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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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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渐渐的,他们似乎已经能听到坡下马匹“呼哧”着热气的吐息。下一瞬,马行疾驰间,前腿遭到绊马绳索住,马蹄骤然失序,身躯踉跄,伴随着嘶鸣之声轰然扑地。

    泥水飞溅间,霸王枪裹着劲风狠厉劈来,无数锋刃化为飞雪,随着呼啸而来的北风冲向北蛮的骑兵队列之中。

    赵炘手中的长枪活像鹰喙,直冲面前之人咬去。那人似是吓傻了般,动也不动地挨了这枪。下一瞬便倒在血泊之中。

    赵炘皱了皱眉,忽觉身后有人接近,便顾不及想其他,握着长枪的手反手一挥,那人“咚”的栽倒在雪地里,滚出一长道血痕来。

    周围喊杀声仍在继续,余光中见有人扑来,他猛地回过头。

    下一刻,那人的肩部和腹部便先后绽出两三朵血花,霸王枪锐利的枪头便自那血花的花蕊间钻出,头部的黑甲也被扫掉,赵炘看清了他的脸。

    不对!

    大雪覆下,赵炘直直呆立在了战场之中,他猛地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区看倒下那人的脸庞。

    不是北蛮人的特有的金须苍目,而是——

    夜色浓重,赵炘僵硬地拨开那人的甲胄,赤红的血随着他的动作渗出,可那甲下覆着的,却是墨一般的乌发。

    ——这是大周人的面容。

    “停……”赵炘吞了吞口水,摇晃着站起身来吼道:“停下!”

    他回过头去,却为时已晚。只见四周密密麻麻躺倒了一片,灰黑的甲胄,深褐的泥浆,赤红的鲜血,乱七八糟的混杂在坡上。

    “停下!”赵炘竭尽全力喝道:“他们不是北蛮重骑!”

    寒风更甚,士兵们似乎也发现了不对。面前这些人不会挣扎反抗,只会哭喊着逃跑,更是两手空空,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平北军立刻歇了攻势,只见面前重伤倒地的人们横七竖八地靠在沟底,捂着伤口,鲜血肆流,唇边溢出的尽是绝望的呻吟与哭喊。

    “不对,不对……”赵炘后退两步,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披着北蛮人的甲胄?”

    “副尉!”

    坡顶上,虎壮大喊:“副尉,不对劲,南边起了火光!”

    这声如惊雷在他耳边炸开,赵炘只觉得心在不断下沉,他即刻便明白过来。

    这是陷阱。

    一个澈格尔早就为他们布下的陷阱。

    眼前这些恐怕都是大周难民,不知怎么被澈格尔蛊惑,竟让他们披着北蛮的甲胄,往红棘原的防线里走,好让他们误判北蛮重骑的主攻方向。

    雪落世间白,平北军与北蛮重骑隔着层层风雪,谁都看不清对方的动向。只是在他们猜测北蛮重骑的时候,澈格尔也在猜测着平北军。

    这么些年过去,澈格尔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青涩莽撞的北蛮“新王”。是他们总是固步自封,自以为是地只记着从前。

    眼下看来,澈格尔根本不打算从红棘原南下谷东,他们一开始瞄上的就是颢州。而如今澈格尔的计划已经成功,平北军成功的被自己人绊住了脚步。

    但若是让禁卫军正面碰上了北蛮重骑……

    “他爹的。”赵炘抹一把脸上的雪水,转身飞奔向营地,喊道:“备马,往南边追!”

    *

    大火熊熊。

    禁卫军营地外的马道上被北蛮点了火,火舌顺着栅栏蜿蜒而上,朝漆黑的苍穹翻卷着。黑色的灰烬与飘雪一同下落。浓烟汇成烟柱,又被火焰照亮,同飞雪争夺着遮盖天幕。

    禁卫军在正面同北蛮重骑相互试探周旋着。孙云斛猫着腰往城边的林中走,他摸到漆黑的树干,回身低声道:“叶大人,这边。”

    叶帘堂攀上土坡,远处的喧哗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而她的心跳声则在脑中“突突”回响,几乎要盖过了远方战场的喊杀声。

    一个时辰前,北蛮自外点燃了火,是想效仿禁卫军火烧豁山覆灭熊部的做法,以此来逼退禁卫军。

    对于将领来说,这是一种羞辱。

    “好吵,”叶帘堂脚步不停,向前大跨一步,问:“他们是打起来了么?”

    闻言,孙云斛也望一眼被火光照亮的营地,“……恐怕是。”

    语罢,几人匆匆穿过林地,眼前已经能看见成群的车马队在远处候着。

    “大人,您听我说。”孙云斛将包袱塞给叶帘堂,“这里头有三日的干粮,您跟着城中百姓往南边走,等到了变州与周大人和太子殿下会合,崔刺史会安排人将你们护送回阆京。”

    叶帘堂接过包袱,轻轻应了一声。

    孙云斛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便道:“……大人,千万保重。”

    叶帘堂低着头,勉强扯了扯嘴角,她登上马车,侧身道:“大人您……不同我一同走么?”

    孙云斛愣了愣,却摇头笑道:“在下在颢州待了几十年,这就早就同这里长在一处了,怎么能走。”

    “可是,”叶帘堂张了张嘴,却在望见孙云斛看来的目光时停住了。

    “世事无常,这就是时局。”孙云斛咧嘴笑道:“大人,您不必为我担心。能有机会为颢州城做出最后一搏,在下已是心满意足。”

    “那您,”官场的漂亮话在叶帘堂的喉间滚过几遭,最后她只是垂下眼眸,轻声说:“……保重。”

    颢州城墙之外是通天的火浪,映在远处倒像是地上升起的红霞。

    “哎。”孙云斛朝她摆了摆手,说:“大人快些启程吧。”

    *

    弯月隐在薄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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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洒下的月光不分颜色,只是淡淡地绘出地形的轮廓。它将大地笼罩得灰蒙蒙一片。

    车轮辘辘滚过,除了时不时落到树影上的雪花之外,什么都没有。好像除了她们这辆马车,就没什么是活着的。

    遥远的呐喊从远处传来,接着是微弱的金属撞击声。叶帘堂的左手轻轻覆在腰间的白束带之上,垂下的眸光不知在看着什么。

    “您听到没?”车夫叹息道:“听说您是从阆京来的大人,阆京从不会像我们这般乱吧?”

    “啊,是。”叶帘堂回过神,忽而道:“您的马可以借给我么?”

    车夫原本正叹息着战乱,听她这么说,一时愣住了,“什么?”

    “您的马,”叶帘堂问:“可以驮人跑么?”

    “可以是可以,只是眼下没有马鞍……”

    叶帘堂忽地掀开车帘,将怀中的包裹塞进车夫怀里,道:“这里面有三日的干粮。”

    车夫慌道:“大人您,您要做什么?”

    “借我用一下您的马吧?”叶帘堂定定看着他,“我得回去。”

    第67章 穿甲“凡我所为,皆无有不克。”……

    龙骨关坐落于北境两座高耸入云的雪山之间,是连接南北的重要交通,扼守大周北境的唯一要道,也曾是北蛮人久攻不进的一座高墙。

    但如今大营陷落,北蛮重骑踏过龙骨关后,往南而下尽是谷东的千百里平原,除了西侧的首阳谷以外全无屏障,若真叫他们冲进了颢州城,那大周各境便都成了门户打开的状况,毫无反抗之力。

    颢州城绝不能沦陷。

    叶帘堂纵马朝东飞奔,远远望去,黑夜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禁卫军营地所在的位置点亮夜空,缺口处挤满了北蛮重骑,他们像蝗虫一样从烈火之中穿行而过,从营地外围烧焦的木栏进入。

    原本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也被这蛮横无比的奇袭打乱阵脚,战场早已便得无序又混乱。禁卫军只得临时将烧焦的木栏搭建成路障作为掩护。但北蛮重骑却丝毫没有减缓攻势,挥着铁斧拼命向前推进,有源源不断的生力军挤入缺口,尸体堆积如山。

    刃光闪烁,铁斧劈砍,长枪捅刺,武器相撞。残破的旗帜缓缓垂下,遮盖住土地上横躺的尸身。

    忽然,

    一大块石头从高处滚落,砸进下方混战的人群。紧接着,叶帘堂听到一声巨响,而后是崩塌、碎裂之声。

    她皱眉望去,只见战场之内陷出巨大的土坑。一时间,在翻卷的火焰与漆黑的尸身之间,数百人齐声嘶吼哭号。

    血腥凄惨,叶帘堂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她当即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

    “他们有抛石机。”叶帘堂的目光落在可能掷出石头的漆黑山林之中,混乱的脑中隐隐浮出计策,她立刻掉转马头,朝着来时的山坡奔了去。

    进了沼泽林,马蹄就失了力。叶帘堂只得将马藏在外头的岩地之中,自己轻手轻脚的从林中穿了过去。

    她一路贴着石木,果然看见远处狭窄积雪的坡地上,一团团黑色的影子半匐在地,北蛮人特有的淡金头发披散在肩侧,安静而密集地簇拥着巨大的抛石机。

    叶帘堂藏在高处隐秘地瞧着人数。

    抛石机是如今禁卫军逆风的关键,若能将这边解决,那正面战场则会减轻极大的压力。

    她确定好位置,回身登上坡地西侧的望楼。

    箭楼曾是前朝奚官观猎所用而遗留下来的,隐在山林之间,好在他们几月前勘地建粮道之时重新修缮过,本来打算用作粮道路上仓廪的火楼,如今倒误打误撞派上了用场。

    叶帘堂无声攀上,虽说这箭楼久不使用,形同废弃,但里面还存下了从前积留的箭矢,桐油和少量早已发了霉的干粮。

    她将积灰的弓抽了出来,拨了拨。

    角弓,还能用。

    叶帘堂搓了搓早已冻僵的手,透过手掌大小的箭眼向下窥,轻声对自己说:“我是明昭年间,上亲擢之太子侍读,于东宫通学六艺,骑射更是受业于大将军韩筠门下。”

    开弓,靠弦,瞄准。

    她单膝跪在箭楼之中,轻轻呼出一口气,将一支穿甲箭夹在手指之间,左手无声开满角弓。她闭眼回想着韩将军百步穿杨的拉弓身姿,慢慢道:“凡我所为,皆无有不克。”

    语罢,叶帘堂睁开眼,目光定定凝视着抛石机的方向,眯了眯眼,弓弦惊裂,穿甲箭破风而去,稳稳叮在一人的后心。

    那人被无声破喉,直直向前栽倒下去,身旁的人显然么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伸手想扶身旁的伙伴,忽觉喉间一亮,一柄穿甲箭头正锃亮地闪在眼下。

    一时,北蛮人操控抛石机的队伍起了骚动,疑心是中了伏,却不清楚敌方的位置方向,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们犹豫惶急的片刻,就是叶帘堂快速缩小敌我人数差距的时机。

    她神经紧绷,一刻不停地重复着开弓撒弦的步骤,不到片刻,第一列北蛮军便已倒下大半。

    北蛮人也立刻反应过来,领头的北蛮士兵厉声呼喝,停止操纵抛石机,纷纷抽出环首铁斧,重整住队形。

    “不能停。”叶帘堂颊边汗湿,顾不得肌肉酸痛,心里默念,“得将他们尽数诛于我的手下。”

    弓弦铮铮如疾雨落入北蛮军队,北蛮人若想要避开,就得放弃抛石机,但他们显然不想这么做,只好硬生生顶在山道的积雪小路上,避无可避。

    一支箭实在太慢,叶帘堂咬咬牙,伸手抽出三支箭来,开满撒向北蛮的防守队形。

    这行北蛮士兵只为抛石掷阵而来,并无盾牌装备,此时只能挥舞着铁斧挡开穿甲箭夸张的冲击。

    夜凉如水,叶帘堂的手早已被磨得发肿,为了保持箭矢射放的速度,她趁着喘气的档口将袖角的布条用箭划破,缠在虎口之间。

    可一个人的体力实在有限,更何况叶帘堂放箭的手并没有停,目光从密林间穿过紧紧盯着北蛮军队的位置,身心都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下,叶帘堂觉得逐渐力不从心了起来。

    箭矢渐缓,北蛮人似乎已经看出这埋伏的“队伍”只是个纸老虎,但一时又有些拿不准是不是陷阱,于是一部分士兵挥斧阵列在前,向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步步推进。

    越是吃力,叶帘堂就越不敢放松。等她下一次将手伸向箭篓时,却摸了个空。

    叶帘堂的心猛地下沉。

    箭用光了。

    她立刻垂下酸痛的手臂,小口小口的吐着气,以此来驱散心中的恐慌。

    怎么办?

    叶帘堂仰头稍稍闭上了眼睛,轻轻拍了拍侧颊,让自己早已经麻木的脑袋运转起来。

    北蛮军队走得更近了,身上的味道极重,那是汗水,皮革与**混合的味道,十分刺鼻。叶帘堂捂住嘴鼻,挡住他们的气息,也掩住自己呼吸时所喷出的白气。

    自北而来的寒风擦过她的身体,也送来了营地建筑燃烧的气味。叶帘堂半伏在箭楼之上,透过箭孔窥探他们的位置,忽然有些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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