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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寒叫了个代驾回去,家里漆黑一片,闻霏先前说了,今晚要和几个教授吃饭会晚点回来,这个时候,方芷宜应该也睡了。
客厅亮着两盏壁灯,平缓了会儿,祁砚寒摸出烟盒抖了一根点燃,才抽两口,楼上响起了微小的踢踏声,他抬头看去,半明半暗的楼梯上,趴着个穿着睡衣的姑娘,方芷宜用气声问:“哥,我妈回来了吗?”
祁砚寒吸了一口烟:“没有。”
方芷宜神情明显松懈下来,走下楼松垮地往沙发上一坐。
祁砚寒在她来之前就将烟按灭了,声调略沉:“做什么坏事了?”
方芷宜眼皮一跳,解释道:“没做坏事。”
祁砚寒噙着笑,没戳穿,只是换了个说法问:“有事找我?”
天色漆黑,清冷的月光洒进屋子,把昏黄的家里映得明亮了两分。
方芷宜看了那星月光好半天,才低低“嗯”了声。
祁砚寒以眼神询问。
方芷宜笑容谄媚:“你明天给我班主任打个电话吧?”
祁砚寒稍一联想,就猜到了原因。
“又考差了?”
“嗯,”方芷宜略微点了下脑袋,又马上举起四根手指,信誓旦旦道,“下次我保证好好复习,好好考。”
方芷宜如今在南礼念高二,成绩忽上忽下的,好坏之间能差一百分,简直堪比坐过山车,老师找家长沟通也不是第一次了,基本上都是祁砚寒应对的。
“知道了,”他糟心地按了下眉心,交代道,“记住你说的话。”
方芷宜一脸大功告成的样子,“谢谢哥。”
这事谈妥,她就想上楼了,起身前瞥到烟灰缸里的烟头,劝解道:“哥,你少抽点烟吧,你工作本来就忙,更要好好爱护身体了,研究显示,抽烟的人比不抽烟长寿十年。”
年纪不大,倒是继承了小姨的衣钵,能说教。
祁砚寒撩起眼皮瞥她一眼,幽幽反问:“你还管起我来了?”
哼,忠言逆耳,听不进就算了。
方芷宜撇了撇嘴,头都不回地往楼上走。
祁砚寒看
她脸上了无睡意,提醒道:“晚上不要玩手机,早点睡,明天要上课,周六记得去绘画班。”
方芷宜淡声道:“知道了。”
说完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祁砚寒一猜就是骂他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机屏幕蓦地亮了,一条消息停在中央,蒋琛说他那边出了点事,飞机改签到明天一早了,让他不用来送。
祁砚寒脸上看不清什么情绪,简单回了条“好,一切顺利”,发完消息,他往后一靠,极轻地叹了下。
月光爬上茶几,被裁成了不规则的几何图形,这夜太寂静了。
“嗯~”
一声轻吟不合时宜地漏了出来,将宁静的夜撕了个口子,裴知悯的脚步瞬间定住,不远处被灌木丛挡住的长椅上,隐约有一双人影,女生坐在男生身上,这个时间,这个亲密的姿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干什么。
先前吃过饭,裴知悯去了趟图书馆,查完资料出来,夜完全暗了,图书馆离宿舍还有好一段路,她就想着抄近道回去,谁料这么不巧,撞见了小情侣约会。
愣了一秒,裴知悯转身离开这条路。
夜深人静时分,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影,弦月当空,光辉清亮,裴知悯踩在月光里,听着《富士山下》慢慢往回走,从前她还听不懂粤语歌,后来有了阅历,沉淀了一些思考,越听越觉得有韵味。
回到宿舍,裴知悯放了东西进卫生间洗漱,那首歌最后在“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占有”戛然而止,退出音乐软件后,她手一滑,不小心点到了通话页面,最上面的那行通话记录,只有五秒。
犹豫半天,裴知悯还是把他的电话存进了联系人里,备注:祁砚寒。
短短的三个字,礼貌又疏离。
再早几年,在她还对他念念不忘时,她对这串数字的备注肯定会不同,小心思都倾注在上面,或许都能倒背如流。
关掉手机,裴知悯打开电脑看新课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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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十多页的文档,看完后,她眼皮都在打架,关了灯躺下,睡意四处蔓延,那张熟悉的脸慢慢浮现出来,她猛地睁开眼,就见了一面,为什么又想起他来了?
墨色深重的房间,月光铺成一片。
裴知悯拍了拍脸颊,把他从脑袋中赶走,再度闭上眼后,却始终都睡不着,辗转了好几次后,她干脆从床上下来,拿起平板画了张新稿子,不得不说,这方法还是管用,勾完线稿,她困得粘床就睡了。
这场雨下完,后面几天的天气渐渐转好。
裴知悯又忙着上课和写论文,忙点才好啊,忙起来后,她再没想过祁砚寒。
周五的晚上,线稿完成了铺色,裴知悯照旧发到了微博上,传完,她就去洗漱了。
隔日,天气晴好,阳光穿过云层,普照大地。
南城的街道依旧忙碌,早高峰,路上的车走得缓慢,鸣笛声接二连三响起。
方芷宜被吵的睡不着,歪着身体坐在副驾上,眼睛还半睁着就刷起了手机。
祁砚寒一眼就看出她昨晚熬夜了。
“还有精力玩?”他瞟了她一眼,轻嗤,“不补会儿觉?”
方芷宜给了他个白眼:“你不懂,我玩手机就是在醒瞌睡。”
那他确实不懂。
正是堵车的时段,车才走出十来二十米,就又停了。
“啊!”
方芷宜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
祁砚寒侧身躲远了一点,出声制止:“清静点。”
方芷宜嘿嘿地笑,独自欣赏着新鲜出炉的帅图。
见她冷静下来,祁砚寒问:“出什么事了?”
方芷宜把手机递到他眼前,欢欣道:“我喜欢的画师大大更新了!”
祁砚寒垂眼瞥了下照片,一秒钟都没有就收回了视线。
可即使这样,他也能看出那幅画用笔的流畅,线条潇洒至极。
“这可是远山老师新画的图,”方芷宜把图片放大缩小看了又看,嘴里喃喃道,“这也太好看了吧!”
祁砚寒看她一脸崇拜的模样,不以为意。
印象里方芷宜喜欢这个画师两三年了,时不时就会在他耳边念叨两句。
“就一张图而已,”祁砚寒轻道,“至于吗?”
“至于,”方芷宜瞪了他一眼,坐正身体道,“你不知道远山老师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她最开始是在杂志上画稿的,后来因为升学停画了两年,再回来就在微博分享画稿了,起初没什么人看,如今有五万粉丝,真的是因为技术过硬,她人也特别好,经常回复我们的评论。”
她讲完这一堆,祁砚寒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当听了个乐子。
“而且,”方芷宜说,“她很有故事。”
祁砚寒手肘撑在门框上,打发时间地问了句:“什么故事?”
方芷宜:“很多,但最惋惜的就是她暗恋未果的故事。”
祁砚寒不以为然地笑了,就这种营销手段,只能骗骗她这年纪的小姑娘。
“听听就好,别当真。”
“是真的,”方芷宜滑着手机给他找图片,“她还给她暗恋的那个男生画了图,可帅了。”
图还没找到,后车就鸣了一声喇叭,祁砚寒这才发现前车已经走远了,他抬起刹车,车子汇入车流。
方芷宜记不得那张图是什么时候画的了,找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一抬眼看她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索性不找了,继续玩手机。
走过堵车路段,后程不知道顺畅多少,十分钟没到,车辆就停到了机构门口。
祁砚寒出声:“到了。”
方芷宜看了眼窗外,背上包下车了。
遥远的天际,太阳已经升起,天上飘着自由的白云。
到了路口,祁砚寒往右打了半圈方向盘,朝市中心的方向驶去,后视镜里忽地闪过一张清丽的侧脸,他愣了一秒,再定睛去看时,哪有那个人。
祁砚寒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觉得是昨晚的酒还没醒。
裴知悯走进一楼办公室放了东西,和其他老师打了招呼,就去了班上,这家机构是喻书父亲的朋友开的,前些时间缺助教,喻书就问她愿不愿意来试试,裴知悯一问工资和时间,感觉挺合适的,就答应了。
机构有五层,各种画种都有,学生从八岁到十八岁不等,裴知悯带的班里面都是十岁以下的小朋友,她的工作很简单,就跟着主教老师一起,带领他们画一些简单的儿童画,再做点手工或是一些关于激发绘画兴趣的小游戏就好。
一天四节课,上完都下午四点了。
送完学生,裴知悯拿上帆布包下楼,网约车还在路上,她就在一楼的公共休息区坐着等,放了学,这里没多少人,她随便选了个位置,戴了一只耳机,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听歌。
不多时,好像走进来了个女生,脚步轻缓,从她身前经过时,有一道低沉慵懒的男声从声筒里传出来——
“等我两分钟。”
裴知悯倏地睁开眼。
那个女生坐在了她五米开外的对面,脸庞青涩稚嫩,大概只有十六七岁。
裴知悯没有认出方芷宜来,她不动声色地敛回视线,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但方芷宜看见她,感觉有点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手机忽地震了下,裴知悯低头看去,页面实时汇报进度:预计还有五分钟抵达目标起点,她扣下手机,手托着腮靠听歌消磨时间。
歌放到尾声时,那个女生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出来”就挂了,噔噔噔地往外跑,方芷宜有点着急,一个没注意,和进门的人撞上了,书包上的玩偶被卡在了门把手上,掉下来后,一点点滚到了裴知悯脚边,她捡起来,想还给她却发现早没了人影,想来她应该没走多远,裴知悯赶忙去追。
大门口,方芷宜略微环顾了圈,找到祁砚寒的车就要过去,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她回身看去 。
裴知悯喘了一口气,把玩偶给她:“你的东西掉了。”
方芷宜见了,立马转头去看书包,真的不见了,她震惊道:“什么时候掉的啊?我都没发现。”
“应该是你出门和人撞上的时候。”
接过玩偶,方芷宜礼貌道:“谢谢。”
裴知悯客气地笑:“没事。”
身旁的街道有车辆驶过,扬起一撮尘土,裴知悯被呛了下,侧身咳嗽了声,一抬眼看见不远处那个高大清瘦的男人,一瞬间怔愣了。
祁砚寒和方芷宜的班主任交涉完,转过身来就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会儿裴知悯都走进大门了,他视线里只有青绿色毛衣的一角,那背影,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上了车,方芷宜边把玩偶扣上书包拉扣,边跟她哥讲了下那个姐姐捡到她东西的事,祁砚寒静静听着,眼神一直看着车左侧的后视镜。
事情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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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就讲完了,方芷宜系好安全带,见他迟迟不发动引擎,疑惑道:“哥,怎么不走啊?”
祁砚寒视线未移,只是道:“她是这里的老师吗?”
方芷宜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回道:“好像是来兼职的助教。”
祁砚寒清淡地“嗯”了一声。
后视镜里,有一道人影快速走了出来,肩上挎着帆布包,绿色外套配着针织半裙,扎着低马尾,风从侧方吹来,她的裙摆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有两缕头发贴在面颊上,她一只手拨开,另一只手里握着手机,整理间还在张望四周,大概是想打车,祁砚寒正想启动车子过去,她却已先一步上了路边的一辆计程车,五秒没到,出租车从旁边径直驶过。
车窗半开,一闪而过的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莹润。
第35章 第35章不一样的夜晚
出租车在跨江大桥上顺通无阻,落日西沉,或许是因为出了太阳,这天的风很温和。
降完车窗,裴知悯趴在车门上看夕阳,远处自西向东的江水滔滔不绝,车里放着梁博的《日落大道》,偏摇滚的风格,曲子热烈洒脱。
这幅光景,加上那句“每当黄昏阳光把所有都渲染,你看那金黄,多耀眼”的歌词,真是绝配。
间奏是清扬的风笛声,这种曲调本会让人听得很舒展,可裴知悯一想到那个挺拔的身影,那张的脸,心还是乱了两分,她闭着眼,静静地听歌声风声水流声让心沉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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