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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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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赵负雪面无表情:“照你的意思来。”

    封澄七窍生烟道:“我什么意思……”说着,一口血又呛上来,赵负雪皱眉道:“运气,不要多话。”

    绝大多数修士引气入体,都是自行修炼的,不过若是自身难以引气,也并不是没有他法。

    那就是寻一个灵力极为强大的前辈来,硬生生打通此人经脉,强行引五行之气而入体。

    这种引气方式能极大限度地拓宽修士的经脉,令其修行前期无比顺畅,但对于打入灵气的这方而言,却是个不小的难题。

    毕竟凡人经脉脆弱,打得狠了,爆体而亡,打得轻了,灵脉不通,全然的控制总比全然的爆发困难许多,故能行其道者,少之又少。

    封澄对此道也略有耳闻,眼见着灵力如开弓之箭无法回头,她咬了咬牙,坐起身来,一边开始运气,一边道:“……仙人,您靠谱吗?”

    赵负雪又触了她身后几处大穴,淡淡道:“第一次做。”

    封澄:“……”

    封澄咆哮道:“第一次做倒是提前打声招呼啊,至少不要这么自信满满地抬手就爆啊!?”

    说着,又一口血喷出来,赵负雪连眉毛都未动一动,置若罔闻道:“少言,兴许能留得一命。”

    这兴许二字当头砸来,封澄差点当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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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跪下。

    此时此刻,神仙来了也只能乖乖运气,封澄只好希望这位仙人的灵力别太强横,即便给她通一半堵一半,也别把她全身经脉给撑爆了。

    书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封澄急促的呼吸声,与灵力冲撞经脉骨骼时的轻微沙响。

    她闭目,依着本能而与体内的灵力一同起伏,触及时,封澄才发觉,这仙人的灵力看似平静温润,实则冰冷骇骨,仿佛是徘徊在海面上的巨冰,稍不留神,便以不容躲避之态攻杀而来。

    她感觉体内有一股混天的热意从丹田烧来,仿佛干涸的土地骤然引泉一样,向她周身灵脉汹涌而现,赵负雪察觉到此,半合的眼睛微微抬了抬。

    他抬手,更为悍然的灵力从封澄身后大穴击打而入。

    从封澄体内生出的这股灵力,精纯得令天下血修垂涎。

    年幼修士怀此灵力,便如小儿执金过闹市,更何况是封澄身边皆为寻常凡人,她不肯引气入体,倒阴差阳错地成了护佑她平安的护身符。

    璞玉一般的天才。

    烫,几乎是灼人的烫。

    封澄感觉自己仿佛要从里面烧起来了,每一滴血都是在沸腾的,这股热意几乎吞噬了那仙人的寒意,封澄甚至觉得自己正在将那寒意一股股向外面逼去,灵力逆流之际,封澄只觉五脏六腑如同滚在沸水里煎熬。

    忽然间,这股热意凝滞住了。

    寒意不知从何处奔涌而来,强行平复了她几乎沸腾的灵脉,封澄牙一咬,运气将灵流向周身散去,这寒意与她身上热意此消彼长,似乎诱导,又在压制。

    灵力游走,遍遍洗涤,她平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封澄满头大汗,终于睁开了眼睛。

    封澄一睁开眼,便知晓身体已然完全不一样了。

    她茫然地站起来,抬抬手,抬抬胳膊,踢踢腿。

    身体的每一处都轻盈而有力,似乎有数不尽的热源从她丹田处涌现,封澄只觉得自己从未像如今这般自由过,仿佛这世间没有她去不了的地方一样。

    赵负雪收回手,坐于书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如何。”

    封澄怔怔地看向他,此时即便是傻子,也该明白方才引导她的冰冷灵力是从何而来了,她顿了顿,头一次真心实意道:“感觉不错。”

    赵负雪的面色不动,垂眸将茶水饮下;“如此便好,今日且去休息,明日寅时晨起,记诵《五行经》。”

    《五行经》是修道之人入门开蒙的东西,寻常天机师读的第一本书就是它,讲的是五行之力如何相克相生,普适程度几乎等同与凡世中的《识字经》,封澄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灵力如泉喷涌而出。

    这种滋味并不坏。

    她沉默片刻,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负雪看了看她:“你太弱了。”

    封澄心底方才升起的那点细微的尊重有些被打击了,她道:“太弱了?那只是比起你而已!”

    赵负雪道:“将来要你命的人,并不会在意这些。”

    静了静,他又喝了一口茶水,垂下眼睛,端详着他手上的指环:“我留你有用,若你被杀,会很麻烦。”

    封澄心底的感激也被打击了,她忍了忍,转身便走,好悬没把书房的门摔得震天响。

    次日清晨,封澄果然睡不着了。

    说来也怪,平素她是最能睡的人,不光夜里要睡,白天得空也要睡,碰上不需要出门杀魔的时候,给她一个硬榻,她便能从正月初三睡到来年十五。

    封澄依稀记得,在年幼时,阿翁阿嬷经常带着医师、神色惊慌地破门而入。

    原因无他——睡得太久,阿翁阿嬷以为她死了。

    她睁眼看着泛鱼肚白的天色,在榻上烦躁地翻来覆去,片刻,猛地坐了起来。

    根本没有丝毫睡意,身体的精力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她几乎能跳起来把鸣霄室的地从头到尾翻个遍——成为仙人的代价,竟然是把睡眠这种人生顶级享受剥夺掉,当真是令人忍不住流泪。

    “只是引气入体便这样了,那日后可还了得,”封澄恹恹地想,“要是修到了最后,修成了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还不如不修来的好,”

    活生生的例子便是那个仙人。

    那仙人吃也不会吃,睡又睡不着——兴许连梦也做不了一个,天天坐在池子里吹冷风,过起日子来仿佛是掺着眼泪数冰碴子。修行之人若是活到这个份上,当真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了。

    ——然后仙人还寿命悠长,这日子过不到头,大概还死不掉。

    她草草梳洗好,正漱口,耳边忽然飞来一只亮晶晶的小鸟,封澄认得这小鸟,当日赵负雪召医修来为她接肋骨,便放出了这样一只小鸟。

    小鸟看起来晶莹可爱,封澄眼睛登时一亮,心痒难耐,忍不住好奇地戳了戳。

    谁料那小鸟一触即散,晶莹可爱的小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赵负雪那平静且不近人情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

    “带《五行经》,来茶室。”

    这声音里连晨起的睡意也没有,看着便是一晚上没睡,当真是实打实的应了封澄方才所想。她只想装作没听到,谁料这声音又重复一遍。

    “带《五行经》,来茶室。”

    “带《五行经》,来茶室。”

    大有把人原地吵死之趋势,封澄咬牙切齿道:“——知道了。”

    声音霎时便不见了,封澄走向居室中书架,这书架颇大,藏书也多,乌压压地颇为壮观。

    《五行经》放在最显眼处。

    厚度骇人,几乎等同于半个她。

    封澄的脸霎时往下一拉。

    第53章 第53章怪她身量不足(前世……

    《五行经》既无聊又啰嗦,封澄坐在赵负雪对面,只看了几行,久违的睡意便席卷而来,她慢慢地垂下了头。

    ——

    赵负雪的茶杯不轻不重地落在案上。

    封澄猛地惊醒过来,赵负雪道:“你未经修行便引气入体,若不通五行之道,爆体而亡指日可待。”

    她的困意登时被赵负雪一句话吓得烟消云散;“不念书会就死?”

    赵负雪平静无比:“对。”

    静了静,他又道:“在灵气逆行爆体而亡之前,我会给你个痛快。”

    封澄试图在赵负雪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上看出半丝吓唬人的痕迹,赵负雪的面上却没有丝毫波动。

    要是因为文盲这个原因而送死,那真是死到黄泉也丢人,封澄咬牙端起赵负雪拆分开的《五行经》分册,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修士的身体比凡人强健许多,封澄读到日上三竿,才久违地感觉到了些微饥饿,她合了书,揉揉眼睛,对赵负雪道:“仙人,你饿不饿?”

    赵负雪披着身后柔和日光,令他看起来如同温和的神像,他看着封澄蔫巴巴的样子,沉吟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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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市未完,可去用饭。”

    封澄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意思是,她能出去了?

    赵负雪却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他道:“我与你随行。”

    封澄:“……”

    也不是不行,好歹是能出去了,封澄一口应下,转身非常迅速地把手搭在了赵负雪身后轮椅上,警惕道:“今天不能随意叫个鸟儿来糊弄了,这次我一定要亲自出门,屁股落在摊位上才算数。”

    赵负雪的手陡然停住。

    自从这把轮椅与他随行后,似乎便无人会在他面前引起此物的存在来了。

    常人竭力忽视他身后的轮椅。

    人人皆低身,人人皆敬畏。

    赵负雪颇感荒谬地想,原来世人比他自己还不能接受他的残缺。

    身后封澄却时很尴尬,她的手停在轮椅背后,也尴尬地一凝:“……”

    这轮椅谁打的,怎么这么高?

    还有,把手呢?

    她琢磨半晌,勉强找了个可以搭手的位置,咬牙把赵负雪往外推去,怒道:“给你打轮椅的工匠本事不行……这椅子打高了,不舒服,叫我阿翁来,一定不会给你打这么高。”

    赵负雪莫名便笑了,他垂眸道:“你阿翁,会打轮椅?”

    封澄磨了磨牙,抬起手来把住了轮椅后的兽首装饰,然后向外推去,不耐烦道:“当然,他是长煌大原上最厉害的木匠,他做的木器,比铁器还结实,他给人做轮椅,从来都是细细量过的。”

    这仙人的轮椅不知是什么材质,封澄心中嘀咕,阿翁做了一辈子木匠,也未往工坊中运过这样的木材。

    触手生凉,奇沉无比,通体玄黑,简直像是某种奇怪的玉石。

    他的乌发垂在身后,封澄推着赵负雪,鼻翼间似有冷香气,她皱眉抽了抽鼻子,一时间有些想打喷嚏。

    赵负雪忽然道:“你身量上有些不足……今年年方几何?”

    封澄瞪大了眼:“?”

    他轮椅打高了,怪她身量不足?

    赵负雪任由她推着,平静道:“你若已然年至十八,却还没两把剑高,于习武之道上大抵是受限颇多——至少枪法是学不了。”

    封澄额间青筋暴起,她咬牙切齿地推着他的轮椅,力道之大几乎能把那兽首掰下来:“……十四五岁,我还能长,再说长不高怎么了——枪法,谁稀罕!”

    她的年岁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据阿翁阿嬷说,她被捡到时也就是大概四五岁的样子,现在也就当是十五六岁罢了。

    赵负雪点点头,道:“如此便好。”

    调理饮食,多少还能长些。

    二人说话间,便已经出了鸣霄室,不少勤勉修士已然早练完毕,此时正在回去路上,见赵负雪轮椅,众修士忙收剑,恭敬施礼道:“赵先生。”

    封澄面无表情地推着轮椅经过这群修士,连停留都不停留,几个修士这才看见身后的封澄,登时,几个人的嘴便缓缓张开了。

    待二人走过,几人大惊失色道:“那,那推着赵先生的人,是,是谁?”

    “好似是前几日赵先生收的弟子!”

    “她,她竟敢……赵先生的轮椅,那岂是能碰的东西!”

    “这小丫头年岁不大,胆子不小,那轮椅一遮,我方才几乎未曾瞧见她。”

    “听说是个实打实的硬茬儿,前几日我在典礼上,亲眼瞧着这位小师妹把姜徵擒了,啧啧,不愧是……”

    “哎,她姜家最为小气,听说小师妹因此被姜家暗部盯上了,姜皇后只想借此杀了赵先生的徒儿,给她姜徵腾位子呢!”

    正当几人窃窃私语之际,身边众人却陡然变了脸色,忙七手八脚地拽着这几个多话之人,这几人一抬头,只见一女子面无表情地负刀走过,墨发白衣,长发如练。

    这几人登时脸霎时雪白,一时间连头也不敢抬,噤声低头,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面去。

    竟是姜徵晨起练刀,此时也收剑去膳房了。

    好巧不巧,这番话正被她听了个正着。

    待姜徵的身影远去,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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