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内的三人,除了萧淼清从前一直没有特别出挑,薄叙和张仪洲却都是一等一的天之骄子,甚至张仪洲比薄叙还要出挑。
修仙一事便是如此,有人几步悟出大道成仙,有人终其一生垂垂老矣方得入门,更多的人即便轮回几世也不得其法,从无公平二字可说。
萧淼清看着面前曾经的师徒二人的疾招剑式,手中的剑已经因为刚才的交击而隐隐发颤,显出颓势。他将佩剑收回,目光坚定赤手掐诀。
结界之中的花草树木霎时一齐悬浮起来,在众人面前化作光芒四射的点点尘芒,失去了原本形貌,又在转瞬间结合成一张金色的巨网朝薄叙罩去。
网格在靠近薄叙时迅速贴合他的身形收束,被又被一层无形的力道抵住,无法完全束缚薄叙的行动,僵持几息,这张网终究是骤然碎裂回尘芒,落地成了尘土。
萧淼清目露焦急,他扭头扫视结界,却发现结界内再无东西可以取用。薄叙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一掌袭来,险险擦过萧淼清的肩膀,却也还是将他伤到,萧淼清肩头略往下沉了几寸,面色愈发难看。
结界外的人看他们过招也许觉得有来有回可以互相抗衡,但薄叙不仅本身灵力雄厚,更在人界和魔界吸纳了无数信仰之力,同时面对萧淼清和张仪洲,薄叙依旧游刃有余。
到此时此刻,一切都依旧按照薄叙的计划在进行,他尽可以得意一些,一招一式慢慢将张仪洲的魔态激发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着他被两个逆徒诛杀索命。
再又一次和薄叙掌心相抵而被震开数米后,萧淼清抬手擦去嘴角不知何时溢出的血丝,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定,与张仪洲对视一眼后对薄叙沉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叫你得逞,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语毕,萧淼清抬起双手在半空中画了一圈,法决虽在指尖成型,却被张开的双臂扩大,跃升至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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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脱离结界的范围,而后飞快笼罩了他们所处之地的大半天空。
外头的雨滴都被法决光华挡住,雷电更是与它交相辉映,完全罩在了众人头顶,而后飞快向地面压去。
结界之外无论是仙门之人还是魔族均对这突如其来的法阵措手不及,有人慌忙相抗,有人仓皇想从法阵的范围内离开。
魔族便罢了,倒还能逃,仙门诸人却好似被法阵选中,不仅动弹不得,更是像被一股吸力控制,挣扎着向法阵中心飘去。
一些法力精深的长老还有力脱逃,许多仙门弟子却是在惊慌中被法阵中心的光阵吸走,在长老们出手相救之前便于半空中化作了一阵稀碎的光,然后再向法阵聚拢。
“这法阵在用弟子们的性命加强自身!”
“萧淼清!你用此等邪法残害同门,今日便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以涤罪!”
闻淳等人看着此景虽是愕然也惊惧,心底却还存着一丝不信萧淼清会如此行事的笃定。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以身殉道”
可事实就在眼前, 纵使不愿相信,闻淳也叫其他魔族拉拽着往旁夺取,怕自己的族人便是被波及的下一个。
薄叙也未曾料到这一幕, 想出招打断, 却被持剑横刺过来的张仪洲打断。
萧淼清吸纳的动作不停,口中坚定道:“诛邪除恶本就是有牺牲的, 只要能拨乱反正, 这点代价又何妨。”
他的瞳仁隐约发红, 嘴角的笑容更带上了一丝邪气, “你们不死, 以后更多人会因他而死。”
萧淼清心念流转,指尖发力,光芒间, 人形碎裂化作微光或是尘沫, 被吸纳入内的人竟无反抗之力。
狂风大作, 呼啸卷着悲鸣而来, 在结界周围搅动天地般引雷聚雨。
薄叙不过朝那云雨分了一眼,本来站在他眼前的张仪洲就消失不见, 无处可寻。云雾涌来, 一道无形的光芒忽然划破薄叙的脸色,血珠从伤口滚落, 横在脸上打破了他的端方, 视之惊人触目。
薄叙抬手轻轻擦去那滴血, 伤口在他的指尖离开时已经愈合。杂声四起, 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张仪洲的位置。
薄叙擦血的手指往外挡去,却精准无误在虚空中敲出金石相碰般的声响。他瞬间抬剑,剑尖与另一个剑尖相对, 互不得前进,相抵处炸出火光,光亮起的刹那,薄叙的剑身上映出了张仪洲寒霜般的眸子。
而萧淼清也因为吸纳了他人的精华之力而威势大增,几道法决纷至击来,叫薄叙不得不另起应对的招式,足尖寸寸后退。
虽远未有颓败势,但也没了最开始的游刃有余。
“真不公平啊。”薄叙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计划之外的波澜,却不是因为战局的改变,而是萧淼清和张仪洲,两个在他眼皮下长成的半大小子,却因命定根骨能用远远短于他的时间获得如此精进。
这句不公平,说的是天道不公。
薄叙的叹息后,嘴角还是微微扬起。天道如何,一切依旧在他的掌控当中。
天边传来一声巨雷,将大地都一起撼动,闪电落在结界上,绕着结界的球形向四周蔓延。
薄叙的剑尖用力,张仪洲被震得往后退了半步,被迎上来的萧淼清抵住后背:“师兄,我来帮你。”
黑云缠绕的结界之外,众人看不见结界内的任何场景,连声音都被雷声吞没。但这引雷聚气的威压却让四散远眺,侥幸逃脱的仙门与魔族都无瑕顾及瓢泼落在自己脸上的雨水,只紧紧盯着结界方向。
结界中金光四起,几欲震碎结界。云遮雾绕也逐渐被金芒打散,叫结界中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薄叙与萧淼清和张仪洲打得不可开交,萧淼清和张仪洲的身影却不似实体,即便偶被薄叙的剑尖穿过也会迅速完成聚散,连血光也不得见。
天明天灭,不知几朝。
结界终于支撑不住,在一阵水波般的涟漪后猝然炸裂,尘烟四散,飞沙走石扫平了几里之遥。
薄叙的不再似从前肃然,有几缕发丝从额前垂落,然风姿不减。只是他的肩头刚被一把剑捅了个对穿,身形往下一顿。
萧淼清与张仪洲的样子则更狼狈几分,萧淼清的发冠不知何时碎了,垂坠的发带也断裂不知去向,素色的外衣上有不知是谁的血迹,也有好几处破损与脏污。
张仪洲的外表则更叫人觉得骇然惊悚,他的瞳仁当中的人气全消,已经成了个仿佛全供萧淼清驱使的杀人工具。只剩上身还能看出人形,腰腹以下已全由一团聚散来回的黑雾构成。
刺入薄叙肩头的剑由萧淼清握着,剑身在刺入的瞬间凝结出寒霜,将伤口冻得出现碎裂之声。仿佛只要萧淼清再多用一寸力气,薄叙的肩膀就会被生生裂下一块血肉。
遥遥围看的人群当中有人见状发出哀鸣:“仙师!”
又要几道人影不再观望,从远处御剑飞射过来。
萧淼清却看也不看一眼,仿佛只是意念一动罢了,本来助他与薄叙相持的张仪洲便化作一阵黑雾腾闪而来,将那几道身影团团裹住,
不过一息之间,黑气中掉落出几把佩剑与法器,人却好似被黑雾分食般尸骨无存。
“师姐!”
“师兄!”
前来增援的仙门众人赶到时恰见到这一幕,撕心裂肺的喊声响起,悲愤之意更浓,四下飞起的剑芒更是倍数增长,朝着萧淼清和张仪洲射出的俱是杀招。
张仪洲不为所动,黑雾在众人的招式当中穿梭,也并不留情。
薄叙并不理会自己肩头的伤口,任由它炸裂破损,露出一个巨大的,几乎可以看见心脏的窟窿。
“还差一点。”薄叙说,“下一剑要看准些。”
他反手一掌打在萧淼清的胸口,萧淼清生生挨下,剑也顺势掉在地上,直直插进地里。萧淼清口中瞬间涌出一口压不住的黑血,衬得他尚有少年气的眉眼更卷着惨烈。
萧淼清抬袖拭去,他的瞳仁时而清明时而透出黑气,仿佛俩个人格正在一具躯体里挣扎。同时间张仪洲也时明时灭,黑雾当中显然有一道淡光来回穿梭。
“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萧淼清落地,手重新执剑,看上去却像是不得不用剑支撑住自己的身形。
他下定了决心,眸中的色彩转变也停了下来。
掌心的佩剑是萧淼清最熟悉亲近之物,却在刺中薄叙后有了裂痕。萧淼清微微松开掌心,让那剑在自己手中化为金水,从指尖融入了自己体内。
“各位尊长,各位师兄师姐,昔日好友,”萧淼清抬高声音,从所站立的地方辐射到方圆数里地,“诛邪乃你我份内之事,我愿以身殉道,不知诸位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意思。”
“他想干什么?!”
“不好!”
有人已经响起萧淼清用过的吞噬招数,然则已经来不及。萧淼清声音所到之处无论是自然之景,还是走兽飞禽,都瞬间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
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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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淳,斩星,栾凤
连未曾远离,紧张观望的魔族竟都被纳入这风波当中。各形各物,在半空中化为水化为风化为土化为木化为牲畜,化为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在化形之间飞快旋转着,稍落后些被波及其中的人在看见这一幕后无不呆立当场。
邵润扬双目赤红,已无法发声,似陷入了醒不来的噩梦里。
毁灭与创生,一体两面,相互依存,无法分割,参透它便参透这世界。
就连薄叙也被这力量波及,身形轮廓也出现了变化。
他念决定在当场:“这就想杀了我么?”
萧淼清的身影再度慢慢腾空:“当然不止于此,以身殉道,我说过的。”
他的眼中仿佛已被执念所困,一派走火入魔之姿。
萧淼清的身影也被万物自然所覆盖,直到最后旋转停止,连张仪洲也不见踪影。
被吸纳的万物化作一把巨剑,于空中分为无数把,从四面八方朝着薄叙而去。薄叙挡去大半,相击却发现眼前的是幻象。直到他的胸前骤然被洞穿,薄叙低头去看,血肉在他眼前化作灰烟。
下一瞬间,穿胸而过的那把剑与薄叙同时炸开。
肉身陨灭,最后一尊神像被打破,薄叙感觉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自由,他已无实体,无形无状自在游弋。
心念一转,意识就腾飞到宇宙当中,站在时间长河里俯瞰一切,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穿梭进某个特定的节点。
而除了他以外的一切,萧淼清,张仪洲,仙门,魔族,千千万万无数人都化作了不再复生的尘埃。
薄叙慢慢显形,某种冰冷地扫过周遭,再望向半空中的虚无终于能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天道不过如此,何曾困住了我,从此以后我已成神,千万世间任我遨游驱使。”
只有一点薄叙没有察觉,他随心所欲的空间其实很有限,有限到如龙虫躯壳般叫人掌握在咫尺之间。
那些本该被利用而死去的人,在尘埃落定后,站在最开始的结界之外安然无恙。
在最初的那层结界形成之时,萧淼清已经驱使龙虫的结界形成一层新的包裹,一切不过是半真半假的执念下所形成的幻想。
水晶色的球体缓缓落地,迷障全消,仙门中人也不再受到薄叙的影响,再看水晶球当中薄叙,渐渐恍然,再便是后怕与庆幸。
一切都一如最开始,连树木之间的叶片都未曾少了一张。
然而众人举目四望,唯独不见了萧淼清和张仪洲的身影,唯有两人的佩剑孤零零躺在地上,似乎印证了“以身殉道”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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