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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面具的白发少女看了他半晌，看着汤姆唇边的笑都要僵了，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完全被对方看透但她又懒得戳穿一样。
而后厄缪拉才缓缓摇头，像是对他那曾经面对女性百试百灵的面容完全不为所动，语气平静的过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是您未来的仆人。”
“但我的主人不是您，先生。”
“未来和过去不能够被称为同一个人的，我也从未将您当成过我的主人。”
更别提未来对于将生命定格在16岁的一个灵魂碎片来说，那并不能代表真正的时间，只是一个看似即将到来，实则永远不会到来的形容词。
或许汤姆·里德尔可以抵达名为伏地魔的未来，但日记本里的汤姆·里德尔永远都无法抵达那个未来。
“或许这么说会有些冒犯，但是……”
明明是在他的地盘上，她却敢说出这种像是挑衅的话，虽然她的态度还算恭敬，但说出来的这句话实在算不上恭敬。
“十六岁的您，无法令我臣服。”
她对着他微微低头点了一下的动作似乎也只是为了礼貌性的表达敬意，但抬眸看向这个容颜精致俊美的少年时，的确没有一个仆人看向主人时该有的态度。
“我完全忠于我的主人。”
她的忠诚仅伏地魔可见。
汤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他未来有一个忠诚的仆人，忠诚到愿意对他许下牢不可破的誓言，甚至还很有实力。
但是这个仆人瞧不上16岁的自己。
有一种明明应该开心，但是现在的自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的感觉。
这的确让他感到些许的被冒犯，但或许是厄缪拉的语气清冷中又带着淡淡的温柔，刻意软化的语气意外的无法让小汤姆对她感到生气多久。
因为她是尊敬他的，她至少没把他当成个魂器，而是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人，只是单纯的无法将他当做自己的主人看待而已。
像是对她来说汤姆·里德尔和伏地魔是两个人一样，在外面的那个强大的伏地魔才是她的主人，而他不是。
在她的心里，他只是他。
只是一个产生了自我意识的灵魂碎片。
只是她主人的魂器之一。
只是16岁的汤姆·里德尔。
莫名的，他开始嫉妒起未来的自己。
嫉妒未来的自己能够拥有一个愿意对他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的仆人，
嫉妒未来的自己能够拥有他没有的东西。
之前他从来不会这么想，他只会想着未来的自己会多么强大，站得多高，掌握多少的权利，当然还有在未来的某一天杀了邓布利多。
可即使成真了，那些荣耀也不是属于他的。
没有人会记得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
虽然以前他无比希望这个名字消失掉，可是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遗忘了这个名字，那么大概就等于他也被遗忘了吧。
纵使外面的时间一年一年的流逝，他依旧只是一个16岁的汤姆·里德尔分裂出的一个灵魂碎片，他和这个少女的主人伏地魔，永远不会是同一个人……
而且他怎么可能和眼前的少女发脾气，毕竟这次要是聊的太过不愉快，他可不知道下一次被别人翻开又是哪年哪月了，于是就算心里有那么点不满的情绪也被汤姆强行的压了下去。
“你说你忠于未来的我，但我想……未来的我不会对你下达让你翻开这个日记本的命令吧。”
“那么你翻开我，是为了什么呢？想更好的了解关于你的主人，伏地魔过去的秘密吗……”
像是不经意的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一样，汤姆最开始的温柔学长人设一点一点的在崩塌着，之所以温柔学长人设没有完全崩塌，完全是靠那张具有欺骗性的脸撑着。
他飘到厄缪拉面前凑近，甚至是演都不演的直接近距离诱惑她。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哦，包括你的主人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毕竟……我就是他的过去。”
实话说，卖起未来的自己这种事情小汤姆做的那是一点儿都不犹豫，反正他看未来的自己把他送人的时候也挺爽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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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把他送人了，他怎么就不能把他卖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
他又没把他卖给邓布利多，不是么？
然后汤姆就发现女孩儿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虽然说有面具挡着也看不到眼神什么的东西……但就是不太对劲。
那眼神像是说……想不到他是这种人一样。
“那是不礼貌的，先生，就像您也不会希望别人探查您的过去，主人也不会希望我知道他的过去。”
汤姆不太相信她不想知道。
“我以为你翻开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如此呢……”
像是打开写有别人名字的日记本这种事什么的，大家不都多多少少抱着那种想法吗？
就算只是不小心翻开的，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看下去，或者最起码也得看几句，不是吗？
更何况她看上去可不是不小心翻开的，也不是不知道这本日记是什么，那么最初的她翻开这本日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阴谋诡计暂且不提。
反正总不可能是拿他写日记吧？
少女沉默片刻，声音里听不出半分的情绪波动，但他就是能从中听到警告的意思。
“一个人的过去只属于他自己，先生，即使是您也无权告知任何人属于主人的过去。”
主人？
她叫伏地魔就是主人，叫他就是先生是吧？
“我开始有点儿嫉妒未来的自己了……”
汤姆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他自己可能都听不清，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绪，聊起了真正属于他们的正事。
他抬眸看向厄缪拉，神色终于认真起来。
“那么你一开始翻开我，与我交谈的目的是什么呢？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回答我的问题，但我想你最开始打开这本日记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回答问题的吧。”
“你一开始就知道这是魂器，甚至一开始就知道使用方法，那么你打开这本日记，又是为了得到什么呢？”
总不会是单纯为了找他聊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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