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江稚尔移开眼,眼眶还红着,逆着光看到站在自己身前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程嘉遥。
“你怎么在这?”
“谁欺负你了?”
两人同时开口。
江稚尔张了张嘴,茫然的,程嘉遥指了指自己眼睛示意,小姑娘这才匆忙扭过头,飞快地抹了下眼角。
程嘉遥惊诧道:“你哭了?!”
“……没有。”
哪里没有。
分明是有。
在程嘉遥的认知里,江稚尔虽然温和脾气软,但绝非爱哭的姑娘。
少年喉结动了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江稚尔怕他继续追问,抢先道:“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
前不久高考结束,程嘉遥已经毕业。
而自从程乾出国,他或多或少也明白其中缘由,自然无法跟从前那般继续没心没肺围在程京蔚身边,于是连带着也有段时间没出现在江稚尔面前了。
“毕业典礼。”程嘉遥说。
“啊……”江稚尔眨了眨眼,“你高考考得怎么样?”
程嘉遥笑了下:“高考都过了半个月了才想起来问我?”
“……”
程嘉遥耸肩:“就那样呗。”
哪怕他最后一个月努力学习,可到那时候也实在没多大用处了。
“那你以后要出国读书吗?”
“不去,先找个学校读书,后面再自己修商业管理相关的课程吧。”
江稚尔点头。
程嘉遥毕竟是程臻集团后代,只要不走太歪的路,都无须别人来担忧他的未来。
“问完了吗?”程嘉遥问。
“啊……嗯。”
“那轮到我问你了。”程嘉遥蹲下来,平视她眼睛,“为什么哭?”
“……我真的没哭。”
“你不说我就去问二叔了。”程嘉遥也不知为什么,直觉只要搬出二叔,江稚尔就会如实交待。
果然,小姑娘不再嘴硬,沉默下来。
她坐在松软的草坪上,手臂环着腿,背塌着,侧脸枕在膝盖,阳光光影将她侧脸照得几乎半透明,白皙到发光,漂亮极了。
程嘉遥忍住想替她将碎发挽至耳后的动作。
他看着女孩儿,微微出神,却听到忽然问:“嘉遥哥,如果你喜欢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你不会是在暗示我放弃你吧?”
“……”
江稚尔还真没这意思,毕竟程嘉遥那些女友实在都没多久的保质期,“你还喜欢我啊?”
“嗯。”他坦荡地应。
江稚尔在这一刻忽然羡慕他又佩服他,可以将心意如此坦白。
“那如果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程嘉遥耸了耸肩:“谁能现在就说永远,也没人能预料以后的事,喜欢就喜欢呗,考虑那么多干嘛,离长大还远着呢。”
这就是她和程嘉遥的不同。
他们的确都还离真正的长大很远,可她喜欢的程京蔚不一样,他早就成熟到可以在如此庞大的集团内独当一面。
江稚尔枕在膝上,看着树叶间盘旋的鸟雀,轻声问:“那如果这个喜欢的人根本不能等你到长大呢?如果还没等你长大,他就已经要结婚生子了呢?”
“……”
程嘉遥迟迟没说话。
起初他以为江稚尔抛出这个问题只是为了劝说自己别再喜欢她,之前在医院里她也这样说过。
可越听就越不对劲。
没等到他回应,江稚尔终于骤然回神——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急急起身,想在程嘉遥发问前离开:“我先走了。”
程嘉遥却突然攥住她手腕。
“尔尔,你——”
她回过头,看到少年紧紧盯着她,喉结滑动,试探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其实他早该明白的。
从前他就听到过江稚尔在拒绝别的男生时坦白自己已有喜欢的人。
只是程嘉遥以己度人,从未想过原来这份单箭头的喜欢能够持续这么久。
“没有,我就是……我就是看了个电视剧,这都是剧里的情节。”江稚尔随口扯了个荒唐的借口。
她心脏突突直跳,也不再管
这借口到底有没有可信度,拨开程嘉遥攥着自己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程嘉遥没再重新拉住她。
他只是站在原地,无厘头地忽然问:“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二叔吗?”
一瞬间,江稚尔双脚定在原地,再迈不开步子。
浑身血液倒流般从心脏涌出,顿时手脚冰冷发麻。
程嘉遥这一句问实在太过突然、太过轻巧了,却又如此笃定。
江稚尔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何处发觉。
其实程嘉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又怎么会轻易说出口,就好像这个荒唐的念头其实已经在他心头绕了上百圈。
也许是因为那次在医院,程京蔚低着头给江稚尔抹药的画面深深印入他脑海。
而此刻,江稚尔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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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与怔忪也正告诉他——他猜得没有错。
江稚尔喜欢的人,就是程京蔚。
他们的二叔。
“尔尔,你……”
“嘉遥哥。”江稚尔打断他,眼眶再次红了,水润润地看着他,“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小姑娘低下头,像是被人发现做了错事,委屈又难受得要命,“我不会再喜欢他了,我知道的,他是……他是二叔。”
与此同时,江稚尔手机响起。
邵絮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一边逃似的快步离开。
手机那头,邵絮语气焦急地问:“尔尔,你现在在哪里呢?”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缓和呼吸:“操场,怎么啦?”
“你快回来吧,班主任她……”邵絮停顿,难以启齿般,最后道,“已经给你二叔打电话,让他过来学校了。”
江稚尔一愣:“什么?”
“你的日记本……”
江稚尔拔腿就跑,拼尽全力朝教学楼跑去-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树叶连带花瓣扑簌簌飘落。
江稚尔跑得气喘吁吁,风迎面吹来,让她不自觉分泌泪水,湿润了眼眶。
她想在程京蔚到学校前,先去向班主任求情,用什么办法都好,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程京蔚见到那本日记。
可当她喘着气猛地推开办公室门,身型挺拔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转过身来。
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程京蔚神色如常,朝江稚尔伸出手,将小姑娘拉到身边,低头问:“跑过来的?”
江稚尔喉咙咽了咽,说不出话。
“程总,今天叫您过来主要是因为尔尔的成绩问题,最近几次考试她成绩下降幅度实在太大,这是最近三次的成绩排名,您看看。”
程京蔚接过成绩单,不是某一门科目的成绩下滑,而是所有科目都发挥失常。
其实他并不在乎江稚尔的学习成绩,说实话,他们这个阶层早已无所谓成绩。
他只在乎成绩迅速下滑背后的原因。
“高考已经结束,他们这届高二相当于就已经迈入高三,最后一年至关重要,尔尔是未来有望冲击顶尖名校的人选,我作为班主任的确是着急,怕她错过这最最关键的一年。”
程京蔚并不认可这些话。
但班主任能特意叫他过来说此事,足以证明老师的重视与负责。
程京蔚侧头,看向身边垂着脑袋的女孩儿,温声询问:“最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稚尔心脏重重一跳。
随着这话,她抬头看向班主任,眼眶蓄着隐隐的泪,无声地祈求——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程京蔚。
可班主任看不懂。
也或许看懂了。
只是她永远想不到,少女日记中恳切爱着的那个人就是眼前年长她十一岁的长辈。
她只知道,高三最重要的阶段,很多时候最影响一个女孩儿的就是感情,年少时最幼稚又最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
她自以为这是对江稚尔最好的方式,该将这份感情扼杀在摇篮。
“程总,这是尔尔的日记本,刚才自习课我经过她位置从她课桌掉出来的。”班主任说,“我浏览了一遍,几乎每一页记录的都是关于她喜欢的人。”
说罢,班主任指尖拨动纸页,那些承载她真心与秘密的文字在眼前飞快闪过,全部公之于众。
以最直白最赤|裸的方式呈现在程京蔚面前。
江稚尔想不管不顾夺回日记本,却因冲击被定在原地,手脚都动不了。
“现在是学习的关键时候,因为这些事影响学习恐怕她以后自己也会后悔。”班主任看向江稚尔,“尔尔,你告诉老师,日记中写的这个人是谁?”
如果是班上的男生,也得立马换座位减少影响。
班主任松开本子,一阵风透过窗隙吹来,纸页哗啦啦翻动,最后缓缓定格在其中一页——
那页纸用铅笔细细画着一簇簇玫瑰花,而在左下角正粘着一朵玫瑰干花,随着被本子反复挤压,已经只剩薄薄一片,色彩淡化,像植物标本。
最中间,是她一笔一画认真写的——他,送我的花。
那是她和程京蔚初识不久,邮轮全鱼宴后在海边沙滩碰到一位老奶奶时,他出于照顾的好意,买下老奶奶的花赠送给她。
江稚尔偷偷将那束花晒干,为防被程京蔚发觉,每天白日晾晒在阳台,在他回家前又偷拿进卧室,如此反复十日才成功制成干花。
她也只敢将最小的一朵粘在日记本,其他都藏在橱柜深处。
小姑娘隐晦至极的心思。
如今却袒露天日。
江稚尔心跳瞬间漏一拍,根本来不及掩饰任何,立马扭头看向程京蔚。
男人眼睑低垂,视线正落在那上头,扫过那句话,也扫过那朵花。
江稚尔在这一刻仿佛被扼住喉咙,如等候审判。
可程京蔚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移开了视线。
他抬手轻轻覆在小姑娘的发顶,带着安抚意味揉了揉她头发,而后另一只手将日记本重新合上。
“老师,对于尔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喜欢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程京蔚笑了笑,语气温和而坚定,“只是在我看来,无论多年幼的孩子,都有拥有自己隐私与秘密的权利,即便老师和长辈也不该凌驾之上。”
班主任一愣,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怔愣着“啊”了声。
下课铃声在这时打响。
校园内重新吵闹起来。
程京蔚牵起江稚尔的手起身:“多谢老师关心我们家尔尔,您放心,回去后我也一定多督促她学习。”-
离开办公室,两人一同往教室方向走。
江稚尔去整理书包,程京蔚则在走廊等他,很快他就被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们簇拥其中,恭维着打招呼。
江稚尔垂着头,将作业都放入书包,眼眶又发热,她很快抬手掌根用力盖住眼睛,将眼泪逼退。
她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程京蔚看见,便同身边众人道别,走上前,将小姑娘沉甸甸的书包拎在手里。
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一直坐上车。
男人才淡淡开口:“期末考什么时候?”
“下周三。”
“快了。”
“嗯。”江稚尔吸了吸鼻子,无意识地拨着手指,带着哭腔道,“我会好好考的。”
程京蔚无所谓般揉了下她头发:“我是想说,马上要放暑假了,有没有什么想去旅行的国家?”
江稚尔一愣。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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