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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年不解,但这不是现在要纠结的事,她几乎马上就开始反省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瞬间想完后,发现自己是对的呀。
顾珩却是把手中的茶盏一放,站起来准备出去了。
谢华年下意识也站起来,跟了两步,还没想到问他要去做什么,却见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了。他小弧度地侧了下脸,对她道:“因为我罚了世子,你就要在宸儿身上找补回来,王妃,你的行为,让我怀疑,你到底适不适合做妻子。”
谢华年耳边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急切地为自己辩解:“王爷,妾就算是有一千个不妥,也绝没有要与您对抗的意思。我都是为了王府为了王爷,宸儿她是我们的女儿,我这个做嫡母的,教导她难道还错了?何况事关皇上,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我只是想做做样子,罚她一下好让陛下消气。您却这样想我,难道我是那种狠毒刻薄的嫡母?”
“做做样子,让父王消气?有意思。”顾珩回过身来,语气轻飘地说:“若是为了让父王消气,当时在场的有你有世子,为何身为本王正妻,你不为本王辩解?事关父皇,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作为王府继承人,为何世子不为本王辩解?若你们辩解了,回来不必你自己领罚让陛下消气,本王亲自去太和殿罚跪。可你做了么?没有。宸儿做了,到最后,却是她来受罚。为何?因为她聪慧,因为她勇敢?因为她维护我这个父亲,便要被推出去让人惩罚消气?再让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坐享其成。谢氏,这便是你谢家的教养?”
谢华年脸色一片煞白,嘴唇颤了颤,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想要辩解,想要狠狠地反驳,她谢家清名,不容污蔑。
但她实在无法解释,当时在东宫,皇上发怒,自己为何没有站出来。
是,她其实是知道的,不论是脑海还是心中,都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应该站出来打岔,为丈夫,为整个肃王府分辩,决不能让皇上给丈夫扣一个不忠不悌的帽子。
然而不论她想的多明白,心里多清楚,在那个时间,她的膝盖就是站不起来。
她深呼吸好几口气,告诉自己下一息便起身解释,却一息又一息,直到顾明宸开口都没说出一个字。
不得不承认,当时她是松了一口气。
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对顾明宸行的不满。
不是不满她抢走了自己出声的机会,而是她居然用那么强硬的口气跟皇上说花。
什么叫做天下人都又累又忙,不如免税?简直是胆大包天了呀!
那是皇上的天下皇上的百姓,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女娃在那里置喙?
当时谢华年鼓起勇气抬头,悄悄看了一眼。
皇上的表情很不好,显然是对丈夫心生不满了。
这让她非常着急。
丈夫想要继承皇位成为太子,必须要得到皇上的宠爱看重才行。
若因为顾明宸一个小孩子的三言两语,就害得王府落于险境,那该如何是好?
惩罚她,是为了做给皇上看,做给外人看。
教育她,是身为嫡母应有的责任。
谢华年坚信这个道理,所以她真的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
前提是,顾珩不要追究她没有在皇上面前帮他辩解的事。
肃王却不在乎她的心中所想。
“宸儿的事情,以后你就不必操心了。王妃,你管好你生的那几个就行了。”顾珩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谢华年掐着手绢,在原地站着,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
她其实并不太理解,都说父母之爱子,为其计长远。丈夫那么宠爱顾明宸,却一味宠溺纵容,从不严加管教,这难道是好事吗?她甚至都有点看不懂,他到底是真的宠爱那孩子,还是只是装一装而已?
然而那人并未转身,自然看不清她疑惑和伤心的样子。
顺着长廊小径,顾珩转了几个弯,来到了顾明宸的院子。
宫女婆子们都站在外边,低头耷脑的,十分安静。
顾珩没有询问,直接推开门进去。
看一眼,正堂没人,再往后走,还是没有。
转了两圈,终于在立柜角落里,找到了自家鼓着脸生气的小闺女。
只见她梗着脖子昂着头,一副随时都要与人干仗的架势,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盯着人,显然自己从门口一进来,她就听见了。
顾珩叹一口气,走过去道:“怎么,你躲在这里不觉得冷么?”这大冬天的,橱柜里可没炉子给她烤火。
顾明宸却是鼓着脸,不说话。
顾珩只好撩开衣摆蹲下,问她:“怎么了?今天明明很威风,这会却躲这不见人是什么意思?”
“没有。”
“好,你没有,是阿耶怕你冻着,叫你出来暖炉子,可以么?”
顾明宸嘴巴动了动,到底没忍住,眼泪滴嗒落下来。
顾珩叹一口气,把人抱进怀里,问:“委屈了吧?”
顾明宸不说话,只是抽泣声越来越大。原本被王妃斥责被呵骂,都硬憋着不哭不掉泪。甚至打定了主意要是父王归来责罚她,就直接回彭州的顾明宸,被他抱在怀里一说委屈了,就再也忍不住哇哇哭起来。
“我没打算罚你,别哭了。宸儿又没错,怎么会受罚呢?”
“呜呜呜呜,我,我唔……我要跪台子,母妃说我错了,说我不懂事是个忤逆的坏孩子,呜呜……”顾明宸哭得肝肠寸断,她有生之年头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心都要碎了。
顾珩也不走了,干脆把人抱着,也整个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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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立橱里。
他的手臂很长,肩膀宽阔。刚刚年满五岁的顾明宸,抱在怀里真的很小,像只颤抖的小猫。
顾珩见小儿哭闹看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但顾明宸颤抖的小身板,还是让他揪心不已。
他知道她伤心又委屈,更多的是对王妃态度的不理解。
原本他想着她还小呢,有什么不能慢慢教的,一切等她长大了再说。
她是公主,再不济也是王女,哪里需要像别家女儿那般从小就知情识趣?知情识趣通情达理的,都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只是现在,他想,她终究是敏感柔弱的,即便自己可以保护她,让她永远不会被欺负。但她自己有心,与人结交却遭遇背板,到底还是会伤心。
于是她拍着幼女稚嫩的后背,叹一口气,哄道:“王妃她并不是故意要惩罚你,而是畏惧皇上,这才急于表现,想让外人看见王府的孝顺乖觉。她让你跪着,不是因为觉得你有错,而是需要让外人看见你受到了惩罚。所以你不要因为她罚你而伤心,她不是讨厌你和你生气。”
顾明宸抽泣的声音小了一些,抬起头来,用通红的眼睛看他,万分不解:“可是为何?为何觉得我没错,却还要惩罚?为何要让外人看见我受罚,哪怕我没错?外面的人都不讲道理么?既然他们不讲道理,那我们又干嘛管他们怎么看怎么说?”
“这世上,很少有人讲道理。”顾珩把他抱起来,从立橱里出去,在外间小榻上坐下来。
炭盆烧得旺,他还是给顾明宸塞了个手炉让她抱在怀里,才继续说道:“你皇爷爷是天下共主,他认为谁对,谁就对,认为谁错,谁就错。这和对错本身并无关系,而是他就是有这个权力。”
“权力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东西吗?”
“比你以为的还要可怕。比如,你认为它可怕,是因为你从前没有意识到。但没有意识到它可怕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不常见,而是因为它于你而言太过平常。你是本王的女儿,权力这东西,从你一出生就有了。你习惯了它,自然看不到它。但是,当你面对比你更高,更强的权力之时,你就能看到它了。皇上的权力,于我而言,于王妃而言,于天下人而言,都是如此明显而可怕。你母妃畏惧她,不过人之常情,正如她一回来就准备惩罚你,也是她在向你使用权力。她是你的嫡母,她拥有这权力,所以她认为此事稀疏平常。你的反抗,并不是让她意识到你没有犯错却被惩罚的委屈,而是让她感觉到权力遭到冒犯。”
顾明宸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和父王说自己无辜被惩罚的事情,他却突然说起了这些不明白的东西。
所以她问:“所以母妃惩罚我是有原因的,那我不接受惩罚是错了吗?”但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这样只是因为自己是小辈,就被理所当然要接受别人在自己身上彰显权力的感觉。
“你没有错,因为你不需要接受她彰显的所谓权利,更不必遵循她所习惯的逻辑。甚至连去理解都没有必要,因为她毕竟不是你生母,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顾明宸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在顾明宸天然的世界观中,自己是柳氏所生,但王妃也的确是自己的母亲。
因为王府内宅尚算太平,即便有几个小打小闹喜欢拈酸吃醋挣表现的,也鲜少有人敢闹到王妃甚至肃王面前。
再加上不论是顾明心还是顾明晖,尤其是更后面的顾明宸等人,顾珩都时常亲自带在身边。
他就一个人,给这么多孩子当父亲,当然不可能一个一个带而是一带就是一群。所以王府的孩子,没人敢纠结嫡庶,大家从小待在一起,感情都很不错。
这就导致,不论是顾明宸还是顾明珊,甚至大一点儿的顾明意顾明曦,都没有太多的身份观念。
与他们而言,王妃是嫡母就是嫡母,生母是阿娘就是阿娘。硬要说嫡母和生母有什么区别,那也是有的。但区别在哪里?那不就和姑母伯娘之类的一样吗?甚至因为生活在一起,还更亲近些。他们以为,人天生就有很多个母亲,那是正常的。
你说嫡母没生你?
可父王也没生他们呀!
和生母比起来,嫡母还更明理大气些,大家即便跟生母更亲近,但对嫡母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爱。
在肃王府,没有人敢对她们说,嫡母毕竟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更不会有人敢说,你不必真的将嫡母当成自己的母亲付出感情。
所以顾珩的这句话,这对顾明宸来说是很震撼的,因为它好像推翻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珩揉揉她的头顶,好半晌才道:“原本我想着,你还小,应当长大了之后再去了解一些事情。又或者在你长大的过程中,会自然而然地去理解。但长大之后再了解太迟,自然而然地去领会,往往代表吃了亏。”他哪里又舍得让他吃苦头?
于是他用一个成年人,男性的立场,来向自己的女儿,教导关于成年人的人情世故:“王妃是谢家女,她从一出生就被教导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像谢家那样的名门世家中的女儿,尤其是嫡女,是很珍贵的。这样珍贵的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大,自然也不能浪费了。所以她们即便被养得对丈夫顺从恭敬,也必不能忘记娘家的利益。这是她们被娘家抬举高嫁的回报。所以王妃即便嫁给我,成了我的妻子,顾家儿媳,但她代表王府的身份只有一半,另一半,代表着谢家。”
谢家家族繁盛子女众多,王妃谢氏算是她们姐妹中嫁的最好的。
你嫁得好地位高,那自然而然地就成了谢家女子的代表。所有人都会通过看你,来看谢家其他子女,尤其是那些未嫁的女孩儿。这是谢华年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也是贯彻始终的生存哲理。
从某种方面来说,不能说它不对,但现实中大部分家族联姻,并不会太看重女方,尤其是那个出嫁的女儿本身的才华与德行。
毕竟是为联姻,只要双方认可了对方的权势地位,或者话事人的身份和才能,这件事就能定下了。
至于德行?
这时代的女子,尤其是大家族的女子,有德行不好的么?即使有,也只少数。可就算算是那些位数不多的坏德行,和男人们干的事情比起来,也不过是玩笑一般的毛毛雨。
但为什么人们还是会盯着女子的德行不放?
因为他们得给家里的女人们找事情干呀。
那些被圈养在家的主母,那些等待上位的儿媳,她们一生当中,少有的,有可能摸到的权力,就是在挑选儿媳,或者跳调/教媳妇这件事上了。
所以在绝大部分不重要的婚姻上,男人们并不关心更不插手,把它下放还主母们安心。而真正重要的联姻,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敲定之后,不论人选是谁,都反驳不了。
人们当然会相信一句话,认为一个好母亲能够旺家至少三代。
那是不管家事的男人们拿来糊弄人的说法,他们懒得管,自然要把女眷的功劳吹高点。
但真正关心家事的男人们都会将真正重要的,比如长子,尤其是嫡长子,长孙嫡长孙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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