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怜的心思很容易就能摸透,但冒出各式各样心思时怀揣的动机,实在是很难懂。他猜这大概是因为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而自己已经变成了讨人厌的大人。
正如此刻,对待她一本正经的承诺,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而浇上了一瓢过分现实的冷水。
“你是该努力一点。”他说得毫不留情,“今天做事太磨蹭。以后要还是这样,工作的时候就不带上你了。”
垂眸一看,穿在她身上的依旧是自己的旧毛衣。
“也别总穿我的衣服了。”
“知道的知道的!”她的小小热情一点都没被浇灭,“明天就去买新衣服!”
和某些不靠谱的成年人——此处绝对没有什么浓重的暗示意味——完全不同,五条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惦记着买衣服的事情,天还没亮她就早早地醒来了,优衣库绝对不会早早地开门迎客,她无聊地在沙发上坐了好久,看完了重播的综艺和早间美食节目,空荡荡的大脑完全被无趣的娱乐占满,久违的困意倒是在不知不觉间被勾了出来。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皮啪嗒一下合上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家里仍是昏暗一片。本以为是天还未亮,或者是她彻底睡死了过去,已经抵达了又一个夜晚,拉开窗帘,才发现今天也是个阴天。
好消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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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雨。
都已经到了春日,为什么不能多一些晴朗的日子呢?有时候真觉得天气在同她作对。
合拢窗帘。这个时间点出门倒是正合适,甚尔肯定还在睡觉所以就不打搅他了。抱起小海胆哄一哄,再搓搓他那尖锐的像是长了无数小角的脑袋,五条怜披上外套,把钥匙揣进口袋里,划开门链。恰是在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外头传来的“咚”的一声。
有人在敲门。
如此微妙且巧合的时机吓得她猛抖了一下,像只胆小的兔子。五条怜也被自己的怯懦做派逗笑了,自嘲般扯了扯嘴角,重新挂上门链,只把门推开了一条小缝。在说出“你好”之前,裹挟着甜腻香味的风已经吹进了屋里。
很熟悉的味道,她已经知道来客是谁了。对方也认出了她。
“哎呀,你是甚尔的妹妹,对不对?你叫什么来着,唔……我记得你的名字有点怪怪的。”
华原夏梨用食指托住下巴,撇着嘴,很认真地思索着,可惜咕哝了半天也没能回想起来。看来昨晚的记忆随同酒精一起,全都从她的大脑中挥发出去了。
很明显,今天的夏梨小姐是百分百清醒状态,已经没有了昨晚喝醉酒时的松垮模样,不过时不时揉捏太阳穴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正饱受着宿醉折磨的这个事实。
在楼道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她的模样比昨夜清晰多了。五条怜能看到她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精致的卷发和便利店里卖的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一模一样,穿搭更是同样时尚。说话时,她会微微压低身子,笑意将她细长的眼睛挤成更纤细的模样,珍珠项链碰撞出圆润而清脆的声响。
站在她的面前,五条怜有种莫名的别扭感,不自觉缩起了肩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扭捏什么。
“呐。”夏梨的手越过门缝,落在她的脸颊上,很轻地捏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你哥哥应该和你说起过我,我叫夏梨哦。”
五条怜还是感觉好别扭,但也不好意思后退,只能点点头:“早上好,夏梨小姐……我叫禅院怜。”
虚假的名字说了两回,尴尬感就此减半。她几乎没什么愧疚感了。
“哦,对。你是叫这么个名字来着。”夏梨还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好温柔,“小怜,你哥哥在家吗?”
“在……吧?”
事实上甚尔在家,但问题是,能不能和外人说他在家呢?这是个值得深思一下的问题,可惜现在好像没有多少思索的余地。犹豫了半秒钟,五条怜请她进屋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毕竟是间接保障了自己有吃有喝的金主大小姐,让人家等在外头也太不像话了。
虽然乱糟糟的家里也没有比外头好上多少就是了。
从夏梨踏进玄关的那一刻起,五条怜的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了,忍不住频频打量夏梨的一举一动,视线几乎要粘在她的脸上了。
能看到夏梨一进屋便开始左右打量起来,视线扫过直到今天都没有被打扫得多么干净(但还好也不算特别脏乱)的厨房,又盯着一眼就能看遍的客厅看了好一会,手指轻抵着鼻尖,微微撇下的嘴角里不知藏了什么心情。五条怜看到她张了张嘴,紧张感瞬间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千万别是嫌弃禅院家很差劲呀——听了这种话她真的会大受打击的!
幸好幸好,她的忧虑没有实现。夏梨只是动了动唇,当下却没说什么。又四下望了一圈,她才嘀咕着说,这房子确实很狭窄。而这话的确是事实没错。
“本来还以为甚尔是在谦虚,原来没在和我客气啊。”绕着沙发转了一圈,大小姐决定坐在正中央,一坐下便翘起了二郎腿,歪着脑袋问五条怜,“你哥哥还在睡觉吗?”
“大概是吧。”
差点忘记了,现在应该由甚尔来处理这种场合才对。
“我去叫他过来!”五条怜匆忙跑开了。
溜进卧室了,那个乱七八糟叠在床上的人形就是禅院甚尔先生没错。
稍稍花了一点时间,五条怜才从这个奇妙的形状中找到他的脑袋,并且对着他的耳朵连续念了八遍“快起床”,才成功地完成了唤醒服务。
伴着一声沉重且疲惫的喘息,残余的睡意随之逃离身体。甚尔像个老头似的搓搓脸,睡意又被重新揉进大脑里了,他又变回了那副睡意惺忪的模样,眯着眼看她,话语也黏糊糊。
“怎么,有事?”
“嗯!”她认真地点点头,“夏梨小姐来家里了。”
甚尔平躺了三秒钟,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飞快地脱掉睡衣,换上正经衣服——恕五条怜直言,他的正经衣服和睡衣好像没什么太大区别。
“她为什么对我家有这么强的执念啊。”他居然还抱怨了起来,“还有,这种事你该早点和我说的!”
“我——”
还能怎么更早地和你说呀!
此刻也无暇去听更多的辩解了。甚尔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看起来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接下来该说点自嘲或者是欢迎的话才对,譬如像是“哎呀被你看到我刚睡醒的丢脸模样了”或是“哎呀你怎么来了快请坐请坐”,可惜这些话全都没能说出口,因为他看到夏梨正站在婴儿床边,好奇地看着躺在里头的小海胆。
哎呀。完全忘记家里有着不止两个人的事实了。
“呐呐甚尔!”夏梨看起来好像还挺兴奋的,“这孩子是谁呀,不会是你儿子吧?”
甚尔的额头冒出冷汗,还好他没有觉得多心虚,沉着脸快步走到夏梨身边,对她说起悄悄话:“其实……”
悄悄话的音量微妙地控制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足以让磨磨蹭蹭走过来的五条怜也能听到。她听到甚尔说:
“这是我妹妹的儿子。”
……哈!?
第26章 所谓的少女妈妈
哈……?
哈——!?
五条怜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所以才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但显然她的听力很正常,所以慌忙用手托住脸,否则她的下巴就要砸到地上去了。
居然把禅院惠说成是自己的小孩……禅院甚尔,这么离谱的话真亏你能说得出来呢!
她在心里尖叫,当然谁也不会听到。
至于莫名其妙就被卷入话题之中另一位主角的禅院惠,他显然也对这种编排相当不情愿,哇一声大哭起来,突然响起的音量炸弹把大小姐夏梨吓得不轻。
而甚尔嘛,他自然是佯装出一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的闲散模样,继续同夏梨嚼耳朵,努力圆谎。
“你知道的,最近少女妈妈越来越多,都变成一种社会现象了。”他像模像样地抹去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接连不断的叹气声一下子就填满了小小的客厅,“我们阿怜也遇人不淑,所以……唉!现在只有我收留她了。”
现在五条怜也想掉眼泪了。
莫名其妙被套上了少女妈妈的头衔,估计得是心脏很大的人才能对此泰然处之。可她的心脏只有小小的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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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接受不了如此离谱的剧本——更何况她俨然已经成为了这出戏码的女主角。
她痛苦地闭上眼,决定把周遭的一切全都屏蔽掉。可小海胆的哭声实在尖锐,听着就像是快要喘不上气般急促。实在没办法,她只能从甚尔和夏梨的中间钻了过去,跑到婴儿床边,抱起禅院惠轻轻晃悠几下。哭闹声立刻停下了,但没想到这也成为了“少女妈妈”的完美佐证。
“看。”甚尔两手一摊,“这就是母子之间的羁绊。”
羁绊个头哦!
……不对。
母子个头哦!
五条怜实在忍不住了,鼓起勇气,瞪了甚尔一眼,可惜这软绵绵的一眼毫无杀伤力,反倒是他那一瞬间变得严肃的表情看的她有点心慌,简直就像是明晃晃的威胁。五条怜悻悻地收回目光,心里的不服气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只能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于是甚尔也接着说下去了。
“说实在的,有了孩子这件事,直到现在都还是个秘密。”他抿着嘴,露出一副可怜模样盯着夏梨,“最好还是别被更多人知道,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碰了碰五条怜的肩膀,目的性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就是让她也跟着搭腔。五条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却已经冒出了一百种念头。
扪心自问,她是真心不愿意替甚尔背黑锅,当什么所谓的“少女妈妈”。可一旦这种倔强的念头冒出来,照烧汁拌乌冬面的寡淡滋味也随之一同浮到了舌尖上,害得她有点想吐了——与之相关的糟糕回忆实在太多,顺带着让乌冬面都多出了一点苦涩滋味。
于是她冷静下来了,很认真地开始思考起现状。于是便想到,为了活下去,甚尔可是心甘情愿地当了别人家的小白脸。
既然如此,自己努努力出卖一些尊严,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五条怜涨红了脸,滚烫的耳廓上浮着一层尴尬感凝成的热气,害得她分外艰难才能低下头,话语也变得磕磕巴巴了:“请……请不要和别人说。拜托您了。”
大抵是被说动了,也可能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把这种事当作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夏梨甩甩手:“没关系,不过呀……”
她歪过身,把视线放低到和五条怜一样的高度,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这孩子和小怜长得不太像呢,反倒有点像甚尔。”
像甚尔——像甚尔——像甚尔——
这几个字像回音一样在大脑里转个不停,甚尔和五条怜都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只有状况外禅院惠还在闹腾不停。
五条怜的脑筋转得飞快,已经找到借口了:“是返祖现象!”
甚尔顺势添上一嘴:“阿怜长得更像妈妈。你知道的,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很好。顺便还把他们之间的兄妹设定也补齐了。
“原来如此!”大小姐被说服了,又恢复笑眯眯的模样,“小怜自己看起来也还只是个孩子,居然已经当妈妈了,真是不可思议……对了,你多大了?”
“十五……啊。十六。”她立刻改口,硬生生把年纪报大了三岁,“我刚过完生日,今年十六岁了。”
“哦——”
夏梨慢吞吞点着头,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回答,似乎没觉得五条怜稍稍有点矮,还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脸。
大概算是值得庆幸,夏梨对她的兴趣只持续了短暂的一小会儿,在疑惑得到解答之后,就消散得差不多了。她又重新粘回到了甚尔身边,问他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像一只叽喳的金丝雀。甚尔也很配合地也开始捏着嗓音说话,五条怜觉得像是有鸭子在叫。
很明显,自己与小海胆已经变成了眼下这一场合的打扰者。
五条怜偷摸摸往边上挪了一小步,而后又迈出一大步,接着又是接连不断的好几步。
保持着这样的频率与速度,她飞快地撤退到了两人的lovelove甜腻氛围之外,躲进卧室的角落里,从没感到自己有这么碍事过。
耐心地等上一会儿,等到外头的动静消失,她才探出脑袋,依旧以一副老鼠般鬼鬼祟祟的做派向外张望。
客厅里谁也不在,看来甚尔和夏梨出门约会了。她松了口气,这才从卧室里走出来。
“知道吗,你爸爸很没有良心呢。”她轻轻戳着禅院惠的脸,也就只能在这没人的时候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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