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增加上去丁点儿力气,轻轻环过他的肩膀回抱住他,隔着薄薄一层中衣触着他嶙峋的肩胛骨,忍不住抵在他肩头,抽抽搭搭吸鼻子。
“怎么还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贺承哄小孩似的拍着她的背。
她往他肩窝里缩了缩,偏过头时鼻尖蹭到他颈侧跳动的脉搏,他身上清苦的药香丝丝缕缕萦绕期间。她闷声说:“都怪我那日一意孤行,非在雪天练功,才会害你伤上加伤,险些丢了性命。”
“原本撕裂伤口,也不至于那么凶险的。”贺承幽幽叹气,“沈大哥应该跟你说了吧?刚到枕风楼时,我是服了刑堂的药才得以吊住性命的,可那颗药的后患无人知晓,我们这次遇到的出血不止,也不过是其一,日后还会发生什么,无人知道。”
陆晓怜身体一僵,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骨猛冲上来:“什么意思?”
“意思是,前几日那样的事,以后可能还会发生,而且我可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次次都能化险为夷。”贺承侧过头,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耳坠,轻轻摸索着她颈侧的皮肤,“晓怜,你答应我,若真到了那日,你一定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师兄,你别胡说,沈楼主答应我,会加派人手去找南门前辈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贺承闷声咳嗽,声音暗哑:“傻丫头,你还不明白吗?南门前辈不会来了。”
陆晓怜讷讷地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贺承垂眸看她,眼中是比夜色浓稠的哀戚。
“当日逐月阁与凤鸣山在西江城闹出那么大动静,二位前辈不可能听不到风声,知我被枕风楼救走,无需沈大哥派人去请,他们也会马不停蹄地往枕风楼赶的。”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咳嗽声越发剧烈,“而且这回到枕风楼来,从头到尾,沈大哥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南门前辈和潘前辈一句,你猜这是为什么?”
陆晓怜声音发颤:“为什么?”
贺承眸色如墨:“因为他们出事了。”
“什么事?”
陆晓怜边问边倒了杯温水过来,贺承接过水杯,只说:“帮我找沈大哥过来。”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下落他们还活着吗?……
旁人要找枕风楼楼主不容易,可贺承要找沈懿行却只是一句话的事。
得知贺承醒了,沈楼主脚下生风来得很快,到的时候贺承手中那杯水还是热的。他边往屋里走,边问:“什么时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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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屠勇来
看过没有?屠勇怎么说?”
陆晓怜摇头:“师兄不让去找屠堂主。”
沈懿行挑眉:“怎么?看不起屠勇?”
死里逃生本是可喜的事情,可贺承气色太差,穿着白色中衣倚在床头,孱弱得像一缕不稳的游魂。他太过安静,令风风火火赶来的沈懿行不由放轻了脚步放低了音量,收敛起飞扬的眉眼,微微蹙眉,看看陆晓怜,又看看贺承:“这是怎么了?”
陆晓怜欲言又止。
贺承放下茶杯,开门见山:“沈大哥,南门前辈与潘前辈究竟出了什么事?”
沈懿行知道贺承一定会问南门迁与潘妩,只是没料到贺承会在这个时候问,又或者说,是他没有想好,如何与此刻元气大伤的贺承说起南门迁与潘妩。
他顿了片刻,拍拍贺承的肩膀:“你才刚醒,我过几日再与你详说此事。”
算起来他们一行人到达枕风楼已经好几日了,此时聊起与过几日再说,事情本身恐怕不会有任何差别。贺承不愿意再等“过几日”,他倚在床头,目不交睫地望着沈懿行,声音分明极轻,可问出的话却是一记响雷,炸得沈懿行头脑发懵。
贺承问他:“他们还活着吗?”
八面玲珑的沈楼主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想骗贺承,可他刚刚在鬼门关外走一圈,哪里经受得住真相?
贺承紧紧注视着沈懿行,不肯遗漏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
沈懿行没有言语,可他的沉默他的犹豫也是另一种回答。贺承胸口的起伏越发剧烈,蜷起手掌抵在唇边闷声咳嗽,声音低沉暗哑:“我猜对了,是不是?他们出事了,他们已经死了,是不是?”
这话锐利而直接,像一柄迎面劈来的刀,沈懿行不忍应声,却不得不默然点头。
贺承不依不饶,又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沈懿行微弱挣扎:“你刚醒,需要休息,过几日,等你好一点,我们再细说。”
“我要知道!”虽然早已隐隐猜到,可证实了南门迁夫妇已不在人世,贺承还是压不下心中起伏。他双目微微赤红,低吼出声:“是我逼着他们出百花谷的,如果他们没有出谷,怎么会遭此横祸?他们是被我害死的,我怎么能等?”
“不怪你,二位前辈是为人所害的!”
贺承猝然愣住。
为人所害?南门迁与潘妩医者仁心,当年想杀他们的沈南风早已化为一堆白骨,还有谁会害他们?
沈懿行道:“他们西江城外二十余里外的山坡上被发现,身上的财物都还在,并非是谋财。”他看了眼脸色煞白的贺承,又补一句:“害人者刀法很准,一刀毙命,他们大概没受什么苦。你放心,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为二位前辈报仇!”
“为什么是西江城外?你不是说他们要去阳城吗?”贺承目光渐渐沉下去,惨白的唇颤得厉害,“他们是去西江城找我的?”
心知瞒不过去,沈懿行深吸一口气,硬着心肠说下去:“是,那日你刚刚受过凤尾续魂针,便出发去了西江城,南门前辈担心你重伤未愈,禁不得长途跋涉,你前脚刚走,他与潘前辈便驾了马车去追赶你。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他们独自上路!”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贺承脸色煞白,目光发直,“他们出百花谷是因为我,他们离开枕风楼也是因为我……”
“师兄——”觉察到贺承不对劲,陆晓怜伸手去扶,安慰他的话还未出口,便见他身子猛然前倾,“哇”地喷出一口发乌的血来。
沈懿行让人来找屠勇时,屠勇正在给钟晓看眼睛。
在贺承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钟晓的眼伤已经有了起色。揭下覆在眉眼之间的纱布换药时,他已经可以看见模糊不清的人影。屠勇说,最多再要半个月,钟晓的眼睛便能与之前无异。
恰恰这一日,屠勇刚刚揭下钟晓眼睛上的纱布,还来不及为他敷上药,缠上纱布,就被急如战鼓的敲门声打断:“屠堂主,贺公子清醒后吐血不止,楼主喊你快过去!”
屠勇想起那一日贺承血流不止的凶险,手下一抖,将纱布塞进钟晓手里:“你别动,我让人找刑堂的兄弟来给你换药,你师兄那边,我先过去看看。”他心里着急,甚至等不及听钟晓答应,便起身匆匆走了。
得知贺承又生变故,钟晓哪里坐得住?
他盲了有些时日,早做好了当个瞎子的打算,如今隐约可见光亮与人影,于他而言已是极大助力。他摸索到桌边的一枝金波为他备下的细竹竿,以竹竿探路,跟在屠勇身后出了房门。
这是他眼盲之后第一次自己出门。
可平日里金波教得好,每次带他出来,都将几步之外有台阶,几丈之内是平底同他说得清清楚楚,以至于此刻她虽然不在,他走得很慢,却能走得很稳。
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贺承房门外,却差点出事。
钟晓眼前一片混沌的白光中,忽然有一道黑灰色的身影由远而近地奔来。他虽觉得来人熟悉,却看不清那是谁,也分不清他离自己是远是近,更不知该往何处闪避。
呆愣的片刻之间,那人影已经莽撞地奔至他身前,擦着他的肩膀,冲进房中。
“钟少侠当心!”
钟晓被撞得脚步踉跄,幸而屠勇交代来为他换药的人见他房中没人,一路找过来,适时地扶了他一把。
“没事吧?”扶住钟晓的人担忧地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哪里被撞伤了吗?”
钟晓身形摇晃,有些站不稳,微眯着眼睛盯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那道人影,半晌没有回应。
“钟少侠?”
钟晓回过神来:“没事,刚刚那是……”
那道人影闯入室内,便与其他人影混到了一起。钟晓边说话,边眯着眼费力分辨屋里混杂的几道人影,话语未落,听见贺启像是刚刚得知消息赶来,惊慌失措地在问:“不是说我哥已经没事了吗?怎么又会呕血?”
“是小贺公子,他也是太担心大哥。”扶着钟晓那人的回答证实了钟晓心中猜测,他继续劝钟晓,“这里有堂主在,不会有事的,我扶你回房间换药吧。”
钟晓摇头:“都到门口了,我总得看看师兄。”
说是要看看贺承,其实以钟晓此时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清。
屋子里的光线要暗些,贺承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脸色唇色也是一例雪白,落在钟晓眼中,几乎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眼中的那片混沌里。
反倒是贺承在兵荒马乱中发现了钟晓,招呼贺启去扶他走近些。
屠勇已经快为贺承诊过脉,确定他情急之下呕出的那口血是积在脏腑间的淤血,呕出来反倒要通畅舒爽些,安慰完忧心忡忡的陆晓怜和沈懿行,刚刚松口气,扭头却看见靠一根竹竿自力更生摸过来的钟晓,只觉两眼一黑。
他快步走到钟晓身边,弯腰看了眼他未缠绷带裸露在外的眼睛,忍不住“嘶”了一声:“你的眼睛虽然可以感知光线,看见模糊人影,可距离痊愈还有些时日的,不能再这样乱跑,当心北风把眼睛吹伤了。”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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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正在一旁扶着钟晓,插进话来:“我师兄的眼睛当真能恢复如前?”
屠勇得意地一扬眉毛,又想起沈懿行在场,随即收敛神色,一本正经:“能不能如前,我不敢保证,可至少能恢复之前的七八成视力,日常生活不成问题。”
贺启又问:“当真能好吗?还要多长时间能好?”
“少则十日,多则一月。”
“那我师兄恢复得好不好?以他如今的情况,还要多久能看到?”
屠勇不知道贺启在急什么,可贺家兄弟是枕风楼的座上宾,他必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钟少侠底子好,又有金波姑娘悉心照顾,我看十日之内便能大好了。”
贺启虽与钟晓一同拜在庄荣门下,可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原本并不算亲厚,大概是此番共同经历了生死滋长
出肝胆相照的情义来,得知钟晓的眼睛能好,贺启显得很欢喜,拉着钟晓的手,道:“太好了,师兄你很快便能看到了。”
钟晓一贯呆板,贺启突如其来的热情令他措手不及。他脸上温温和和笑着,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贺启手里抽出来,将话题转到贺承那里去:“我这只是小伤,看不见就算了,倒是师兄要好好休养。”
“别胡说,什么叫看不见就算了!”贺承不赞同,继续支使贺启:“小启,你快送他回去,请屠堂主赶紧为他敷药,别耽误了。”
贺启一贯对他大哥言听计从,不由分说,扶起钟晓便往外走。
屠勇要为钟晓敷药,得了沈懿行眼神应允,便跟在贺启后期也出了门。沈懿行不放心,在房中多留了片刻,被贺承又追着问了几句与南门迁、潘妩相关的事,怕引得贺承心中郁郁,沈懿行不愿意与他多谈此事,推说还有枕风楼事务要处理,半途溜走。
贺启去而复返时,房里只剩陆晓怜安安静静地守着贺承。
他探头探脑地进来,看看贺承,又看看陆晓怜,有些犹豫:“哥,我有话跟你说。”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告别很可能这便是他们兄……
有话在嘴边吞吞吐吐不肯说得痛快,便是有所顾忌。
此时房间里除了贺承、贺启,便只有陆晓怜,贺启的迟疑针对着谁,不言而喻。不想让贺承为难,陆晓怜推说趁着贺启来了,她正好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便起身出去。
一直目送着陆晓怜掩门出去,贺承才将目光落回贺启身上:“你以前和晓怜打打闹闹的那些事,都是年纪小不懂事,早该翻盘不提了才对,今日又是有什么话,非得把晓怜支开才能说?”
说来古怪,陆晓怜与贺启在贺承面前都乖巧柔顺,温良无害,可两人一撞到一起,便像是清水滴进滚油里,非得闹得天翻地覆才肯罢休。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年纪都很小,在青山城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除了被师父盯着练功,没有别的烦恼,小孩子的争端,导火线都是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小事情,比如谁先跑到山门口先尝到贺承带回来的枣泥糕,比如谁先听话把掏出来的鸟蛋安然送回树梢。
本来贺启就比陆晓怜大一点,早年在外流浪又野惯了,真要论起输赢,总是他要更胜一筹,所以贺承难免多偏袒陆晓怜一点,比如明知她会落后,留给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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