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的人。”
自从多年一别,两人各奔东西,到如今也快近十年不曾相见,虽从未断了书信联系,可如今终于见面,两人还是有些恍惚。
面前彻底长开的江芸少了些印象中的少年稚气,身形修长高挑,肤色雪白细腻,眉宇间隐隐有了身居高位多年的惊人气势,偏她面容年轻,瞳仁清亮,还爱笑,又让这样的威严少了份难以令人接近的畏惧,反而会因为过分的美貌,让人趋之若鹜。
黎循传垂眸:“不吃算了。”
“吃吃吃,好久没人给我削苹果吃了。”江芸芸接过苹果大咬了一口,含糊说道:“不碍事,他们爱笑就笑,你和王廷相都交接好了吗?”
黎循传点头:“是个沉稳的人,还有带兵的经验,瞧着对经济之学也颇为精通,是个好人选。”
“好吧。”江芸芸得意说道,“我也很满意这人。”
“我还以为你会选宪清或者靳侍郎呢。”黎循传说道。
江芸芸笑说着:“为人也都很正派,但是做事光有正派可不行,尤其是漳州本就是有大量冲突的地方,更是需要圆滑但又能坚持自己的人,还有就是要会调兵遣将,能有一定的高瞻性。”
她想了想,突然咧嘴一笑:“就跟你一样!”
黎循传那苹果的手一顿,抿了抿唇:“还是一样爱打趣人。”
“才不是!”江芸芸苹果吃得脆响,“之前我回扬州了,我都怕你压不住漳州。”
黎循传没说话,开始继续削苹果,小刀借力一点点划过苹果表皮,薄薄的苹果皮也就跟着露出长长的一条,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你以前不是削得坑坑洼洼的嘛,怎么现在削的这么好了。”江芸芸的眼睛忍不住被长长的苹果皮吸引,好奇问道。
黎循传淡淡说道:“以前削的坑坑洼洼也没少了你的嘴。”
江芸芸眼珠子一转,乖乖哦了一声,捧着和自己脸一样大的苹果,哼哧哼哧咬着。
“漳州确实乱了一阵,但……”黎循传顿了顿,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想着不能给你丢脸,漳州在,你做的事情他们都看得到,你这么多年的辛苦才不会被磨灭,所以我得替你守住那里。”
江芸芸大为感动:“果然是我的小青梅,你可太好了。”
黎循传低着头,冷不丁说道:“也没见你刚才见了我多激动。”
江芸芸连忙说道:“刚才是太吓人了。”
黎循传皱眉:“第一次遇到?”
“对啊。”江芸芸皱了皱鼻子。
黎循传抬眸扫了一眼她无辜的脸颊,随后低下头笑了起来:“那你今后大概能遇到不少。”
“为什么?”江芸芸随口问道。
“我一路走来,就一直听闻现在各地都在学南直隶的穿衣风格,大概是穿得跟以前的唐伯虎一样,是了,我还听闻唐伯虎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很是受欢迎,谁家要是有年轻的,俊秀一些的小郎君都要买来穿一下的。”
江芸芸犹豫:“和我没关系吧?”
“你说呢。”黎循传促狭地眨了眨眼,“江秘书。”
江芸芸捧着苹果咬了一大圈,开始乐了起来:“那挺好,我娘审美也挺花里胡哨的,搞不好现在生意极好,我这零花钱有指望了。”
黎循传听得直笑。
厨房内,谢来和乐山头碰头挤在一起,看着外面相谈甚欢的两人。
“总算是笑了。”乐山高兴说道,“可不能吵架了,有一年吵架好几天没说话了,我和诚勇他们都急坏了。”
“她们也会吵架?”谢来抓着羊肉大馒头,随后说道,“两个脾气人都这么好的人还会急眼啊。”
“冷战呢。”乐山忧心忡忡说道,“哎,刚才那人我们真不认识,可不能因为他让我们大姑娘和黎公子闹矛盾了。”
谢来收回视线:“啧,这口气,要做媒啊。”
乐山拎起锅盖,热气腾腾的白烟就瞬间冒了出来,连带着声音也跟着模糊起来:“黎公子和大姑娘一起长大,情分不比寻常的,这同吃同住的读书岁月最是真挚,若是真能在一起也是极好的,便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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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被外人坏了关系。”
谢来自小一个人长大,难以理解这样的深刻情谊,但这些年黎循传的表现,他是看在眼里的。
——多年的感情,他人未可知,自己怕早已略有所察。
“江芸也都二十六岁了,没别的想法。”他把最后一口羊肉馒头塞进嘴里,含糊问道。
乐山耸肩:“我哪知道,她也忙得很,这一天天的,回家吃饭你看都这么晚了,就算真的要成人生大事,想来也和普通人略微不同。”
“那有什么不同,找个顾家的男人不就好了。”谢来抱臂,一本正经说道,“谈夫人你知道吧,她夫君就……就很贤惠的,出门都还给人背医箱的,到处跟人去看病,从来不抱怨,对了,做饭还好吃。”
乐山果然跟着想了一会儿,认真说道:“那他这样的也很好,要是有人能照顾好姑娘,那肯定是最好的。”
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外面开始准备吃第二个苹果了。
“这苹果真甜啊,哪买的?”江芸芸好奇问道。
“之前有云南的船来,卖这个苹果的,我就猜你喜欢吃,就买了很多,一路上包得严严实实的,就怕磕了坏了。”黎循传又问,“还吃吗?”
江芸芸摇头:“明天吃,明天能再削了皮给我吃吗。”
她颇为得寸进尺,甚至比划出两个手指。
黎循传习惯了,自小就是他削的苹果,梨,江芸这人不讲究,有时候果子也不洗,直接连皮塞嘴里,还吃坏过一次肚子,又吐又拉,后来她吃什么水果大都是黎循传给人削的。
“对了,你最近有地方住吗?”
“你收留我?”正在清理刀具的黎循传抬眸问道。
江芸芸和他对视一眼,然后老老实实摇头:“家里有两个小姑娘,也没空房间了,我这院子本来就小……”
黎循传没说话了,低下头继续用水洗着刀刃。
江芸芸哼哧哼哧吃苹果:“我是说隔壁院子好像是空的,我给你盯很久了,还付了押金,你要不要租一下啊。”
盛夏的夜风驱散了白日的炎热,吹过高高的墙头,也吹过两人垂落在两侧的衣摆,不过是最是普通的衣摆,连着花纹都没有,偏又在夏日的微风中,似有了片刻的涟漪。
头顶的蝉鸣声断断续续响起,厨房间的香味飘了出来,街边隐隐约约的嬉闹声也好似逐渐远去。
月亮落在庭院的石砖上,连带着两道影子也顺势倒在一起,一时间,只觉得这个夏天原来也如此美妙。
黎循传轻轻嗯了一声,若是不仔细听,只怕还听不清。
江芸芸卡嚓卡嚓咬着苹果,也跟着一脸放松,神色放空。
“老师!吃饭啦!!”顾知飞奔地跑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大喊着,然后突然站定,眼巴巴地看着庭院中突然多出来的男人。
“哎,你是黎楠枝吗?”她突然说道。
“你认识我?”黎循传是知道江芸收了两个徒弟的,但江芸送来的画像不似寻常画像,只觉得有几分可爱,却又看不出具体长相。
“见过画。”顾知大眼珠子一闪一闪的,眉头紧皱,嘴里嘟嘟囔囔着,“哇,真的长得一模一样……比他好看……脾气好……”
黎循传在漳州多年,肤色虽然被晒黑了,但面容没有太大的变化,他长相斯文,像是冬日的梅花,瞧着清丽秀气,只是少了年少时的腼腆,多了份成熟稳重。
“嘀咕什么呢。”江芸芸把苹果核扔到土里,然后站起来说道,“走,吃饭去。”
吃饭时,顾知也一直忍不住去看黎循传。
“看什么。”谢来不解问道。
顾知一本正经问道:“听说你是我家老师的小青梅。”
一侧乖乖吃饭的陈禾颖被这个贴脸开大吓得直咳嗽,连忙踢了一脚顾知。
饭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张道长筷子一扔,就要把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孩拎走。
“是哦,这是我的,但那是你的小青梅。”江芸芸下巴一抬,笑眯眯指了指陈禾颖。
顾知一听,眼睛大亮:“原来我也有!”
“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黎循传扭头,似笑非笑。
江芸芸大眼珠子扑闪了一下没说话。
—— ——
内阁里,焦芳算是彻底和江芸芸撕破脸了,见了面话也不说一句,扭头就是走。
王鏊的官舍就在江芸芸隔壁,见状溜过来,不解问道:“之前好端端和他吵什么?”
“见不得好好的科举变得乱七八糟的。”江芸芸笑说着,“读书人三年考一次科举,人人都寒窗苦读数十载,如何能被这样玷污,维持考试的公平性,是我们站在那间考场上的官员要做的事情。”
“我们这些当了这么多年考官的,还没你这个年轻人有脾气。”王鏊一脸严肃,随后叹气说道,“说起来也是我的不对了。”
江芸芸笑着安慰:“只是我这个人孤家寡人,脾气差了点。”
“孤家寡人?!”王鏊的脸色立刻诡异起来,“怎么的吗?我怎么听说黎循传不跟着大部队回来,独自和锦衣卫一起回来了。”
“大部分沿途还有各路接待,楠枝嫌麻烦耽误时间吧。”江芸芸笑说着。
“哦。”王鏊古里古怪地应了一声,随后又说道,“我怎么又听说,昨日有一个穿红戴绿的小郎君敲你家门啊。”
江芸芸抬眸,盯着他看。
王鏊露出一脸古怪的笑意:“都传遍了,少给我遮遮掩掩的。”
“哪来这么多听说。”江芸芸揉了揉额头,“我昨日也是颇为惊吓的,这一点也不好笑的。”
王鏊一听,连忙凑过来说道:“不好笑不好笑,但也怪不得外面议论纷纷啊,我们江小状元年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还貌美,脾气还好,最主要的是到现在都没成婚呢!”
江芸芸震惊:“我还以为你们都……”
“避之不及?”王鏊哼哼了两声,“果然还是年轻人,你要是还在扬州,哪来这个待遇,你都回京了,这可是四品的内阁秘书呢!谁家四品你这个年纪啊。”
江芸芸挠了挠脸,这问题主要出在,她考上状元太早了,十五岁呢,其实当官也十多年了,但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江秘书,你当男人时可是我们京城待嫁闺中女子最抢手的小郎君,现在,哼,多少小郎君盯着你看呢。”王鏊盯着她过分年轻貌美的小脸,突然凑过来,“说起来,我有一个侄子,年方十八,脾气极好,四书五经全都了然于心,和你肯定是能说得上话……”
“哎,那个,顾仕隆的折子来了,我们去商量商量。”江芸芸硬着头皮打断他的话,卷起一侧的折子,勉强笑道,“去找李首辅吧。”
王鏊背着手,跟在她身后:“要不是西涯子嗣单薄,家中没有适龄的小郎君,啧啧,香饽饽也流不到外面便宜我们这些眼馋的。”
江芸芸走得飞快,脑中警钟大响。
——好端端,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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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向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果不其然,李东阳一见她也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南直隶,不亏是太。祖定都之福地,自来气象万千,风华无线,衣着鲜艳啊,如今我们去外面找人做衣服,都是问我们要不要做南直隶款式的。”
“我们一群老头穿什么花花绿绿的衣服啊。”王鏊也跟着慢慢悠悠走进来,一向,“这不是丢人现眼嘛。”
江芸芸目不斜视,镇定问道:“还有五日蒙古的队伍就到了,我们这边的接待规格是不是要再找兵部商量一下。”
“那你去兵部找刘尚书吧。”李东阳说,“内阁就一点意见,文书上必须是朝贡,蒙古人反复无情,不能让他们在京城中丢了我们自己的脸面。”
江芸芸点头,揣着折子,溜溜达达出宫了。
李东阳和王鏊看着她优哉游哉离开的背影,突然都扶着桌子笑得直摇晃。
事情是昨天傍晚发生的,大家是当天早上知道八卦的。
昨日殿试的事情一出,谁心里没点小心思,但当天晚上就有人出手堵人的,也实在是太令人措手不及了,听说还和刚回京的黎循传迎面撞上了,可不是好大一出戏。
兵部
江芸芸被人引进后直接见到了兵部侍郎刘大夏和兵部右侍郎丁凤。
“脱脱卜花点名要你接待。”刘大夏公事公办,直白说道,“到时你需出现在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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