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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笑声淹没了新娘的呼救,掩埋了新娘曾经的意气风发。
输液架上的点滴打完了,祁麟叫来校医拔针。
校医拔完针,在安静的环境下突然说:“你们班主任是谁?我得先打个电话报备。”
“班主任”这三个字好像吵醒了何野,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手机显示现在已经十点多,离放学过了大半个小时。
祁麟声音轻轻的:“江成海。”
名字她报了,但电话打不打得通就不关她的事了。
校医退了出去,看样子是去打电话。
祁麟打电话跟她妈报备今晚不回家,她妈死活不同意,刨根问底地问:“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睡,睡哪儿?睡大街上啊?以天为被地为床,感受日月精华是吧?”
祁麟按小音量:“妈,我跟小迟在一起学习呢!我晚上跟她睡就成。”
“还学习?学习一起打游戏?”祁妈妈不依不饶,“小迟成绩怎么样我知道,但她没那自制力,你还天天带偏她。快给我回家。”
祁麟无奈道:“我哪有带偏她啊,跟我们一块学习的还有何野——就上星期转来的新生,那个大学霸,你俩见过的。”
“我想起来了,那个叫……小野的?”祁妈妈终于迟疑了,“学霸还住校跟你瞎混?”
“教我题目呢,哎我不说了,那个大学霸又叫我去背单词……”祁麟把手机拿远,“我来了!hppy,开心……妈我挂了!”
不等祁妈妈再说话,祁麟已经挂了电话。
她打开窗户,凉爽的风扑面而来,吹散了若隐若现的血腥气。
“你再开会儿窗,”身后何野虚弱地说,“我就要被蚊子抬走了。”
祁麟关上了窗,她隔着玻璃望向远处的群山,那里有一两处零星的灯火,“怎么还醒着?”
“要不你试试伤成这样还不打麻药能不能睡得着。”何野幽幽地说,“还有,你打电话嗓门那么大,就差拿个喇叭对着我吼了,能睡着才怪。”
祁麟沉默不语,片刻后说道:“那我让校医给你打一针。”
“不用了。”何野闭了闭眼睛,酸涩得厉害,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自嘲地笑了笑,“反正我也睡不着,打了跟没打都差不多,还浪费钱。”
“而且,我可没叫你去背hppy这个单词。”她揶揄地笑。
祁麟坐到病床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跟江成海去寝室。”
“挺好明白的。”何野笑不出来了,嘴角慢慢下滑,眼神冰冷:“如果你没钱,穷到一定程度,你也会去。”
“如果有人提醒我,至少我不会这么冒险。”祁麟捏紧矿泉水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那是你没穷到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只有十块钱。”何野冷冷地道,“如果,你初中一个星期只有十块钱,其中包括早中晚餐,至今银行卡里的钱都要拮据着用,你也会冒险一试。”
祁麟蓦然松开瓶子,发出“嘣”一样的声音。
据她所知,贫困补助只有几百块,封顶千元。
但何野愿意为了这几百上千去冒险,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她初中可能用十块钱度过了一个星期。
祁麟无法想象,十块钱该怎么用一个星期,对她来说,十块钱只是一顿早饭而已。
于何野而言,她的话就像风凉话。
“想知道毛小莹是怎么退学的吗?”祁麟低垂着头,她就那样静静地说,孤独又懊悔。
何野心下一顿。
祁麟撕开水瓶外的包装,又黏上去,又撕开,这样重复了几次,她才像组织好语言说:“那天她来找我,她很害怕,衣服都是乱的。”
她顿了顿,嗓音暗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报警,但她不同意。”
“你知道的,在农村一旦这种事情被爆出来,那些长舌妇的唾沫星子就能害死一个人。”祁麟说,“小莹承受不住的,我知道,她不愿意去报警我也没办法,只好先等着,等她主动想去报警。”
她深吸口气,“但是小莹退学了。”
何野感觉凉气从脚蔓延到心脏,“是江成海干的。”
“只是一半,”祁麟接着道,“是小莹爸妈。”
“小莹跟她爸妈说了,她爸妈觉得丢不起这个人,让她退学。甚至,”祁麟说到这,声音低了一度,“甚至,她爸妈觉得是小莹,勾引的江成海。”
“为什么就骚扰你不骚扰别人?”
“这种事情丢人,别说出去!我们明天就去退学!”
“正好,隔壁村王家二儿子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你嫁过去,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妈求你了,去退学吧!”
这些是她跟毛小莹通话时听到的。
她当时愤怒地想,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父母,想给毛小莹爸妈两个耳刮子,想问问他们是不是得了脑血栓,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想不出小莹有多绝望。
“后来,小莹退学了。”祁麟有些哽咽,她抹了下眼睛,缓缓吐出口气,“她在暑假的时候,嫁人了。”
谁都知道,王家二儿子一出生就是个傻子,三十出头,连话都支支吾吾说不全。
祁麟记得,那天很热,热得连肠子都要冒火。她却很想看看小莹,于是凭着记忆开着电瓶车去了她家。
还没到门口,她就看见那栋不算华丽的房子上上下下布满了红绸子,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欢声喝彩。
她一问,才知道原来毛家二女儿和王家二儿子今天结婚。
那天,她爬上一棵树,蹲在树枝上,在那儿能看见毛小莹家的院子,里面布了七八桌酒席,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欢声笑语,道贺不断。
她蹲到了傍晚,被蚊子咬了一腿包,终于看见了新娘新郎。
新郎嘴角流下的涎水滴在西装上,被新郎妈妈拿着纸巾细细擦掉。
新娘一身廉价的红裙子,连婚纱都没有,全身上下看起来唯一值钱的是不知真假的金镯子。
他们走进屋子拜天地。
新娘麻木地做着动作,目光再没之前那样神采过。
一拜天地时,新娘的视线停顿大门上,之间有几十个人挡在那,觥筹交错,她望眼欲穿。
笑声淹没了新娘的呼救,掩埋了新娘曾经的意气风发。
今天是新娘结婚的喜日,也是新娘入墓的丧日。
为她哀悼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祁麟,一个是她自己。
那天,祁麟在树上蹲了很久,久到腿麻了,麻到没有知觉。
有个大婶路过,瞥见树上一个黑影吓了一跳,扬声问:“天都黑了,你咋还不回家?”
祁麟视线模糊,远处的灯笼红彤彤的,却分不清喜悲。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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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喃喃,好像在询问大婶,又好像在回答自己:“我朋友嫁人了,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第25章 何野抽回手:“那我当一辈子尼姑。”
“我……”何野忍着疼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祁麟,“抱歉。”
祁麟没接,她脸上没有泪水,只是眼睛有点红,“我没证据,没办法搞江成海。”
“你现在有了。”何野笑了,她脸上也有伤,却笑容明媚,“我们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
祁麟一愣:“什么物证?”
何野找出手机,点进录音,一段嘈杂的录音随时间播放起来——
“贫困补助已经满了……我可以给你弄到!”
“我把别人的名额给你……我还可以给你钱念大学……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毛小莹,那天她哭得可惨了,真是我见犹怜……”江成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放着,他像在砍东西,伴随着金属的敲击声,他怒吼着,“结果嫁给一个傻子!她就是个蠢货,如果她不说,没人知道的……她跟了我可以得到资源,我们双赢!”
何野放到这主动停掉录音,打斗停止声停止,江成海的声嘶力竭也哑然而止。
祁麟在病床上重重锤了一拳,哑然道:“你怎么会录录音?”
“习惯了。”何野轻描淡写地概括一句,接着说,“这个物证,可以了吗?”
“应该可以的。”祁麟垂眼,流露出满满的懊悔自责,“你说,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事情会不会有一丝转机。”
何野不想说些关于“这不是你的错”这样的废话。
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忏悔换不来改变,何尝不是毛小莹的选择。
该后悔的是毛小莹,是她放弃了自己,她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关祁麟的事。
可能是祁麟低着的头看起来有点小可怜儿,宛如刀子的话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何野心情复杂,“你在江成海被绳之以法后告诉毛小莹,她可能会开心一点。”
“但她的未来被毁了,”祁麟的声音低低的,“已经没用了。”
何野透过毛小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点影子。
她和毛小莹何其相似。
但毛小莹没挺过来。
“你告诉她,她知道凶手害了人会被惩治,你不告诉,那她只能一辈子活在阴影了。”何野居然产生了一丝怜惜,“至于有没有用,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和你没关系。”
“对了,”她的心情陈杂:“难道这就是你一直帮我的原因?”
祁麟已经冷静下来:“我不想让任何一个女生成为下一个小莹。”
“那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搭讪?当时我还不认识你和江成海吧?”何野问,“你是预言家?”
“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你,你身上就有股气质。”祁麟认真地盯着她,“一股不属于这里的气质。”
“哈?”何野笑了。
不属于这里的气质?她苦苦挣扎五年,最后还不是滚回来了。
祁麟却告诉她,她不属于这里。
这是她今年听过最开心的笑话了。
“你看人不太准啊。”何野换了副轻松的口吻,“我觉得我身上是打架的气质。”
“我给我妈算过命,她会给我生个弟弟。”祁麟勉强笑了笑,“结果真生出个了小天。”
“你怎么算命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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