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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晋江文学城41殿下自己上啊
中秋那日,淅淅沥沥下了一整日的的秋雨,直到申时才歇。
“今夜不能赏月了。”越棠裹紧了单衫,引颈探出檐下,望了眼阴沉沉的穹顶,忍不住咕哝,“还摆什么宴席,大家干坐着纯聊天吗。”
然而牢骚归牢骚,天子赐请,谁都没有拿架子却宴的排面。双成半拖半拽将她带回屋内,替她梳妆打扮,“一层秋雨一层凉,王妃多添件衣裳,别到了夜里受不住,染上风寒就亏大了。”
花萼楼在兴庆宫西南角,楼前池水泱泱,夜风送水,确实更添一层凉意。
越棠对兴庆宫没什么好印象,拜孙贵妃所赐,上回在宫里受了好大的惊吓。不过低落的心情,在亲眼见到花萼楼的那一刻,倏忽就消散开了。琼楼玉宇她也见了不少,但哪怕恢宏如天子听政的含光殿,也遵循一个既定的范式,花萼楼却不同,硕大的斗栱层叠累起飞檐,形如展开的萼瓣,浑然是一朵令人惊艳的奇葩。
在旁引路的内侍察言观色,适时地凑趣,“京城的楼宇,至多只有两层高,花萼楼则更上一层。居高望远,王妃若有兴致,可以登上三层楼一观。”
越棠笑着颔首,一边登上台基。进了门,只见楼内铺金缀玉,灯火粲然,辉煌如白昼,几乎要晃花了人眼。越棠不由驻足,又一次为天家的尊荣富贵感到震撼。
正晃神间,有人上前来同她打招呼,“数日不见,王妃别来无恙呀。”正是洛州御史家的杜小娘子。
越棠见到她,惊讶又尴尬,上回太液池畔的宫宴,已是十来天前的事了,杜小娘子还没有随父母返回洛州吗?
杜小娘子明白她的疑惑,掩唇悄声说:“阿娘与我暂时不回洛州了,住在乐平坊的舅舅家。今日我是随雍王妃入宫的,王妃的堂兄与我舅母是表亲。”说着四下望了望,灵动的眼眸顾盼生姿,然后娇俏地冲越棠眨眨眼,“王妃没有发现,今
日入宫的小娘子尤其多吗?”
这么一说还真是,越棠打量周遭,云鬓花颜芳菲竞艳,太液池那日,都不曾有这样多年轻漂亮的女郎。
杜小娘子揶揄道:“说是宫中家宴,真正的皇亲国戚却没几位,多是我这样的,不过沾一点七拐八绕的转折亲罢啦。”
越棠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些年轻女郎与杜小娘子一样,都是奔着太子来的,今日着场家宴,看来是陛下为太子相看的幌子啊。
既然如此,杜小娘子那溢于言表的高兴劲儿,就让越棠有些想不通了,她不是喜欢太子吗?竞争者如云,有什么可开心的?
杜小娘子却满不在乎,“太子妃的宝座,多少人眼热呀,难不成只等我收入囊中吗?我既然想嫁给太子殿下,当然做好了与人竞争的准备嘛。不怕被挑选,就怕殿下连被挑选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哇,真是积极乐观的爱情啊,越棠在杜娘子身上看到了男子在前朝挣功名的气概。她十分钦佩,“那我就祝杜娘子所向披靡,心想事成。”
杜小娘子大约觉得与她脾性相投,打完了招呼也不走,拉着她在花萼楼中闲逛,一边还把听来的风言风语同她分享。
“王妃不知道,听说陛下早两年便张罗着为殿下选太子妃了,可太子殿下自己却不甚热络,像今日这样的家宴,若搁在从前,太子殿下是不愿让各家女郎进宫的,谢天谢地,如今殿下总算是想通了。”
哦,原来是太子自己的意思吗?越棠勾了下唇,“大概是鬼门关走了一趟,想通了。”没留神,语气不大对,引来杜小娘子侧目,越棠忙咳嗽了一声掩饰,“我想上楼看看,小娘子去吗?”
杜小娘子对看景的兴趣,远不如对看人来的大。越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小娘子在这里等太子殿下吧。”
登楼后凭栏西望,金扉御阙尽收眼底,晚风灌进广袖中,吹得衣料猎猎飘飞,越棠长长出了一口闷气。浮华富贵确实迷人眼,只是稍稍呆久了一点,便压得人喘不上气。
沿着出廊转悠,南面是宫墙,东面则是龙池,天上浓云奔涌,池面泛着细浪,宫禁有了几分阴郁的味道咦?
越棠的视线移到池边,正对花萼楼的那一面,伫立着一样无比怪异的装置,底下是丈余高的基台,其上固定着数不清的形状各异的铜铁,勾连嵌套在一起,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越棠困惑不已,谁在那儿丢了一堆废品?这可是皇宫啊。
正愣神,废品边上忽然现出一个人影,扭头一望看见了她,笑着挥了挥手。是段郁,越棠回以笑容,今日他果然没来同她搭话,人群里四目相对,遥遥点头致意,也别有一番悠长的韵味嘛。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锐利的哨鸣,接着花萼楼外也一声响,仿佛在回应。这是宫中内侍互相传递的信号,表示皇帝起驾,就要往花萼楼来了。
楼中的宾客们得了信,忙敛衣肃容,等候天子驾临。越棠忙下楼去,混进了人堆里,迎面正好撞见长公主。
今晚是家宴,规矩便不那么严苛,除了皇帝、太子还有二皇子必是在正中的高位上,其余也没有固定的座次,反正都是皇亲国戚,一家人不兴非要论个高低。长公主在身边替她留了位置,问她:“才刚我便在找你,上哪儿去了?”
越棠端起花盏抿了口饮子,抬指比了个手势,长公主会意,调侃道:“我见段将军在楼外晃荡,还以为他又将你带走了呢。”
越棠含糊地笑了笑,不解释也不否认。说起段郁,便叫她想起龙池边上那堆奇观,形容了一番,问长公主:“殿下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长公主倒不显得惊讶,噢了声,也学她含糊笑着,卖了个关子,“稍后你便知道了,不能说,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嚯,还有惊喜,越棠被高高吊起了好奇心,有了盼头,原本百无聊赖的筵席似乎都变得有趣起来。正说着,楼外的内侍扬起调门,拖着长音唱诵万岁,楼中霎时噤了声,越棠规规矩矩地垂首站好,听内侍引皇帝落了座,余光里又划过一段袍裾,黄地缂丝的云龙纹,稍稍一顿,很快迤逦着走远了。
众人向上首叩拜行礼,起身时,越棠不经意向上瞟了眼。因为是家宴吧,太子一身常服,未冠冕旒,一张脸却依旧有种扑朔迷离的味道,显得高深莫测。
挺好挺好,越棠想,太子殿下就该高坐云端,少管他们这些凡人的事。
皇帝今日的兴致似乎很好,上回太液池畔的宫宴,她几乎没怎么听见皇帝开口,今日则笑声不断,与几位宗亲把酒言欢。谈笑间说起雍王家又新添了位王孙,引得皇帝羡慕不已。
“王兄好福气啊,子孙满堂,朕等亭之让朕抱上皇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皇帝的语气很惆怅。
众人一时都不太敢接话。后宫子息不算健旺,仅两位皇子,皇孙更是遥不可及,而身为皇帝长兄的雍王正相反,十来个儿子,最小的还在襁褓中,最大的都已成婚生子。子孙永昌,才有江山万年,正枝寥落,旁支却繁盛,皇帝有意无意地点明,不免叫人心里犯嘀咕。
女眷席上的雍王妃闻言,笑意一顿,忙向皇帝表明态度,“太子殿下未及弱冠,二殿下更是年少,陛下若心急皇孙,不如赶紧为殿下聘一位太子妃吧!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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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盼着听东宫的好消息呢。”
皇帝“唔”了声,频频点头,斜眼见太子无动于衷,十分的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又转向雍王妃,“那朕就拜托王妃,多替亭之操心了。”
先皇后薨逝得早,皇帝一直未再立后,如今孙贵妃又犯了事,后宫没有女主人,在催太子立妃这件事上,皇帝一人有些力不从心,只得抬出雍王妃这位关系最近的长辈。越棠想通此节,不由感慨杜小娘子找对了靠山,又添一分胜算。
陛下金口御言,无形之中给各位奔着太子而来的女郎们提了士气。后来的宴席上,果然见雍王带着杜小娘子去太子席前敬酒,逗留着说了好一阵话,其余的女郎们也不甘其后,各自由尊长陪着,去太子跟前请个安,问个好,一时间好不热闹。
越棠偶尔瞥一眼,觉得皇帝的举动十分多余。其实要太子纳妃,皇帝看中哪家的门楣,一道圣旨赐婚不就解决了吗,还大张旗鼓地相看,其它人也没有这个待遇嘛。比如长公主,比如她自己,禁中一道旨意就封了她作睿王妃,睿王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
真矫情,越棠嗤笑了一声,扭过头,专心欣赏起春莺啭的歌舞。
宴饮花团锦簇地结束了,过后便是各式各样的余兴节目。花萼楼四周建有“日”字形的双层回廊,“日”字上半的“口”中,便耸立着花萼楼,下半的“口”,则是一片开阔的广场,足以容纳上千人,或演歌舞,或演百戏。此时众人可以登高,视野宏阔,也可以漫步至回廊上,从各种角度观看表演,总之各有各的趣味。
女眷们三五成群地闲逛,男子们也有聚在楼中高谈阔论的,每逢中秋,免不了有对月饮酒、邀月入诗的环节,今年看不见月亮,总是一段缺憾。
有人不死心,隔上一会儿便瞧瞧天色,可惜始终不能如愿。连皇帝都说:“赏不成月,便早些散了吧,各自归家,共叙天伦。”
然而有一个人跳出来,至皇帝跟前,朗声道:“陛下,臣有一议。”
“哦?”皇帝眯着眼看过去,“段将军有何提议啊。”
众人原本都准备好散场了,忽然被打了岔,不由齐齐侧目,想看看是谁闲得发慌。皇帝发了问,众人才知是近来风头正劲的段郁,只听他说:“陛下容臣卖个关子,移步花萼楼外,臣在龙池边准备了一件宝贝,一定能弥补陛下未能赏月的遗憾,陛下一见便知。”
哇,居然敢和皇帝玩神秘,众人皆被激起了浓浓的好奇心。皇帝哈哈一笑,说准了,带头移步花萼楼西侧,众人也跟着挪出去,分散在楼前正对龙池的空地上。
这时候才发现,此处不
知何时支起了两根长杆,足有三丈来高。两根长杆大约相聚十丈远,张挂起石青色的纱罗,几乎与夜幕融为一体,后头不知藏着什么花样。
越棠站在人群中,猜想着,大约和宴前她在楼上看见的那奇形怪状的物件有关,没料想竟是段郁的手笔,暗暗赞叹他总有奇思妙想。
越棠既期待,又有些担心,玩这么大,万一在皇帝面前玩脱了可怎么办。
“吱呀呀——”
池边忽然响起一阵声响,紧接着是哗哗的水声,然后叮咣一顿磕碰,“唰”的一下,众人眼前忽然出现了无数个斑驳的光点。其中有一团光晕又圆又亮,其余的黯淡许多,四散在各个方向。
人群一片哗然,呆看了一阵,看不明白这算什么名堂。随后小声议论起来,直到有人一声惊呼,“快看,好像动起来了!”
动起来了,那些细碎的光点缓缓移动着,而最明亮的那团光晕从西边一点点挪上中天,众人终于看明白了,这是圆月与星空,照映在那层纱罗上。
光影投在幕布上,全不足为奇,可这样多的光点有序地移动,仿佛天地被按下了机簧,在眼前加速着演换,沧海桑田不过须臾,有一种被浩大吞噬的微茫之感。众人晕陶陶望着,像是陷入了一个奇幻的梦。
然而还没有完,又是一阵辘轳绞水的声响,幕布的右上方,忽然又多出了几道快速掠过的光线。那光线与其余稳定移动的光点完全不一样,带着流水一般的光影,从边缘忽然出现,然后消失在另一角,轨迹各不相同,源源不断地涌现又消亡。
“是,是流星吗”有人惊叹。
看到这儿,越棠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是上次错过的流星,段郁还是硬生生地送到了她面前。这是怎样巧夺天工的技艺啊,越棠忽然很想哭。
身边有人小声地喊了一声“王妃”,将她拉出了梦境,垂头看,是个小女使。
“有人托奴婢来问王妃,想知道这幕布背后的奥秘吗?”小女使见她猛点头,比了一个方向,细声细气地说,“王妃若想,就随奴婢走吧。”
越棠压声问:“是段将军让你来的吗?”
小女使没说话,一双大眼睛扑闪了两下,算是默认了。
越棠忙请她带路,小女使领她向南走出了人群,然后靠近龙池边,在夜色掩映下,又沿着蜿蜒的池岸又往回走了十来步。从这个角度望去,已经隐约能看清幕布背后的东西了,有一架缓缓转动的水轮,外层水流不断倾泻,内层架嵌着数不清的灯盏,斜后方还有一件更大的物体,可惜看不清晰。
小女使指了指岸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架起一只手臂,“王妃想站上去吗?奴婢扶您。”
越棠正有此意,笑着向小宫女道谢,提裙踩上去,不等站稳,便迫不及待向灯影处探看。小宫女慢慢地收回了手,小声说了句“王妃当心”,越棠漫应一声,往边上踱了小半步,然而就是这小半步,悲剧不幸地发生了。
白日里下了整天的雨,石缝间还蓄着水,夜色正浓,她又不曾细看,这一小步便踩中了湿滑的苔藓,脚下一踉跄,“砰”的一声,都来不及呼喊,就这么扎扎实实地掉进了龙池里。
完了完了身形崴倒的一瞬间,越棠在心中惨叫,倒不是怕死,岸边的池水能有多深,只是这么大的动静,只怕免不了丢人。果然的,才一落水,便触到了池底,她甚至在站起来还是继续躲下去间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决定小命比脸面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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