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我堂姐的诉求不过是成为布列塔尼女公爵而已,这对我来说不算件坏事,我当然不介意她成为布列塔尼女公爵。”玛蒂尔达说,“但我并不打算为了她发起战争。”
在快速安排了镇守诺曼底的人手后,她便来到布列塔尼的边境与小埃莉诺会面,手握路易王太子这个重要的人质,她看起来远比上次见面时容光焕发,宛如珍珠般熠熠生辉:“亲爱的妹妹。”她对玛蒂尔达说,她的笑容异常亲切,“你是来帮助我的吗?”
“我一直在帮助你,我亲爱的姐姐。”玛蒂尔达回以同样明媚的笑容,“听闻谋杀我们叔叔的凶手已经被您缉捕,我非常开心,相信你的父亲和弟弟一定会在天堂露出笑容。”
“只有我成为了布列塔尼的女公爵,他们的灵魂才会真正安息,法兰克人仍然留在布列塔尼。”
“我当然明白这群法兰克人是多么地嚣张跋扈和漠视法律,我也会为你提供资金,像我们的叔叔曾经做的那样,五千银马克怎么样,这笔钱足够打下一个公国了。”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帮助我对付我的妹妹和她的篡位者丈夫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口头的支持,我需要军队!”
“我应该怎么对付他们?”玛蒂尔达问,“我不可能每次都像一个雇佣兵头领一样来布列塔尼帮你,我只是需要在布列塔尼保留一个不与法兰克人同流合污的统治者,恕我直言,亲爱的姐姐,你才是布列塔尼公爵的女儿,如何通过武力捍卫自己的头衔、震慑篡夺你权威的反对者,这是你的任务。”
“也就是说,你觉得我可以靠我自己解决掉布列塔尼的法国人,成为真正的布列塔尼公爵,并在这里进行统治?”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她是以一种相当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而小埃莉诺脸色一变,目光也幽深不明,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是啊,你总不可能选择阿丽克丝吧,她嫁给了法国人,她注定不可能帮你。”她随即看向玛蒂尔达,现在她既没有刻做的亲密笑容,也没有惯常的倨傲冷意,她用一种谨慎的、审视的目光看着玛蒂尔达,与她小心翼翼地周旋,猜测着对方的真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王冠是靠武力取得的,你认为我也应该这样做,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一个战无不胜的父亲,我没有他留给我的能征善战的臣下,我对战争一无所知,我从十八岁便被囚禁在高塔里。”
从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她就开始学习刀剑,学习骑射,学习如何像个男人一样指挥战争,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成为一个和父亲一样杰出的将领,她有威廉马歇尔这样当世最伟大的骑士作为老师,而这一切小埃莉诺都不具备。
“如果不是我现在也要面临战争,我会帮你的。”相对静默后,玛蒂尔达轻声说,小埃莉诺睫毛微动,她知道她是真心的,“腓力二世已经离开了低地,我很快就可能需要在战场上直面他,我要预防着他在我立足未稳时破坏我对诺曼底的统治,现在诺曼底的领主早已不是当初像我效忠的那一批。”
“你有他的儿子作为人质,他会妥协,路易现在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还不够。”玛蒂尔达摇摇头,“法兰克人留在诺曼底的军队并没有真正溃败,只要腓力二世还有反击之力,他就不会善罢甘休,我还需要一场真正的胜利才能让腓力二世接受他已经失去诺曼底的事实。”她看向小埃莉诺,一字一句道,“我会胜利,如果我不能像我父亲一样战胜腓力二世,我也不可能帮助你得到布列塔尼。”
是的,她们现在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只有玛蒂尔达在诺曼底巩固了统治,成为布列塔尼的屏障,她才可以阻绝布列塔尼的法兰克人和腓力二世的联系,继而成为真正的布列塔尼女公爵。“你不缺将领,对吗,你懂得如何打仗,即便你不懂,威廉马歇尔也会教你。”得到玛蒂尔达的默认后,她又露出一个笑容,“那么,让菲利普过来帮我吧,作为回报,我把路易给你,我相信你会用好这个人质的。”她重新恢复了那副傲慢的、理所当然且居高临下的神色,笃定道,“他帮你收回了诺曼底,他也应该帮我收回布列塔尼。” ,
和小埃莉诺的谈判是成功的,她将路易王太子移交给玛蒂尔达,玛蒂尔达旋即将他移送至法莱斯城堡,亚瑟曾经的关押地,解决了这一问题后,她立刻率领大军前往盖亚尔城堡,这是应对腓力二世的一道至关重要的防线。
再次来到这座城堡面前时,过往种种又一次浮现在她面前,第一次,是四岁生日时被父亲接来举行庆典,那是她还是万千宠爱的英格兰公主,他将这座城堡赠与她,将他的王冠和领地也许诺给她;第二次,她却是因为不愿放弃诺曼底公爵的头衔被放逐到这里,她寄人篱下,朝不保夕,甚至连前往阿基坦前都不能回头看一眼父亲所留给她的遗产。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她不再是那个失去父亲、为人放逐的孤女,而盖亚尔城堡也并没有毁于战火,她重新得到了它,她再也不会失去它。“欢迎您回来,公主。”当再次见到玛蒂尔达时,雷西的罗杰也不禁感慨,在发现玛蒂尔达没有回答他时,他才意识到他话语的疏漏,他很快改口道,“陛下,请巡视您的领地。”
“我与父亲忠诚的仆人一直守护着我的领地。”玛蒂尔达终于展露笑容,清楚盖亚尔城堡于理查一世的特殊意义,阿基坦的埃莉诺在临死前密令雷西的罗杰向腓力二世投降,腓力二世也没有想到他对宿敌的忠臣的一时仁慈会在十年后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那么,腓力二世呢?他知道诺曼底的事了吗?”
“法兰克国王暴跳如雷,但并未丧失理智,他在低地集结军队。”
“是啊,要收回诺曼底可不是易事。”玛蒂尔达感叹道,“如果不是腓力二世和路易王太子的疏忽和放任,我也不会这么轻松地收回诺曼底,很快,我需要直面腓力二世的军队,很多人因为他对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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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战屡败对他百般轻视,但除了我父亲,他也没有败给其他人,在我叔叔面前,他更是英勇无比。”
“您的父亲十五岁时也不像您一样坚强和勇敢,何况这一带的防线由理查国王亲自监工设计,我们可以抵挡腓力二世。”
“仅仅是抵挡可不行,诺曼底境内的法兰克人并没有被逮捕和罢免,时间越久,战局对我而言越不利,所以我们不应该坐以待毙,我们应该主动进攻。”玛蒂尔达说,她看向城堡外的塞纳河,蜿蜒向北就是大海,“法兰克的海军被烧掉了,英格兰的海军可还没有。”
第68章 求婚(上)“我不止路易一个儿子,我……
在理查一世去世后,他一直在交好运,但现在好运似乎已经离他而去,他重新被绝望和焦躁笼罩,一如他的父亲。
那个女孩骗了他,他在她渡过卢瓦尔河时就察觉到不对劲,而随后的事态发展已经完全失控,约翰死了,路易被俘虏了,她摧拉枯朽地毁掉了他在诺曼底经营多年的成果,他在低地气急败坏,却无能为力。
他必须尽快出兵,趁着那女孩还没有完全掌控诺曼底,好在为了应对奥托四世可能的威胁,他手中尚有大批军队可供驱使,同时由于多年来他一直以埃诺的伊莎贝拉的丈夫的名义统治富庶的阿图瓦伯国,财政上他也有能力支持这场战争。
他听闻那女孩已经陈兵诺曼底边境,他在心里暗暗嗤笑,她似乎坚信她父亲留下的城堡可以如真十字架般替她挡住一切敌人,这种盲目的崇拜会令她前功尽弃。“准备好浮桥和攻城器械,立刻渡过塞纳河。”他命令道,他当年没有彻底摧毁这座理查一世心爱的杰作,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心怀仁慈。
他清楚这是一场硬仗,因此一开始就没有速胜的打算,他的计策是通过他控制的塞纳河东岸其他据点对玛蒂尔达的军队形成包围和孤立,待其面临补给危机时再煽动他在诺曼底和安茹的支持者夹击她,令她腹背受敌。然而他的计划只成功了第一步,当他渡过塞纳河时,他得知摧毁了他舰队的索尔兹伯里伯爵已经率领英格兰舰队进犯低地、洗劫阿图瓦,“他的战利品堆满了每一只船,可能还能堆满诺曼底”,并且盘踞在布拉班特的奥托四世也举兵西进,他宣称他将要迎娶佛兰德斯女伯爵让娜,并以此为据“帮助佛兰德斯人摆脱侵犯权益的暴/君”。
也就是这个时候,玛蒂尔达终于给他写了信,“亲爱的国王,我祖父母的儿子,我父亲的挚友,我的第二个父亲。”她如此称呼他,“我对您仰慕已久,我十分渴望和您的正式会面,以和平的手段解决我们之间的纷争和仇恨,就在塞纳河的河岸边怎么样?” ,
奥托四世的帮助是个意外之喜,在玛蒂尔达的计划中,他原本只需要负责在东线牵制住腓力二世的兵力,在索尔兹伯里的舰队进攻低地时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但如果他主动介入低地事务,腓力二世就事实上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
这个时候,玛蒂尔达再释放出的和解信号就成了腓力二世不得不考虑的选项,腓力二世当然可以不惜代价强攻,可除非他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同时击败两个强敌,他的结局都是将他多年积累的资本付之一炬,摆在他面前唯一的道路便是暂时和解,换取东山再起的时间和机会。
“聪明的女孩。”收到这封信后,腓力二世反而没有如此前般气急败坏,他捏着那封信,眼神中流露出的更多是欣赏和赞叹,或许正是因为清楚情况的危急,他反而能保持冷静,“她像她的祖父一样狡猾,却没有他的傲慢与急躁,不过,别以为靠这些伎俩和运气就足够做好一个君主了,有些对抗是本可以避免的。”
他同意了玛蒂尔达的要求,在塞纳河边与她会面,白日的光线下,她的美丽显得更加明媚,如夏季最绚烂的鲜花。“好久不见,公主。”他打量着她,他几乎已经不能将她和那个夜晚的海边出现在他面前的绝望而脆弱的女孩对上号了,“你并不是一个诚实的人。”
“你也一样,陛下。”玛蒂尔达微笑着说,他的目光难以离开她的眼睛,她具有一种令他痛恨的、飞扬忤逆的神采,他知道这样的神采来源于谁,“但在无法迫使对手屈服时,攻讦对手的品格无济于事,何况我也很难如您一般理所当然地撒谎和践踏誓言,我是个好女孩。”
“当然,你是个好女孩,乖女孩,你扣押我的儿子,侵犯我的领地,然后假惺惺地向我求和,你用的什么理由扣押路易,他杀害了你的叔叔,而你作为一个孝顺的侄女,应当对杀害叔叔的凶手进行公正审判———在你对我说的一百句谎言中,总有一句是真实的吧,他是你的杀父仇人,或许我都比你在意你父亲的死因。”
“从我向我叔叔屈膝,承认他是我的国王和君主时,我就已经明白我应该将愤怒折价为我翻身的资本,虚无缥缈的同情对我毫无作用。”玛蒂尔达抬起眼睛,对腓力二世一字一句道,“重要的在于你的儿子的自由被我掌控,我可以立刻释放他,我也可以以审判罪犯的名义将他关押到天荒地老,我愿意为了和平忍耐仇恨,但我也需要一点小小的补偿,退出诺曼底,归还我祖父和父亲曾统治的一切领地,支付符合他身份的赎金,对你来说,这不算什么不可接受的条件,你做得到。”
“前提是我愿意做,你觉得我是个慈爱的父亲吗?”
“与你是否慈爱无关,重点在于他是你唯一的继承人,你不会看着他一直被扣押在外国。”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认为我会在意我那没用的儿子的死活,可亲爱的公主,你想错了,路易没那么重要,他不值得我付出我在过去十年中取得的所有成就作为他自由的代价。”腓力二世终于笑道,此前的谈判中,他一直顺应玛蒂尔达的立场,但现在轮到他扭转局面了,“我不止路易一个儿子,我也不是不可能有新的儿子,比如你,公主,你也可以给我生儿子,你会给我生下一个比路易更有价值的儿子。”
第69章 求婚(下)他们将成为女王最坚定的支……
“你也可以给我生儿子,你会给我生下一个比路易更有价值的儿子。”
玛蒂尔达脸色大变,而她的反应显然在腓力二世的意料之中:“不可能。”她喘着气,瞪着腓力二世道,“你为什么,即便你不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你也是他最大的敌人,我们不可能停止对抗。”
“为什么不呢,公主,何况我和理查的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曾经爱过他。”腓力二世畅快道,他开始肆无忌惮地用侵略性和志在必得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女孩,他确信他想娶她,即便她不是理查的女儿,不是安茹家族的女继承人,他也想要得到她,“你总要结婚的,你需要一个继承人,你的叔叔死了,你的堂弟还活着,他是金雀花家族最后的男性,他身边天然围绕支持者,你总不想做了十几年女王就将你的权力和领地都交给你仇人的儿子吧?”
“对你来说,我是一个好丈夫,我甚至比路易还适合,我比你大快三十岁,你会活得比我更久,我有完全合法的继承人,我们的孩子可以只继承你的领地而不被我的王国掌控,而路易不一样,他会将你视作他可以支配的一部分财产,尤其是在你带给他这样的屈辱后。”
“如果你的继承人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再和你做对,你想要诺曼底,想要安茹和曼恩,我统统都可以还给你,反正最后都是我儿子的财产,如果你想要我们的儿子继承我们的全部领土,我也没有意见,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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