也颇为心忧年轻人的身体啊。

    樊莹的折子不能分开看,这两道折子本质上是整个云南官场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这次考察的对象是一个半属化外的省份,云南有多偏,有多不受重视的,据说只要有进士去了哪里,十有八九是完了,不仅是精神上彻底垮了,身体也会坏了,当地土官的凶悍,暴怒杀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次考察也不是普通考察,他本不在这次出行的工作范围内,只是借着天灾的名头整顿了一番官场。

    最大的问题是这次考察要罢免的人实在太多了,也就是说三分之二还有剩的官员有问题,整个云南被这样的官吏把持着,可见当地百姓的生活定然不乐观。

    江芸芸仔仔细细分析着樊莹的两道折子,发现了一些意思。

    第一道折子是说云南的天灾的具体原因,虽确实天有异样,却不甚严重,一开始百姓还不至于到恐慌的地步,但后来能闹到这么大,是因为卫所的指挥想要凭借这个异样敛财,侵吞军饷,这事其实很好查,但镇、巡官,布、按二司官,这么多的官员愣是一个也没发现不对劲。

    所以引出了第二道折子,第二道也很有意思,这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弹劾折子,也就是说纯骂,没任何后续措施。

    江芸芸对于弹劾这事可是身经百战的,她也是仔细研究过的弹劾折子的模板的,寻常来说开头就先引经据典讽刺你是奸臣,国家有了你就完蛋啦!第二段就是话锋一转就来骂你,有人阴阳怪气,和和气气的骂你,有人破口大骂,语气难听的骂你,然后来到第三段就是要陛下对你有所举动,轻者大骂一顿,基本罢官免职,重者杀头抄家。

    这个折子却不一样,开头和结尾都没有,就中间的纯骂人。

    江芸芸开始看第三份折子,这封就是非常符合常规的折子,开头讲云南的官吏如何不行,欺压百姓,最后收尾再这样下去国家就要完啦,中间痛骂这些官吏如何如何不行,详细列表一二三四五,最后直接说要把这些人严重的都杀了,轻点的也都是罢官,还没个中间选项。

    江芸芸捧着这两份折子,半晌没说话。

    樊莹不是愣头青,作为天顺八年进士,历经官场三十九年,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我们小状元看出点什么没?”谢迁不知何时来的,端着茶盏,站在他面前,见她眉头紧皱,笑问着。

    江芸芸抬头,虚心求教:“还请谢阁老指点。”

    谢迁还是笑脸盈盈:“问我不如问你的李师兄呢,人可是他推荐的。”

    江芸芸悄悄侧脸去看李东阳。

    李东阳正捧着一本折子,没好气说道:“我一看他这个小眼神,我就知道定然是在给我扮猪吃老虎的。”

    “没有的,我就是属虎的,不吃老虎。”江芸芸一本正经说道。

    谢迁一听就忍不住笑:“哎,李阁老,你这小师弟还怪诙谐的,冷脸说笑话。”

    李东阳冷笑一声:“这事你只盯着吏部办就行了,是叫你维持秩序,可没叫你横插一脚。”

    江芸芸没说话,就是大眼珠子刺溜一下就看向刘健了。

    李东阳立马虎视眈眈盯着刘健。

    刘健竖起折子,含糊说道:“我可没说什么,我就是让他看看。”

    “都嫌你呢。”谢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说着。

    江芸芸垂头丧气合上折子,大声嘟囔着:“我就是好奇啊,不搞清楚,回头要是吏部有人打起来了,我这怎么劝架啊。”

    还是谢迁自认好心,把书中的茶盏放在她的案桌前,提点到:“只问你一个问题,这些不职的官员到底要不要去职。”

    江芸芸点头。

    “坏了,这就是要吵架的理由。”谢迁一拍掌,“我再问你,云南还要不要了?”

    江芸芸又点头,甚至还给出理由自己赞同的后续办法:“三年一次的科举,难道还选不上人,总不能明知他们有错却高举轻放吧。”

    “天真。”谢迁背着手,在她面前踱步,“今日就给你开开眼。”

    江芸芸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就拿这个第三份折子里临安府马关县的知府来说,樊侍郎弹劾的内容是,土官斗殴,争抢水源,死伤无数,县令张伟却置之不理,若是你是县令该如何?”

    “自然是出面调解,百姓无辜,只是为了生计就丢了性命,说起来也是可怜。”江芸芸说。

    谢迁一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是了,忘记你江其归脑子最好使了。”

    江芸芸哎了一声:“这于我是不是聪明人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你说的出面调解,自然是早早就有了对策,肯定不是赤身肉搏,以一敌百吧。”谢迁又问。

    江芸芸点头:“水源问题关乎农业,自来就是最重要的,我肯定一上任就开始着手了,回头能调解先调解,不能调解再挖一个水渠,直接把人分开算了。”

    “若是大河呢?”刘健出声问道。

    “大河?黄河这么大嘛?”江芸芸问。

    刘健点头。

    “云南有一条黑水,贯穿整个云南,分支众多,最后流入南海,争得就是这条支流。”李东阳出声解释着,“两个村子是上下村的关系,上村为了种地,直接把水流截住了,下村没水,自然就打起来了,这次两村斗殴直接打死了二十来人。”

    这是折子中没有写的内容,可见内阁对这些弹劾的事情也是一一核对过的。

    “若是黄河这样的工程,一个水渠是多大的消耗,你倒是说的轻巧。”刘健说道,“人心难测,就是把你这个不世神童扔哪里,这水的事情也不好解决。”

    “确实不好解决,我之前在兰州的时候也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别说是人和人,村和村了,就是县和县能吵起来。”江芸芸说道。

    谢迁来了兴趣:“还有这事,那群御史怎么没弹劾你,我们这边都没得到消息。”

    江芸芸哦了一声,平淡说道:“因为我先借着清丈土地的事情,摸排了两个县的所有土地,之后根据用水困难的地理位置,确定了水渠修建的位置,之后我把有纠纷的人召集起来开会,会上确定了三个用水准则,很快就把这事平息了。”

    “哦,什么?”谢迁来了兴趣。

    “改配水范围,也就是不再按照县里来,而是按照水渠来,也就是把那些最容易聚众闹事人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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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浇灌方式,寻常以十天为界限,上游十天,下游十天很容易不被人遵守,所以我统一修改为先大水集中灌溉,随后小水分组轮空灌溉。”

    “最后改收费标准,就是我们的水费收钱了,但不是按田地用水收费,而是按方收费,也就是实际使用量。”

    “最后的最后,为了保证村民可以自治,我让他们推选渠长,管理水渠和具体用水,每个渠长只要干得好,我每年给他们题字表彰,敲锣打鼓送到家门口去,又或者家里要是有小孩在县学,府学读书,免除读书费用。”

    三位阁老听呆了。

    “这……这听上去是个好办法。”谢迁说,可随机又说,“可听上去也挺难的,比如按照实际使用量,那到底怎么算实际使用量呢?”

    “农作物具体的丰收情况。”江芸芸解释着,“按道理应该是有一个刻种摆在每家田地上计时的,奈何我们没有这么先进的手法,但根据我多年种地经验,作物都需要水,只要水量充足,做物很难不丰收,所以就划定了五个档,譬如你一亩地连一石都没有,我肯定是按照最低收的。”

    “可万一他收成这么差,不是水的问题,而是人呢?”刘健反问着。

    “有这个可能,但很难是人人都是这样的可能。”江芸芸解释着,“在前期的土地清丈中,这些土地都是百姓自己的。”

    她想了想又说道:“没必要因为小概率的事情去否定全部的事情,阁老们现在担忧的,是有,但不会是大面积的做法,不能因小失大,要保证大部分人的利益。”

    是了,能多赚钱自然是多赚钱的,这个税到底是不高的,百姓们想得可比他们实际。

    “好办法啊。”谢迁抚掌,“竟然不推行下去?”

    “土地清丈……”江芸芸无奈说道,“大问题啊。”

    三位阁老一听就跟着沉默了。

    事情就是听听永远是会简单的,一旦上手问题就会麻烦不断,光是一个前期的土地清丈,能办成江其归这样的就屈指可数,等后期水渠建造,隔开大户,建立制度,桩桩件件,每一个都能磨死人。

    “算了,不说你了。”谢迁叹气,“还是说回那个张伟吧,你就说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现在直接把人直接革职合不合理吧。”

    江芸芸没说话了。

    “按照律法是合理的。”江芸芸回想着,“大明律中,对于渎职分为“轻重三等”——凡官不奉公法,擅离职守,轻则杖一百,徒三年;重则斩监候,以其犯罪情节论。”

    “但是……”她话锋一转,叹气说道,“地方官有地方官的难处。”

    自来律法是大范围指导,但落实在基层的实际问题上,只会是细微的问题层出不穷,令人顾头难顾尾不说,有些事情甚至很难在法条上找到搭边的内容,所以地方治理更靠主官的才干和心性。

    能做好,做出实事为上乘,不出大错,按部就班为中等,略有错处,还算平安为下册,自暴自弃,同流合污为该死,应该直接把人砍了。

    “是了,就是这个道理!”谢迁说道,“我们远在京城轻飘飘说一句该死,谁不想要这个清名,可寒得是数万地方官吏的心,谁敢背这个骂名。”

    江芸芸反问道:“那就这么高举轻放?”

    “那也不行。”谢迁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江芸芸气笑了,“怪不得说吏部要吵架呢,原来内阁就没个主意。”

    “这话说得!”谢迁不高兴反驳着,“具体事务本就是要吏部自己处理的,我们内阁只看不出面,他们自己也犹豫不定,何来怪我们。”

    江芸芸没说话了,重新把两个折子卷了回来:“还是没说樊侍郎两个折子的用途。”

    谢迁气笑了,扭头去问李东阳:“你师弟真傻还是假傻啊。”

    李东阳看了江芸芸一眼,为人解释着:“还小呢,人心最是难写。”

    江芸芸琢磨出不对劲来,突然压低声音,朝着谢迁神神秘秘说道:“所以樊侍郎是打算骂名我们来担一但?好处都给他了?”

    谢迁剧烈咳嗽起来,雪白斯文的脸愣是胀得通红,连着一向挺直的腰都弯了。

    江芸芸伸出爪子,热情给人拍着。

    “哎哎,走开走开。”谢迁白了她一眼,推开的她的手,“你懂不懂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江芸芸尴尬搓了搓手。

    “行了,不和你说了。”谢迁端着茶茶盏走了,临走前还不忘骂一句,“回头去了吏部,只带着眼睛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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