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允脸色煞白,袖炉“当啷”一声自袖中摔滚在地,“可这两个月来,他们却从不强加突破,只是一直将大营往南逼!”
话说到此,崔玄成即使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不可置信道:“他们,在和我们拖时间?”
“今年冬日来得早,怕是东边的月海早就结了冰,冻得结结实实……”邹允抹一把脸,咬紧牙说:“月海宽广,谷东和北蛮都邻着。要想潜伏着摸进大周,那里是最好走的一条路了!”
“商旅往常都是从苍州那边过来,今年一个没到,怕,怕是……”邹允颤声道:“怕是北蛮人已经从月海摸进了苍州,将可能会通风报信的商旅全部截杀了!”
此话一出,崔玄成登时僵在原地,喃喃道:“……天爷啊。”
“别愣着了!快去备马!”邹允猛地将崔玄成拍醒,“我们一定要在北蛮对谷东形成前后夹击的形势以前,将消息传到北郊猎场!”
*
北郊猎场阴云沉沉,此时将近午时,虎强领着换了班的哨探兵进帐吃饭,一群人将火炉团团围住,就着零星的暖意吃着烤红薯。
天太冷了,冷得人手脚发僵。帐中的空气都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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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着冷气,虎强叫人又端来了几盆炭火,放在嘴唇冻得发紫的伤兵身前。
“将兽皮都发下去吧……有多少发多少。”虎强狼吞虎咽着手里的红薯,想趁着它还冒有热气前将它吞下,“两三个人可以盖一张,别冻病了。”
亲兵颔首应着。他回身掀帐而出,却觉得脸上忽然落下几滴冰凉,他奇怪道:“怎么下雨……咦,是雪?”
虎强听见他的声音,将手里的红薯两口吃完,也掀帐往外看去。白雪片片落下,他听见左侧有人奔走跳跃的声音,这是和他出自一脉的功夫。
不到片刻,虎壮猛地跳到他眼前,沉声说:“哥,南边重骑,北蛮七千人。”
虎强当即抬头,远方望楼上已经有人吹响号角,扯着嗓子喊道:“敌袭——!”
一时间,号角响彻满营,军营间起了细微的骚乱。虎强眸光一沉,亮声下令:“莫要慌张!披甲!摆好防御阵型——”
军帐大帘齐刷刷地掀开,众兵穿衣戴甲一气呵成,这是这些天训练过的成效。他们在虎强有条不紊的安排中逐渐变成了一支轻骑队伍。
“四队严守粮仓马厩,
一队随我前线诱敌深入,三队五队负责敌人深入后的分兵合击与伏击。若我所带领的一队计策过程中全队阵亡,四队便坚壁清野,绝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粮食物资!“虎强一把捉住虎壮,低声道:“立刻往北,向龙骨关大营传消息!”
虎强翻身上马,手中长枪紧紧握着。
北蛮此番来袭猝不及防,虎强一时间终于明白过来,这支北蛮重骑只能是从月海摸进来的。澈格尔故意将与龙骨关的战线拉到如此之长,就是为了给这队重骑拖延时间,好叫他们内外夹击,一举粉碎龙骨关大营。
澈格尔做出的计策算不上高明,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可他们却从来没有深想过。常年的胜利让大周闭目塞听,以极其傲慢的态度对待北蛮,可如今他已忘记,大周不是从前的大周,北蛮也不再是从前的北蛮。
常家落没,而北蛮的“王”也早已更替。
从前的查干巴日虽然勇猛,可始终被身后的北蛮各部族牵着绳索,始终不能放开了打仗。可如今的形势已经天翻地覆,澈格尔是上天赐予北蛮的英雄。他行走于雪山峭壁,将北蛮各族咬碎了再粘连到一起,他所拥有的,是一颗开天辟地的野心。时至今日,他们必须要正视北蛮。它早已不再是四分五裂的游牧部族,而是只拥有了头领的猛兽。
此刻,北蛮已然对着大周露出了直白的獠牙。
虎强眯起眼睛,往着戈壁原野上,北蛮重骑即将现身的地方。远远尘烟里,大雪一片苍茫。北蛮人恐怕也没有想到,谷东同样不似从前,如今已经立起了新的高墙。
他转过头来,望着身后这支初出茅庐,热血奔涌的轻骑,忽然回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的出征前夕,常将军的身影在龙骨关迷蒙的夜色中看不清楚,混混阴影中,他对着士兵扣向左心,说:“我深信你们。”
然而,世事叵测,如今是他回过头,在飞絮一般的大雪里,说着常将军曾经说过的话语。他与他如出一辙,打着一样的拳,舞着相同的枪,连语气都是一水的寻常平静,仿佛只是嘱咐朋友路上小心一般。
“我护卫你们,如同你们护卫我。今日,我将后背交付于你们,恰如你们委命于我掌中。”白雪翻飞,虎强呼出一口气,对着他们扣向左心,轻声道:“我深信你们。”
劲风吹展了禁卫军的旗帜,士兵们目光闪烁,自他身后渐渐形成一股浪潮般的信念与决心。他们是大周北部的最后一道防线,是从戈壁原野上新起的一道城墙。
从这一刻起,直到战死,他们都不能退缩。
队伍整齐划一,也对他进行同样的回应。
虎强调转马头,眨掉眼睫上的雪花,率着一众小队轻捷地奔了出去。
第53章 飞雪“还活着没?活着就赶紧起来。”……
北郊猎场北高南低,北蛮重骑从南边摸来,对于禁卫军来说是个易攻不易守的时机。虎强领着一队兵直接往南,虎壮则领了二十来个弓兵登上哨塔。
哨塔位于猎场北侧,是从前用于瞭望的高楼,居高临下,隐在上头可以很好的看见远方草野的情况,对于虎壮来说是个绝佳的观测点。
虎壮带着弓兵们俯身屏息,目光紧紧盯着虎强往南而去的身影,静候着时机的出现。
北风卷着大雪呼啸而过,远远风雪里,忽地彪出一行人马来,皆是铁衣白马,在混沌天地中无声疾行。
虎壮眯着眼睛,说:“来了,约有两百骑。”
“好家伙,两百多还只是先锋,他们这次怕是将一半主力军都派了过来。”身边低伏的士兵将弓箭沾上的雪花吹开,嗤笑一声说:“搞偷袭,澈格尔怎么也开始学南边的那群沙漠野人,做这些缺德招数。”
“北边今年颗粒无收,他们该是都饿疯了。”虎壮面无表情,静静盯着草野上即将交汇的两方,说:“这场仗,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打的,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从哨塔向下望去,只见禁卫军已经列好了阵型,马蹄奔快,前后两股军队都蓄势待发。
“您不必这么担心。”士兵用牛脂拭着弓,抬眼道:“这个方向,他们只能是从月海那边摸过来的。带着仅剩的一点粮食,定是没日没夜地跑,现下早就该是疲惫不堪。”
一旁有人附和道:“就是啊,他们一定未曾想到这儿多了咱们,眼下早就犹如笼中困兽,陷入死局喽。”
“不,不是。正是因为北蛮陷入死局,我们才要更加谨慎。”虎壮拧起眉头,遥遥望着远处,轻声说:“生死绝境之中,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自我了结,断去余生。要么……”
风雪夹杂,北蛮重骑粗沉的喘息着。待看清远方来人,只听头领一声呼哨,二百骑人马如瀑布飞流直下,战马踏过泥泞的土地,恶狼般扑向先一列策马而来的谷东禁卫军。
“要么破釜沉舟,”虎壮不自觉攥紧了长弓,紧紧盯着远方战事,“孤注一掷。”
北蛮重骑一手使环首铁斧,一手持盾,盾身还有凸出尖刺,攻守兼具——这是澈格尔称王后所做出的装备改进。
先帝咸宁皇帝统治年间,龙骨关大营在这斧盾上吃了不少亏,后来咸宁帝特命军器监造了霸王枪,枪长一丈三尺,枪锋锐利,可在北蛮重骑挥斧前挑开尖刺盾。禁卫军从装备到马匹都和龙骨关大营出自一脉,此时自然不怕北蛮的重骑。
雪粉飞扬间,只听虎强大吼一声,百多条霸王枪破空迎上,突入阵中,缠斗成一片。
哨塔位于猎场以南,正对着北蛮重骑的后背,只需虎强一行人将战线往北迁移,他们便能与地面上的禁卫军形成夹击之势。
虎壮伏卧在哨塔之中,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黑线牵了出来,里头原来挂着一枚琉璃扳指,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利落地将它摘了下来,戴在大拇指上。
这扳指是从前常将军送的,他和他哥一人一个。
“用飞虻。”虎壮说着,搓了搓冻僵的手,从箭篓里抽出几支箭头呈三菱形的飞虻箭,在指尖夹住,右手将长弓开满,瞄向北蛮重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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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背,眯眼道:“放!”
箭矢掠过飞雪,如过境蝗群般向着重骑身后落去。
北蛮人没想后背受敌,骤然四散奔逃,相互簇拥践踏间乱了阵型。虎强趁着这个空档,长枪反手一挑便将掀翻了一个北蛮士兵。
虎强望一眼远处风雪间的哨塔,扯开了嘴角,喊道:“冲散他们!”
马鞍忽然一沉,虎强暗道一声不好,原是方才挑翻的北蛮士兵扒住了战马。北蛮士兵两步翻身上来,右手还握着铁斧,照着虎强的腰腹划去。
虎强险险避开,铁斧撞击在锁子甲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却没有一下划穿。
北蛮士兵皱眉说了句北蛮语,下一刻便被虎强一脚踹了下去,长枪挑起,迅速割断了对方的脑袋,他骂道:“我去你爷爷的,敢在老子面前发愣!”
这群北蛮重骑就像是笼中困兽,面对谷东禁卫军这样凶猛庞大的轻骑,竟然还是以卵击石般不管不顾的死斗。
“后撤!”虎强吼道,“往北边引!”
只见禁卫军方才奔腾两步,北蛮人身后的箭雨便再度袭来,硬生生切断了他们前后方的阵脚。北蛮人只得举起尖刺盾,硬生生抵抗着哨塔箭矢的冲击。
阵型越来越薄,趁着箭雨停歇的空档,虎强再次举起长枪,不给北蛮重骑任何喘息休整的机会,待到敌人如同秋收的庄稼般尽数倒下,虎强才喝一声“停”。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眼前的草
野便被北蛮重骑的人尸马尸所覆盖,大雪渐停,箭矢与鲜血将草地搞得一片凌乱。
“还有活口么?”虎强翻身下了马,用长枪翻找着尸堆。
“校尉,”亲兵远远回着,“好像,全部都死了。”
虎强点了头,将手上的血迹蹭在甲面,说:“收拾一下,收队。”
忽然,只听南方一声尖锐响声,一支鸣镝箭招风而来。虎强心下疑惑,只见第二支再次破风而来,只不过这次射向的是他们身后。
虎强下意识跟着箭的方向望去,只见北方黑烟腾空而起,状若云涌。他心中猛地一悸,吼道:“营地!快回营!”
*
裴庆带着四队将粮仓马厩围了个严严实实,只要战场上局势不妙,他们便要在坚壁清野,杀掉带不走的战马,烧掉移不出的粮食,以防被北蛮直接接手,从而对龙骨关大营造成更大的威胁。
“若是南方战场传来沦陷的消息,定要在他们赶来之前将粮仓一把火烧干净,一粒米都不能给北蛮人留!”裴庆来回踱步,嘱咐着军务,“战马能带走的就带,带不走的……就杀掉,绝不可留下任何一点可供他们使用的物资。”
“是!”众兵齐声应道。
裴庆刚想长舒一口气,忽见天空一道黑影闪过,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落在了一人脚边,那人方才低下头,疑惑道:“这是什——”
话未说完,那东西“轰”一声炸开,一时间,耳鸣声伴随着士兵的惨叫声混合响起,裴庆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望楼一声哨响,有人嘶吼道:“袭营——!”
“是火药!”有人高喊,“旅帅!他们是从东边绕过来的!”
“火药?”裴庆猛地抹一把脸,骂道:“娘的,他们北蛮哪里来的火药?”
下一瞬,只见北蛮重骑的战马从烟尘中四散越出,裴庆咬住牙,边跑边喊:“快!放火!先带着马走!”
他迅速翻身上马,紧握着马缰,果真见北蛮重骑向着这头奔来。
这是怎么回事?裴庆脑中空白了一瞬。照理说,北蛮人能直接突袭至禁卫军营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由虎强带领的军队前线沦陷,尽数阵亡;二是他们抄了不为人知的近道……
裴庆心中猛地一紧,第一种情况不大可能,虎强一队前脚刚走,他们后脚便攻了过来,这中间的时间差太短,倒像是他们在暗中看到虎强走了,才出队进攻。但若是第二种情况……
裴庆吞了吞口水,若是第二种情况,那便说明,北蛮重骑之中,有人对于谷东的地形了如指掌。
片刻的怔愣间,裴庆便已被几个北蛮士兵包围,他用力扭转马头,想从两人之间的空隙飞奔而出,可没等他转身,双肩便陡然一沉,有人将马鬃绳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拽,便将他直接从马背上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面,重骑扬蹄,掀起的尘土呛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
颈间骤然一勒,裴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掉在中间,整张脸都憋得酱红。
他紧紧扣着颈间缰绳,双腿无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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