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主席您说, 那几个集团……撤资了?”
又过了几秒钟,裴初清清嗓子, 再开口时已不复片刻之前的慌张。
“这个时间敲打工商协会没有意义了,主席,这样做只会让咱们的处境更艰难,”裴初说, “外面闹事的越来越多,除了被煽动的,指不定有多少民主派也掺和进去。现在逼他们给竞选团队提供资金,等于把把柄亲自交到他们手里。”
走廊里没有人经过, 裴野不动声色地四下看看,嘴角却含着一丝冷笑。
他就知道, 竞选团队果然已经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您别急, 咱们手里还有轮渡呢。轮渡程序被猫眼复原以后,马上就可以和国外那些人谈判,交易做成之后,不光解了资金短缺的困难,后面在情报上互通有无也更容易, 早些年他们在联邦也培养了不少自己人的。”
屋内,裴初继续说道。
裴野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眉头复又渐渐舒展。
还没等他细细思考裴初这番话,屋里的人又说了几句别的,接着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裴野连忙整理了一下仪表,装作刚刚路过的样子,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屋里人道:“进。”
裴野自然地推门进屋,点了点头权作打过招呼,大大咧咧在沙发上坐下。
裴初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桌后,大约习惯了裴野这样没规矩的做派,已经懒得出言训斥,双手交叠搭在桌上,看着裴野自己倒茶喝。
待对方润完了嗓子,裴初方开口道:
“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裴野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知道,卫宏图终于倒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该回组织了呗。”
他晃了晃烟盒,又指指打火机:“你抽烟了?”
原没指望裴初会理会他东一句西一句的无厘头,谁知裴初转眼看了看烟盒,又盯着从里面倒出一根烟的裴野。
“工作需要,不得不学。”裴初说。
裴野此时无聊地把烟叼在嘴里做样子,闻言愣了一下:“哦,你倒还挺不容易的。”
裴初忽然说:“别学这些流里流气的,拿下来。”
裴野撇了撇嘴,把没点着的烟吐掉,翘起二郎腿往沙发里一靠:“没意思。”
说完他闭上眼睛假寐,却半天也没等来裴初的高谈阔论,稍微把眼皮抬起来,露出一丝视线。
视野里,裴初正和往常一样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
“最近出了好几件不利于组织的事,”裴初说,“你倒是不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丢了个傅君贤至于搞得像天塌了一样吗,”裴野嗤笑,“猫眼不还在给咱们做事么?再说了,这次大选主席势在必得,无论是民主派也好,其他任何人也好,哪个比得上咱们?”
“傅君贤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民心。”
裴野失笑:“不是,你被民主派夺舍了?大权在握,谁还在乎民心不民心的。”
一阵沉默。裴初忽然笑了笑,迎着裴野的注视站起身来。
“我当然也不会在乎民心,”裴初走到沙发边上,“但是在竞选成功之前,至少我们要让所有人觉得我们发自内心在乎,因为只有这个时期,是否是民心所向才真的管用。一旦失败了,等待咱们的可不是被别人看笑话那么简单的事。”
裴野撇了撇嘴:“那倒也不难办,要是民主派再兴风作浪,就先让主席在结束轮回演讲之后找个借口出国避一避,顺便在外面拉点赞助资金,这不就解决了……”
他突然见到裴初在自己身旁坐下,说话声骤然落下来了。
仿佛全然没察觉到自己这般紧挨着弟弟坐下的举动有多罕见,裴初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壶,把刚刚裴野喝完的那一杯续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在裴野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之下把两个杯子拿起来,递给裴野一杯。
“话确实没错,我也就是这么和主席提议的。这是咱们的pln B。”裴初说。
裴野一怔,继而露出有些得意的神情,接过茶杯:
“那你看呢,我这主意准保没问题。需不需要回军部之后我也跟主席汇报一下——”
“不用。”
裴野话音未落,男人又是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你不用回军部。”裴初说。
这次轮到裴野真的懵了,他张了张嘴:“不回来?为什么?”
裴初没有立刻回话。
他于是又追问:“卫宏图倒了,首都除了警备部之外最大的一块硬骨头就等于被咱们啃掉了呀!我不回来,难道还留在那儿等着熬到局长那个位置不成?”
裴初仍静静看着他,嘴角含笑,眼里却毫无一丝温度,仿佛与猎物对视的蟒蛇,瞳孔里散发着幽静深邃的光。
半晌,他徐徐说道:
“远没那么简单。警备部需要组织的人在那里继续盯着,卫宏图之前那么信任你,他一走,你立刻就回来,这不等于不打自招了吗?别那么心浮气躁的,等时机到了,组织自然就会叫你回来。”
“当个没滋没味的副警长,哪有在这里呼风唤雨来得爽快。”裴野嘟哝一句。
裴初冷笑,拿着他那一本正经的口吻教育道:“我看你胃口倒是大得很,当初说太招摇的,可也是你自己。要不把我这个总参的位置让给你坐好了。”
裴野翻了个白眼,看向另一边,一副“和你没什么可唠”的样子。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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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 100-110(第9/26页)
“哥,”他没有回头,却突然说,“你觉不觉得,这么斗来斗去挺没意思的。”
说完这句话裴野就后悔了。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刻他就心软,暗戳戳地想要劝人回头。
然而这次裴初并没有嘲笑他的异想天开。对方只是沉默。
或许没人愿意触及大厦将倾的事实,说出真相,本身就是一种残忍。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联邦没有这些乌烟瘴气的斗争,如果没有这些热战冷战,咱们会过着什么样的人生?”裴野转过头,“虽然你这家伙天生一副反社会人格,但如果我们没生在这乱世,其实你也能找到一个供你大展拳脚的工作,不是吗?”
裴初平静地看着他。这种毫无审视和批判的目光成为一种前所未有的鼓励,刺激着裴野打开话匣子:
“如果爸妈还活着,或许爸早就已经把他的报社经营起来,妈也能把她的小生意做大,你可以继续入伍当兵,念军校,而我,我也不会是什么警察,或许我可以去大公司,去创业,挣好多钱补贴家用……”
他说着说着,慢慢噤声。
裴初看着亲弟弟从幻想中渐渐抽离出来,自始至终他没有出言打断过,只是眼见着对方由兴奋慢慢变得失落。
不需要谁来叫醒他,现实会唤醒一切美梦。
裴野阖了阖眼,叹气:“我又在说胡话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裴初却没把这番批评继续下去,反而主动抬手,握着杯子往前一送。
哒的一声,裴野一低头,看见两只茶杯触在一起,短暂碰了一下便分开。
“主席竞选的事不用你操心,继续做好的你工作就是。坚持下去,咱们马上就要迎来最终的胜利了。”
说着,裴初笑意加重,举了举杯。裴野嘴角嫌弃地向下弯了弯,然而也还是跟着抬起手腕。
“喝茶不碰杯。”裴野说。
裴初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敬组织。”
意味深长地说完,裴初仰头将杯中温热的茶饮尽。裴野盯着他,脸上的肌肉微不可察地抽动一下,嘴唇轻启。
“敬我们终将迎来的胜利。”他低声说。
*
“就是这里?这看起来好像是从前的医院家属楼。”
“就这么直接进去没问题吗,站岗的人不会出岔子吧?”
汽车停在别院的院子外,岗亭的门同时打开,徐怀宇走出岗亭,看着下车的沈辞一行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招手示意几个人快些进来。
“是沈先生吧,”他对沈辞道,“野哥已经在屋里等着了,快进去吧,免得被人看见。”
沈辞皱了皱眉,但还是对徐怀宇微微颔首表示感谢,随即转身带领着身后的三个人迅速来到别院门口,敲了敲门。
“是我。”沈辞压低声音说。
他以为开门的会是裴野,可几秒钟过后大门被拉开时,看到门口站着的陌生青年,沈辞亦是出乎意料地刹住了自然而然要跨进门槛的脚步。
不是裴野。
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有着少见的浅栗色长发,瞳孔则是更加稀有的琥珀色。
对方中等个子,身形清瘦,五官清俊,看样子应该是个omeg,那张极为白皙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双唇因为缺乏血气而泛着虚弱的浅粉色,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气质,虽能看出对方抱病,却并不会给人以孱弱的、病恹恹的印象。
沈辞眨了眨眼,呃了一声,脑子缓慢运转过来:
“你好,我们找,裴野……”
那青年点点头,让出一条路,垂下眼睑。
“看来您就是沈辞先生。”青年的嗓音温和而客气,待一行人进屋关门后,沈辞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裴野在吗?”
“等候沈先生多时了。”青年说,“几位要是觉得我在旁不合适,我就去二楼继续复原——”
“合适合适,这有什么不能听的?”
楼梯上噔噔噔一阵脚步声,裴野快步跑下来,一溜儿小跑来到众人跟前,笑眯眯地跟沈辞摆摆手打了个招呼:“沈老师,咱们赶紧去餐厅聊,速战速决。”
不等沈辞说什么,裴野又轻轻揽过青年的肩膀,握着他的肩胛骨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声哥听见也没事的。沈老师,这位就是傅声,是我之前跟你说的——”
他做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沈辞领会过来,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其实他们俩也并没深聊过傅声什么事,可这样心照不宣地一对暗号,傅声倒想歪了,还以为裴野在背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嘴唇不由得抿成一条线。
“别碰。”
傅声小小地嘟囔一句,肩膀轻轻一挣,从裴野怀里撤开,挽了挽耳畔发丝,别扭地移开视线。
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沈辞心领神会地清清嗓子:“行,事不宜迟,咱们快些商讨出个结果吧。”
……
不多时,一行人已在餐厅落座。
“你的意思是,裴初已经彻底不信任你了?”
“彻底谈不上,但他肯定对我有防备了。”裴野转头看向问他话的那个民主派检察官,“按理说,现在我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军部,而不是留在首都特警局当一枚闲置的棋子。裴初这是疑心我,不敢让我接触到上层机密了。”
“他说一旦有意外,就会让新党主席出国暂避风头,这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短暂的沉默,桌上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就连从厨房拿着水壶走进来的傅声听了亦慢下脚步。
过了片刻,沈辞率先道:
“我个人的看法是,这话未必不可信。”
“裴初并不是一个盲目乐观的人,现在外头报纸媒体又穷追不舍,眼看着各种示威集会压都压不住,他们就是武力镇压,消息立刻就会传出首都,封锁不住的。更何况,真到了那一步,警备部要是不配合,他们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有什么意义?”
“沈老师这话我也认同,”裴野接道,“还有一点就是,新党一直在等轮渡的消息,如果主席跑到国外,避一避风声是一方面,拿着复原好的轮渡系统和国外交易又是一方面。”
原本打算把茶具放在桌上就去楼上继续复原程序,听了裴野的话,傅声端着杯子的手蓦地颤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继续将杯子挨个放到众人面前,却没留意到裴野刚刚目光在他的手上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挪开。
“轮渡不是在复原吗,进展怎么样,那老家伙能撑到复原的这天吗?”
问话的是最高检军纪处的检察官。青年名叫闻序,他似乎不太了解详情,故而直接发问。
此话一出,裴野和沈辞不约而同转头向傅声看去。
傅声动作一顿,闻序也愣住了:
“这位同志……莫非就是专门负责复原轮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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