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了,所以朝臣便也说不得什么。
立后的时间往后拖延,也给礼部提供了充分的时间, 阖宫上下除了在忙新帝登基的诸项事宜,便是在准备帝后大婚。
堪堪登基政事繁多,宋怀砚日夜在前殿的书案前操劳, 有时批着奏折便不自觉地枕着桌案睡去。宁祈对此心有疑惑, 毕竟这小黑莲从前也不是什么好人,如今的行事风格,瞧起来倒像是一位明君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 宁祈不知小黑莲为何慢慢转了心性,索性便也不去想, 毕竟他成日忙得不见人影, 对她来说也不是件坏事。
她不用费心地面对他, 也不用担忧住在隔壁的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闲来无事还能同宋游他们品品小酒,岂不美哉?
这日长空晴霁, 浅淡的阳光曛曛然照下来,令人浑身舒坦。宁祈正在殿内逗弄着宝福,忽而听闻宋游他们进宫来了,便也收拾了一番前去小聚。
宋怀砚登基为帝, 其余皇子们便封王分府,搬出了皇宫, 大家见面的机会也渐而少了许多。宁祈是真心实意拿他们当朋友,因此每次他们入宫来,她都会亲自到松云水榭迎接一番。
“宁祈妹妹,你可算来了,我们可等你好久了!”水榭暖阁内,宋游率先瞧见宁祈,忙笑呵呵地走上前来。
他穿了件苍青色大氅,墨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模样较之从前倒是成熟沉稳许多。不过他腰间挂满了琳琅珠玉,随着起身的动作叮啷作响,甫一迈出两步,一个踉跄便险些绊倒,不由得“诶呦”了两声。
众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宁祈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是她认识的宋游嘛!
一旁红衣摇曳的宋凝忍不住接话:“还一口一个宁祈妹妹呢,再有半月人家当上皇后,你就得唤一声娘娘了,可别这般没分寸的。”
话这般说着,瞧见宁祈走了过来,她也忙给宁祈誊出座位,而后凑上前来满脸好奇:“阿祈妹妹,你快同我们讲讲,宋怀砚待你怎么样啊?他若是敢待你不好,我们可是要一齐去龙霄殿收拾他的!”
宋游赶忙附和:“就是就是!”
坐在最内侧的宋君则雪衣落拓,闻言亦然轻笑了两声,而后拈起瓷盏呷了口清茶,温声道:“陛下为人正直,品行端正,既费心要迎娶宁祈妹妹为后,想必也不会对她不好的。”
放眼整个暖阁,也就宋君则说话正常些。
“这倒也是。”宋游闷闷地垂下头来,若有所思。
就在宁祈以为这厮终于老实下来的时候,宋游忽而又起身挤到她跟前,压低嗓音,神情耐人寻味地问道:
“喂喂喂,宁祈妹妹,你俩现在都住在龙霄殿里,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他有没有对你……就是,对你那个?”
正在喝茶的宁祈猛地一噎,重重地将茶盏搁置在圆木桌案上,旋即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也不知是被茶水呛到了,还是由于羞赧,一抹薄红自她双颊徐徐浮起,又似春水一般悄然荡漾开来,一路蔓延到耳尖。
薄红不断扩散,热意向上翻涌。
宋凝一把薅过宋游的袖子,双手叉腰申饬道:“你问的什么话,怎么跟个浪荡登徒子一样?再这么问,小心我到宋怀砚面前告你的状……”
嫡姐的话到底威慑力强,话音落下,宋游也便悻悻地回到座位上,可嘴边还在咕囔着:“我也没问出来什么过分的话嘛……”
……
众人在暖阁内围桌而谈,言笑晏晏,一晃眼便到了傍晚。马车都在宫外候着,时间不便拖延,大家便只好起身道别。
岁杪时节,风冷如刃,傍晚时更甚。裹挟着寒意的风一下一下地刮过人脸,令人浑身打颤。
宁祈随众人步行至暖阁外,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下。她将身上的外衫拢紧了些,脖子也不禁缩了缩,有些后悔自己为何不多添件衣裳。
正愣神的功夫,余光中,有两件斗篷忽而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下意识地抬眸看过去,只听得身前的宋游和宋君则齐齐开口:“宁祈妹妹,穿上这个吧。”
说完,三人皆是一愣。
宁祈凝望着身前的两位哥哥,一颗心顿时泛起融融的暖意。
她确实是冷极了,便也不同他们客气,伸出白皙的小手来,下意识地准备接过。
可手甫一伸出,便颇有些犯难地停凝在半空。
选谁的好呢?
宁祈垂下眼睑,抿了抿唇。
她忽而想到,从前同宋君则哥哥走得近时,小黑莲便总是没来由地生气,古怪得很,连她想搭宋君则的马车都不愿意。
如今想来,他当时恐怕是吃醋了。
指尖在空中逡巡一顿,宁祈想了想,最终还是拿起了宋游的斗篷穿在身上,又赶忙笑道:“多谢二位哥哥啦。君则哥哥,今日天寒得紧,你近日身子也不大好,还是赶紧披上吧。”
宋君则会意,也不强求,便也将斗篷收了回去。
目送着众人渐而走远,直到背影也瞧不见了,宁祈这才往龙霄殿走去。
今日宋怀砚一大早便去了礼部,也不知是在忙什么,不过按照这些时日的规律,想必距宋怀砚回到龙霄殿还有些时辰。
宁祈裹着宋游的青色斗篷回到龙霄殿,本想悠闲地回去歇下,谁知堪堪推开沉重的殿门,一双昳丽的凤眸就这般映入他的眼帘。
少年帝王墨发玄衣,织金锁边在烛火的映照下,流淌着玓瓅的金光,衬得他肤色异常苍白。
“宋怀砚?”宁祈诧异道,“你今日怎么回来这般早?”
宋怀砚并不作答。
他就这般长身立在檀木桌案前,颀长的身形被烛光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一双狭长的凤眸冷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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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遥遥地盯着她,却盯得她无端心里发毛。
宁祈咽了一口唾沫,大脑飞速回想一遍,想着她今日应当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便嗫嚅着再次开口:“宋……”
话还未说完,便被宋怀砚轻声打断:“不早早回来,难不成要看着你同旁人郎情妾意么?”
郎情妾意?
宁祈脑子宕机一瞬:“啊?我还能同谁郎……郎情妾意?”
少年紧抿薄唇,似笑非笑。
地龙仍在燃着,升腾的暖意氤氲开来,惹得宁祈浑身发热。她见宋怀砚不答,也不知他是在犯什么病,便自顾自地将身上的斗篷解下。
可她的手还未触及斗篷上的系带,便被一只大手紧紧桎住。
“宋怀砚?”
宋怀砚行至她的身前,浓墨似的影子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龙霄殿内金碧辉煌,宁祈就如同一只被囚在金丝笼里的雀儿,任凭如何也无处挣脱。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令她不安地后退半步。
在宁祈疑惑的视线中,面前人忽而伸出苍白的手,猛地将她身上的斗篷扯下:“孤为你准备了那样多的外衫,你都不穿,却偏偏去穿宋游的?”
少年凤眸黑沉,状似咬牙切齿。
婚事将近,他今日一大早便赶去了礼部,将还在准备中的婚服仔细查看一番,责令礼部和绣娘们莫要懈怠敷衍,就为了给宁祈一场毫无瑕疵的立后大典。
可他忙活了整日,刚回到龙霄殿准备休整一番,却听闻剑云前来禀报说,宁祈早早便去了松云水榭和众人相聚谈笑,其中便有宋君则和宋游。
这也就罢了,可偏偏傍晚时分,宁祈竟是穿着宋游的斗篷回来的。
闻言,少年帝王看着他为宁祈准备的整整三箱子的斗篷外衫,险些将手中的狼毫生生捏断。
话音落下,宁祈身形再次一滞。
啊?
她杏眸微眨,听了宋怀砚的话,恍然明白过来什么,竟是忍不住气笑了。
搞了半天,小黑莲原来是在吃醋啊。
不过他也太莫名其妙了吧?不就是忘了添几件外衫吗,当时风那么冷,她总不能干等着惜韵去给她送衣服吧?两位哥哥让她穿上斗篷,她接受好意不是自然而然的吗?
况且……她分明也顾及他的心情,特意没穿宋君则的,可谁知……
宁祈眉眼舒展开来,面上是难掩的笑意:“不是吧宋怀砚?宋游的醋……你也吃啊?”
可话只说了前半句,余下的四个字,就这般被他堵在了唇里。
宁祈呼吸一窒,双眸蓦然放大。
——玄衣少年竟随意地将斗篷扔在一旁,随后双手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大脑中一片白芒。
待反应过来时,她便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少年的气力是那般大,双臂如锁链般将她死死桎梏在怀中,任她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能动弹分毫。
宋怀砚一手按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死死地往自己这边压。他的吻一向是深重而凶狠,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不断勾缠出浓重的水意。
宁祈被他吻得气息破碎,眼尾潮红,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哼声。
吻了半晌,宋怀砚似是发泄了些,唇瓣终于有片刻的游离。可他的双手却仍强硬地揽住她的后腰,暧昧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包围其中。
他的唇瓣异常红润,停凝在她的眉眼前,微凉的吐息洒在她的肌肤上,又窜麻起一层接一层裹挟着热意的红。
宁祈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前的雪白芙蓉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颤。她缓过来了一些,一时有些气恼,朱唇翕动着正要说些什么。
还未开口,却听面前的宋怀砚低垂着眼,嗓音噙着几分喑哑:“阿祈,这辈子都别离开孤,好么?”
第77章 祭天
“阿祈, 这辈子都别离开孤,好么?”
尾调掺了几分若有若无的颤抖,听起来却是可怜极了。
宁祈瞧着他这般破碎的模样, 还未出口的埋怨只好咽了回去。
见宁祈不答,少年将她箍得愈发紧了。他微微颔首,摇曳的墨发如冰丝绸般滑过她的眉眼,掀起一层密匝匝的酥痒。
他眼尾漾出层层叠叠的薄红, 哑声重复:“好不好?”
似是在循循善诱,可嗓音却几近执拗。
宁祈不明白他今日干嘛发这样的疯,不过小黑莲心性一向如此, 她也不是未曾见识过。停凝须臾, 唯恐小黑莲做出更疯狂的举动,她便只好顺着他的话道:
“那是自然啊。我是你的妻,自然会永远同你在一起的呀。”
这话真假掺半。在这个世界里, 她自然是他的妻,也曾动过同他厮守一生的念头, 不过只有她自己清楚, 或许用不了几日, 她便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可她仰首瞧着他如今的样子,心底忽而浮现出一瞬的不忍来。
如果好感度彻底完成,在这个世界里, 她会以怎样的形式消失呢?是在一个平常的清晨里,忽而安详地死在沉香木榻上,还是就如一缕缥缈的云烟一般,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么宋怀砚呢?他又会怎样?
像他这样偏执的人, 会不会穷尽一生,上穷碧落下黄泉, 在人世间苦苦追寻她的身影,哪怕不计生死,粉身碎骨……
直到死去?
宁祈啮咬着下唇,只觉一股不知名的浓烈情绪不断向上翻涌,堵在她的喉间,将她的呼吸窒得生疼,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而关于这一切心绪,宋怀砚毫无所察。
似是终于得到满意的答复,他的眉梢荡开一抹清浅的笑意,而后埋首再次拥她入怀,像个得了蜜糖的孩子似的笑起来。
他喃喃道:“阿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会离开孤。”
又道:“阿祈,明日便是新帝登基的祭天仪式了,孤要亲自到金庭山圜丘一趟,你且在宫中好生等着孤。忙完祭天仪式后,孤便可以娶你了。”
他还在期望着,期望着能亲自娶到她,同她此生白首。
宁祈埋在他的怀中,一时思绪纷乱,久久无言。沉寂了半晌,这才轻轻应了一个“嗯”。
*
翌日清晨,宁祈在榻上堪堪醒转之时,已是将近巳时。
她起身简单披上外衫,而后掀起帘子走出寝殿。只见龙霄殿内一片空荡岑静,寂寥无人,唯余四角燃起的缠枝灯烛,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晃颤,是这恢宏殿内唯一动态的鲜活。
看来,宋怀砚已经携着一众人等前去祭天了。
正在前殿思量着,一位小太监忽而自殿外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些水果甜点,毕恭毕敬地搁置在宁祈身侧的桌案上。
“娘娘,陛下吩咐在您安睡时不得惊扰,待醒来时再给您呈上这些,这都是陛下特意为您准备的。”
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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