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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利多明明知道有他坐镇的霍格沃茨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这儿动手并且乖乖的落上一个对小巫师下手的罪名。
可如果是拒绝他试验一节课，那么邓布利多大可以像之前一样直接拒绝，就算他愿意委婉一些宣布今天停课来拒绝他，也完全没有必要让学生们回到休息室避着他，除非……
除非他根本就是提前知道自己的想法甚至还准备放任……
否则很难解释邓布利多的举动，虽然他在信里说想要拜访邓布利多顺便回学校看看，但他也就那么一说，不可能真指望邓布利多。
最开始就是打算礼貌性的写封信然后被拒绝直接潜入霍格沃茨把东西拿走的，就算被邓布利多发现有人闯入，他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拿走了什么。
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目的是自己的魂器。
谁知道邓布利多能真同意。
即使不用脑袋想都能知道他没憋着什么好东西，但有时候如果能光明正大，伏地魔也是不建议光明正大一番的，反正他做好了两手准备。
就算伏地魔知道不可能，但有那么一瞬间，在一瞬间，他真的没法不怀疑这个多智近妖的老人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他要做什么。
他一向不信巧合，哪怕就算是巧合，可能巧合成这样吗？
他要来霍格沃茨这件事情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甚至包括厄缪拉，虽然以她的脑袋猜到也很正常，伏地魔第一时间也是想到了她，毕竟她看起来确实不太想找她另一半的灵魂。
不是没想过，只是他的怀疑没能持续多久就烟消云散了。
她不可能背叛他。
牢不可破的誓言摆在那里。
他可以怀疑厄缪拉，但不能怀疑牢不可破的誓言。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汤姆。”
那种目的和想法可能已经被洞悉甚至可能被反算计的感觉让人心里的警惕实在没办法不拉满，即使伏地魔不会在明面上表露出太多情绪，面上甚至保持着虚假的微笑，可那双笑意不达眼底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凉意。
“那可不一定。”
“您的心思一向让人难以揣摩，有时候我实在是不知道您想做什么，不过……我想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只是把嘴里的硬糖从一整块儿慢慢嚼成碎片，虽然这么吃糖总是消耗的非常快，但整个嘴里都是甜滋滋的感觉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他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然后才点头赞同。
“确实还有的是时间，我想没什么意外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应该还能活个几十年。”
装糊涂的确是邓布利多惯用的伎俩。
就像现在他明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件事。
“时间啊……过的真快。”
也许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喜欢感叹这些。
“有时候总感觉缪拉和你在昨天才刚刚入学，那时候你们才那么点儿，一转眼，你已经毕业了……”
那沧桑又怀念的语气让伏地魔听了心里一阵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厄缪拉是他多喜欢的学生呢。
他甚至在提起厄缪拉的时候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他遗憾什么？厄缪拉不是他亲自开除的吗，她成为食死徒，不也是他一手促成的吗？
将人彻底推进黑暗后摆出惋惜的姿态似乎是他一贯的做派，不过也幸好邓布利多这么做了，这才把厄缪拉彻彻底底的推到了他身边。
“总有种缪拉昨天还坐在我对面，一边捧着热牛奶喝一边跟我要糖吃的感觉，可惜……”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虽然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突然将话题扯到了厄缪拉身上，甚至还一副不知道在遗憾什么的表情，但伏地魔也并不打算让他一个人表演，微笑着开口，嗓音低沉舒缓。
“是吗？她到现在都一直以为您讨厌她呢……”
邓布利多静静的看着他，蔚蓝色的眼眸中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让人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眼底的思量和算计，反而是难得的从里面看到了一丝真诚。
“讨厌？当然不，恰恰相反，我很喜欢小缪拉，汤姆，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
比你还要聪明一点儿。
……
喜欢？
伏地魔有点没收住眼里的嘲讽。
如果喜欢一个学生就是将她当作一个嫌疑犯怀疑，在所有学生面前公布她的罪责当众开除她，而对另一个狼人学生都能选择包容甚至是隐瞒，那这种喜欢可真让人感到‘荣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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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是因为她的能力太过危险的话，那他招进来的狼人学生又算是什么？
更何况他明明早就知道厄缪拉的身份。
所以后面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彻底容不下厄缪拉呢？是因为那个狼人学生还是因为希勒尔动了手脚，亦或是因为……还有另一个人在暗中操纵这盘棋。
“但有时候一个孩子太过聪明，甚至聪明的太过精明似乎就不是好事了。”
“也许你不知道那孩子曾经说过一句话，那句话用来形容她正好，她说，聪明人想要骗人未必需要用到谎言，因为笨蛋总会质疑真相。”
如果你无需刻意颠倒时间说出的真话都没有愿意人相信，无需说出任何一句谎言但别人就已经自动往着某个错误的方向脑补，那么就等同于你用零谎言的成本达到了一种完美的骗人效果。
真正的骗子从来不介意让别人知道真相。
因为在大部分人手里，真相是一种即使被他们得到了也会被质疑的东西。
“连你也认为当初是我诬陷了她吗？”
邓布利多对伏地魔举起茶杯，半月形状的镜片在灯光下呈现的反光让人看不清那双眼睛中的神色，只见他下一秒将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语气意味深长。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了……”
“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没有人相信我这可怜的老头子说的话，他们宁愿相信我是疯了，又或者是真的看不惯她，所以才编造了这么多的罪名，让她即使被开除也落不下一个好名声。”
“毕竟就算是你都不会那么做。”
就连罪大恶极的黑魔王上学期间都干不出这种事。
哪怕是当年的桃金娘也只是一场意外，虽然伏地魔并不在意被陷害的海格会被如何惩罚，也不在乎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但至少在他上学期间，他并没有想要谋杀哪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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