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恢复了平时那副无波无澜的神情,眼中像是蓄了一汪死水,对什么都不会再起任何兴趣,若不是方才温宴初清楚地见到她另一幅完全不同的模样,温宴初兴许要当真以为长姐真的无欲无求了。
温宴清就这么站在原地,只是看着皇帝,一动不动,连话都不说一句,但她仅仅只是这样,就足矣让皇帝眼里带了笑。
“原来清儿不是不喜欢这衣服,而是不想穿给旁人看,对吗?”
“对。”
温宴清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地应了,因为她实在懒得应付皇帝。
当然,皇帝也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旁人”,也包括他。
今夜这一身皇后华服是穿给谁的,温宴初当然看得明明白白,她一边感叹命运,一边又紧张现在的情况。
若是那俩人被皇帝发现温宴初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她虎视眈眈地盯着皇帝,后者则惊喜于温宴清的“坦诚”,在他的印象里,温宴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这样能带给他惊喜。
温宴清本就是实打实的美人,哪怕她已经不再那么年轻,哪怕她如今面色不佳,但依旧是美的,尤其是穿上了这身独属于皇后的凤冠华服,这身象征属于温宴清,而即将成为皇后的她只属于他。
应该不会有哪个男人见到这样的温宴清不会为之动容倾倒。
皇帝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温宴清面前,他伸手欲抚上温宴清的脸,却被她瞬间偏头躲开,惹得皇帝笑了一声。
“你瞧,其实你会发现,真正完成了承诺的人,只有我。”
温宴清听后也笑了。
就在皇帝沉迷在她这稍纵即逝的笑意当中时,一句话又将他拉回了现实中。
“是吗?”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
“封后大典还没开始呢,我现在仍旧只是贤妃,不到最后一刻,皇上又怎知承诺是否为真?”
看似不起眼的话,却让皇帝瞬间震怒,用力捏紧了温宴清的肩膀,惹得她痛呼一声,而与其同时的内室木柜里,解停云死死地按着谢锦,以防他突然冲出去做什么傻事。
但温宴清仅仅只是喊了一声,余下的疼痛全都被她咽了回去,她两只手臂不断颤抖着。
见状,皇帝阴沉地笑了笑:“又要拿死来威胁朕?”
说着,皇帝的手在温宴清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足矣让屋里的人都能听到声声脆响,却又不会将她打的很疼,但这无疑是羞辱。
皇帝的本意也确实如此,他半是威胁地凑到温宴清耳边,以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若敢死,朕就杀了你全家。”
温宴清一抖,垂在身侧的手瞬间用力攥在一起,随着他缓缓起身时才卸了力。
看着皇帝那张得意的脸,温宴清几乎是报复性地开口:“是吗,谁说臣妾要死了?皇上可真是会开玩笑,能让皇上承诺无法成真的办法,又不止这一种,而正值大好年华的臣妾,又岂能说死就死呢。”
她自在地笑着,那副刻意明媚的样子落在皇帝眼中只觉得刺眼,让他有种一切又脱离了他的掌控一般。
他瞬间抬手捏住了温宴清纤细的脖颈,温宴初的惊呼也在此刻脱口而出,皇帝的手越用力,温宴清的表情就越痛苦,而目睹了这一切的温宴初立即冲上去试图掰开皇帝的手。
“皇上!求您看在我长姐失去骨肉伤心欲绝多日的份上饶我长姐一命!”
不知是否是他们逝去的孩子唤醒了皇帝的良知,总之皇帝用力将温宴初甩在了地上,随后便抽走了掐着温宴清脖子的手,俩姐妹纷纷倒在地上,一个捂着身后痛得睁不开眼睛,另一个捂着脖子大口呼吸。
凤冠不知何时已经脱落在地,珠串摔得粉碎,但皇帝见状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只是冷漠地朝着身后嘱咐道:“明日重新送个凤冠来。”
他的仓库里面,有数不尽的凤冠,什么样式的都有,都很衬她。
临走之前,皇帝目光深沉地看了温宴清一眼:“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还有,下次别再故意激怒朕,否则”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温宴初的身上。
“温家全家朕动起来兴许费点力气,但只是一个人的话,于朕而言可是容易得许多。”
说完以后,他便转身走了,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屋内重新陷入沉寂当中。
温宴初半趴在地上松了口气。
现在她不仅庆幸屋里藏着的那俩人没被发现,更庆幸自己还活着。
而她也是通过方才皇帝最后的那句话才知道,今天晚上皇帝之所以突然发疯,完全是因为温宴清故意说的那些话将他惹怒了,但正因如此,才会让他转移注意力,让他不会察觉屋内的异常。
温宴清为何这样做,答案显而易见。
人大概已经走了一会,内室藏着的那两个人才终于走了出来,一人扶起来一个,温宴初缩在解停云怀里,但温宴清却躲开了谢锦的手。
她站定在原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一句:“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谢锦手一抖,看向她。
温宴清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但嘴里依旧说道:“我们都不应该再沉溺于过去那些事了,你已经不再是周锦,而我也不只是温宴清,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分明在那个不速之客来之前,他们两个人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
温宴初似乎想要上前,被解停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并摇头示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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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做。
就在温宴初迟疑的这段时间里,谢锦短暂地上前抱了温宴清一下,随后便迅速撤离了身子,带着解停云离开了这里。
窗户敞开又关上,吹乱了温宴清的头发,而她望着谢锦离去的背影,眼泪终于无声落下。
“对不起”
温宴清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呢喃了这么一句。
她不敢赌。
不敢再拿他的命去赌了,若是有朝一日被皇帝发现,她会彻底失去这个人。
也是今日这一遭才让她意识到这有多危险。
她宁愿自己永远深陷泥沼
出宫的路上,解停云三番五次想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直到俩人彻底安全,他才忍不住问:“就这么走了?”
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爱人重逢,温宴清那样子明显就是口是心非,解停云实在不懂谢锦是怎么舍得扭头就走的,换做是他,他一定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哄一哄,什么困难不能两个人一起挺过去?
但很显然,谢锦不这么想,闻言他也只是点点头:“嗯,走吧。”
解停云继续追问:“以后真就再也不来了?”
谢锦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他这幅模样,解停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谢锦,你先前跟我说的那些我还以为你有多深情,我还在想我解停云交的朋友真牛逼!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怂?!你明知道把温宴清留在那就是在受苦!”
“可我只能这样做。”
比起解停云的愤怒,谢锦却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了去一样,他每一个字都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解停云,我早就已经过了会冲动的年纪,在做任何事之前我需要去想很多,我忍了这么多年,这次进宫已经是我忍无可忍,能见她一面我已经很知足。”
谢锦深呼吸了一口气。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几乎是全天下最骄傲的姑娘,她不会让我一次又一次地看见她被折断脊背的样子,她不会能容忍我见到她最狼狈的那一面,这是她仅存的骄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发现了,那我这么多年来的隐忍蛰伏,就全都功亏一篑。”
“我更不敢想,到了那时,她会怎么样,她可能会被我害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因为知道我还活着,所以她不会再去寻死,只要我还好好活着。”
这是温宴清唯一的期望。
她不会想再让周锦再“死”一次。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她从苦海中解救出去,像他过往那些年时,试图做的那些一样。
分开,只是为了保护。
谢锦懂她。
正如温宴清也懂他
日子还是一起接着一日的过,眼看就要到了封后大典的那天。
在此期间,皇帝每天都会来上一趟,且多数都是晚上过来,像是想要找什么东西一样,温宴初每每这时都会庆幸,庆幸那日温宴清够下定决心做了那个决定,否则若是那俩人真的来的勤,她们姐妹俩早晚有一天会被吓死。
距离封后大典只剩两天,而在这日,温宴初终于迎来了属于她的自由。
是的,她被放出宫里了。
她被关在宫里将近一个月,出来以后,街上早就没了过年的氛围,而且和从前比起来要更冷清了。
温宴初暂时没想那么多,上了出宫的马车,准备就此打道回府。
这么久没见,她家里人一定急坏了,还有那个傻乎乎偷闯皇宫的解停
云,她得先让他们安心。
温宴初坐在马车上本来打算小憩一会,不料外面像是有什么惊了马一样,温宴初差点一头撞在木板上面,她连忙掀开帘子往外看,却见正有几个男人在街上对一对母子连打加踹。
小孩的哭声,男人的咒骂声,还有女子的尖叫声,反复萦绕在温宴初耳中。
她大脑一空。
下一瞬,其中一道目光猛地朝她看了过来,待看清她的脸以后,那人突然狞笑一声。
“哟,这里原来还有个更美的妞儿。”
说完以后,他还不忘吹了个口哨。
抓住这个空隙,那对母子立即哭着跑了,温宴初这才注意到,街上几乎空无一人,而她的马车也只变成了“车”,没有马,马受惊以后跑了,车夫也跑了。
皇帝并没有派给她侍卫。
突然一个不好的想法踊跃于心。
皇帝想要杀她?!
不,没那么必要,如果真要杀她,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那也就是说
那几个人逐渐靠近马车,温宴初紧张地吞咽:“这可是京城,你们在此处作恶,也不怕被巡城的士兵抓去大牢吗?!”
“大牢?”
那几个对视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
“小美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温晏丘的兵权都被收走了,指着皇帝养的那些废物来巡城吗?哈哈哈哈哈别做梦了,他们说不定还在哪个窑子里抱着女人没醒呢!”
“既然这样——嘿嘿嘿,小美人,你也让哥几个好好快活快活吧!”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其中一人就要挤上来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往左边躲!”
说完以后,温宴初身体立即挪到了左边,下一瞬,马车右边的车顶被人砸开,温宴初捂着头,感觉到手腕被人抓住,紧接着就被拽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在他怀里抬起头,率先看见了他紧绷的下颌线,随后又看见了那一层胡茬。
温宴初一愣,但解停云手里的长枪已经指向对面那几人。
“赶紧滚!”
方才那一劈可是把对面几人都吓得不轻,他手里那柄长枪也足够唬人,本就只是想调戏调戏女人,若真因此丢了命,那反倒不划算了。
因此那几人立马就灰溜溜地跑了。
解停云这才将长枪立在地上,抬手拂去温宴初头上以及身上的碎屑,他那一劈是找准了地方才动手的,温宴初没有被伤到,倒是被吓了一大跳,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埋在他怀里寻求安慰,而是立即站直了身子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京城的治安怎么变成这样了?”
解停云叹了口气:“说来话长,走吧,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温宴初没想到解停云神神秘秘带她来的地方,就是先前遇到祝知微那天晚上的胭脂水粉铺子。
这家铺子很显然不是用来赚钱做生意的,瞧这开的偏僻的位置,以及一直都紧闭的门,会有人光顾就怪了,不过显然这家店的老板并没有想要赚钱,这多半就是温晏丘用来与祝知微街头碰面的地方。
等到俩人都进去以后,解停云还不忘将门在里面落了锁。
他轻车熟路地带着她一路上了楼,显然是来过这里许多次的样子。
温宴初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安静跟在他身后往上走,直到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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