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机内少年软绵绵的撒娇,尤旎心都塌陷了一半,哄着他挂断电话,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季燃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尤旎从对待他时的不耐烦变成了温柔平静,耐心地哄着对方不合理的要求。
他看着尤旎柔和的眉眼,心脏揪得生疼。
尤樊,又是他……
刚才的兴高采烈就像一个被填充到最大的气球,飞舞过程中只是被一个小小的树杈卡住,便直接爆裂开来。
季燃想到了尤樊的个人资料,周不群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搜刮到的信息。
他跟尤旎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沾了点认识早的幸运。
想到这里,季燃又放松了少许。
“你跟尤樊…关系很好啊?”刚问出口,季燃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果不其然,尤旎偏头冷撇了他一眼,跟看傻子似的看他:“不然呢。”
季燃:……
季燃咬了咬牙,一时没按住心里的小九九,冲动问:“可是他不是这样想的!他根本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
轮胎摩擦沥青路面的声音清楚地响起,吓得季燃僵在座位上。
尤旎慢悠悠抬起压在刹车上的脚,看着吓得不行的季燃,笑咪咪问:“你说什么?”
季燃莫名觉得自己后背发凉,吞了吞口水,不肯服输一样硬着头皮解释:“他不是个好人,一直盯着你,还跟学校同学说你们怎么怎么亲密。他把你们捆绑在一起,学校叫家长的意外更是他自己谋划的……”
“尤旎,这已经不是正常的姐弟关系了,他对你的控制和关注已经远远超过了姐弟范畴……!”
这些都是周不群查到的,季燃一边说着,一边牢牢盯着尤旎的脸,迫切想要从中识别出厌恶的反应。
然而,他失败了。
尤旎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稳妥地把车停好后才打量了他几下,皮笑肉不笑:“季燃,你去调查尤樊了吗?”
季燃张了张嘴,怎么也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是这个,最终沉默地点了点头。
毫不惊讶。
尤旎咧嘴冷笑一声,“真是跟你爸一模一样!”
她的好心情被彻底打碎了。
尤旎面无表情地熄火、推开车门、离开。季燃匆忙追上去,“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都太傲慢了。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意图探知我的过去、分析我的亲人,名义上是关心我实际上想要控制我!”尤旎越走越快,嘴角拉到最低,明显在不高兴。
忽然,自她说完便一直沉默的Alph猛地拽了一下,尤旎不受控制地后仰,撞进青年怀中。
“你……!”
“尤旎,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燃染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尤旎的后脑勺恰好撞进他的胸膛。
柔软又富有弹性,差点儿让她刚刚伪装出来的情绪破功。
好家伙,确实是父子啊!
都很有料!
Alph粗壮的胳膊揽着她的腰,把她牢牢圈进怀中。她和他肌肤相贴,季燃滚烫的体温烧灼着她的后背,在秋日深夜送来一点点温暖。
“尤旎,对不起我不该随便去调查尤樊的。”
“只是只是!他真的太坏了!我住院的时候你就因为他不见我,你不知道,那时候他看我的眼神特别特别凶残!”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我好多坏话,是不是也不喜欢我爸,悄悄跟你蛐蛐他……”
季燃口不择言,俯首埋在尤旎肩膀处,声音变得又闷又哑。
……幸好她现在背对着他,可以避免他看到自己无限上扬的嘴角。
尤旎拍了拍揽着自己的手臂,Alph却不安地更加用力握紧。
“没有哦。”她不在挣扎,放任自己完全靠在身后人怀里,悄悄蹭了蹭那处隐晦的柔软,“樊樊没有说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坏话,他还夸你们了呢。”
“季燃哥哥身强体壮,一看体育就很好。季叔叔阅历丰富,是成功人士的典范……大概就是这些。你看,没有蛐蛐你吧。”
季燃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差点儿被这几句“夸奖”欺骗了。幸好,他在有关尤旎的事上一向敏锐。
他小声嘟囔:“我看他是说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嫌弃我胸大无脑……外加吐槽我爸老男人,还阅历丰富呢……”
“嗯?你说什么?”
“啥也没说!”
季燃用力蹭了蹭脑袋,下巴搁在尤旎头顶,努力解释自己的初心:“其实我根本就不好奇你的过去…好吧是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嗷!不过我跟爸爸不一样,我会等你自己告诉我,才不会像他那样调查你。”
“如果尤樊一直是弟弟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他啦。”
他还是改不掉俯视他人的自我性子。
尤旎觉得好笑,对他这副主人家的样子不置可否,心中的抵触反而淡了不少。
她笑出了声:“小少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身后骤然沉默。
等了许久,就在尤旎猜测这人不会又被她打击到的时候,Alph哑着嗓子,闷闷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接着,他问:“尤旎,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
尤旎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一片死寂中,尤樊清甜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们在干嘛呢?”
他站在路边树下,路灯没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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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那个角落。阴影绰绰中,尤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第36章 36 可笑
“姐姐, 你们在干嘛呢?”
尤樊的脸完全隐入黑暗中,尤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用力挣开了季燃的钳制,不顾Alph下意识的挽留, 迅速走向尤樊:“不是说困吗?怎么还没睡?现在天气凉了, 还穿着短裤容易感冒……”
“姐姐, 你们在干什么呀?”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尤旎张了张嘴, 在尤樊看似懵懂清澈的目光下, 竟生出了些无所遁形的狼狈。
“姐姐,他就是你说的工作吗?”尤樊重重地咬在“工作”两个字上, 格外泾渭分明。
尤旎呼了口气, 忍不住把尤樊脸颊上的泪抹去, 接着轻轻擦了擦他的眼。她上前几步, 把藏在暗处的少年一把拽出来,拥进怀里:“樊樊, 哭什么?”
“是工作啊,我卖进季家不得付出点劳动啊, 接一下少爷而已。”
然而, 泪水非但没有止住,反而流得更急了,尤旎很快感到胸前的湿意。
“姐姐, 我可以挣钱的, 不在季家了好不好。我…我现在不生病了, 只要我们两人花不了多少的姐姐……”他闷在怀里,啜泣声和哀求声交织在一起,让尤旎心脏揪疼。
忍不住多用上几分力气,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托起他,环着腿把人抱在怀中。“樊樊, 我进季家不是因为你呀。你不是累赘,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尤旎蹭了蹭他白软的脸颊,哄他:“姐姐是那么笨的人吗?季家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得进去呀。”
话音刚落,Omeg冷不丁打了个哭嗝,好不容易拢起来的委屈就这么轻飘飘地散了。
尤樊脸颊涨红,猛地钻进她怀中,只露出微微泛红的耳垂。
卡哇伊——
尤旎强忍着上扬的嘴角,却听到怀里人结结巴巴道了一声:“……想笑就笑!”
这下真忍不住了,尤旎□□了一把尤樊毛绒绒的头发,语带笑意:“多大了,还这么容易掉眼泪。”
“哼!”尤樊超用力地哼了一声,小声埋怨:“谁叫姐姐总让我受委屈!骗我是工作,结果是去和陌生人见面!”
“……什么陌生人,真算起来你们还勉强是个亲戚呢!”尤旎掐了把他的脸,装出恶狠狠的样子。
说到这,她才恍然记起自己出来是要做什么。
季燃呢……?
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唯独狭窄的小路上多了一个浅褐色的纸袋。没记错的话,这是季燃出来时就一直提在手上的。
尤旎拾了起来,刚刚碰到纸袋就猜到了是什么。
是江城那家要排队很久的甜品店。
——和季宥礼初见那次,他就给她买了一大袋这家的甜点。
而如今,他的儿子也买了同样的。
“姐姐,你还在看什么嘛!回家啦外面好冷!”尤樊粘人精一样挂在她背上,胳膊勒着她的脖颈,晃得她不停移动。
“好了好了,脑袋都要晃掉啦!”尤旎只好重新合上纸袋,把人提溜到身前,带着他往住处走,“季燃买了些吃的,我看看嘛,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你管他干嘛呀!”尤樊撅嘴,把话题重新扯到自己身上,催促着快点上楼。
深夜的小区重新恢复了静谧。
路旁的绿化带突然耸动了一下,一直野猫嗖得一声从中窜出,连带着几片叶子飘起又落下。
小野猫灵活地跃出,尾巴高高翘起,圆溜溜的大脑袋甩了好几下,优雅地踩着肉垫离开了。
接着,草丛又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大健壮的Alph有些狼狈地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头发上全是掉落的树叶,季燃跟刚刚的野猫一样,大幅度地晃了晃头。
枯黄的叶子落下。
他慢吞吞地把衣服上沾着的碎叶一一摘掉,整个人格外平静。路灯照在他身上,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格外高大阴沉。
整理完,季燃揉了揉眼,把正震个不停的手机关机。
然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缓缓走出小区。
好笑,他这么着急赶过来做什么。
这里根本就没人欢迎他,也没人想看到他-
“尤旎,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啊——
尤旎猛地睁眼,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鬼啊为什么做梦都是季燃那句魔咒一样的话?!
昨晚询问季燃的消息始终没有得到回复,她隐约察觉,季燃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没有回应他的那句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所谓表白吗?
尤旎无力地搓了搓头发。
她又不喜欢季燃,干嘛要和他在一起。再说了,难道季燃可以忍受她在他上面吗!
Alph的自尊诶!
他亲口承认的Alph的尊贵地位要被自己一个普通Bet压制吗?!
估计就是小少爷一时兴起,冲动之下说的话罢了。
“姐姐,吃早饭啦——今天不是要去见赵医生嘛!”尤樊围着浅粉色的围裙,从虚掩着的门缝中露出脑袋,一只手里还拿着冒热气的不锈钢勺子。
“今天的早饭很丰盛哦!保证姐姐都喜欢!”
“唔,知道了哦。”尤旎把刚刚敲出来的解释和道歉一一删除,关掉手机,起身下床。出门时,她随手揉了把Omeg的头发,感叹道:“樊樊的头发越来越好摸了。”
尤旎不擅厨艺,在尤樊稍大了些,他就开始踩着小板凳,磕磕绊绊地给她做饭了。
所以,有时候旁人会说尤旎太过娇惯尤樊,其实并不是。某种程度上,尤樊也很惯着她,洗衣做饭,打扫房间。他不是被万千宠爱的娇气少爷,而是在孤儿院里挡在她面前的弟弟。
在那个简陋的孤儿院,寒风凛冽,单薄的墙体在寒冷的冬天根本不管用。
她出生起就是个Bet,毫无信息素,天赋平平,在已然成为小社会的孤儿院更是处于底层。但尤樊不是,他天生便分化成Omeg,信息素等级在那个偏远的小镇子里属于前列,孤儿院院长想把他卖个好价钱,对他照顾颇多。
按理来说,她和尤樊不会有交集的。可是,在她被那群人高马大的Alph欺负时,就是眼前这个白白软软的Omeg挡在她面前。
尤旎、尤樊。
尤樊是跟她姓的,尤樊这个名字也是她取得。
他之前叫什么,尤旎已经不记得了。
“姐姐姐姐,快去洗漱啦——傻愣愣站在这里干嘛呀!今天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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