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有的没的。
不小心走过了房间,被江见川拉着手臂拽回来:“想往哪跑?”
许星雪看了眼房间号,刷了房卡。
“吱”一声,门锁打开。
她没急着进去,侧身看了眼江见川,冲他伸伸手,意思是要他手里拎着的东西。
江见川看出了许星雪的防守动作,把购物袋递过去,反而问:“不让我进去坐坐?”
许星雪如他所想那般瞪大了眼睛,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坐?我们房间都一样,有什么好坐的?”
肉眼可见的慌乱,江见川把一切尽收眼底。
“回屋回屋,”许星雪转身就往屋里走,“困了,我要睡觉。”
这大概是一种女性出于本能的对异性进行的防备,江见川还是第一次见许星雪把这种防备用在自己身上。
身份的改变先是让江见川感到新奇。
很快,新奇之后紧接而来的,是兴奋。
他抬手按在门框里,硬生生把路堵住。
尝到甜头,得寸进尺,就这么仗着身高的绝对优势,朝身前的姑娘微微俯身。
“哎——”
太近了,许星雪仿佛能感受到江见川的呼吸。
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虽然双脚依旧停在原地,但上半身“唰”一下后仰过去,迅速与对方拉开距离。
甚至抬起另一只手,剥葱般细嫩的食指抵在江见川的胸前,心虚地警告:“好好说话。”
江见川十分无辜地看着她,像是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好好说话了。
“上个月有些人还要跟我睡一张床呢。”
许星雪仿佛听见自己脑子里不知道哪根弦“嘎嘣”一下断了。
而江见川就这么趁火打劫、趁乱而入、入室抢窃般跨过那条线直逼她的面门。
“怎么现在连房间都不让进了?”
第25章 第25章“阿雪,生日快乐。”……
今天的江见川不对劲。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内容,还是肢体动作、表情神态,甚至与她保持的距离,看向她的目光,都非常不对劲。
不对,很不对,非常不对。
就跟得了猪瘟一样。
许星雪启动紧急方案,躬身从他手臂下钻进房间,反手把这头豪猪往外一推,“砰”一声关上了门。
房卡没插,房间很暗,只有不知哪里发出来的微弱的光亮,一如此刻许星雪灰败的内心。
因为她发现不对劲的不仅仅是江见川。
许星雪自己也不对劲。
就像刚才提到的那样,上个月她还风风火火闯进江见川的房间,毫无顾忌地和江见川睡同一张床。
整个流程下来那叫一个心无旁骛来去自如。
怎么一个月之后就连房间都不给进了?
进个房间而已,四月五月有什么不一样?许星雪不还是许星雪,江见川不也都是江见川?
许星雪深吸一口气,抬手插上房卡。
本想重新开门让江见川进来,只是灯光亮起的同时身侧响起两声轻叩,江见川的声音隔着门板从另一边传来。
“我就在隔壁,手机不静音,有事不要出门,先给我电话。”
许星雪慢半拍地侧过身,把耳朵贴在上面。
大概是没等到回应,江见川又敲了两下门:“听到了吗?”
“哦,”许星雪缩缩脖子,老实回答,“听到了。”
等门外没了动静,她把身子直回来,手里还拎着那一包东西,心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地回应。
猪瘟也能传染人的?
许星雪短暂思考无果,皱着眉把购物袋拎到卫生间。
她拿出洗漱用品放在台面上,然后发现江见川买的矿泉水和几包零食没有拿回去。
许星雪拿出手机,靠在洗脸池边给江见川发信息。
结果前脚刚发送完毕,后脚沈笑珊就卡着点给她发来信息,祝她生日快乐。
许星雪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六。
恰巧此时,江见川打来电话让她开门。
许星雪走出卫生间把门打开:“这么近还打电话?”
“安全。”江见川倚在门边,手臂一抬,食指勾着个小巧的四寸蛋糕。
“哇你好老套,”许星雪惊喜地一抬眼,“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说完一点没客气,欢欢喜喜地把蛋糕接了过来。
江见川吃不了奶油,所以他的生日蛋糕就直接省略掉了。
但许星雪喜欢吃,所以隔天许星雪必须得有。
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王清霞买,现在不在家了,江见川就给买。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次许星雪没防着,但江见川反而没有进来的意思。
那根食指还停在原地,上下动了动:“我的东西呢?”
许星雪提着蛋糕看,随便往卫生间里一抬下巴:“那儿。”
江见川还是没动:“拿给我啊。”
许星雪放下蛋糕,疑惑道:“你不是要进来坐坐吗?”
江见川微微抬眉,若有所思地笑了:“你方便?”
这话说的,许星雪立刻十分大气地把门给敞开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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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嘛!许星雪在心里感叹。
这才是他们相处的正确打开方式!
她记得以前寒假自己来例假疼得起不来床,蓬头垢面窝在被子里当鸵鸟,江见川都能直接端着碗坐她床边上吃饭,顺便再给她端茶倒水问候两声。
所以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都特别方便!
既然门都打开了,不坐白不坐。
许星雪放下蛋糕,回卫生间把比较贴身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江见川走到桌边停下,抬手慢条斯理地拆着包装盒上的丝带,问:“我是不是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
“才不是,”许星雪点了下手机屏幕,十一点五十八,“笑珊提前祝我了。”
“提前的不算,”江见川继续拆开蜡烛,“面前的才算。”
“你少赖皮,”许星雪拿起手机飞快跑出卫生间,“现在就一个人在我面前。”
“那是,”江见川把凹成爱心型的蜡烛端端正正地插在蛋糕上,“所以只有我了。”
“点上。”许星雪“啪”一声把屋里的灯关了。
“还没到点呢。”江见川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听话地掏出了打火机。
“快点。”许星雪跟头小牛似的闯回来。
“急什么?”江见川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
许星雪抢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把蜡烛给点上了。
点的时候还不忘插句题外话:“你怎么还带着打火机?”
“蛋糕店给的,”江见川很快接话,“专门点蜡烛。”
说是蜡烛,但不严谨。
此刻蛋糕上的更应该是过年燃放的小型仙女棒,点着之后呲着雪花点一般银白的光。
江见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玩意儿应该燃不了两分钟。”
“没关系,分给你了,”许星雪捧着脸,笑眯眯地说,“快许愿,现在还是你生日呢。”
江见川一顿。
如果生日卡着分秒来过,此时此刻应该是最接近他们诞生的时间。
这时候许愿也并无道理。
“快快快,”许星雪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你许完之后接上我的,希望今年我能发大财。”
银白色的光源并不稳定,明明灭灭的光点交错重叠,投射在许星雪巴掌大点的脸上。
江见川什么愿都没许,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的姑娘。
眼前的一切让他想起小时候家里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在没有信号时屏幕上就会闪烁着这样的雪花点。
像能随时断联。
突然,搁在桌上的手机一亮,零点了。
江见川的视线下移。
许星雪拿起手机,划拉着那些卡着点给她送上生日祝福的新友老友。
她笑起来,杏眼弯弯,刚打算一条条回复过去,却突然被手机上方探过来的一只大手遮住了屏幕。
江见川就这么把许星雪的手机关掉,按在桌上。
恰巧此时,蜡烛燃尽了。
黑暗在一瞬间吞噬整个房间,许星雪眨了下眼,下意识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却意外覆上了江见川的手背。
温热的触感像是过电,她忙不迭地把手收回。
屏幕又亮了,弹出新的未读信息。
江见川笑着说:“真吵啊。”
这话纯属胡扯。
许星雪的手机静音,收到消
息时连个震动都没有。
“吵?”她忍不住问,“我是聋了吗?”
江见川没说话。
光亮从他的指缝间溜出,打在脸上,是自下而上的死亡角度。
江见川的唇峰清晰如弓,鼻梁高挺,眼窝深陷。
额前的碎发凌乱,盖在眉骨,如海藻一般于目之所及的暗处蔓延开来。
他将手拿开,目光垂下,定格于午夜蜂拥而至的生日祝福,放低声音,像是喃喃着:“你的朋友真的很多。”
许星雪开朗、善良、温柔,不吝啬表达爱意。
美貌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都会像颗太阳被人簇拥在最中心。
可那本是他一个人的太阳。
屏幕重新暗下去,江见川闭上眼睛。
不知为何,分明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友,许星雪却在这一刻感到一种很不稳定的陌生感。
这种感觉和江见川之前在房间门口逼近时一模一样,都是不受控制的出于本能。
江见川不像是江见川。
至于是谁,她不清楚。
“什么意思?你的朋友不也很多吗?”
许星雪能感受到自己的慌乱和不安,但因为对方是江见川,所以她选择出声打破眼前的局面,而不是转身逃跑。
好在,江见川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和你比还差点。”
他收回手,起身把灯打开,顺路从卫生间把零食拎出来,打算回去了。
许星雪跟过去,在灯光下仔细看了一遍江见川的眉眼,和以前一样,也没什么太明显的改变。
所以刚才自己是中邪了吗?
许星雪心里直嘀咕。
临走前,江见川停在门口,语气温和:“很晚了,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出去玩吗?”
许星雪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单音节的回应,她有些疑惑但不多,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也不确定该不该说。
最后也就只和江见川道了别,门关上,屋里只剩她一人,所有的不正常就像全部翻了篇。
他们只是庆祝了一下生日,和以前一样,庆祝完了离开,什么也没发生。
或许吧。
许星雪心烦意乱,呆手呆脚地回到桌边重新坐下。
桌上的手机提示着未读信息,她拿了过来,低头把生日祝福挨个回复过去。
等到处理完手机上的未读信息,抬眼看见蛋糕上插着的蜡烛燃烧后变得黑乎乎的,很难看。
她伸手取了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桌上的纸盘被江见川拆出来一个,但就只是拆开了,都没能来得及切出一块放上去。
许星雪不是很饿,就把所有东西重新装回了包装盒里。
心里乱糟糟的,就连睡觉都不是很安生。
她一遍一遍地想着江见川怎么了,往她希望的方向去想。
比如和朋友吵架了、和江叔叔产生矛盾了,再比如学业压力大、生活压力大、身体不舒服,或者其他的原因。
她可以去问田杉月的,最近许星雪有什么烦心事基本都会跟田杉月说说。
但她却又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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