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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乌黑陈旧的窗页被缠着纱布的手指缓缓拉开,少女鲜活的面容伴着满园的翠色,一点点重新落进沈靖远眼底。
“你……你急什么?!”林惜有些气恼地瞪了沈靖远一眼,随即又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僵硬了,咬了咬唇,这才重新开口,“你,你什么时候动身?”
微风拂过,摇动了窗前稀疏的竹影,沙沙作响,也撩起了林惜额前几缕柔软的碎发。
沈靖远更紧地攥住了掌心那片早已被体温濡湿的花瓣,目光沉静如水,落在她脸上,久久没有开口。
林惜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虚,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有些欲盖弥彰地提高了声音。
“你,你可别瞎想,我,我就是随便问问,才不是想送你呢。”
“嗯。”仿佛枯朽的枝头蓦地绽出一点新绿,这一刻,沈靖远只觉得心口某处悄然松动,连带着语气都染上了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松,“我知道。”
林惜不明白怎么忽然间,眼前的沈靖远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明明脸还是那张脸,脸上也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淡表情,可就是莫名让她感到有些心底发毛,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林惜只能暂时把这归结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毕竟自己对他从来没什么好脸色,他却还不计前嫌地答应日后带她去北边,自己此刻感到些许愧疚和不安也是理所应当的
自以为想通了其中关窍的林惜不由得挺了挺腰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些,学着自己以往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开口道。
“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了,问你话你就好好说,别左顾而言他的。”
“呵。”沈靖远听见自己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了一声轻笑,随即便正了正神色,顶着林惜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轻声开门道:“就这几天。”
被他这样莫名其妙一笑,林惜只觉那股子心里发毛,手脚发虚的感觉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还越发严重了,顿时有些紧张地咽的咽了咽口水,狠狠瞪了对面的沈靖远一眼。
“知……知道了。”
说完也不管沈靖远听到了没有,转身就要走,可是才急匆匆地走出两步,她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心有不甘地转过了身。
带着一股说不清是羞是恼的怒气,林惜冲到窗前,伸出双手“砰”地一声,将两扇乌木窗页狠狠合上,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笑,笑,笑!莫名其妙!”
虽然隔着紧闭的窗页,但少女不满的嘟囔却依旧清晰地飘了进来,一字不落地落入了窗内人的耳中。
沈靖远伫立在原地,久久未动,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他那双总是泛着冷意的眉眼间,此刻却溢满了温柔。
良久,直到急切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彻底消失,沈靖远这才重新坐回椅中,摊开手掌,动作轻柔地将掌心那片已经有些变形的花瓣展开,夹进了一旁的书页中。
……
沈靖远是在第三天的拂晓离开的,趁着夜色,没有惊动任何人。
拐出林府通往正街的巷口时,不知怎么地,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
昏暗的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林府角门前廊下燃了一夜的两只灯笼,正静静散发着微光。
只一眼,沈靖远便收回了目光,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明明是他自己骗了林惜,说是明天中午才动身,结果却提前出发了。
以她那没心没肺的性子,想来此刻应睡得正酣,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夜色未散的门口,送他一程呢?
心底那一抹淡淡的惆怅还未来得及漫开,便被喘着粗气,叮叮当当驶入站台的火车声打断。
沈靖远伸手向下扯了扯帽沿,遮住大半眉眼,随着拥挤的人流一道挤上了车。
这趟北上的列车虽然发车很早,但因着几日才有一班,月台上依旧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旅客。
所幸沈靖远购得是二等车厢的票,又上车较早,因此车厢内还算宽松,他的目光在车厢内迅速扫了一圈,很快便寻到一个靠窗的空位坐下。
列车发动前的片刻,乘客依旧络绎不绝地涌入,空位逐渐被填满,嘈杂声渐起。
然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沈靖远周身那副生人勿近的冷肃气场过于明显,直至车厢门关闭,他身旁的那个座位都一直是空着的。
沈靖远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他如今虽然做了伪装,除了过于高大的骨架外,从外表看起来就是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穿着廉价西装的普通商贾,但身边无人,终究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注意与风险。
“呜——”
汽笛拉响,长长的轰鸣撕裂了黎明的寂静,车轮沉重地撞击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列车缓缓启动,站台与送行的人群开始向后移动。
沈靖远紧绷的神经随着这规律的节奏稍稍松懈了几分,他侧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看似在欣赏风景,实则是在脑海推演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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