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以后好好的。”
*
栾喻笙成了公寓的常客。
他每天雷打不动地来公寓做针灸治疗,或是中午,或是下午,和印央共进一餐。
虽然喜欢吃她做的菜,但他不需要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他给她雇了保姆做一日三餐、打扫卫生,就仿佛,她又当回了“栾太太”。
卧室的床被栾喻笙换成了订制的双人科技床,床头床尾可自动升降、辅助他翻身,他偶尔在公寓过夜,就不用印央半夜醒来给他换睡姿减压。
最近商界爆出两个轰动的消息。
一个是赵式集团的二公子,赵韫川,被曝私生活不检点,小头控制大头,仪表堂堂的君子形象瓦解,光公关费,赵家就投了小几百万。
一个则是栾氏集团吞并了“兴诚电子”。
栾氏稳固了其在新能源自动驾驶汽车领域的霸主地位,并和“总能达”新能源车企展开合作,研发新型车型。
栾喻笙想给谁点颜色瞧瞧,谁都如鱼落网逃不过的。
*
步入初冬前,印央进了新剧组,拍摄一部以女性成长为主题的年代戏,双女主,她是女主角之一。
拍摄地点在乡下,住宿环境艰苦一些,另一个女主演是当红“大花”之一,舒服日子过惯了,对拍摄环境挑挑拣拣,一场两人一同跳泥浆的戏,那女主演拖着不肯拍,非说等她的团队找到能泡澡的酒店了再开机。
现场一票人在冷风中耗了两小时,导演气不过,却又不敢得罪女主演。
于是提议先采用替身拍那段在泥中携手奔跑的戏,镜头只拍两位女主的背影。
女主演仰躺在保姆车里,降下指缝宽的车窗,冷风灌进开了暖空调的车内,她一边打寒颤,一边不耐烦道:“行行行!反正,到时候剪辑会看着办。好冷哦,我要关窗了。”
经纪人忙递暖手宝过来,陪笑:“他们在找酒店了,再等等,再等等哈。这部戏,立意好,题材好,有拿奖的可能,咱们就忍忍哈,咱们大红大紫了这么多年,从不缺热度、不缺流量,就差个演技奖了!”
“哼。”女演员鼻孔出气,隔着车玻璃傲慢地斜视印央,“要不是看剧本不错,谁要和这种小糊糊演员合作。”
印央环抱双臂,披一件厚毛毯取暖,她胯部一顶身旁的齐娉:“齐姐,同样是经纪人,怎么人家的经纪人给自家艺人端茶倒水,呵护有加,即是经纪人又是助理,而你啊,看看,霸道的,简直像我的后妈。”
屁股二话不说被齐娉呼了一巴掌。
“……啊!”印央向前踉跄一小步,捂臀皱眉。
“少油嘴滑舌的,快开机了,毛毯给我。”齐娉接过印央递来毯子收好,“你呢?拍完这场戏,你回酒店的路上得忍着一身泥,这里离酒店还挺远的。酒店的条件比不了城里,水压小,热水也不经用,洗澡洗不痛快。”
“齐姐啊齐姐。”印央一身朴素棉服,鼻尖冻得通红,手落在齐娉的肩头 ,扬起一侧嘴角,“你是太爱护我了呢,还是太小瞧我了呢?”
“又贫嘴。”
“好啦,我过去了。”印央笑容恣意,走了两步又折回,眨巴星星眼,“齐姐,杀青了咱们直奔温泉吧!我从开机就心心念念想泡温泉了。”
“行,瞧你那点出息。”齐娉失笑。
导演一喊开机,印央和替身便一头扎进了污泥。
*
村口,一辆不起眼的小型轿车停了许久。
车内,魏清自副驾驶座转过头:“栾总,再不回程,怕是天黑了路不好走,也不好预约航线。”
后排,栾喻笙被三根宽束缚带捆在座椅上,胸口、腰际和膝盖各捆着一条,普通车座于他而言好似坐老虎凳,不贴合他的身形,他后背尽是麻木的痛。
眼神却平静而柔和,手机支架架在他手边,他垂眸欣赏齐娉传来的印央的照片。
他坐私人飞机外加开车两小时前来探班。
不想大张旗鼓,引人瞩目,他没坐加长版豪华商务车过来,而是择了辆不起眼的小轿车。
照片中,印央糊得脏兮兮的,像个泥猴子,眸子清亮,眼神中透出大无畏的韧劲,那种在泥潭里倔强挣扎的女性形象,她诠释得细腻。
栾喻笙悠长地呼出一口气,浑身的僵痛被治愈了大半,单是看她的照片,他已不可救药地心情大好。
齐娉发来:【栾总,印央没有用替身。】
意料之内的事。
自幼食荼卧棘的人,她又是运动员出身,比一般人能吃苦,她也始终不是娇气的姑娘。
栾喻笙用眼神抚摸印央的面容,她当过衣来伸手的富太太,常说由奢入俭难,可该吃苦时,她照样能吃苦,他爱她这样随性而鲜活的生命力。
驱动右手,栾喻笙用小指指节敲下:【拍摄多久?】
齐娉回复:【栾总,满打满算四个月,现在刚开拍一周多。拍摄中途,您如果需要印央回去的话,我这边可以跟导演商量,把她的某些场戏加拍了。】
栾喻笙回:【不了,让她专心演戏。】
眸色微动,他盘算了下时间。
将近四个月,应该足够了,他手头上的要紧事也处理妥当了,是时候将那个计划提上日程。
“魏清。”栾喻笙语带疲倦,但有种说一不二的坚持,“你联系谢星辰,尽快安排吧。”
“栾总,您考虑好了?”魏清有些不忍。
栾喻笙微微颔首,从容而坚定,道:“魏清,让人多关照她,别让她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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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籍籍有名》 30-40(第9/24页)
“请您放心,栾总。”
向村子里面眺望,低矮的房屋错乱排布,他看不见远在泥潭那边的印央,遗憾让他的神色黯了几分。
他收回视线,静盯自己关节挛缩的一双手,又动了动僵硬的肩膀颈部,沉声说:“出发吧。”
尘土在滚动的车轮底下飞扬,车窗外,乡村景色飞速倒退,日暮即将四合。
最后,栾喻笙费劲地拖动右手腕敲键盘,给齐娉交代:【如果有吻戏,给她找替身。】
*
三月开春,年代剧顺利杀青。
四个月风吹日晒的,皮肤干得像块荒地,印央亟不可待地想泡个矿物质温泉浴。
“安排了,瞧你那猴急样。”齐娉笑着啧一声,屈指扣车窗,“往这边看,你的温泉就快到了。”
“啊!我要活过来了!”印央探头瞅一眼。
隔着车窗,她随手拍了一张温泉度假村的照片发给栾喻笙:【锵锵!我给自己的杀青奖励!阿笙,我明早的飞机回去,你是不是很想我呀?】
这四个月,因为忙,印央只偶尔和栾喻笙聊聊。
思念跟种子一样闷在心里,在这春天破土而出。
春节时,剧组为了赶进度只放了两天假,想着栾喻笙肯定在栾家面对一众长辈左右逢源,她便也没动回去见他的念头,留在村里沾了沾接地气的年味。
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栾喻笙回消息,印央思忖着,刚想给他拨个电话,车子便停靠路旁。
“央,到了。”齐娉下车给印央拉开车门,笑容耐人寻味,“下来吧,祝你玩得开心。”
“……唉?你不泡啊!喂!”
印央稀里糊涂地看着齐娉一个猛子跳上车,扬长而去。
她边骂骂咧咧边追着车屁股跑了两步,蓦地,意识到这偌大的温泉度假村似乎过分冷清了……
树林静谧,人迹罕至,貌似仅她一人。
“搞什么啊?把我拉到这噶我的腰子吗……”
印央警惕地左顾右盼,捏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间铃声大作,惊得她浑身一激灵,看眼来电显示,她寻到救命稻草似的忙接起:“栾喻笙,我被绑架了!”
“嘁。”
电话彼端,响起他染着宠溺的嗤笑:“过来。”
印央微滞:“嗯?”
“进大门直走一百米后左转的第一道门。”电流淬得他嗓音性感低磁,“我等你。”
挂了电话,明白过来的印央顿觉脚步有些虚浮,她走着走着便小跑起来,奔向栾喻笙告知的地点。
清雅别致的庭院前,一辆高背电动轮椅停在木板桥上,男人嘴角噙着淡茶般清冽爽口的笑:“说绑架也没错,印央,这次换我‘囚禁’你。”
栾喻笙微扬下颌。
印央看见,他脸前莫名有一根类似控制杆的装置,控制头置于他的嘴边,她茫然地视线下移……
他的双手被硬邦邦的固定器固定着,十根手指分开,平平展展地搁在扶手上。
“你……”印央失语。
“下周拆固定器。”
双手都被束缚带固定在扶手上,以防磕碰,栾喻笙唯一可控的右手也不能动弹了。
他下巴抵一下控制头,轮椅前进一分,缓缓向印央驶来:“骨头差不多愈合了,谢星辰让我再佩戴几天巩固一下。”
瞳色深深,他浅笑着深凝她:“下周,我能牵你的手了。”
第35章 温泉我才没有要故意谋杀亲夫。
夜风卷着水汽,见缝插针地穿梭于密林之间,庭院里,海棠花残香未了,缭绕于印央的鼻息。
一呼一吸,花香清幽,她眼眶的微潮带了些芬芳。
高背电动轮椅上的男人被束缚带五花大绑才得以稳坐,他孱弱枯瘦的身子披一身黑色浴服,几乎融于夜色。
可她那刻,竟觉得星河暗淡,独他耀眼。
“还没看够?”栾喻笙揶揄,溢出宠爱的味道。
额前的发随风摇曳,离了精干的侧背发型,他多了几丝比拟悠悠晚风的柔和与可亲近感。
被这感觉勾着,印央一股脑地迈向栾喻笙。
移开他嘴边的控制器,掀起轮椅扶手,她溜进他的怀抱。
“当演员好辛苦哦,栾喻笙。”双臂往栾喻笙的后腰绕,印央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细声嘀咕,“真的好辛苦,我以为没这么辛苦的……”
“嫌累嫌脏?”栾喻笙收下颌,沉沉地望着印央的发旋,“我让他们以后只给你接轻松的戏。”
“我不是这个意思。”印央摇头,“进一次组,少说两个月。”
说着,她微凉的软手从他的裤腰探进,如融化的冰向上磋磨,停在他留有触感的手术后的那条“蜈蚣”疤痕。
指腹与他后背的疤磋磨,摸得他呼吸错乱,她从他怀中仰头:“阿笙,我想你,想得很辛苦。一想到日后拍戏进组,还会和你分开很久,我就更觉得辛苦了。”
“嘁。”栾喻笙侧开脸,轻嗤一声,“油腔滑调。”
可他眼底浮起的笑一望而知:“以后,我去探班。”
他回头半垂眼帘,凝视她:“多远都去。”
印央再次埋首进栾喻笙的怀中,对他的思念,在一寸寸地抚摸他的身体后终于止息。
玉手出了他的浴服,小心翼翼伸向他被动撑开的手,在触到冷硬的矫正器时,不禁一顿。
而后,她轻如羽毛般的落下手掌。
面颊磨他的前胸,把浴衣磨出褶皱,她闷声问:“不疼吗?”
怎会不疼?
遥想父亲临终前的那两年,肌体退化得厉害,每晚,印央给父亲拉伸手指。
看父亲因为痛苦而挤出满脸褶子,听父亲一边喊疼,一边骂她是故意的,骂她坏心肠、存了心弄疼他。
拉拉手
指,父亲就疼成那样,而栾喻笙的手部矫正手术活生生折断了他的十根手指,以骨折的方式让手重塑。
而且,他十分之九的身子知觉为零,仅存感知觉的部位则尤为敏感,痛感,被成倍地放大……
不敢想。
他有多痛。
“为了跟我牵个手就去做手术,栾总不愧是干大事的人,真豁得出去。”疼惜大过欣喜,印央呜呜囔囔,嘴里像含了块糖,“值得吗?不值得。”
印央自问自答。
“值不值得,我的身体,我说了算。”栾喻笙毫不迟疑,收缩下颌蹭印央的发顶,“值得。”
这辈子,那种与她指根抵指根的十指相扣,大手牵小手体悟彼此的温流渗透。
他渴求再感受一次。
闷了会儿,印央转回话题:“不疼吗?”
栾喻笙低下头,脸埋进她的柔滑黑丝丛林,嗓音附着风拂叶片般的沙沙磁性:“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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