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但他们的存在对欧亚大陆上的任何国家都是灾难,我们可以学习他们,但学习的目的是彻底击败他们。”腓特烈深吸一口气,他站起身,拿来一样东西,直到他重新坐下来,玛蒂尔达才看清他拿来的是一把弩/弓,造型和蒙古人的弓有些相似,但纹饰迥异,“我已经研究出了他们的弩/弓的制作工艺,等你的身体再好一些,你可以试试它的威力,英格兰的长弓手是欧洲最出色的,这种弓的装备可以进一步加强英格兰军队的战斗力。”
她接过那张弓,捻了捻弓弦试验威力:“不错。”她说,她放下弓,再次审视着腓特烈的眼睛,有一瞬间,她海水般的蓝眼睛像是笼入夜色一般变得深沉和晦暗,“谢谢你的礼物,不过,你确信我得到这份礼物后会选择继续留在东方吗,我现在深知生命的可贵,我不希望时刻处于战死或病死的风险中。”她忽然轻叹一声,“也许你应该看着我死于我自己颁下的命令,这对你来说不是件坏事。”
“我无法想象比这更坏的事。”腓特烈轻声说,他的神情流露出几分疲惫,“你可以回英格兰,你能来帮我对我来说本就是意外之喜,除了他们的弩/弓,攻城器械和火药应当也对你很有用,我整理了一份笔记,负责制作的工匠被我安顿在西西里,你可以带他们一起回去,但如果是从我的内心深处,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对抗他们。”他的手动了动,她下意识后缩,所幸他仅仅只是将叠放在一起的两只手换了一下方位,“只有这次,玛蒂尔达,我需要你,我也能帮助你。”
他忐忑不安地等待她的回应,时间一分一秒,他的心也越提越紧。“好啊。”她对他说,她支起身体,拢了拢她汗湿的头发,言笑晏晏地看着他,“所以,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对抗进攻叙利亚的蒙古人呢?” ,
虽然过去近三年的分居中皇帝和女王称得上形同陌路,但重逢之后,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僵硬,甚至有几分旧情复燃的火热,尤其是在他们和小公主一起出现时。“记住这座城市。”来到君士坦丁堡后,她带她来到大皇宫,一起望着那犹有几分辉煌遗影的宫墙,“这是基督教世界最伟大的城市。”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莉莎德说,难得母亲主动和她说话,她还是很开心的,“这里的墙太破了,我喜欢普瓦捷的城墙。”
“但你去摸一摸墙上的拉丁文,还有马赛克画,普瓦捷没有这样珍贵的遗产。”腓特烈忽然问,莉莎德疑惑地转过头,她看到腓特烈在她们的不远处,衣袍垂迤、气度文雅,虽然他也算是一个来客,但他出现在这里确实毫不违和,“野蛮人可以夺走这座城市的财富,却没有办法夺走这座城市的精神,你未来会真正意识到这一国度真正可贵的所在。”
莉莎德有些懵懂,她下意识抬起头,出于本能无言地请求着她的许可:“对。”她说,她没有看腓特烈,但她确实算是对他说话,“和他一起游览这座城市,他有很多可以教你的。”
某种意义上,皇帝、女王和小公主现在算是一个完整的家庭,虽然家庭关系有些奇异,但总体还算稳定。在他们留在君士坦丁堡安葬死者并努力恢复战后的秩序时,女王在基什马尔顿取得的胜利已经传至欧洲内陆,连带蒙古人的残忍行径一起,闻此消息,洪诺留三世精神大振,不仅表彰了皇帝和女王在东方的举措,也强力弹压了有关对抗瘟疫和蒙古人实乃违逆天主旨意的不和谐声音,除此之外,他还命令意大利各贸易城邦为皇帝和女王提供将军队运往叙利亚的船只,“他们能率领一次拯救耶路撒冷的十字军,他们也能率领第二次”。
话虽如此,但要想将军队运送至叙利亚毕竟需要时间,好消息是,进入夏季,炎热的天气阻碍了蒙古人攻城略地,而埃及,已经继位的卡米勒苏丹也响应了腓特烈的求援,再次保证在基督徒与蒙古人的战争中坚守中立,除此之外,他们还拉拢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盟友,“阿萨辛”,由于曾经刺杀蒙古将领,他们的本部遭到血洗,但有一部分训练有素的刺客侥幸逃出生天,愿意与基督徒合作向蒙古人复仇,腓特烈于是安排他们继续以刺杀的形式骚扰和打击蒙古人的军心,并许诺他们可以在战后前往埃及或者西西里开启新生活。
外交也好,军事也好,他们对蒙古人的包围态势已经形成,但为了保证有足够的兵源应对敌人,他们还是在境内发起了全境召集令,号召骑士准备好前往东方支援。预感到冬季将至、补给将竭,又听闻了击败另外两路蒙古军队的援兵即将前往叙利亚的消息,这最后一支西征的蒙古大军冒险发动了对耶路撒冷的突袭。
在蒙古人的火/药和先进的攻城器械面前,耶路撒冷的城墙并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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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抗之力,攻破耶路撒冷后,蒙古军队又劫掠了叙利亚许多富庶的城市,终于缓解了自身的补给压力。1223年1月,第一批援军终于抵达了叙利亚,暂时在仍被基督徒控制的亚实基伦港口落脚后,玛蒂尔达便着手整合了耶路撒冷的残军及流亡者。
有关军队的统率和整编
几乎由女王主持,皇帝虽然在场,但几乎不提供意见,只在他的妻子和臣属发生争执时为妻子提供支持。有别于其他人主张立刻夺回耶路撒冷的呼声,玛蒂尔达压制了这一诉求,坚持等到足够封锁叙利亚海岸的舰队全数抵达后才开始行动。
此时已是1223年4月,基督徒军队的补给尚还充分,并且已经通过数月的训练掌握了他们的新武器,同时,西西里的商队也从埃及运来了大批粮食,兵强马壮之际,玛蒂尔达终于下令动身北上,收复了阿克等沿海港口。出于对地形的熟悉,这一阶段的战争还算顺利,但在争夺太巴列湖这一关键水源地的战斗中,双方陷入鏖战,直到冬季基督徒军队才依靠稳固的补给线和同宗的支援夺取此地。
埃及的卡米勒苏丹表面上虽然坚持中立立场,实则立场隐隐倾向基督徒一方,这令他颇蒙受了一些批评,察觉到这一点,蒙古人拉拢了卡米勒苏丹最大的反对者,他的兄弟穆阿扎姆,许诺将包括耶路撒冷在内的叙利亚领土归还给他,穆阿扎姆于是拦截了卡米勒苏丹借正常贸易为由向基督徒军队运送补给的船只,并掀起叛乱。
这是外交上的成功,也是外交上的失败,经过卡米勒苏丹多年的经营,穆阿扎姆已不足以与他对抗,而蒙古人插手阿尤布王朝内斗正给了卡米勒苏丹名正言顺加入战争的借口,他从大马士革突袭蒙古人的营地,在客观上和基督徒军队形成了合围。见此良机,玛蒂尔达果断下令军队主动出击,在1224年3月再次夺回耶路撒冷,而后迅速包抄了蒙古人的残军,并将他们一路逼杀至约旦河附近。
他们的后路已经被阻断,也无法再补充他们最重要的战马资源和攻城器械,由于水土不服,蒙古军队中开始盛行痢疾,不需要再进一步抢攻他们也不会再对欧洲构成威胁了。至此,他们已经可以着手安排战后秩序,在重新分配和安顿了耶路撒冷的领地和地产后,腓特烈再次出面和卡米勒苏丹签订了和约,将停战协议再延续十年,同时卡米勒苏丹同意收留流亡的阿萨辛派并继续派人维护朝圣路线的安全。
“我一直认为你们是最出色的基督徒君主,而你们保护的不止基督徒。”分别的时刻,卡米勒苏丹再次感叹道,他看着眼前尚还年轻的一对夫妻,十年前,他就认为他们十分般配,十年后,他也同样如此认为,“你们兼具智慧和勇武,如先知和圣妻一般改变了历史和帝国,何况你们还这样年轻,真不知晓未来的世界会因你们的存在发生怎样惊奇的变化!”
“先知有十二个妻子,而我只有一个。”腓特烈温声道,他走上前,用撒拉森人的礼节握住卡米勒苏丹的双手,拥抱他,苏丹的胡须抵着他金色的卷发,“能再次见到您真的很开心,但这次告别之后,我们是真的不会再见面了。”
他确实不会再见到这位杰出的君主了,少年时期,在他接过理查一世赠与他的宝剑时,他也意识到他不会再见到这位英勇的国王,他在回到他的王国后没几年就死了。逗留在耶路撒冷的后续时间里,他又借战后重建的名义以西西里的法律为蓝本规范了叙利亚的贸易秩序,划分了撒拉森人的定居区并针对基督徒和撒拉森人可能出现的矛盾和冲突制定了法律。这个阶段,主持全场的成了腓特烈,尽管利益受损的十字军贵族希望英格兰女王能够替他们主持正义,但玛蒂尔达一直不予回应,只在必要的时刻为丈夫提供支持。
进入1225年,耶路撒冷的改革终于初见成效,而这个时候,罗马传来了另一个消息:在继位教皇仅五年后,洪诺留三世因病去世,枢机主教乌戈利诺继位为教皇格里高利九世,而格里高利九世的第一道谕令,就是宣布已不再构成威胁的蒙古人实乃替天主惩治不洁者的“白马骑士”,并对阻止蒙古军队西进且与异教徒合作的皇帝和女王颁下了绝罚令。
第186章 秩序“我答应过你,我会和你一起重塑……
某种意义上,正是因为他们成功地将瘟疫和战争都隔绝在了亚平宁半岛之外,才使得意大利对蒙古人的可怕缺乏认知,兼之腓特烈在北意大利确实有不少潜在的反对者和敌人(主要拜他祖父和父亲的行为所赐),因此蒙古人的“上帝惩戒论”颇有一些信奉者,在厌憎腓特烈的格里高利九世继位后,他采用这种论调作为对付腓特烈的武器也在情理之中,至于玛蒂尔达,那更多属于被腓特烈不幸连累的受害者,毕竟过去三年他们几乎一直一起行动,如果要以蒙古人为由绝罚腓特烈很难将玛蒂尔达撇开。
当然这并不代表格里高利九世就铁了心要同时对付腓特烈和玛蒂尔达,在绝罚令送抵耶路撒冷的同时,他还给玛蒂尔达送来一封介于警告和安抚之间的信,大致内容是追忆了他们当年在阿维农的对话,提醒她铭记他曾经提到的“教廷仆人的美德”,顺便暗示如若她公开为对抗蒙古人的“罪行”悔过自新,教廷将立刻解除对她的绝罚令。
“如果圣座认为蒙古人西进的目的是替天主惩治不洁者,不妨致信他们的大汗,请他们再次从东方的草原归来。”本质上格里高利九世敢于如此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蒙古人确实不会再造成威胁罢了,当着教廷使者的面,她撕毁了格里高利九世的亲笔信,“至于我,我现在认为我的丈夫比这荒谬的教廷更值得我的爱和忠诚,请圣座在宗座宫中耐心等待,我会亲自面呈回信的。”
如果格里高利九世能学他的前任洪诺留三世和英诺森三世一般披上温情脉脉的面纱好意安抚,她或许不会如此不留情面,但他既然以这趾高气昂的态度意图胁迫她就范,就应该清楚彻底惹怒她的代价。
不过在耶路撒冷,绝罚令还是带给他们一些麻烦,在此前的改革中,利益受损的耶路撒冷本土派和排斥撒拉森人的顽固派就十分不满,只是碍于皇帝和女王的巨大威望不敢噤声,但在有了教皇的谕令背书后,他们再次蠢蠢欲动,试图以此为由否决皇帝的任命。
这个反对派系包括伊莎贝拉二世的父亲布列讷的约翰,虽然他早已被排斥在耶路撒冷的统治阶层之外,但现在,由于他的特殊身份,他有另一个能够插手耶路撒冷事务的借口,即安排已经年满十三岁的伊莎贝拉二世的婚事,通过拥立新的“耶路撒冷国王”名正言顺地将被绝罚的皇帝和女王排斥出耶路撒冷的决策层。
“我需要提醒他一件事,伊莎贝拉一世和蒙菲拉特的康拉德的婚姻未必合法,他女儿的地位未必有那么稳固。”得知布列讷的约翰的行动,玛蒂尔达未见动怒,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蜜酒,她仍然美丽,但现在她的美丽多少因为与之并存冷酷多了几分可怖的味道,“我当年怎样将她扶上王位,我现在就能怎样废黜她!”
年仅十三岁的伊莎贝拉二世不太可能参与耶路撒冷本土派系的密谋,但并不妨碍她为他人利用,为了打击他们的野心,提醒他们她随时有釜底抽薪的能力是有必要的。不过伊莎贝拉二世的婚姻确实有些棘手,思来想去,她最后还是安排她的堂弟亨利立刻和伊莎贝拉二世结婚,成为名义上的耶路撒冷国王亨利二世。
作为她的近亲,亨利二世的存在确实可以最大限度隔绝耶路撒冷本土派系以伊莎贝拉二世的名义搞事的风险,鉴于他的父母都算她的仇人,有一天如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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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需要为了耶路撒冷的局势否认伊莎贝拉二世的合法性,连带亨利二世一同否认她也不会觉得愧疚和心痛。
对她的一系列举措,腓特烈没有干涉,虽然都没有点破他们现在的真实处境,但他们都有预感,那就是作为世俗世界最强大的君主,他们现在已经被动地联合在一起和宗教世界的领袖对抗,这种联合将比他们此前最亲近的时刻都更加紧
密。果不其然,在发现皇帝和女王丝毫不为绝罚谕令所动、甚至公然抗拒他的权威后,格里高利九世惊怒交加,再一次地,他加码了对皇帝和女王的惩处,那就是以“异端”名义废黜他们通过继承、赠与和征服所获得的一切冠冕和领土,并宣布将他们的支持者和追随者一并逐出教门。
在这个时代,“天主恩典所立之国王”是君主最基本的合法性,如若被逐出教会和废黜,则无异于感染最可怖的疾病,而异端的指控更加可怕,“如同割掉伤口的腐肉和驱逐染病的羔羊”,曾经的腓力二世便是明证。不过,绝罚并不会在第一时间摧毁君主的统治,尤其是对他们这样威望巨大的君主,在耶路撒冷,他们的军队和下属便对教皇的命令不屑一顾,“我们比白衣的教士更清楚蒙古人是什么”。
玛蒂尔达来到腓特烈的房间时,他正在和莉莎德下棋,以他的棋力下赢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本应信手拈来,但他刻意将棋局下做了一种指导式的游戏,因此莉莎德也算兴致勃勃。“这样。”在莉莎德咬着手指思考下一步该怎样走时,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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