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畸形的环境流露出嫌弃神色,段乘风挑眉,“Mdm,你知道在香江,一个人想要过得舒服,需要住多大的房子吗?”
钟子晴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考虑到目前有求于段乘风,她硬着头皮开口:“自然是越大越好,我有读过报纸,目前香江人均居住面积不超过5平米。”
“5平米?太奢侈了,”段乘风笑着摇摇头,“城寨只有26000平米,却有超过5万人居住。”
岂不是人均居住面积不到0.5平米?钟子晴暗暗咋舌。
“你是不是想问,大家为什么要住在如此不适宜人类生存的环境里?”段乘风随手将空中飞出的一截电线塞回原位放好,“城寨对你们外人来讲,是暴力、野蛮、违法的温床,这里有外面看不到的妓-院、赌-场,甚至是白-粉档。”
“我在井边见过因吸食毒-品过量而休克的瘾君子,也见过丧心病狂逼老婆、女儿去卖的皮条客。”
“Mdm,你有没有试过放学回家,不小心踩到尸体的感觉?我试过。”
“这里被社团牢牢控制,城寨盘根错节,警方每消灭一个社团,立刻就会有新的社团应运而生,。”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钟子晴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老鼠尸体,“所以政府下定决心清拆城寨、将所有居民迁出,杜绝社团东山再起。”
段乘风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钟子晴的搭话置若罔闻,“城寨什么最多?老鼠?蟑螂?白-粉档?NoNoNo,都不是”段乘风随手指了下街边破败的诊所招牌,“是牙医诊所,这里有超过150家无证行医的牙科诊所,收费只要外面的1/3。”
“城寨是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之地,是阳光照射不到的罪恶都市,可也是最底层人士赖以生存的乌托邦,给流浪者提供安身立命之所,给失去希望的难民提供温暖的家。”
“城寨敞开胸怀、热情大方地接纳每一个人,它不嫌弃贫民身上的穷酸味,所以穷人也不嫌弃城寨的畸形。”
段乘风的话给了钟子晴重重一击,她从未深入了解过辖区内的这座钢铁巨兽,片面地以为城寨满是犯罪分子,原来这里同样住着数以万计、辛辛苦苦活下去的普通人。
她重新认真审视起路上经过的店面,有普通的烧腊店、理发店、中西诊所,甚至还有幼儿园、小学、教堂。
一阵风吹过,铺头前悬挂的风铃叮咚作响,她仿佛看见骑着儿童车和同伴嬉笑打闹的少年,走街串巷、提着大包小包餐盒的外卖仔,穿着围裙、娴熟搓鱼丸的工人姐姐。
没有hei-社会染指的城寨,除去脏了些、小了些,似乎同外面没有差别。
穿过无数像鬼打墙一般的逼仄小巷,段乘风最终在一间三进小庙前停住脚,“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天后庙上拉着一张巨大的铁丝网,挡住了垃圾,是居民们为保护信仰做出的微不足道的努力。
正殿供奉着慈眉善目的妈祖林默娘,钟子晴上完三炷香后,推开右侧吱呀作响的木门,步入偏殿,果真如段乘风所说,殿内摆放着数张斑驳的黑白照。
普通居民在庙里祈求天后娘娘保佑,社团在隔壁祭拜过世龙头老大,正义与邪恶、秩序与混乱同时并存。
或许是盘踞城寨的社团被连根拔起的缘故,许久没有人上香、打扫,灵相前无任何生果供品,灵相上积满了灰尘。
钟子晴只好从包里掏出纸巾,心中默念有怪莫怪,按照先后顺序逐一擦拭灵相,接着辨认起每张灵相上过世人的样子。
第一张,不是。
第二张,不是。
第三张,不是。
……
第七张依旧不是。
奇怪,难道她猜错?
钟子晴视线再次扫过摆放七张灵相的供桌,等等!似乎第五张同第六张的间距格外大些。
钟子晴快步上前,伸手摸了摸第五张灵相同第六张灵相之间的空隙,灰尘似乎格外少些。
这里曾经有过一张灵相!
再瞥一眼供桌的布局,她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有张消失的灵相掉进了供桌同墙面之前的缝隙!
庙内无趁手工具,钟子晴转身跑出庙外,已不见段乘风踪影。
她顾不得细想,跑进一间空置的民房,取下屋主遗留下的生锈金属衣架,解开掰直,伸进供桌同墙壁之前的缝隙,勾出了一副满是灰尘的灵相。
拂开相片上的尘土,钟子晴瞪大了双眼,灵相上满脸横肉的男子同家庭相中站在古明辉身侧的成年男子几乎一模一样。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由铅笔涂抹的那一页:【O记督察、卧底、谍中谍】。
原来肥波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丧命……钟子晴背上惊出一阵冷汗。
第107章 往事并不如烟(小修)明明是A组理亏……
罗晟带阿Jo赶到《爆周刊》时,内心惴惴不安,无缘无故一队法医上门要求采血化验外加尿检,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愿意,他究竟要如何说服杂志社的记者配合呢?
没想到推门进去后,古明辉外出采访名人不在,留守杂志社的记者听说罗晟的来意,竟都极为配合。
为什么?
不就是肥波平时结下的善缘咯。
是!肥波作为一本八卦杂志的主编,十分招报道当事人的厌恶,但他在杂志社的一班记者心里,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板。
他报道夸张新闻,也不过是想通过博人眼球提高杂志社销量,养活手下的记者。香江报业竞争激烈,光是去年就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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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数十家,超过百名记者失业,唯独它《爆周刊》业绩蒸蒸日上,甚至年底出双粮、年终花红翻倍。
采血化验的结果不出钟子晴所料,记者们的血液中均测出了微量未代谢的安眠药成分,《爆周刊》记者众多,每天吃的喝的都不尽相同,唯独肥波出事那晚,他们都喝过副主编古明辉冲泡的参茶。
重案组以‘涉嫌投毒’为理由,将古明辉暂时收押,跟着马不停蹄请法证部对古明辉的双手皮肤进行取样,很不幸,并未检测出任何射击残留物,看来射杀肥波时的确佩戴了手套。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钟子晴申请到了搜查令,经过法证部对古明辉家掘地三尺的搜查,最终在他家阳台上晾晒的一件黑色外套上,检测到了少量的硫、铝化物,古
明辉的嫌疑大大增加。
接下来的一周,A组耐心等待鉴证科出结果,准确地说,是每人、每天九点准时出现在鉴证科监工。
皇天不负有心人,军械鉴证科的三水根据枪械使用记录和现场弹道模拟分析得出结论,凶手射击肥波的角度、距离、高度,均与季思福的射击习惯、握枪方式、身高不相符,反而与古明辉吻合。指纹组的Mdm林则反映,凶枪上的指纹是陈旧性指纹。
许学礼乘机返回香江后,将古明辉同义盛和老大黎耀龙可能是亲兄弟的线索交给ICAC,廉政公署逐一排查古明辉名下的户头,发现十几年前其海外账户曾收到一笔来自离岸公司的巨额汇款,时间正是钟良朋牺牲后不久,而该离岸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正是义盛和老大黎耀龙。
证据搜集得七七八八,是时候去找师父搞清楚古明辉究竟如何拿到他的佩枪了。
……
“子晴,你们又来做什么?”季思福数天之内见到钟子晴两次,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明明他杀害肥波证据确凿,却拖了整整一个周都不上庭,为什么这帮同僚就不能乖乖放他去吃枪子。
“师父,你看看这是谁?”季思福胡乱替古明辉顶罪,大家商量好给他点教训,子晴忍住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的冲动,从牛皮袋中倒出相片,先递上古明辉同黎懿康的合影。
季思福瞳孔微微收缩,表情一滞,旋即迅速恢复如常,“不认识。”
“不认识?”钟子晴手指轻轻点着古明辉的脸,“这是当年你在O记的伙计,我爹地的同僚古明辉,你不认识?”
“奥,记得,辉仔嘛,他比你爹地大几岁,”季思福谎言被戳穿,讪讪道,“十几年没见,我不认得也正常。”
“师父,你又讲大话,”钟子晴瞪着季思福的双眼,没好气地说,“就算被娥姐记恨,你都要去给我爹地扫墓。古明辉当初在行动中受伤,你十几年都没去看过他?我不信。”
“师父,你好像很害怕我们发现古明辉的存在。”
“你真是想太多,我一时记错而已,”季思福随手接过古明辉同黎懿康的合照,感叹道,“辉仔是个好人,即使当了记者,也会去福利院做义工,我当初没看错人。”
见季思福仍旧不肯松口,钟子晴眼珠子一转,迅速设下个陷阱,“师父,肥波家的乌龙茶味道如何?”
“都算不错,但不及同钦楼的,”季思福睁眼说瞎话,“不过同钦楼是百年老字号,比不过也正常。”
见季思福沉浸在表演中,钟子晴勾起嘴角,“师父,你当时用配枪抵住肥波后脑时,心里在想什么?”
“总算出了这口恶气咯!”季思福随口答道。
旁观季思福一本正经地撒谎,钟子晴的笑憋也憋不住,“师父,可是肥波家只有普洱没有乌龙,并且根据军械鉴证科的分析,子弹是从肥波的额头射入的,你真的是凶手?”
“我记错而已,记错而已。”季思福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没想到往日教给徒弟的审讯技巧,今日变成了攻破自己谎言的矛。
教训足够了,是时候讲正事了。
“师父,你再看看这张,”钟子晴收起笑容,拿出家庭相放到季思福面前,一字一句强调道,“是古明辉的家庭合影。”
“怎么可能是辉仔的家庭合影?”季思福笑容僵在脸上,颤抖着拿起相片,指着同‘少年古明辉’并肩站立的成年男性,“这是义盛和的老大龙哥,也就是杀害你爹地的凶手,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
“师父,古明辉同黎耀龙是亲兄弟。”钟子晴艰难开口道。
“亲兄弟?”季思福短暂的震惊过后,是长久的叹息,他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当年你爹的遗体上的弹孔显示他是被人近距离开枪处决的,而辉仔……不,古明辉却只有腿部中枪。”
“你爹地出事前的10分钟,古明辉的通讯器出现过30秒的信号干扰。”
“我有一瞬间怀疑过古明辉,但看到他一瘸一拐、宁愿伤口流血也要跪在你爹地灵位前痛哭流涕时,我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会是义盛和的卧底,”季思福握着相片的手不停发抖,悔恨的泪水不断从眼眶滑落,“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他不对劲,你爹地就不会死……”
陡然揭穿十几年前的秘密,钟子晴心情复杂,“师父,现在你能告诉我,肥波究竟是谁杀得了吧?”
“我真是愚蠢,竟然差点替害死你爹地的真凶顶罪,”季思福擦掉眼泪,定定神,“肥波的确不是我杀的。”
“肥波出事那晚,古明辉突然到家中看我,我们讲了很多当年的事,他也同我抱怨经常被肥波欺压,后来我喝了几杯酒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之后你们拍醒我,告诉我肥波被枪杀,我就知道是古明辉偷走配枪杀了肥波。”
“我以为他是饮酒后一时冲动杀人,当年他跟我的时候,我讲过,只要我在一日,就会护着他们一日。”
“你师母去世,留我孤家寡人一个,当年我没能护住你爹地,以为自己最后能护住辉仔一次,所以你们带我走那天,我提出打扫卫生,就是为了把古明辉的痕迹抹除掉,没想到……肥波应当是发现了古明辉的秘密才丧命。”
“师父,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用替徒弟将所有事都顶下来。古明辉他偷走你的配枪,故意在案发现场留下同你码数相同的脚印,就是为了利用你的内疚栽赃陷害?”钟子晴松了口气,师父终于讲出了实情,只要能在季思福家里找出古明辉的指纹、脚印,应该能洗清师父的嫌疑。
不对,记得B组的珊姐讲过,师父家中没有找到第二人存在过的痕迹,古明辉当晚离开前一定抹去了指纹同脚印。
“不就是没在我家中找到古明辉的脚印和指纹嘛,他如果这么蠢就不是我徒弟啦!”季思福见钟子晴表情不停变化,不慌不忙说道,“喂,神探,不会这点小困难就能打倒你吧?我家里有针孔摄像机,里面应当有拍到古明辉偷我配枪的片段。”
“啊?师父你无端端在家里放针孔摄像机?你……你有偷窥癖啊?”钟子晴瞪大了双眼,“不对啊,如果有针孔摄像机,法证部怎么可能找不到?”
“喂,小看你师父我啊?”季思福气了个倒仰,“我好歹纵横警队三十余年,这点未卜先知的手段也是有的,针孔摄像机我嵌在天花板里,法证部那帮整天泡实验室的后生仔女怎么可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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