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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地狱我最爱的人,我最恨的人,我们一……
鉴于此前的萨利安皇帝和斯陶芬皇帝的斑斑劣迹(他们往往带来混乱乃至屠杀,腓特烈一世的加冕仪式就曾带来上万人的伤亡),皇帝加冕对罗马市民来说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事,但这一次即将加冕的皇帝和皇后在罗马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罗马及其周边的市民将城市挤得水泄不通,争相目睹这对夫妻的风采,为了避开狂热的人群,玛蒂尔达不得不在夜晚进入罗马城并来到就榻的圣天使城堡。
她没有见到腓特烈,他在前往宗座宫探望英诺森三世后就没办法回来了,但他在圣天使城堡给她留下了加冕的礼服和珠宝,那是一件用金线精心绣制出华丽玫瑰图案的红色丝绸长裙,不仅色彩鲜艳
,而且在花蕊的部分还镶嵌着闪烁的宝石和莹润的珍珠,显得格外耀眼,他还准备了一件金色丝绸的上绣有历代皇帝头像的斗篷,中央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黑鹰,鹰羽的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同样以宝石和珍珠点缀,带着帝国皇帝的尊贵与威严。
这身礼服的华美程度和光彩夺目之感,远远超出了她平生所见过的任何服饰。“这是礼物吗?”她问,而腓特烈留下的帮她调整尺寸的裁缝只是转述了他的话,“陛下说,他的皇后理当拥有符合她身份的华服,未来他还会给您很多衣服。”
这样的措辞让她有些不舒服,但她可以将之当做是腓特烈表露情感的举动,因此也欣然接受。休整几日后,加冕仪式在圣彼得大教堂正式举行,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终于再次见到腓特烈,和西西里国王的王袍相比,皇帝的礼服更华丽也更厚重,即便他还没有戴上那顶著名的伦巴第铁皇冠,但她仍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陌生,一种与以往不同的陌生和疏离:“你好点了吗?”她尝试着从他的伤势入手,“我听说你伤得很重,我,我很担心。”
“你在关心我吗。”腓特烈说,他侧过头,眼睛闪烁着变幻莫测的光,他似乎在控诉,“玛蒂尔达,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就像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海因里希一样。”
“是我做得不够好。”玛蒂尔达说,过去三年,她确实基本上对海因里希不闻不问,对她的丈夫,她也确实无甚关心,源于她对他们复杂的感情,她选择回避,但以后她想要改变这一点,“我已经安排好了国内的事务,未来一段时间我都会在西西里陪伴你们。”
“好啊。”腓特烈终于笑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她觉得他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她熟悉的感觉,她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面前,腓特烈盯着她,认真道,“海因里希一定很想你。”
海因里希还记得她吗,她对此不抱什么信心,不过他毕竟还小,她应该还是可以和他再熟悉起来,或者可以把他带回英格兰生活一段时间。仪式已经开始,他们一同来到英诺森三世面前,为他们授冠和涂抹圣膏圣油后,英诺森三世仍然不忘再催促他们加冕结束后赶紧再生一个孩子,没有等玛蒂尔达开口,腓特烈就先一步道:“当然。”他微笑着说,“我的妻子已经答应了我,等回到西西里,我们会一起生活,我们会有很多漂亮的孩子。”
这个表态确实很让英诺森三世十分满意,因此玛蒂尔达也没有再说什么,安静顺从地完成了仪式。加冕典礼结束后,他们便动身南下,前往位于那不勒斯的德拉奥沃城堡。
德拉奥沃城堡别称“蛋堡”,最早由一位罗马贵族卢库勒斯在此建造的华丽别墅,也是最后一位西罗马皇帝罗慕路斯被蛮族首领奥多亚克流放的地点,由于此地四面环海、位于悬崖峭壁之上,因此也常被当做重要人物的关押地,腓特烈的母亲康斯坦丝女王便曾经被坦克雷德一世关押于此。
“为什么要去这里?”她问腓特烈,异位而处,她不觉得她会在她父亲被拘禁过的地方长期居住,面对她的疑问,腓特烈又笑了,他并没有提及蛋堡和他母亲的那段过往,“因为这里风景很好,可以俯瞰整个那不勒斯海湾的风光,我提前派人修缮了这里的房间,马上海因里希也会过来,我真是迫不及待。”
也好,如果腓特烈自己都不在意,她也没必要提醒他康斯坦丝女王的昔日经历,他既然已经精心安排好了他们一家三口在此的生活,她最好不要扫兴。到了城堡中后,侍女们服侍她洗浴,为她涂抹香膏并换上柔软的丝绸长裙,并在腰上系上一条黑布。她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而侍女们也没有回答她,她们称赞着她的美丽,同时用一种略显暧昧的口气提醒道,皇帝陛下正在最顶层的套房等待她:“你们在耶路撒冷生下一个孩子,你们也会在罗马生下一个孩子吗?”
并没有,不过她确实已经准备好了再生第二个孩子,和第一次生育的仓促与焦虑相比,这一次她应该会从容很多,至少她不会在为国内的局势反复揪心了。侍女们将她带到了顶层的套房,帮她推开门,腓特烈背对着她,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腓特烈。”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不知为何,她感到有些局促和紧张,她抓住自己的裙摆,“我来了。”
“我一直在等待你来。”腓特烈说,他终于转过身,从头到脚地打量她,在她腰间那条黑色的饰带上停留良久,而后才环顾四周,沿着他的目光,他们一起欣赏这个房间,这个宽敞的套房显然才被装缮过,陈设典雅而奢华,价值万金的波斯地毯铺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而朝阳处又修建了与墙壁平行的露台和纱窗,在视觉淡化了华丽装饰带来的压抑感,使得自然风光和豪奢装潢协调地结合在一起,“喜欢吗,我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我还写信询问了你哥哥的意见,这个世界上,如果他都不了解你的话,应该也没有人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玛蒂尔达说,提及曾经亲密无间的哥哥,她已经不像从前一样有着深刻的怀念和悸动,菲利普还活着,但他们确实都有了新的生活,在给她的信里,他越来越多提到他的妻子,他最终还是接受了她加入他的生活,“不过不妨碍你仍然爱他,对吗,你很在乎你的亲人,在遇到我之前,他们主宰着你的生活,而我是个外来者。”他说,他从酒架上拿起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在你旁边的架子上,你看一看。”
他在卖什么关子?玛蒂尔达心中泛起一阵狐疑,但她还是打开了架子上那个精美的匣子,匣子很漂亮,缕刻着银色的花纹并嵌着宝石珍珠,匣中的内衬也是昂贵的紫色锦缎,但里面只是一枚金币,印着她头像的英格兰金币。
她捏着那枚金币,不知腓特烈是何用意,而他已经幽幽开口:“很漂亮,对吗,看看你的头像和背后的三只狮子,真是精美绝伦,我一直认为君主发行的货币上不需要任何宗教的色彩。”他说,他喝了一口酒,“但是,亲爱的玛蒂尔达,我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象征你权威的金币会出现在萨克森人手里呢?”
她通过商队给韦尔夫家族提供资助,但船上不是货品而是大箱的金币:“这很正常。”她平息住心跳,“我和德意志北方一直有贸易往来。”
“但这枚金币最多铸造了一年,对吗,过去一年中,最大的新闻就是韦尔夫家族在和我竞争皇位吧,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们身上有如此多的英格兰金币呢?”腓特烈说,他看着她,失望之色已经宣之欲出,“好吧,玛蒂尔达,我就当这笔钱是你给奥托四世提供的军费,而他的兄弟们继承了他的遗产吧,不过,比起用这笔钱收买盟友,他们似乎更倾向于直接杀死自己的竞争对手,那四名刺客身上搜出了这种金币,为什么金币会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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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上呢?”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真相,但现在,
不管他知道了多少,她都只能努力劝说他接受现实:“刺杀你的只是对你叔叔怀恨在心的萨克森佣兵罢了。”她说,“腓特烈,接受这个结果吧,这个结果对我们都好。”
“这个结果只是对韦尔夫家族友好罢了。”腓特烈说,他又喝了一口酒,“你还要维护他们吗,玛蒂尔达,一定要我把证据一条一条摆在你面前,你才肯承认你亲戚们的罪行吗?你为什么维护他们,因为你在意他们吗,你在乎你那些没见过几面的表亲在乎到愿意包容他们曾经想杀害你丈夫吗?”他注视着玛蒂尔达的双眼,“你说过你不原谅背叛,但你原谅了他们,是因为在你心里,背叛你属于背叛,而背叛我不是吗?”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般狠狠锤向她的心口,而后又搅作一团,在她心里,腓特烈和她的核心心腹确实有差别,她没有像信任菲利普和贝伦加利亚一样信任他,而现在,他察觉了这一点,他将之宣之于口,并强迫她给出答复:“你想干什么?”她扶住架子,“如果你不愿意原谅他们刺杀你,你打算如何报复他们?”
“很简单,处死他们,如同杀害我叔叔的那位凶手一样,他们的尸骸应当被丢入河中,不得被收敛安葬,韦尔夫家族将因谋杀罪声名狼藉,从此再也不能与霍亨斯陶芬家族竞争”
“不行!”玛蒂尔达想也不想就拒绝道,腓特烈注视着她,目光更加捉摸不透,而她顾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心烦意乱,但她知道她不能让腓特烈以刺杀案的名义彻底终结韦尔夫家族在德意志内部的政治声望,这意味他将再也没有制衡和竞争的对象,“韦尔夫的威廉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但莱茵兰公爵与此事无关,他们现在已经决定拥护你的统治了”
“因为他们改过自新,我就应该大方宽恕,你对圣人的要求也不应该如此苛刻吧?”腓特烈说,他的手在发抖,以至于手掌扶住的桌面都有些微的晃动,“他们差点杀了我,如果奥地利公爵来得晚一些,我现在已经死了,玛蒂尔达,你会宽恕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吗,你的叔叔也是你的亲属,你原谅他了吗?”
“可你不是没有死吗?”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看到腓特烈的脸色清晰地从错愕转变为震惊,进而透露出一种森然的惨白色,她定了定神,想要说些什么弥补,而腓特烈忽然哈哈大笑,他几乎癫狂了:“对啊,我不是还活着吗,我不是没有死吗?”
“你真残忍。”他说,他平静了下来,但目光中的疯狂之色犹存,他盯着她,近乎绝望道,“玛蒂尔达,你真残忍,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残忍的女人?”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她缓了口气,而后说,她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打破现状、拉进距离的勇气已经湮灭了,现在回避的本能再度占据上风,她得好好想一想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没有等腓特烈回答,她转过身,试图推开房门,沉重的橡木门一动不动,她用力地推了一把,听到了铁链撞击的声音:门被锁起来了。
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腓特烈看着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此时已是深夜,华丽的灯盏将房间照得通明,烛光下,他脸孔美丽如天使,倒映在墙壁上的影子却狰狞如恶魔:“我并不想这样做,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真挚的情感和在意的话,现在,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不管你接不接受这个事实——哦,你怎么可能接受呢,你从没有爱过我,我现在知道了。”
他喝完了酒,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在门边扣住她的手,将她拽倒在地毯上,不顾她的反抗撕开她的衣服,他扯下那条黑布,像驯鹰时一样蒙上她的眼睛。
他清醒地被疯狂支配着,他看到她金色的卷发和雪白的肢体被揉乱在华丽的地毯上,茫然地挣扎却无处可去,支配着的、掌控着的满足感盈满了他的内心,随即又被更深层的绝望和疯狂占据,借着唇边的一点酒液,他吻上她冰凉却殷红的嘴唇,同时紧紧抓着她的双手,他不会再让她脱离他的掌控。
我最爱的人,我最恨的人,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第162章 牢笼“你的腹中已经有了我们的第二个……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她的祖母了。
长大之后,她曾经听到过许多有关阿基坦的埃莉诺的传闻,譬如她的美丽,任性,她激烈张扬且饱受非议的生平,但传闻中那个梅露辛般的女人只是一个虚无的幻影,她记忆里的祖母是个一身黑衣、苍老瘦削的老妇人,她总是以严厉乃至冷漠的面目出现,她忘记了她的慈爱但还记得她的残忍,但这一次,在她梦见她时,她用一种奇异但平和的目光看着她:“我是一个幸运的女继承人。”她说,“我有着疼爱我的父亲,无可争议的血统,强健的身体和挥霍不尽的财富,即便我不幸有了一个无能的儿子,他所造成的灾难也并没有真正伤害我,我的人生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成功。”
“但您同样付出许多。”她说,而阿基坦的埃莉诺露出一个感慨的笑容,她低声叹息道,“是啊,我所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在悬崖峭壁边游走,如果路易不肯与我离婚,如果我在返回普瓦捷的路上被人劫持,如果我没有生下儿子,如果我死在那漫长的囚禁中,那我的人生只是一出精彩但荒谬的戏剧,上帝已经赐予我非比寻常的幸运,但我所享有的自由也仅仅只是接近我的男性亲属,仿佛一把从空中挥洒的金币,即便我已竭力将之全部拢入怀中,但我最终能握住的也只是一部分罢了。”
“当我们出生时,我们身上天然具备三道枷锁,君主压迫封臣,上帝压迫凡人,男人压迫女人,第三重枷锁最为无形也最为强大,只是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她终于正色,“在世俗对我们的规训中,我们应该服从丈夫,辅佐丈夫,生育儿女,以自己的美貌与资产为他的荣耀增光添色,然后他们可能也会给予我们尊重和爱,如同那把从空中挥洒的金币一样,他们占据了我们的全部财产,再象征性地予以施舍。但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依靠,需要合法的继承人,当幼小的狮子长大,他们会撕扯着老狮的躯体,但对于母狮而言,从她的孩子一出生,她就可以被取代了。”
“你比我幸运,玛蒂尔达,你不需要一个强大的丈夫也能独自统治你的王国,但这并不意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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