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你也学一下骑马吧!”
霍巡听了,偏过头对菱儿道:“别胡闹。”
徐复祯却很心动。沈芙容和沈芮容都会骑马,郡王府又不像侯府的规矩那么多,郡王妃根本不会限制她们出行。如果她也会骑马,在郡王府的时候想出门就容易多了。
她将帷幔拉开一线,仰头看着霍巡:“我想学骑马!”
霍巡回头看了她一眼,柔声道:“骑马不是好玩的。”
徐复祯把帷幔拉开了些,将头探了出去:“我不是为了玩!”
她眼巴巴地看着霍巡:“我什么都不会……正好趁这次出行可以学一下,不然,回了京城就更没有机会学了!”
霍巡被她那水淩淩的眼睛望着,心里先软了三分,口中却道:“马儿野性难驯,说不定会把你掀下马,你不怕?”
徐复祯“啊”了一声,被掀下去那得多疼啊!但她的眼睛在霍巡身上打了个转,伸手去拉他的手臂:“你在旁边看着不就成了吗?”
他肯定不会让她掉下去的。
霍巡笑了一下,道:“你穿的这身衣服骑不了马。”
徐复祯低头看了一眼她穿的紫灰色苏缎八幅湘裙。再看菱儿,穿着飘逸矫健的胡服骑装,足踏黑色皮靴,长发以一根红发带束起,利落又飒爽。
“那,我可以穿菱儿的衣服……”
“不行。你们的身材都不一样。”霍巡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幻想。
徐复祯恹恹钻回了车厢里头。
虽说这身衣服确实不适合骑马,但她总觉得是霍巡不想教她。
接下来的行程里,徐复祯默默地跟他赌气不说话,霍巡倒似恍若未觉,一个下午也没主动跟她说几句话。
说不定他还乐得清静呢!她心里忿忿地想。
酉时之前卫队进入了光州城。进了城便可以投宿客栈,向来她住的都是最好的一间。
下车的时候,徐复祯一个眼神都没给霍巡。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干脆地说道,提着裙子快步进了客房。
住在城里的客栈就有条件沐浴了。虽说现在天寒地冻,但她在侯府里是日日都要沐浴更衣的,如今在外头奔波,两三日不得沐浴都是常事。她一进客房,立刻让锦英唤人去浴房准备兰汤。
客房的火盆烧着银炭,满室馨暖。锦英服侍她除了外裳,卸掉钗环,只穿了件白绸中衣,趿着木屐走进浴房。
浴房里头水雾弥漫,徐复祯褪下衣裳踏入那热汽升腾浴盆里。煮好的兰汤迅速没过她的肌肤,氤氲的水汽里渐渐模糊了她的脸庞。
徐复祯任由锦英帮她濯洗身体与长发,心思却渐渐飘到了下午的那场置气里。
她本不是小心眼的人,过了这么久气早就消了。甚至转念一想,霍巡本可以自己乘坐一辆马车,为了跟她待在一起顶着风雪赶车已经很累了,她还闹着要学骑马,未免也太不体谅他了。
她越想心中越后悔,方才在下马车的时候真不该给他甩脸。他现在肯定很伤心!
她要不要去给他道个歉呢?可是,从来都只有别人给她道歉的份,她不知道该怎么低头。
徐复祯心里兀自辗转纠结,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菱儿走了进来。
“哇,好暖和、好香啊!”菱儿一进来就忍不住感叹。
她看了锦英一眼,热情地上前说道:“锦英,你也累了一天了,方才伙计送来了烧好的饭菜,快趁热去吃!”
连日的赶路吃的都是冷硬的干粮,如今听说有现烧的饭菜,锦英立刻馋虫大动,可她到底还记着自己的职责,犹豫道:“小姐还没洗好呢。”
“这有什么难的!”菱儿爽快地说道,“我来就是了。”
锦英于是犹豫地看向徐复祯。
徐复祯当然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开口道:“你快去吃吧,我也洗得差不多了,让菱儿帮我擦干净身子就是了。”
锦英谢过她,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菱儿取过一旁檀木架上的细葛布,上前去帮她擦身。
徐复祯从浴盆中站起来,如骤然破水而出的天鹅,雪白莹润的胴体上还挂着兰汤的水痕。
十六岁的少女犹如初绽的花蕾,身上每一处线条都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圆润饱满与纤细柔婉。浴室里氤氲的白雾让目之所见不甚分明,却令人有了直视的勇气,毕竟太过惊艳的画面蒙上一层轻纱是对观者的保护。
菱儿一时看得呆住了。
直到徐复祯疑惑地看向她,菱儿才反应过来,用细白的葛布裹上她的身体,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菱儿一边帮她擦身,一边在内心感叹:小姐的皮肤细腻光滑得像剥了壳的鸡蛋,话本上怎么说来着,对了,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她由衷地赞叹道:“小姐的身子实在是太美了!别说霍公子了,就连我一个女孩儿都喜欢得不得了。”
什么啊!徐复祯脸上骤然飞起红霞,这话说的……就好像她跟霍巡有什么似的。
她羞恼地睨了菱儿一眼,嗔道:“你别胡说!我跟他……没什么的。”讲到后面,声音却越来越小,也不知菱儿听到没有。
菱儿自知失言,忙打了自己一嘴巴,赔笑道:“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复祯叹了口气,幽幽道:“以后伺候人的事,还是让锦英来吧。”
菱儿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一整个晚上,菱儿也没有在她跟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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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疑心自己的话是不是讲太重了。她心中本就担负着对霍巡的愧疚,如今又添多了一层对菱儿的,菱儿还是霍巡送给她的,这样一想,心中更觉得沮丧。
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霍巡和菱儿悄悄地聚在一起说她的坏话。
没想到翌日一早,菱儿就守在了她床边,见她醒了,闹着要给她更衣。
徐复祯疑惑地看向菱儿手中的衣服:绯红色滚金边的胡服,还有一双羊皮小靴。
她又惊又喜,让菱儿服侍着她换上了,没想到竟意外地合身。
“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衣服?”
“昨儿我伺候小姐沐浴的时候记下的。”菱儿笑嘻嘻地说,又忙补充道,“是霍公子吩咐的。”
原来他非但没有怪她,还记挂着给她买骑装!
徐复祯一扫昨夜睡前的阴霾。
她让锦英给她挽了个髻,只用一枚玉钗固定,散下来的长发编了两条长长的辫子。
“怎么样?”徐复祯张开手转了一圈。
女子胡服类似男子服装,里头穿着紧身的裤子,裙摆前后裁开,方便跨坐。纵然她里头穿了夹袄,仍不难看出身姿的翩跹逸秀。
“真好看!”菱儿眼睛亮亮的。
锦英有些忧虑:“这胡服这么薄,到外面会不会冷?”
“不会的。”菱儿道,“骑上马后会很热的。我还嫌那风不够凉快呢。”
洗漱完毕后,徐复祯裹着斗篷走了出去。
霍巡早就立在了马车旁,看到她走过来,含笑打量了一下她,开口道:“真好看。”
徐复祯莫名想起昨天菱儿的话,脸上又开始泛起红晕。
虽然知道菱儿没有那个意思,但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难免口无遮拦,要是把昨天的话再跟霍巡说一遍,她可真就羞死人了。于是她对霍巡道:“你以后别再吩咐我的丫鬟做事了。”
霍巡不料她忽然冷了脸,凝眉道:“可是菱儿做错了什么?”
“不是。”这种事怎么好给他解释?
她干脆耍赖:“菱儿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你不能越过我来使唤她。”
霍巡无奈地笑:“那好吧。”
他犹豫了一下:“那这身衣服你喜欢吗?”
徐复祯不答,只是趁着四下无人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他的双唇,然后飞快地踩着轿凳爬上了马车。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今日天气晴好,连日来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
上了官路后,霍巡有意将马车留在了卫队最后。
他屈起食指敲了敲车轸,对车厢内的人道:“你不是想学骑马吗?”
徐复祯探身出去,见那卫队已渐渐远去,心里虽跃跃欲试,又有些犹豫:“我们会不会赶不上他们的脚程?”
“没事的。”霍巡道,“这里离下一个驿站不远,他们会在那里等我们。”
徐复祯开心地钻出了车厢。
马车停在路边,套着辔头的棕马正在喘着粗气。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出去抚摸马背,没想到那鬃毛又硬又扎人。
霍巡扶着她坐在马鞍上。那马背远不如车厢平稳,伴着马儿的喘息上下起伏。徐复祯害怕地伏下了身子。
“别怕。”霍巡帮她解下斗篷放回车厢内,温声引导她,“坐直身子。膝盖夹紧马腹,手握紧缰绳。”
他的声音莫名令人安定。
徐复祯照着他的话坐直了身子,握住缰绳。霍巡将手放在她手上,一拉那缰绳,马儿便开始走动起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仰,却落入了他温热的怀抱中。
第46章 雪中饥馁难道他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了……
“坐直了!”
他一声轻喝,声音不像平时跟她说话那般和风细雨,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令她莫名想起小时候教她认字的先生,严厉又不近人情。
徐复祯下意识地重新坐直身子,努力适应马儿行进的节奏。
走出一段路后,她终于适应了马儿的步履,能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了。他却又说道:“行进的快慢是你来决定的,拉住缰绳,用你的节奏来御马。”
他耐心地教她如何用缰绳来控制马儿感知她的节奏。徐复祯学得很快,渐渐掌握了御马的技巧,驾着马儿行进自如起来。
霍巡扬起马鞭,那拉车的马儿吃痛放开蹄子跑了起来。徐复祯一惊,方寸大乱。霍巡轻声道:“别急,慢慢找回方才的状态。”
她突然意识到他就在身后,心中安定起来,稳住心神重新适应了奔跑的节奏,握住缰绳夺回了前进的控制权。
马车在茫茫原野上纵驰起来,徐复祯头一回感受到了菱儿说的“自由”是什么感觉,与坐在马车里等待终点截然不同的是:她知晓下一步将如何发展,因为她控制着马儿前进的速度和方向。
她恍然生出一丝错觉:好像手里的缰绳连上的不是骏马,而是她的命运,而握着缰绳,她也握住了命运的脉门。
与先时浑身的紧绷不同,她完全放松了下来,甚至有闲情逸致将头往后仰,脑袋抵在霍巡的肩膀上。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刚出来就湮没在劲啸的疾风里,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只是低头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接下来的几日里,若逢无雪的天气,霍巡就带她脱离到卫队末尾,让她骑上一两个时辰的马。最初骑的是拉车的马,后来换上了菱儿骑的那匹性情温顺的骏马,给它换上长鞍,霍巡坐在她身后伴乘。
官道上覆着厚重的积雪,骏马奔驰的颠簸让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明明是这么亲密的姿势却没有令她生出半分绮思——他在教她骑马的时候,态度一直是冷肃疏离的,令她不敢生出半分松懈之心,反而更能心无旁骛地练习骑马。
过了几日,徐复祯已经能独自驾驭那匹拉车的马,而霍巡就坐在她身后的轴板上——他说什么也不同意让她单独骑菱儿那匹马,只许她在他触手可及之处独乘。
饶是如此徐复祯已十分感激,心中待他除了悸动的情愫外更添一分敬重仰慕。
如今已到歧州地界,卫队的脚程骤然加快,徐复祯也失去了练习骑马的机会。
越往南走天气反而越寒冷,霍巡的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了。
徐复祯只当他是在忧虑大雪封路。虽然她乐得跟霍巡多待几日,又怕耽误了他的正事,渐渐地也沉默起来。
歧州天气恶劣,天上积压着厚厚的云层,连白日都是昏沉沉的,从早到晚都在飘雪。
霍巡叮嘱她在车厢里看书或者是睡觉,总之不要拉开车帘往外看。菱儿许是得了他的叮嘱,也不跟在马车旁同她说话了。
徐复祯乖乖在马车里待了两天,后来实在是闷得不行,便悄悄拉开帷幔去看霍巡,没想到只拉开一条缝隙便被冲进来的雪风迷了眼。
外面的天气这么差!她缓过劲来,掀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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