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靠着丛伏。
丛伏接过木梳,熟练地替她挽发,心情颇好地问道:“主子想从什么听起?”
“暝王。”叶帘堂毫不犹豫,“听说他时日无多,到处求行巫蛊之事?”
“没错,”丛伏利落地替叶帘堂收拾好,接道:“那土匪头子不知重了什么邪,不仅求巫蛊,还重金要见清也先生。”
“清也先生?”叶帘堂皱了眉,“那位承平道的始创者?”
“正是。”丛伏新奇道:“主子知晓啊?”
叶帘堂点了头,说:“也是这些日子听说的。”
丛伏敛了眸光,“那主子自然也知晓承平道的教义。”
“治平相乘,昇平乱世。”叶帘堂说:“那位清也先生定然是不肯见他?”
“……不。”丛伏却摇了头,“清也先生愿意见他一面。”
叶帘堂蹙眉。
“暝王有钱,百十万银子往太平道砸,就为换取清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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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一碗符水。”丛伏哼笑一声,道:“任谁都坐不住吧?”
“百十万?”叶帘堂吃了一惊,“他哪来那么多钱?”
要知道明昭年间给南北两军拨发下去的军费顶了天了也就一两百万,如今永淳帝登基,大周各地更是动乱不堪,谷东闹了灾荒朝廷都发不下银钱。这时,一向穷困的山沟岭原出了个土匪头子自封暝王,就因着“天命”的一句岁寿将尽,挥手便是几万两银子。
除了溟西贾氏,叶帘堂竟一时想不到还有人能随手拿出万两。
“这谁晓得。”丛伏冷冷道:“反正不是什么好来路。”
昨日那道清雅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清也者,得道为圣,为阴阳之所共师”。叶帘堂皱了眉,越想越不对劲。
“这事不简单。”叶帘堂轻声说:“我想去一趟岭原。”
丛伏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主子,您才到了溟西,这又要去岭原……上头怕是不会答应。”
石家家主一向多疑,手底下幕宾的行踪他都要一手掌握,更不会让一位幕宾频繁外出,以防与外头势力勾结,生了叛心。
叶帘堂眨了眨眼,“先斩后奏又如何呢?”
丛伏摇了摇头,“危险。”
“放心好了。”叶帘堂笑了两声,“他不会说什么的。”
闻言,丛伏不解地看向她。
“岭原那位暝王为了传言便能一掷万金,”叶帘堂抬眼:“如今大周各州势力突起,阆京四大世家要想保住地位,要么使其归附,招降纳叛。要么十鼠争穴,相互倾吞。岭原本是穷乡僻壤,眼下却出了这么大一块肥肉,我不信他不眼馋。”
“话是如此。”丛伏低声说:“主子,家主怕是……”
“聚宝台是石家唯一可用的‘游商’,又潜迹于各州黑市。如今各方势力都暗中盯着,聚宝台是后起之秀,没多少人知晓它与石家的关系。派我去既不会惹人生疑,又不会打草惊蛇,是最优之选。”叶帘堂接过丛伏泡好的茶,慢慢道:“更何况,阆京情势多变……我记得前一阵刘家那位小公子才升了官?”
“是。”丛伏点了头。
“这便是了。“叶帘堂笑着说:”那他更顾不上管我。”
如今阆京四大世家,柳氏书香门第,虽说式微,可柳太师终究还在朝中活动,旁人多少予些敬重。可刘家与石家就十分微妙了。
刘家家底虽不如柳、石两家深厚,但家中小辈也算是争气,中了举人,家中提携一番,如今也做了个不高不低的文官。
两家从前算是平衡,可如今刘家升官,石家在朝中的后起之力明显不足,便被甩在后头,如若不能尽快与刘家达成平衡,是会被阆京抛弃的。
丛伏垂首思索一番,便点了头道:“您说的是。”
叶帘堂笑笑,“方才我已给家主传信道明此事,眼下我们便收拾收拾东西,最好今日便动身。”
“怎地这般赶?”丛伏挠了挠头,“您不是才传了信过去?”
“就是要赶。”叶帘堂搁下茶盏,“暝王这块肥肉,总不能让别人占了去?”
丛伏轻声问:“您说的是……承平道?”
“我不知晓承平道归属何人,可终究与我们不是一伙。”叶帘堂站起身,“既然都想咬这块肥肉,那只能各凭本事喽。”
“可暝王明显……”丛伏斟酌着语气,“明显要的是承平道。”
“所以说我们要快。”叶帘堂侧眸,“赶在承平
道彻底吞下这块肉前,尽量从他们嘴里抢下一些来。”
“我明白了。”丛伏点头,立刻转身往外走去,“我去备马车。”
“先等。”叶帘堂眸光微转,笑道:“我们再去薅贾氏最后一把羊毛。”-
“什么?”贾延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帘姑娘今日便要走?”
叶帘堂点了点头,说:“上头催得紧,承蒙贾氏这些天的照顾,在下特来告辞。”
“可,”贾延皱了眉,“你们的生意还未落地,如今要走……”
“在下相信大公子,”叶帘堂朝他拱拱手,“就按着先前说得来,我们聚宝台只拿七成。”
闻言贾延立刻不满道:“我先前答应你,溟西不要分成的,岂能食言?”
“在下这些天承蒙您二位公子的照顾,”叶帘堂笑,“若是既要又要,那便成了什么了?”
“那也不成。”贾延卷了卷乌发,“定好了就是定好了,哪能随意变?”
“既然这样……”叶帘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下此去岭原,马……不好跑呀?”
贾延皱眉,“嗯?”
“若是能……”
“哦。”贾延重新靠回床榻,哼笑道:“这就是帘姑娘所谓的,不能既要又要?”
第103章 白雾“我什么门路都清楚。”
岭原充斥着泥土,野花,雨霾,以及各种雨后松蘑散出的山野气息,这让叶帘堂专门撩开帷帘呼吸。只可惜此时夜色正浓,雾气浓重,她什么也看不见。
贾氏嘴上说着不愿资助,实则还是替他们备了马车,顺带送了份元州州府的通商文书来。
马匹上悬挂着的灯笼不过照亮了脚下的山路,以及路旁贴近的草叶,草野因着夜晚骤降的气温也滴着冰凉的露水。
叶帘堂听见耳边传来马蹄,是丛伏,只是山中大雾,她只能看见他隐约的轮廓。
“主子。”丛伏凑得近了,臂上搭着氅衣,说:“山间冷,您身子怕是受不住。”
“这才六月份。”叶帘堂失笑,“再怎么也不至于穿这个。”
“山间夜风又冷又利,主子旧伤会痛。”丛伏执着地将氅衣递给她,“不穿,搭着也行。”
那氅衣大半都被她塞了叶帘堂怀里,她只好接过,将它披在身上,向着丛伏道:“瞧,盖好了。”
丛伏探头,确认她将自己裹好了这才点点头,“这才对。”
叶帘堂理了理氅衣,无声勾起嘴角。
马车慢慢滚过泥土,大雾弥漫,峭壁隐藏在岭原的每个角落,稍有不慎便回跌落山谷,这种事在岭原司空见惯。
等晨曦浮现,薄雾便散了一些。前方出现了许多翁仲,个个面容模糊,残缺不全,隐在雾中颇为惊悚。但随着他们继续向前,马蹄榻上一段陡峭的斜坡,高耸的城墙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狭窄的桥梁自幽深的山谷中横跨而过,直直通往城门楼,山涧中瀑布高挂,直落山腹。拱形城门在视线尽头洞开,犹如山中张开的大口。
“岭原原是这般模样。”叶帘堂微微探出头,眯眼看着前方,“好美。”
右侧的悬崖之上直起高墙,淡金的曦光勾勒出垛口凹凸的轮廓。
叶帘堂望了一会儿,忽然道:“这城墙建的……岭原真是难攻。”
“嗯?”丛伏没想到她说这个,愣了片刻道:“是啊,想上去只能攀云梯,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若真有人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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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占这里,决心可不止一般大。”
叶帘堂附和着点了点头。
“不过,”丛伏说:“里面可不如外头。”
叶帘堂笑了笑,“是么。”
到了城墙脚下,丛伏从怀中掏出溟西州府专印的文书,官兵看了一眼,随后给为他们放了行。
马蹄声回荡在漆黑狭长的甬道里,逐渐向上。
州城的晨雾便如水一般,慢慢灌入。等叶帘堂再撩开帘子时,目所能及皆是灰白色的雾气,与夜里没什么区别。
“岭原朱州,”丛伏的声音自雾中响起,“迷雾缭绕之城。”
雾中窸窸窣窣,传来许多声音。
山谷中的水流拍打声,马车碾过时的辘辘声,扯过缰绳的吱嘎之声,以及隐在暗处的低语声。
“消息传出去了吗?”叶帘堂问。
“是,主子。”丛伏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道:“聚宝台会来的事情一早就传了。”
叶帘堂点了头,又问:“‘风’呢?”
朱州城的雾里不知藏了多少人,这不是论事的好地方。丛伏握紧缰绳,夹紧马肚快跑了几步,片刻后停在一面破败的砖墙面前,扬了扬下巴说:“这里,主子。”
马车停住,丛伏翻身下马,扶着叶帘堂下了马车。
叶帘堂戴好幂篱,笑着说:“都是多久前的伤了,不必总对我这般照顾。”
“这是应该的。”丛伏轻声应了一句。
闻言,叶帘堂摇了摇头,抬手敲向面前的木门。
三短一长,这是石家手下人心照不宣的暗号。片刻,门板便被推开一道小缝,孩童圆滚滚的眼从缝隙中往外一扫,便拉开了门,让几人进屋。
木门掩住白雾,丛伏揉了揉那小女孩的头,说:“做得不错。”
小女孩不过十一二岁,闻言笑了两声,又自告奋勇的去给他们泡茶。丛伏看着女孩将水壶平稳地送上陶具,这才收回了目光。
“她是?”叶帘堂问。
“前阵子在外头捡来的。”丛伏笑了两声。她身姿细长,有一张棱角分明脸,刚毅坚强的面色却在谈起女孩时柔软了下来,“当初躺在街边快要饿死了,我给了喂了块面饼,就非要跟着我……怎么甩都甩不掉,麻烦死了。”
叶帘堂笑了两声,并不拆穿她,只问:“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岭原暝王?”
谈到正事,丛伏这才敛去笑意,说:“‘风’说,他后日要办一场观兵礼。”
“他已经有军队了?”叶帘堂皱眉。
“都是早些年跟他混的土匪。”丛伏将案上的蜡烛点亮,说:“这几年岭原形式也不怎么好,许多民众吃不起饭,干脆撂挑子跟着他干了,那暝王这些年怕是笼了不少人。”
叶帘堂挑眉:“他行事这般张扬,岭原几位州府都没有动作?”
“眼下除了阆京朝廷,怕是没人管得下他了。”丛伏摇了摇头,低声说:“跟着暝王,岭原起码有饭吃。”
“这样下去,岭原便要成下一个溟西了。”叶帘堂哼笑两声道:“暝王一家独大。到那时朝廷再想管,更难。”
“据说明日观兵礼,他将岭原州府里有头有脸的幕宾都请来了。”丛伏慢慢道:“说是要重振岭原。”
“大周各地早已分化。谷东遭逢灾荒,朝廷不顾,于是横空出了个承平道。”叶帘堂嗤笑,“若张氏再不理会岭原,任凭暝王势力壮大,阆京才是真的要遭殃。”
女孩端上滚烫的茶水,任凭热气升腾在昏暗的屋内。
叶帘堂温和地道了句多谢,继续说:“前些日子暝王砸下上万白银,我看也不全是为了那些句巫者所谓的‘天命’。”
丛伏皱起眉,“主子是认为……”
“暝王很聪明,他看得清时局。”叶帘堂用指尖拨转着茶盏,说:“所说如今岭原州府幕宾尽亲近与于他,手上兵权兼具,可终究是土匪出身。”她抬起眼,轻声道:“不得民心。”
语罢,丛伏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而承平道恤万民之困,天下感念其恩,颂声载道,享誉遐迩!若是二人携手……”
她猛地站起身,“那,那岂不是!”
“是了,”叶帘堂轻轻拉了拉她的袖摆,示意她坐下,“等到暝王的土匪大军开拨到阆京皇城下,张氏才会明白什么叫做为时已晚。”
丛伏呼出几口气,又皱眉道:“张枫和那位小皇帝一时拎不清,可他们不蠢,意识到这件事并不会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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