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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迎接最后的寂灭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聆听公证！”

    唰的一下，莱尔斯身上的痛苦瞬间减轻了大半。

    有人在帮我……莱尔斯立刻意识到，没有任何犹豫地从地上爬起，如同即将坠落悬崖之人将匕首狠狠扎向古朴之门的表面。

    痛苦如巨锤般再次砸向莱尔斯，他意识瞬间模糊，但依旧残留着最后一丝清明，于是他手中的刀锋丝毫未有停顿。

    最后一刻，殊死一搏！

    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怒吼，于是他也跟着张开嘴无声怒吼起来。

    “呃……啊啊啊！！！”

    随着最后一笔于匕首的尖端下勾勒而出，整个神迹猛地颤抖。

    莱尔斯听到了神路的最深处，似乎传来了轰隆的声音……当然，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意识里是没有所谓声音存在的。

    他脚下原本奄奄一息的「路」忽然间光华绽放，一阵狂烈的风席卷他的灵魂，吹散了所有痛苦，只留下甘霖滋润后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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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尔斯的虚幻的身影被映照成金色，仿佛从神坛上走下的至高神明。

    他忽然有了某种直觉……从此刻开始，这条神迹之路不再属于恩赐，而真正完完全全独属于他。

    古朴之门表面，金色光辉在半开之眼图腾的下方流淌：

    ——「埋葬一个愚昧的灵魂」

    埋葬一个愚昧的灵魂，使其于腐朽的躯壳里新生。

    成功……莱尔斯嘴角勾勒出如释重负微笑，双眼猛然睁开从床上坐起。

    “霍尔！！”

    莱尔斯立刻看到被打翻的椅子，以及蜷缩着瘫倒在地毯上的霍尔。

    霍尔的面容扭曲，已经陷入昏厥，显然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举重冠军」。

    莱尔斯发动能力，将霍尔从地上抱起，轻轻放到床上，伸手探向后者的鼻子。

    没有鼻息……

    莱尔斯瞳孔骤然收缩……是了，如果霍尔没有及时分摊自己的痛苦，自己应该已经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

    是那张公证契约生效了，霍尔居然真的启用了那张契约，该死！

    莱尔斯双拳不由自主紧握，自己活下来，霍尔却替自己死了。

    ……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急救医生」。

    莱尔斯切换职业能力，将霍尔仰面朝天重新平放在地面上，按照现代急救知识开始急救，然而直到他双手脱力，霍尔依旧没有恢复心跳。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莱尔斯是这样，霍尔也是这样……又不欠我什么，凭什么要牺牲自己来救我……我特么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莱尔斯颓然地瘫坐在地，什么改写神迹的成就感全都烟消云散，只是愣愣看着霍尔紧闭的双眼。

    “傻不傻？”

    这世界居然真的有为一句承诺付出宁愿付出生命的人？

    莱尔斯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接着鼻息间隐约闻到一股糊味。

    他看了眼桌上的食物夹，立刻反应过来霍尔大概连火上的食物都没管就跑上来查看他的情况了。

    “该死，该死！”

    莱尔斯只感觉视线一阵模糊，跌跌撞撞地朝楼下跑去……

    厨房里，已经烧成黑成炭的牛排在平底锅上肆意吞吐着火舌，像是伸出长舌头试图舔舐天花板的恶魔。

    莱尔斯手忙脚乱地舀起一瓢水泼在剧烈燃烧的牛排上，发出剧烈的“滋啦”声和阵阵黑烟。

    他紧接着边咳嗽边将炉子里的碳扒拉出来用水浇灭，防止引燃其他物体。

    做完这一切，莱尔斯抬起头看向窗外。

    ……夕阳收敛了最后一丝余光。

    莱尔斯僵硬地挪动压了块巨石般的双脚，朝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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