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清净,也不得不帮她去摘了。
如今又在开始干这种事情,就是为了想让他烤兔子吧,毕竟那两只大兔子他都给太子和妹妹。
“好了,别摸了,再摸兔子毛都被你摸秃了。”他又催促了一遍。
吕宣不为所动,大抵有还想抱着兔子睡觉的姿态。穆卫祈以前就烦死她喜欢抱猫上床。他抢过两只小兔子,拿出挂在腰间的匕首,把两个兔子的喉咙捅个对穿。对着旁边的侍卫道:“放血洗干净了,晚上炖起来。明天早上起来吃。”
太子上前惊叹道:
“父皇您……”
太子看吕宣玩得开心,没想到皇上连两只兔子都不给她玩,还要当了她的面,动手杀了,一时间气得浑身颤抖。他为君,他为父,自己当然最后什么都干不了。
“父皇,我先走了。”他无奈懊恼道
“鹿角,鹿血可以入药,你亲自收拾好,回去给你娘送去。那几只野鸡尾巴毛你拔了,做毽子给你娘亲耍去。至于那两只狐狸是杂毛的,别送了,你自己收着吧。”
“是。”
吕宣的眼神暗了暗,有些失望懊恼的看了穆卫祈一眼。她不要什么皮毛鹿血,就想要穆卫祈做的鸡毛毽子。委屈感上来,泪光盈盈的看着一旁的太子。
可惜太子不了解她的意思,她当然也不指望太子理解。
接下来的十天里,皇上和太子出营地,不曾回来,他们走了很远,又接连射杀了几十只野物,在埋伏的时候,皇上顺手做了一把弹弓,一只柳哨。最后父子两人还用火箭,火药,搭上两条猎犬杀了一只黑熊。
“好儿子,真不错!”皇上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道。
至于吕宣,刚开始还满怀幽怨的呆在营地,后来两个人不在,她就到处瞎逛,瞎跑,倒也乐呵,众人因为知道她脑子不清醒,都紧紧跟她后面,怕她摔到沟里。
父子两个人回来,她披着一身狐皮斗篷,提着灯笼,站在营门口外等他们。
皇上骑着他最爱的白马,这匹白马已经很老了,还是当年舒宸季的坐骑,当初这匹马性子太烈了,他都摔了两次。吕宣说直接杀了,他舍不得杀,最后还是吕宣想了个法子,让穆卫祈带着她骑一圈,才把马驯服的。
两人远远看着吕宣的身影,皇上对一旁骑着马的太子感慨道:“娶妻娶贤不娶色,吕宣确实是个好妻子,男人找妻子就该找这样的。”
“那我母亲呢?父亲把我母亲置于何地?”
“她不高兴。很难过,我把她留在身边,就像拘住了一只仙鹤。可我曾经说过,我会把最好的送给她。皇后是我送给她最好的礼物,但是她不高兴,我能怎么办。”他郁闷道
父子两个人一下马,吕宣就走到皇上身边,在他身上到处掏来掏去,摸来摸去。把他做的弹弓和柳哨子掏出来了。她高兴得直笑,把哨子吹得很响。
晚上,她又抱着被抓来的野鸡在穆卫祈前面晃悠,穆卫祈只能上前拔了野鸡屁股毛问下属要了两个铜板给她做了一个鸡毛毽子。他们夫妻两个的情趣,不是太子这个年轻人能看懂的。
第74章 第74章回宫路上,吕宣……
回宫路上,吕宣躺在床上刚刚入睡,内侍上前汇报,发生了一件事,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陛下的马流云死了。这马南征北战十几年,有过两个主人,从毒蛇瘴气的密林到漫无边际的草原,它的一生恨不得走过了整个中国。
“它太累了,它死后就不要随意搬动了,就在它倒下的地方埋了吧。”穆卫祈道
众人举着火把,围成一圈,穆卫祈亲自拿着铁铲在地上挖坑,明明完全可以指挥下属宫人去挖,但是穆卫祈还是亲自干了。他很想亲自埋了这个老伙计。虽然这匹马曾经是敌人的坐骑。
刚刚挖了一个浅坑后,大汗淋漓的他被冷秋的风一吹,心脏猛得一缩一跳,浑身打了个颤。他捂了捂胸口,在内心自嘲道:“朕可真是恋旧的人,朕都是皇帝了,还亲自帮你这个牲口挖坑。”他有些难过,手里的动作不停加快,企图来缓解胸口的郁闷。
挖了两个时辰都到后半夜了,皇上突然大喊道:“吕宣呢,吕宣呢!把宣娘喊过来。”
“贞采女还在睡觉呢。”宫人回道。
“把她喊起来,告诉她流云死了。”他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道。
“是。”宫人应完就赶紧跑到营帐内晃醒了吕宣。
吕宣心想一匹废马而已,死了就死了,而且还是舒宸季的马,十年前就该跟自己主子陪葬去了。她拿被子蒙住头不为所动。
宫人说贞采女还在睡觉,不愿意起来。皇帝听此,把铁铲一扔,直接躺进坑里。“都滚,离我远点。”他心中有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躺了一会儿,他噌的一下就爬起来,回到帐篷了把吕宣拉起来。
“嘿,流云死了,估计是累死的。你那“前夫”的马,没了你,我当初都骑不了这马。这马认你不认我。”
吕宣惺忪着睡眼,半睁着眼睛,不为所动。心想不知道穆卫祈在发什么疯。一匹老到快死的马而已。她甚至有些生气,凭什么他情绪这么激动,自己家里人受难,他都平平淡淡的,自己还没有那匹马的地位高。
穆卫祈又跑了回去,坐在坑边,突然大哭不止,帝为八尺男儿,雄壮威武,哭得却幽幽凄凄,好似孤魂鬼魅,众人皆惊,不敢上前,禀告太子,太子不为所动。
太子心里道:“老东西发疯要让他发疯去吧”
穆卫祈当然哭了,这匹马陪了他小半辈子。一路起起伏伏多少年。马又不夺皇位,马又不要管国家,它只要跑得够快够稳就好了。它跑得又快又稳,穆卫祈当然喜欢了。哪怕它曾经是敌人的马。
他哭得好伤心,不知道南玉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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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会不会也哭得那么伤心,会哭,但应该不会哭得太伤心。他只会为她修最豪华的墓,陪葬无数金银。修道观,做法事。
当他不当富家翁,为了不让天下人饿肚子起兵造反时,南玉锦每天只有很少的时间呆在穆卫祈的心里。当年种种陪伴都化作“我一定把天下最好的给你。”的誓言,当誓言完成的那一刻,那之后屡屡不能让她高兴的时间里。疲倦的藤蔓已经缠绕了那份朦胧纯洁的爱。
但是如果吕宣死了,他肯定会蒙着三四床被子,在被子里嚎啕大哭,然后第二天装作若无其事的上朝。
等他哭完,继续干活,他一边挖土一边骂道:“你看看,你死了,宣娘都不来看你一眼,她真是个恶毒狠心的毒妇,你认她,才认了我,然后跟我苦了大半辈子。”
他挖坑挖到快天亮,身上沾满汗的衣服被风吹了干,又很快染了湿。旧伤复发,浑身发疼,脑子一晕,倒在坑里。
“死了一匹马,在那里假惺惺哭,哭给谁看?”太子内心冷冷道,然后命人把他抬回营帐。
他给父亲诊完脉又对旁人道:“别让吕娘娘靠近皇上,皇上是染了风寒,别到时候把后宫全染上了。”
太子也是混账,张口胡说,不过众人都深信不疑。以为有个神医的娘,儿子自然也是神医。
穆卫祈做了一个梦,一个极其诡异又感慨万千的梦。梦里在一片繁密的青山脚下,天上乌云叠叠,昏暗一片。往山上望去,有灯火,隐隐约约照出一间屋子轮廓。他沿着石阶上去,踏上石阶走了几步,却发现脚下的石阶,不是普通的石阶,每个阶梯上好像有一层褐底黑斑的蟒蛇皮覆盖在上面。
昏暗的光线下,他一步一步踏着台阶往山上爬,他并不害怕,甚至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在自己年少时,他就在天不亮的时候上山砍柴挖野菜,这就这般该死的鬼景象,他觉得天下的魑魅魍魉都藏在这山里面,甚至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他推开屋子,突然四周冒起火光,这漫天大火,就像自己火烧舒家军的连营一样。
舒宸季抱着他的脑袋,无头的身子坐得笔直,笑道:“兄弟来了,请坐。”
穆卫祈吓得浑身冒冷汗。
“帮我把头接上去吧。”舒宸季道
穆卫祈道:“不干。”
“行吧,那我自己接。”说罢把脑袋放到了脖子上。顿时窗外鸟语花香,云散雾开,四周的杂草荒林也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竹林。
他端起面前的酒盏道:“穆兄弟砍人太多,怕你一时间记不起我了。”
穆卫祈看着窗外的竹林道:“死了还要住在竹林?是宣娘喜欢吧。 ”
他感慨道:“是呀。”
“她是我的,你的马也是我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化,变得年轻或者说变得矮小瘦弱,声音也变得稚嫩又倔强,又变成了当年在跟无良商贩讨价还价的十四岁小孩的样子。
“什么你的?都不是你的。穆兄弟你觉得你的大煜朝能活多少年?”
让一个开国皇帝预言自己王朝能活多少年。穆卫祈不知道之前那些皇帝有没有想过,至少他想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
他硬气道:“我为了让天下百姓家家户户有耕田,为了不让北面蛮族抢夺百姓粮食,戎马一生。贪官污吏我杀了又杀,衣食住行,我能省则省,我大煜朝,自然是千秋万代。”
“哪有千秋万代的朝廷。只有流芳百世的圣名。”
穆卫祈叹了一口道:“好吧,至少我肯定拥有后者。还有平白无故梦到你,真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我来接我的马走了。”
“难道吕宣死了,你也要来接走。那不可能,她跟我是拜堂的。到时候阎王判官面前你也是没理的。”他瞪大了眼睛道
“我可接不走她,她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
穆卫祈摆了摆手洋洋得意道:“她爱我,很爱我。”
第75章 第75章听此舒宸季朝他……
听此舒宸季朝他哈哈大笑,鲜红眼泪从眼角滑落,外面本是春暖花开的景象,突然风起云涌,雷声大作。
他听到小孩的尖叫,老人的哭泣,女人凄厉的惨笑,他看到无数条的蛇从舒宸季身体里涌了出来。
“你不是舒宸季,你是哪里来的妖孽,竟敢在人皇面前弄虚作假。”他丝毫不畏惧上前怒道
舒宸季的脸突然变成南玉锦的脸。
南玉锦对穆卫祈道:“大煜朝的前八十年,你的皇宫会血流成河。”
“妖言惑众。”穆卫祈捡起地上的长剑,朝南玉锦砍去。她的头滚到一边,又变成了舒宸季的头,舒宸季兴冲冲对他道:“你知道吗,我还曾见过你的发妻,她真是纯粹的妖女,竟然能用蛇毒治人。”说罢他的脑袋和身子随风散去,只留一段扑鼻的竹香。四周燃起熊熊大火,地板开始变形扭曲,大地开始起伏,他好像踩在江浪中行驶的大船甲板上。四周的景象开始旋转,穆卫祈跌倒在地。
再睁眼竟然到了北边的草原,白雪皑皑的平原上,冷风刺骨,他不得不弯着腰,手臂抬起挡着风雪。远边传来一声马啸,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白得发亮的白马从远处狂奔。
那马竟口吐人言道:“主人快上来,我带你走。”
穆卫祈翻身上马,他道:“果然是我的好流云,能来救我。”
“流云,什么流云?我叫沧翼。你是我爹爹,也是我主人。”说罢白马生出双翼带着他朝天空飞去。
飞马带他升入天空,穆卫祈却感觉自己坠入了深渊。
没有一会儿白马口吐鲜血道:“爹爹,我被蛇咬了,中毒了,我飞不动了。”言罢,穆卫祈从天空下坠,这时候大地上一条黑色蛟龙腾跃而起。
“父皇。”黑色的蛟龙叫道,龙吟震天动地,他被蛟龙一口吞入腹中
现实里的穆卫祈身子猛得一颤,惊醒过来。
“快,快,唤南山莫图子。”他喘着粗气大喊道。
帐外的吕宣听到皇上的呼喊,眼睛发亮,心里笑呵呵道:“是莫爷爷,当初莫爷爷说我选谁,谁就是皇帝。他算命真准。自从夫君当了皇上他便归隐南山,不再问事。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请他过来。”
正当她想入非非的时候,太子掀开帘帐,看她一副傻笑样子呆在门口,对她道:“里面疯了一个,外面还傻笑一个。”言罢当着众人的面把吕宣拉进自己帐篷。
“皇上吹了冷风,沾了邪祟,受惊了。别去打扰他了。”他解开自己斗篷外袍,吕宣眯着眼睛看着他,以为他要脱衣服跟她睡觉。结果他只是脱下自己夹貂绒的白色比甲。
“风大了,彻底入寒了,你这里面薄,再穿一下这个,外面罩个长衫,也不会显得臃肿。他们说是白貂腋弯下的毛做的。最是轻便暖和,比狐狸毛都好。”太子把自己贴身衣服给吕宣换上,又把自己黑色斗篷披在她身上。
太监在外面喊道:“皇上头疼难忍,殿下快去看看。”
“疼?他身上不是有药吗。就那个荷包小木葫芦里的药粉,全部和着烈酒喂给皇上喝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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