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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掠过跃迁舱舷窗，像极了他当年别在她发间的蓝月星矢车菊。
星际历3050年，银河联邦在天蝎星废墟立起双子雕像。每当蓝月星的碎片掠过天蝎星轨道时，雕像眼底就会溢出蓝金双色的光尘。拾荒者们传说，那是两位守护者的灵魂在继续巡视宇宙，而在某个星轨交汇的夜晚，有人看见一个戴银戒的女子坐在雕像肩头，对着虚空轻声说：“这次，换我等你了。”
《枪口下的法则》
蓝月的反物质枪抵住洛伊眉心时，他能看见枪管里倒映的自己——猩红色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却在触及她耳后月牙胎记时，泛起不易察觉的涟漪。天蝎星的沙尘暴拍打着废弃星舰的舷窗，将两人的影子扯得支离破碎，像极了二十年前那场未完成的刺杀。
“银河法则第72条。”洛伊的喉结擦过枪口，声音里带着被风沙磨过的沙哑，“杀手不得对无反抗能力的目标开枪。”他抬手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正在溃烂的紫色纹路——那是虫族基因侵蚀的痕迹，“现在的我，连举起蝎尾匕首的力气都没有。”
蓝月的食指扣在扳机上，胎记却在能量波动中发烫。她想起三小时前截获的星际刑警密报：洛伊的飞船被虫族安装了时空坍缩炸弹，倒计时归零后，整个猎户座悬臂都会被拖进黑洞。而他此刻主动暴露坐标，只为换她一个谈判的机会。
“所以你故意让我追踪到这里，用自己当诱饵？”她的枪口下压半寸，抵住他跳动的脉搏，“天蝎星的指挥官，什么时候学会用苦肉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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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天蝎星人特有的狠戾与温柔：“当我发现，虫族的目标不是我，是你体内的共生体能量。”他转头望向舷窗外的巨型陨石，那上面用蝎尾毒血刻着虫族的图腾，“他们在陨石里藏了‘基因捕网’，只要你开枪，就会触发......”
话音未落，蓝月的胎记骤然灼烧。她猛然后撤，却见陨石表面裂开无数细小孔洞，成千上万的虫族孢子如黑雾般涌来。洛伊的蝎尾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掌心，刀刃自动划破他的手腕，天蝎星的血光与蓝月能量交融，在两人周围筑起防御屏障。
“用我的血激活你的暗物质。”洛伊的声音因失血而发颤，“孢子只能识别单一能量波动，混合后他们会把我们当成......”
“当成共生体。”蓝月接口，匕首尖在掌心划出月牙形伤口。当两族血液在地面汇成双鱼图案时，孢子群果然转向，如汹涌的潮水般扑向远处的废弃星舰。她望着洛伊逐渐苍白的脸，突然想起银河法则的另一条——第347条，杀手有权处决对银河系构成威胁的生命体，但需目睹其忏悔。
“为什么帮我？”她踢开他脚边的通讯器，“你明明可以独自跃墙逃生。”
洛伊低头凝视交叠的伤口，那里正生长出淡紫色的星芒纹路：“二十年前，你在天蝎星监狱放走的少年，不是为了叛国罪，而是为了藏起一份文件——”他从齿缝间吐出枚胶囊，里面滚出半张烧焦的蓝月星地图，“蓝月皇室与虫族的秘密协议，上面有你父亲的签名。”
蓝月的枪口终于垂下。她认出了地图边缘的星轨标记——那是母亲实验室的坐标，也是她人生中第一个猎杀目标所在地。孢子群的轰鸣逐渐远去，远处传来星际刑警的跃迁引擎声，而洛伊的体温正透过相触的皮肤流失，像即将熄灭的天蝎星烛火。
“你应该杀了我。”洛伊闭上眼，任由蓝月的能量流入自己心脏，“虫族在我体内埋了‘死亡开关’，一旦接近你......”
“我知道。”蓝月打断他，反物质枪抵住他后腰，“但在那之前，你得带我去取那份协议。银河法则第11条，”她拽着他走向跃迁舱，嘴角勾起冷锐的笑，“杀手有权利用任何手段完成任务，包括暂时保护猎物的生命。”
蝎尾星舰在沙尘暴中升起时，蓝月看见洛伊锁骨处的紫色纹路竟褪去几分，露出底下淡蓝色的旧伤——那是当年她为救他留下的能量灼伤。星际刑警的炮火擦过舰身，洛伊突然按住她的手，在跃迁按钮上刻下天蝎星文“共死”。
“这次，换我制定法则。”他的指尖掠过她唇畔，舱外的孢子群突然汇集成巨型蝎尾，“如果我变成怪物，你就用这把枪击穿我的心脏——但在那之前，我要让你看看，蓝月星的暗物质，如何与天蝎星的血，一起照亮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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