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话后面,还加上署名:“豌豆公主。”
徐纠警觉:“什么意思?”
曹卫东起了身去开灯,一边去拿烟盒、打火机给徐纠一边解释:“躺在二十层床垫上也会被一粒豌豆硌得痛得睡不着觉。”
“阴阳怪气。”徐纠咬住递上来的烟蒂,等曹卫东为他点火,然后两指夹着烟,仰头深吸一口气再伴着惬意的声音缓缓吐出。
“不痛了?”曹卫东掐着徐纠的腰,把他翻了过去,掀出一截腰上的白肉。
“哎哎哎——”徐纠急了,下意识去蹬腿,又扯动右脚的伤。
右脚扭伤被强制拧出来的伤痛跟开水似的灌进身体,徐纠这颗豌豆被开水浇死了,瞬间身体僵硬。
脚上复发的疼痛堪比被打断那天爆发的断裂痛还要惊人。
“我痛。”
“抽烟就不痛了。”
“我真的很痛。”
徐纠就跟复读机一样,不停地重复那句痛痛痛。
曹卫东也只能跟做复读机,一句一句的回应不痛不痛不痛。
哄是不好哄的,徐纠那只坏脚正一刻不停扯动神经。
徐纠没骨气掉了眼泪,闷闷地哭诉:“求你放过我……。”
被打断脚的时候他都没这样哭过。
该是折磨人的反派,这一刻却开始哀求本该被他折磨的对象。
曹卫东回他:“我也不喜欢。”
这个时候是两根手指。
徐纠疼得跟杀年猪一样,嗷嗷直叫唤。
没有娇滴滴,没有软软呼呼,完完全全是头年猪,要不是脚痛早就跳起来飞天墩地,没有十个人按不住。
幸好曹卫东提前打断了脚,现在一只手就能按住。
“抽烟好吗?抽烟就不痛了。”曹卫东的话里话外都没有安慰的意思,他的眼里只有尽快把徐纠办了,省得下次不好骗。
一支烟就能骗上手,下次哪能这么简单。
徐纠不管这些那些,发了疯的骂起来。
手里的烟早就灭了,烟灰抖在白色的床单上,烫出一块深黑的污渍。
拒绝的太多,于是拒绝就变了味,变成抵触,忤逆,还有恶心,一下一下冲着曹卫东岌岌可危的理智。
曹卫东开始不再安慰他,而是冷冷看着他,审视他。
此刻的曹卫东就像是浸在水里又被水草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漆漆一片的水鬼,看不清模样,面部被怨与恨与妒撕扯得面目全非。
浑身上下的肉已然在深水里泡得发胀,怨恨聚了实体从水草的缝隙里钻出,犹如一条条蛆虫,苍白扭曲地朝着徐纠的方向蔓延波及渗透,被拉的无限长的同时又向旁侧分支生长,渐渐的成了密密麻麻到能诱发密集恐惧症的蛛网。
蛛网的空洞里堵着无数双眼睛,透不过气来也照不进光亮,把徐纠和曹卫东一起裹得死死的,像是被封在琥珀里死气沉沉的标本,世界凝固,已然只剩彼此,求生无路,求死不能,永不腐烂。
徐纠看不见,不会怕,还在骂。
曹卫东的手掐在徐纠的脖子上,按着徐纠的脸往枕头里悟,剥夺徐纠的视觉,只许他用一双耳朵去听。
好好的,认真的,去听曹卫东接下来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不配上你。”
曹卫东的怨气深重,鬼气森森的语气里透着不止一星半点的杀意,仿佛此刻徐纠只要不配合的来上一句“没错”,曹卫东就会立马把徐纠这条脆弱的生命扼死在床榻上,接着这具尸体就能完完全全的归属他,任由他去折断,敲碎敲烂然后再捏着碎片一点点拼凑成他想要的样子。
虽然徐纠看不见,但他听得出来。
所以徐纠毫不犹豫地喊了出来。
他拿着嗓子里的最后一口气,声音强行冲破厚实的枕头芯刺进曹卫东的耳朵里。
“是啊!废物!”
曹卫东安静了很久,徐纠感受到他后背有一滴凉凉的水掉下,蹭得他身上痒。
“为什么是我?”曹卫东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曹卫东迟钝地意识到,徐纠和他的不可能。
为什么徐纠的目标是他,为什么杀徐纠的人一定是他。
徐纠不是不会正常说话,他不是不知道趋利避害,他怕疼,甚至怕曹卫东。
无数次可以逃走的机会徐纠都没想过抓住,哪怕是看烟花那晚的逃跑,他在打倒曹卫东后都没有选择下死手补上一刀。
但现在又在这跟他对着干。
徐纠出于某种不现实的原因,留在曹卫东身边,求一死。
曹卫东总该要意识到这个问题。
“废物。”徐纠再骂。
曹卫东答非所问:“你最后一定是要死在我这里吗?”
徐纠嚣张气焰泼了大半,咬牙憋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徐纠为他的恶言结了恶果。
徐纠疼得浑身痉挛,像被按在砧板上的鱼,身上数把刀来回的刮,把他浑身刮得没有一块好皮好肉,接着刀拍下来,把他拍得浑身麻木,皮下的血肉被刀背捣烂捣碎搅成碎泥。
徐纠痛得说不出来,好像要死了一样。
曹卫东按着徐纠的脖子,把他的脸埋进枕头里:“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
徐纠的手掌陷在被褥里,十根手指失而收紧时而张开,每一根指节都绷着一口剧痛的气,骨头都快要带着那口气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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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快穿]》 30-40(第9/29页)
徐纠在剧痛之中,不服气地回怼:“老子也是啊!”
“好。”
两个人整夜都没有再说话,曹卫东是不想说话,徐纠是没功夫说话。
徐纠一会清醒,一会又晕过去,时间在他的认知里早就不存在,只知道一睁眼是曹卫东,再睁眼还是曹卫东。
曹卫东仿佛已经失去作为人的所有理智,他机械的,麻木的又面无表情的。
徐纠后来反反复复烧了半个月,曹卫东守在他身边照顾了半个月,要药吃药,要烟抽烟,脸一冷曹卫东的“对不起”立马哄进耳朵里。
不高兴的话一耳光扇过去,曹卫东一声不吭帮他搓热手掌。
高兴了赏曹卫东一个亲亲,曹卫东的脸都能跟枯木逢春似的有颜色。
徐纠当了半个月的皇帝,在第十六天睡醒后,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戛然而止。
他闭上眼睛,曹卫东吻过他的眉心与他道晚安。
徐纠刻薄地啐了他一口,满意睡觉。
再等徐纠醒过来时,满目苍白。
从一片漆黑里挪到刺眼冷白里,徐纠花了很久去适应,连话都说不出来,目光呆滞地望着正前方,听着耳边机械冰冷的滴滴滴声。
徐纠没办法适应,藏进被子里,用力的呼吸,无数次再闭眼睁眼,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但是与其说白色是梦,不如说黑色才更像一场梦。
一场恐怖的噩梦,美梦难以让人记住,噩梦反倒尤其记忆深刻。
潘宇一头闯进来,喇叭大的声音立马灌满整个房间:“卧槽!徐纠!”
徐纠的神志被潘宇喊了回来,他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医院而非曹卫东的小黑屋。
“你这伤怎么回事?”潘宇凑上来指着徐纠的脚。
徐纠看过去,已经被扎上石膏,石膏下仍是痛的。
“曹卫东打的。”徐纠回答。
潘宇发出一声仰天长叹,拳头砸在手掌心:“妈的,我就知道是他!”
徐纠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很难猜吗?”
“那我也想过要找你啊!不过我今天才被保释出来,妈的我也被曹卫东害得坐了几天牢呢。”
“哦。”
徐纠的反应平淡,躺下闭眼。
潘宇的头发染成黄的了,他甩了甩头,潇洒地笑说:“兄弟帮你抗罪坐牢,你没表示吗?”
“哦。”
潘宇察觉到徐纠的情绪低落,一把抓住徐纠的手,用力地怒道:“妈的,我明天就去打死他,你来不来?”
徐纠把手抽回来,疲惫地说:“不来。”
潘宇自找没趣,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后便离开。
徐纠则困在黑暗里,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突然放弃了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这不是很正常吗?
徐纠的心都空了,像一块被掏干净的尸体,只剩一具没烂掉的皮囊麻木在病床上。
徐纠开始抽烟,一支接一支抽,抽进去的烟扎进肺里,咳得人趴在床边没个人形,痛得身体完全地痉挛扭曲,这才勉强把落空感赶出脑子。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曹卫东坐在他的仓库里,望着空落落的四周,再看着徐纠躺过的地方。
曹卫东看了很久,他小心翼翼地把枕头拿起来,像走在岸边寻死的人,半点不犹豫的一头扎入。
直到将徐纠所有的气息全都碾进鼻咽喉里,曹卫东这才放开枕头。
曹卫东起身去拿烟盒,烟盒里是徐纠抽过又冷掉的半截烟蒂,他又带上项圈,然后便什么都没拿,同房东退了租。
房东喜气洋洋地跟他分享这一块过完年就要拆掉,拆迁款马上就要发下来,完全没有跟曹卫东计较那扇面目全非的铁门。
徐纠回家去做少爷,还有潘宇陪着,仓库马上变成拆迁款流入房东的钱包里。
忙活俩月,倒头来曹卫东还是什么都没有,就连徐纠都是被他主动放走的。
曹卫东最后离开的时候,又特意多看了眼仓库。然后仓库在他离开后没两天就被拆得只剩一堆砖块粉末。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徐纠,无法靠近。
第34章 第 34 章 好痛啊曹卫东
徐纠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除了潘宇在第一天来过外,便再没有其他人过来看望照顾,就连出院时的手续都是自己拄着拐棍跑窗口办完的。
“月底过来拆石膏。”
“医生, 我以后会是瘸子吗?”
“你这个伤拖了太久, 以后就算恢复的特别好也很难跟以前一样。”
徐纠听着听着,脑袋里的思绪又飘到曹卫东身上,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复医生的话:“所以曹卫东也是这样,他的右手以后也恢复不好。”
“别抽烟,别喝酒,忌辛辣。”医生给徐纠开了点药,
徐纠接过单子,去窗口排队买完药, 又一个人走出医院。
医院外面很冷, 他还穿的曹卫东给他买的棉服, 棉服是深黑色的,但即便深黑也挡不住衣服表面蒙着的一层灰。
就在蒙在徐纠身上的那层阴霾,无论如何去洗也难以洗净, 手擦上去连手也脏了。
“穷鬼还想养人, 呸呸呸。”徐纠停在医院外的垃圾箱旁, 三两下拽着想袖口把棉服脱下,把它当成负担直接塞进垃圾箱里, 用力地出一口气摆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可是真的解脱了吗?
压在心上的逼仄感却仍没有半分消减, 反倒更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徐纠走出没到半米,脚尖抵着地面用力打了个转, 二话没说又回垃圾箱边上从老太太手里把棉服强行抢了回来。
“这不是你刚丢的垃圾吗?!”
老太太仗着是弱势一方不肯放弃
徐纠涨红了脸自然也不肯先放手,厚着脸皮大声嚷嚷:“冷死了!我现在后悔想拿回来不行?!”
徐纠呲牙恶道:“你再不放手我就闹了!说你抢我这死瘸子衣服穿!”
老太太揪着衣服往地上坐。
徐纠向来为达目的不要脸皮,看老太太玩这套, 他直接把拐杖往地上一敲,抻着脖子对天长哭:“哇呜呜——大家快来看,为老不尊抢瘸子衣服穿!”
老太太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徐纠:“哎!你这小伙子——”
拉拉扯扯里,本就岌岌可危的棉服擦得一下被扯出个大洞,棉花跟炸开的烟花一样蓬飞漫天。
听着“刺啦”的裂开声,徐纠觉得那是锯子在拉他的皮肉,把他的胸膛扯得遍体鳞伤。
好痛啊。
徐纠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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