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劝道:“圣人未必有此意。”
燕王眯着眼,眸中露出几分恨意:“宁青云一开始做太子时,圣人可是不遗余力地打压诸王啊。”
不立东宫,就是意未决!
而意未决,对他就没有好处。
与其指望小皇子长成,倒不如干脆些。
鲁王死圣人没有责备过他,那小皇子夭折,圣人又能如何?
难不成是从宗亲中择选,让小宗变成大宗吗?
有的念头一产生就容易生根发芽,从鲁王堕马事情中尝到甜头的燕王这回没太听幕僚的劝阻。
的确冒进,可他又不是逼宫,甚至不需要动用人马,只需要买通人在寒夜里开一扇窗。
周王由皇后抚养,想来搬得没那么迅疾。
如果真搬到皇后宫中,那就是苍蝇都无法飞进的铁桶。
只是宫里的事情燕王难以插手,只能靠母亲德妃来行动。
动作得快!
可李德妃并不赞同燕王的冒进,对着满面怒火的儿子,她劝道:“三郎何必如此心切?宫中长成的皇子少之又少。”先前猫事件她其实也知情,可还没利用对方做什么,就碰上了清河,让清河将猫抱走了。现在好了,杨贤妃将她恨上了,她做事情也得小心翼翼。
燕王哪会不知道他有很多个连序齿都没排进的兄弟?但越是这样他越恨,别的兄弟连次序都没有,可小皇子一出生就被圣人赐名、封王,恐怕中宫嫡出都未必有这个待遇。他恨声道:“圣人将他送给皇后养,又为他置王府官,这分明是要以他为储君的信号。”
“也许只是敲打敲打你。”李德妃淡声道。圣人什么个德行,她也是知道些的,无时无刻不在防备儿子。
燕王冷声道:“难道将希望放在时运上吗?阿娘,等他被皇后收养了,那就没机会了。皇后连清河都能养活,一个原本康健的皇子,只会养得更好。况且借着这件事情——”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李德妃看懂了燕王的心思,只觉得他那未尽之意有些可笑,她道:“中宫无子,可不代表着她好糊弄。皇后殿下不甚管事,但想要借此陷害她,几乎不可能的。”
栽赃皇后只是刹那间想的事,被母亲否决了,燕王也不在意。他眼中冒出寒光:“无论如何,我那好弟弟都得死!”
“阿娘,我们母子的未来,就看今日这招了!”
第55章 血洗宫城
李德妃被燕王说动。
一方面觉得是有些道理,另一方面又怕燕王自己买通宫人去做。
可他一个早就开府的亲王哪能知道谁可以用谁不能用?到时候闯出些事情来就不妙了。与其等着替燕王收拾烂摊子,还不如她来动手。
这种事情要是被圣人知道了,那必定是逃不开的重罪。李德妃只能够让心腹去处理。宫里的脏手段多,事成之后让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实在是太简单了。
只是李德妃才拿定主意,消息就被传到皇后宫中。韦昭知晓宫人的重要,待人十分宽和。她几乎不插手各宫的事,但不代表着她没往各宫中安插眼线。
她对小皇子没什么好感,可这是她一枚很重要的棋子,可不能被燕王母子俩给搅和了。
于是在皇后的干涉下,人赃俱获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钟慧慧本来就因为孩子要送给皇后养在大吵大闹,得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更慌了,她倒是不再想谁养的事情了,满脑子都是有人要害死她的儿子!顿时惶恐紧张到了极点!
春日。
承天帝的身体略有好转,能够日日视朝了。
四方草木萌动,承天帝也有种重获生机的喜悦,哪想到他还没等他愉悦多久,后宫中传来的消息,便打破了他的好心情,惹得他震怒不已。有人要谋害皇子,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中。他下令要皇后严查,必须将罪魁祸首揪出。
李德妃得知消息时候,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宫里的人没有谁的手是完全干净的,以为过去无人发觉,这次也能侥幸。到底是仓促了些,也算是时运不齐。她倒是没有任何的恐惧和窘迫,面对指认她的罪证时候也从容不迫。
既然事情败露了,她便要扛起所有的罪责,不能让这一切牵连到宫外的燕王。于是面对着承天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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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一口咬定是她的主意,燕王并不知情。
承天帝大怒,一边痛斥德妃“毒妇”,一边要下令将她毒酒赐死。
皇后韦昭出来劝,说德妃为圣人生儿育女,如此处置,恐怕不妥当。圣人还未决定立谁为嗣呢,如果周王不能长大,那最终还是得立燕王。而燕王有个毒害皇子的母亲,于他名声有害,到时候若宗室有异心——
承天帝不可能想不明白这一点。
他硬是逼迫着自己将沸腾的怒意降下来,任由皇后处置,只将李德妃禁足在她的寝宫中。
可这样的处置结果在钟慧慧看来何其不公?她哪里肯罢休,声嘶力竭地顶撞承天帝,在承天帝的跟前哭闹不休。
承天帝宠爱钟慧慧,可不会容她质疑自己。周王已经交由皇后抚养,至于这个惹他心烦的女人——承天帝一张口就是毫不留情地叱骂。
韦昭呷了一口茶,暗自啧了一声,她不动声色地将闹剧收入眼底。直到眼眸赤红的钟慧慧,拔了发簪发疯似的冲向承天帝,韦昭才快速地起身挡了一挡。宫中的侍从赶来将钟慧慧拖下去了,韦昭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慌得宫人们忙喊尚药局的奉御和医佐。
承天帝愤怒至极,浑身颤抖,鲜血直冲大脑,双目暴突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泄露禁中密事是重罪,可哪能一点风声都不透出来?不过慑于皇后威严,传讯的人遮遮掩掩的。
到了宫外,就变成三句话“李德妃被罚、钟昭容刺杀圣人、圣人中风”。这三句话有什么关系?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够靠想象了。
燕王倒是知晓得多一些,德妃宫中的人先一步传讯给他,告诉他事情泄露了,但让他不要担心,不要轻举妄动。可燕王被安抚下来的心,很快便被宫中一系列事情挑得躁动不已了。钟昭容有什么理由要刺杀圣人?消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他母亲和钟慧慧打起来误伤了圣人吧?燕王心中乱糟糟的,让人去庐陵公主府上传讯,请她入宫一趟。
可庐陵公主被拦在宫外。
清河公主府中。
宁轻衣得到了消息,是皇后宫中的人来传讯,自然要比旁人知道的要详细些。
圣人中风?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她能猜到德妃会一力扛下所有,如果圣人安好,燕王也许会忍下这口气听母亲的蛰伏起来。可现在圣人不再巍峨如山岳了,他倒在了床上奄奄一息,甚至可能因德妃而黜落燕王——这得天独厚的时机啊,燕王会不把握机会铤而走险吗?
宁轻衣面上抱着猫,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将消息送到越王府去。”顿了顿,又转向裴琢玉道,“比我想象得快,唔,我要入宫一趟,接下来会住在宫中。到时候府上就由琢玉你来照应。”
裴琢玉挑眉看她:“我能出公主府了?”
宁轻衣斜了她一眼:“你可以运筹于帷幄之中。”
燕王的确不大安分,尤其是接连几日都不见圣人露面。别说是他不能入宫,宰臣们同样也没有机会见到圣人,倒是宁轻衣——她手中由任意出行禁中的符契,况且又是皇后之女,顺顺利利地入宫侍疾去了。
“大王——”人心浮动,燕王的党羽心思昭然若揭了。
“去将长孙冲之请来。”燕王也下定了决心。他能动用的人马其实不多,但只要从北门那边打入宫中,找到承天帝就等于大局已定了。而宫北的玄武门可不是谁都能任意进出的,得买通收城门的小校尉。长孙家是勋贵出身,在禁军中有些人脉。
“如果圣人恢复了,我和母亲都落不得好处。”燕王咬牙道。谋害周王事泄,母亲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母亲替他担罪责,他不能一直缩在后头,这会让人耻笑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宁青云败在当时圣人还康健,而如今的圣人,垂老之态,仿佛拔了牙的老虎,愿意跟着他谋前程的人不会少。
燕王既然已经做好了,那作为谋臣,自然要替他出谋划策。燕王很看重崔恩,因为崔恩代表着山阳长公主府和崔家。崔尚是中书令,即位诏书都经由他之手。至于门下——如今的左相是魏再思,他靠着圣人的恩宠在得位,其实朝臣对他做宰臣很不服气,圣人倒了就等于他的靠山也没有了,魏再思这样的宠臣最为在意皇位的接替。
“崔相公那处——”燕王问。
崔恩微笑:“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送燕王上路。
好一个融融春啊。
燕王逼宫的时间挑在晚上。
他没办法将手伸到宫中去,无法让德妃的人做他的内应。出门的时候他有些恍惚,皇宫秘到如此地步了吗?为何过去消息往来从不受阻?他隐约想到了什么,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燕王的人马挑选的是玄武门两帮人交班的时间,那守门的郎官已经被他们的人买通,肯放王府的亲卫过去长安宫城北边地势高,只要控制住玄武门,就算是发觉动荡的禁卫军来驰援,也未必来得及。他只要拿到圣人的诏旨,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禁军也得怪怪地退回。
会看巍峨的城门以及浮动的火炬,坐在马上的燕王险些笑出声。
宁青云在的时候,无人觊觎那个位置,其实梁王和秦王在时,他的野心也只有那么点,他知道自己的斤两,知晓胜算并不大。可谁让几位兄弟都很不幸,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他才是圣人唯一的儿子,如果圣人要立他为太子,何至于此?不是他不敬君父,而是被人逼迫的。燕王替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他在王府亲卫的簇拥下闯入内宫,匆匆地穿过楼台池阁,在一片尖锐的尖叫声中、在漫天的火光和浓郁的血腥气中,踏向了甘露殿。
可等待着燕王的并不是那朝思暮想的胜利,而是承天帝堪称难看至极的脸色。
幼年登基,毕竟将近四十年,不管后来的酒色如何侵蚀他的身体,此刻仍旧撑起了帝王威仪。
宁轻衣站在承天帝的神色,盯着燕王,神色讶异:“三郎何故谋反?”
燕王心一沉,脑中浮现了三个字“完蛋了”!
一些禁卫军被说动,不仅仅是因为长孙家的交情,更重要是以为皇帝要魂归九天,想要谋一个前程。现在前程没有谋到,反而多了个满门抄斩的大罪。燕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幕僚的呼喊在耳旁回荡。
禁卫军进退维谷,放下武器吗?可那是死罪。
承天帝已经气得快要晕过去了,他的身体没有好,这会儿强撑起来的,见那群谋反的禁卫非但没有倒戈,反而还牢牢地将燕王圈住,怒火蹭蹭地往上涨。
春日夜晚,寒风料峭。
宁轻衣紧了紧裘衣,慢条斯理地攻克禁卫的心防:“放下武器,既往不咎。杀贼有功,照例嘉赏。”
这话一下子就将燕王推入险境。
燕王仓皇地抬头,除了王府亲卫,与他一道闯进宫中的禁卫眼神如饿狼,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一块肉来。燕王耳畔嗡嗡作响,他强作镇定,问从容不迫的宁轻衣:“德妃如何?”
宁轻衣抬起手,得到了示意的内侍不顾伊伊嗬嗬的承天帝,强行将他扶进去了。等到承天帝身影消失,宁轻衣才勾起一抹嘲弄的笑,道:“德妃只是禁足而已,三郎你在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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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不甘心,想要策反宁轻衣:“我与小六郎都是你弟弟,他才被皇后养了几日?你若与我同谋,到时候——”
宁轻衣仰头看着幽邃暗沉的天。
云破月出。
她平等地瞧不起每一个兄弟。
她不与燕王废话,直截了当道:“拿下!”
毕竟是亲王,就算是谋逆也没人敢将他乱刀砍死的,只是在混乱中,燕王多少受了点伤。
翌日朝会,两仪殿中,被五花大绑的乱臣贼子跪在殿中,身上血腥味弥漫,惊得本就惴惴不安的朝臣更是如鹌鹑般缩头,甚至都不敢说清河公主立在殿中,其实不大合适。
“敢问陛下如何?”崔尚沉声开口。
宁轻衣温声道:“圣人安好,只是需要静养。燕王谋反,如何处置,当由宰臣们商议。”
崔尚称了声“是”。
谋反逼宫是死罪,可问题是圣人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周王年岁尚小,如果燕王赐死,那周王也没活成怎么办?难道要去赌圣人绝嗣这个风险吗?可要是不依照罪行论处,那废太子宁青云死得何其无辜,难以堵住悠悠之口。朝臣们急得上火,明明燕王嗣位机会更大,做什么非要走这条不归路啊?
“子弄父兵,何罪之有?”有人战战兢兢地开口。
“公有此议,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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