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小就喜欢在他睡觉的时候玩,那时候她还会给他每根睫毛取名字。
泡泡,毛毛,花花,依古比古,唔西迪西,玛卡巴卡,汤姆布利伯……
他长大了,睡得更沉了,小时候她玩他还会皱眉,现在已经一点表情都没有了。
但简然还是很快停手。
因为她摸着摸着,有一根长长的睫毛,掉在了他左眼那颗痣下面。
简然在心底为“依古比古”默哀了一分钟。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徐陈砚还没要醒的迹象。
高鹏举没催,回身跟简然聊天,他声音不大:“陈砚这孩子挺不容易的,我家孩子跟他差不多大,我这个同为父亲的,看着他这么累都觉得心疼。”
气氛忽然歪成什么煽情频道,简然有点应付不了,用另外一只徐陈砚没压着的手挠了挠眉毛,小声说:“那就辛苦您多多照顾他啦。”
“嗯,肯定的。”高鹏举忧愁地说,“就是他这个性格,唉……”
“这个叔叔你不用担心啦,他从小就这样,身边只有我们几个朋友。”
将近九点半的时候,徐陈砚醒了,右边的头发压出了一道褶:“到了?”
高鹏举:“嗯,有一会儿了。”
“那我们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明月高悬,银辉倾泻而下,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放假的缘故,即使夜已经黑了,家家户户的灯也是亮的,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句嬉笑声或者吵骂声。
两人并排走,简然指着入小区第一栋单元楼门口的那辆少了后轮的自行车说:“都一礼拜了,还没修呢。”
徐陈砚没接话,走路的动作慢了些,叫她:“嘤嘤。”
简然回头:“怎么啦?”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由于刚睡醒的缘故有点睁不开,朦朦胧胧地半眯着,嗓子也是哑的:“可以把我推开的。”
简然:“什么?”
“我靠着你睡的时候,可以把我推开的。”徐陈砚说,“我睡得很沉,不会醒。”
“没事呀。”简然仗义的拍了拍自己刚才被他靠过的左肩,“铁打的,随便靠!毕竟是这么多人崇拜的围棋天才,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有必要保护好你!”
徐陈砚微微一愣,唇角勾起一道带有倦意的轻浅弧度,点了点头。
高鹏举还没走,像往常一眼,看着徐陈砚进单元楼。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从一个人的身影变成了两个。
徐陈砚走的很慢,偶尔会踉跄一下,简然时不时扶起他。
这个晚上,她只记得要让让他赶紧回家睡觉,忘记问她想问的问题。
后来的很多年,简然都忘记了这个问题。
因为她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重要-
假期的第二天,两人在小区门口见面。
他们上衣不约而同的都穿了白色。
简然穿的是件薄卫衣,下面穿了条宽松的九分牛仔裤,露出一节纤细的脚踝。
她身材匀称,简单一穿看着就很灵动。
徐陈砚本来里面穿的是件短袖,出门的时候发现天冷,在外面随意套了件白衬衫。
穿的简单,更突出五官的优越。
他们从小区北门出去,一定会路过小超市。
小超市曾经是小区边唯一的超市,那时候货架琳琅满目,附近的居民都在这买东西,顾客络绎不绝。
时光荏苒,老板娘们年纪大了,这几年没跟上互联网的时代。
随着外卖业务的兴起,小超市的生意渐渐寡淡,曾经热闹成了回忆。
唯一不变的,是这里仍然是阿姨们的聚集地。
除了冬天以外,春夏秋三季每天都有邻居阿姨聚在门口,一起聊天,今天也不例外。
徐陈砚跟简然俩人身材高挑,非常吸睛。
坐在小超市门口的阿姨们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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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见这对养眼的帅哥美女,讨论了一轮“年轻真好”。
等他们走近,梁纯芬抬手招呼他俩:“嘤嘤,躺躺猫,来,过来。”
他们走过去这一路,阿姨们的话题已经进行到第二轮“追忆往昔”。
梁纯芬站起来,一边站一边问:“你俩今天去哪玩啊?”
邻居之前这样不太有营养的对话很常见,简然答说:“就去小公园那边转转。”
“这么多年了,还是你俩最喜欢一起玩。”梁纯芬笑了笑,从冰柜里拿出来两根雪糕,“来,尝尝,新到的。”
徐陈砚摆手:“不用了梁阿姨。”
梁纯芬皱眉,拖长声音“诶”了一声,表达对徐陈砚这个行为的不满。
“这是新口味的雪糕,广告打的多火啊,批发雪糕的人给的试吃,你们帮我尝尝什么味儿,要是你们觉得好吃,我多进点儿。”她把雪糕塞给简然,“来,嘤嘤拿着。”
简然没客气。
她把两个都拿过来,直接撕开包装,给徐陈砚。
然后再撕开一个自己吃。
梁纯芬很喜欢简然这样的性子,嘴角弯出慈祥的弧度,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好吃吗?”
简然:“还不错,香芋味挺浓的。” ”
嗯嗯,那我下次就批发了。“她转过头,看向徐陈砚,“好久没听躺躺猫比赛的消息了,怎么样,赢了没?”
“他赢啦!”简然兴奋地抢答,“冠军!现在是徐陈砚六段啦!”
“哟哟。”梁阿姨笑的眼睛都没了,“太厉害了我们躺躺猫,与有荣焉啊。”
此刻,阿姨们的聊天内容变为了“老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人家孩子十几岁就能赚大钱”。
离开小超市,简然脚步不自觉停了一下,奇怪道:“诶?不对啊,我跟鹿鹿哥说过你拿奖了,为什么刚才梁阿姨的反应像是完全不知情啊?这种事,鹿鹿哥应该不会忘记跟家里说吧?”
以己度人,不止简然的家人知道躺躺猫夺冠。
全宇宙认识她的人,在她和躺躺猫和好以后,都知道她的好朋友躺躺猫夺冠了。
“不说也正常。”徐陈砚语气平淡,“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什么事都能和家里说。有些家长,从来不能理解他们生下来的孩子。”
感觉到他意有所指,简然试探着问:“你是说……梁伯母吗?”
她没断网,知道天底下是有那种很差劲的父母,但她从来没想过梁纯芬是这样的家长,因为梁纯芬平时对他们特别好。
徐陈砚深深吸气,从鼻腔里慢慢呼出来,低声说:“如果梁阿姨真的像你以为的那么好,那鹿鹿的猫就不会死了。”
简然咬着嘴唇,沉默了。
徐陈砚:“但是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或许在某些方面梁阿姨做的不够好,但是她也仍然是一个很在意鹿鹿学习和生活的好母亲。”
说什么都晚了。
简然的世界非黑即白。
徐陈砚的一番话让她想起来差不多一年半以前,她翻墙下楼,鹿鹿哥红着眼睛告诉她,小肉包被她妈妈摔死了。
五分钟前在简然心里还坐实好人身份的梁纯芬,现在已经变成坏人了。
看完别墅区,简然还带着他往前走,徐陈砚也没问,一路跟着她。
穿过到鼻尖嗅到了一丝甜腻的香气,简然在蛋挞店门口停下脚步。
她似乎想摆出一副非常不经意偶遇的样子,但是“我终于得逞了”的得意都已经写在她笑成太阳花一样的脸上:“走这么久,要不要吃个蛋挞?”
徐陈砚这才意识到她所谓的逛公园的真正目的。
但是,好吧。
蛋挞店不算大,粉色调的外墙搭配着复古的木质门窗,倒是很有童话感。
就莫名的,和简然很搭。
随着开门铃声“叮咚”响起,她拔腿冲到蛋挞展示柜前。
一排排金黄色的蛋挞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简然手指在玻璃台前犹豫了好久,最终定在中间的位置:“要这个吧芝芝莓莓塔吧,躺躺猫你要什么?”
徐陈砚不爱吃甜的,他知道简然知道他不爱吃甜的。
平时中午一起吃饭如果西瓜冰粉什么的甜点,他跟高锐生的那份都是给简然的。
那简然既然这么问,他了然于心:“你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嗯……”简然想了想,问售货员姐姐,“请问有什么推荐吗?”
从徐陈砚一进门售货员就看见他了,像他这种五官眉眼都标准的帅哥,不管在哪都很难不被注意到。
听女生叫他“糖糖猫”,售货员当是小情侣之间的爱称。
还想着这种帅哥配酷妹的组合,比美女配河童看着可舒心太多了好吗。
小姐姐一脸姨母笑地询问:“你男朋友喜欢吃甜的吗?”
“我……”简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差点直接要回答不喜欢,等她反应过来这个称呼瞳孔都要地震了,红着脸疯狂摆手,“不,不不不不。”
甜品店每天来的顾客那么多,售货员小姐姐从没看走眼过,她有点不好意思:“啊?我看错了吗?”
简然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嗯嗯嗯嗯您看错了!”
她一边解释,还一边在挑蛋挞,嘴巴和眼睛各忙各的,徐陈砚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啊,快帮忙解释啊!”简然焦急回头,下一秒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玻璃台左边的蛋挞,“要这个提拉米苏的吧。”
售货员是真好奇,取提拉米苏塔的时候还在看徐陈砚。
徐陈砚无奈地笑了一下,就是他这么一笑,锋利的冷感瞬间被冲淡,看的人心跳空了一拍。
他真的帮着说了一嘴:“是好朋友。”
“哦……”虽然售货员还是不太信,但是也不再深究,“是一起付吗?还是各付各的?”
“各付各的。”
端着各自层次分明的蛋挞坐在高脚凳上,简然把勺子插进饱满的蛋挞内馅,蛋挞皮立刻发出细微的破裂声,她低头咬了一口:“我好像才有长大的感觉。”
“是因为会被误会了?”
“是啊,以前徐伯伯去照顾陈伯母那会儿,我妈带着咱们两个去菜市场买菜,那时候哪有人会多想。”简然说完,挖蛋挞馅的手猛地一顿,眼神小心翼翼地看着徐陈砚,隔了三秒才敢再开口,“……对,对不起啊。”
徐陈砚也在吃蛋挞,简然挑的提拉米苏塔没那么甜,他抿了一口,眼底很平静:“没事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年幼丧母的痛苦是切肤之痛,是简然想都不敢想的痛苦。
她没有亲身经历过,只能抱着敬畏和谨慎,再度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了。”她换了个话题,“现在你跟你姐关系还是那样吗?”
徐陈砚笑了下:“还好吧,她在外地上大学,我们的接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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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陈砚的姐姐比徐陈砚大三岁,三岁现在看来可能不算大,但在小的时候,差三岁已经差很多了。
他姐姐有自己的朋友,从不跟他们几个玩。
因此虽然他姐姐一直住在这边,他们却是先认识的徐陈砚,后认识的他姐姐。
记忆中徐陈砚和姐姐的关系很差。
小时候会因为徐陈砚跟她抢电视,而把徐陈砚锁在门外。
徐伯伯理解姐姐难以接受突然住在一起徐陈砚,也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因此就算姐姐犯错,徐伯伯也只是只是随便说几句,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惩罚,导致姐姐对徐陈砚的欺负变本加厉。
记得以前徐伯伯说过的,陈伯母在的时候,徐陈砚的小皮鞋永远被刷的干干净净。
想到没有了母亲以后,姐姐也不喜欢他,徐陈砚会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孤独和无助,简然心底倏地一酸。
她放下勺子,瘪瘪嘴,用力咽下去那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那时候,他才九岁啊。
徐陈砚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事不关己的疑惑:“你怎么了?”反应简然过来可能是因为他说的那番话难过,徐陈砚哭笑不得地安慰她,“过去了,现在都长大了,我姐现在对我还挺好的。”
简然还是心酸,她不想让徐陈砚担心,低着头吃蛋挞。
可是连她最爱吃的芝芝莓莓塔,都不觉得甜了。
徐陈砚自己的情绪就很淡,不太会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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