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手忙脚乱。兵马又是长途跋涉而来,必然疲惫,正是褚家军一鼓作气打退敌军的好时机。
但即便如此,急性子的杨
副将还再三催促,褚巍仍不下令开战,面色端静得完全不像是站在黑云压城的城墙上。
那双如星煜煜的眼在烈阳下微微眯着,望向城下飘扬的南雍旌旗。
褚巍并未贸然打开城门出击,只耐心静待敌军冲锋攻城。
前期准备的防御和陷阱在此时起了作用,敌军冲锋而上,最先遇到的是护城河岸边的陷马坑,坑内布满三尺高的削尖竹排,人马落进去立刻就被捅个对穿。
城上箭如雨下,敌军搭巨木跨越护城河,只要一个不慎落入河中,立即就会被河底布置的铁刺扎穿,再也爬不起来,只能无力翻起一片血色浪花。
冲过河岸,便是拒马枪,粗圆硬木支撑在下,枪尖对外寒光闪闪,毫不留情刺穿飞掠的马匹胸腹。
越过拒马阵,步骑兵又是一阵大乱。原来地面浮土之下,掩藏的是十几串盘旋的铁蒺藜,尖刺朝上,惊了马蹄。骑兵尽数跌落下来,步兵刺穿脚掌剧痛摔倒,在铁蒺藜上滚一圈,扎出无数个血窟窿,个个都成了飙血刺猬。
后来者踏着前人痛苦哀嚎的躯体冲过去,城墙前还有一道护城羊马墙,矮墙内带火弓箭霎时其出,在燥热天气里,瞬间点燃衣衫头发,尤其是躺在地上难以躲避的伤兵,直接烧成连绵一片火海。
敌军主将大惊,赶紧下令撤退。前后军惊慌失措相撞,踩踏无数。
正这时,城门大开,褚巍亲自带兵冲杀出来,精干勇猛的将士对上四散溃逃的敌军,势如破竹,如野狼杀入羊群,只剩血肉纷飞。
“撤!原路撤回来!”
鸣金声中,南雍将领声嘶力竭的吼声隐约入耳,惊恐逃命的小兵们什么都听不见,听见也难以理智思考,全都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掩身于矮墙中的崔绍赵秀贞,各带一队骑兵,左右翼包抄,将这股敌军包圆。
所有越过护城河的敌军要么被杀,要么被俘,剩下的都被自家人马踏死了。而褚家军死伤极少。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敌军主将早已携兵马退了好几十里,生怕褚巍带人冲将过来,直取他项上人头。
可褚巍连护城河都不曾越过去,骑着高大战马在河岸来回走动,高声哈哈大笑。敌军如受惊鱼群,立即窜得更快。
褚巍一身甲胄糊着淋漓血肉,面上溅着粘稠的血,眼神锐利如狼。
他一手持缰,一手将滴血的丹心剑高高举起,扬声道:“复河山!兴汉室!北伐军!杀杀杀!”
“复河山!”
“兴汉室!”
“北伐军!”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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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此起彼伏如海浪的血性喊杀声越传越远,正遁逃的敌军主将脖子一缩,回头看了眼,面上满是压不住的惊恐。
百胜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这仗怎么打……
不日,敌军又重整旗鼓,试探进攻了几次,每一回都被打得屁滚尿流。岐州城就像粒捶不烂啃不动的铜豌豆,若对它下手,先伤的反而是自个。
多次大败而归后,南雍军似乎是学聪明了,只围着岐州城驻扎,却不进攻。
这倒不妙了。
七月底,中军大帐。
褚巍脱了战甲,擦了把脸上的汗,皱着眉:“围一个月了,却避而不战,这是想耗死我们。”
这样虽名声不好听,但确实能克褚巍。以褚巍的本领,他不怕战,只怕被围死。
“他大爷的,干脆我和元承兄弟直接趁夜冲进敌营,杀他个三进三出,看他战是不战!”杨副将骂骂咧咧,黑亮额头上汗滴大颗滚落。他呼哧呼哧地喘气,瞪着城门的方向。
崔绍一身轻甲,闻言咧嘴一笑,混不吝的模样:“谁答应和你一同去了?”
“骑兵夜袭多爽快,来去如风,你不去谁去,难道还能叫……?”杨副将神态理所当然,说到最后,对上星展恼怒的目光,又悻悻住了嘴。
他说的是郁贺。与崔绍相比,郁贺本就性情内敛,又生得俊美,总愁眉苦脸不爱笑,同将士们都保持着距离。
后来他与阿羽一同被荣锦掳走,遭了不少罪。回来后阿羽全须全尾,郁贺连站都站不住了。从那以后,他愈发沉默寡言,眉头川字如同刻上去的,就连对营中事务也不怎么管了,只守着阿羽。
虽有不少人对他不满,但崔绍胡狗儿星展月台皆是能人,孟长盈又是军师,骑兵营屡立战功。有崔绍一力总揽,大家也就忍了郁贺这个甩手掌柜。
星展还想争辩几句,褚巍一挥手:“好了,叫你们来是商量对策,少说闲话。”
孟长盈眼尾扫过郁贺的侧影,脊背微微弓着,比从前还要嶙峋。众人目光都投过去,或直白或隐晦,郁贺侧脸阴影下,崩起的唇角在发抖。
没人知道郁贺经历了什么,谁问他都不说。
孟长盈心中微叹,开口转了话题:“敌军主将是北派将军,曾经是太子麾下干将。如今太子已死,北派大臣为避新帝和南派的清洗,大多投了四公主荣瑛,得她庇护。”
她嗓音如清泉泠泠,娓娓道来,但无一人不耐烦,都极认真地听着,包括曾对她横眉竖眼的杨副将。
自从孟长盈孤身劝降一城后,就在褚家军中声名远扬,成了名副其实的智军师。
无需褚巍警告,谁也不敢再轻视她半分。
“确实如此,荣瑛虽与新帝狼狈为奸,但她毕竟和先太子一母同胞,母族是北派世家。北派大臣走投无路,投靠她也是常事。”褚巍点头,分析了几句,忽有所感,抬目道:“荣瑛似乎并不甘心只做个享乐的长公主,否则她不会安排北派将军来打这一仗。”
这一仗虽险,但只要战胜褚巍,那就能踩在褚巍的功绩和名望上,再捧出一个百胜将军来。
寻常女人可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险赌不感兴趣,荣瑛显然不是寻常女人。
孟长盈眼珠微动,手指无声点在木案上,缓缓道:“散出消息,我和庭山酒后笑谈,举杯遥敬长公主,多谢她在建安放我等离去,更谢她千挑万选的好主将。”
褚巍闻言,眼神倏而一亮,低低笑出来:“阿盈好计谋。”
叫他们狗咬狗去,顺便再换个攻城主将来,拿下这一仗。
这法子十分管用,没过多久,建安就闹起来了。
荣锦原本日日都要见荣瑛,与她同吃同玩,可最近不知怎的,一连几天不曾召她。
荣瑛觉出不对来,打听一番后,立即明白了原委。
好一个孟长盈!
远在千里之外,却能靠几句流言操控人心、搅弄风云。
可惜这是在建安,在她荣瑛的地盘,若真那么容易叫孟长盈翻盘,当她忍辱负重多年是在扮家家酒吗?
梳妆台前,荣瑛对镜扑粉点唇,将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庞粉饰得娇美俏丽,再戴上一双奢华美艳的红珊瑚耳坠子。
她最爱这样张扬,即便如今局势不利于她,她也不改。
上过妆,荣瑛狐狸眼一斜,在镜中对上婢女的目光,邪气一笑。
“我美吗?”
婢女腿一抖,险些跪下,嘴唇翕动半天,才挤出个笑来:“殿下姿容如仙子,天姿国色,美极了……”
荣瑛娇羞一笑,以帕掩唇:“那就入宫吧。”
第104章 碧竹“无论胜败,我必取褚巍性命。”
……
院中布着戏台,荣锦正百无聊赖地听着上面的人咿咿呀呀,一脚踹翻了捶腿的宫女。
“真没意思!你们就让朕看这种东西!”
忽然,一道娇媚嗓音响起:“陛下~”
荣锦下意识就要回头,可回了一半又硬生生止住,坐了回去,不动声色。
荣瑛花蝴蝶似的扑过来,从背后攀上他的肩,朝他耳朵呵出一口气:“陛下,怎么不理人呢?”
香风吹拂,荣锦打了个激灵,转过头,几乎与她面庞贴着面庞。虽说拥有同一个父亲,可这两张脸却无甚相似。
荣瑛丝毫不退,眼睫眨得翩翩欲飞,狐狸眼流转间天生含情:“好几天不见,瑛儿好想陛下呢。”
一番话说得柔情蜜意,手指却熟练地来回抚弄,荣锦一张白面慢慢浮起亢奋的红,可很快眼底又闪过一抹狠色。
他用力一把推开荣瑛,怒道:“贱人!还敢来见朕!你与荣淮一样,都想谋取朕的天下!”
荣瑛跌在地上,层层叠叠的丝绸散开,如一片绚丽晚霞。她低着头,轻轻去吹被地面擦破的手掌,肩膀轻颤,再抬目时眼中泪光晶莹。
“瑛儿与陛下多年情分,难道还抵不过几句道听途说的传言吗?”
荣锦阴狠面色一滞,稍有迟疑。
荣瑛眼珠一转,翻身跪爬过来,抬手搭上荣锦的膝头,鬓发如云,柔情绰态。
“陛下,瑛儿只是个柔弱的女人,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陛下了,求陛下怜惜。”
是啊,她只是个柔弱的女人,又能翻起什么风浪呢?
转瞬间,荣锦细眼眯起,笑着勾起她的下巴:“那四姐姐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那褚巍怕了陛下,所以才放出流言想要扰乱陛下圣听。”
荣瑛用柔嫩脸颊去蹭荣锦的手,慢慢爬起来,捏着荣锦的肩膀。明明干的是伺候人的活,可她却笑容娇俏,如晨间迎风带露的花。
“陛下,有个法子可证明瑛儿对陛下的心,日月可鉴。”
“哦?说来听听。”肩上按揉的力道不轻不重,荣锦眼睛舒适地眯着。
荣瑛贴近,馥郁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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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化成实质,要吞没眼前的人。
“陛下若将此战全权交给我,无论胜败,我必取褚巍性命。如若不然,瑛儿提头来见。”
话未落,荣锦眼睛骤然睁开,眼中精光乍现。很快,那双细眼又眯起来,他反手拍拍荣瑛的手背,呵呵地笑。
“四姐姐说的哪里话,朕向来最信任爱重你,你难道不知道?再说这种话,朕可是要跟你生气的。”
荣瑛笑声如婉转黄鹂,花枝乱颤地靠在荣锦背上,手臂柔软滑腻如蛇,攀上荣锦的脖子。
“陛下英明~”
七月三十。
孟长盈是被一道清新花香唤醒的,一睁眼,一捧颤颤巍巍的盛开荷花跃然眼前。
“主子,起床了!”
星展笑嘻嘻的脸从荷花后面探出来,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只是手里一抖,露水凉凉几滴正落在孟长盈面上。孟长盈好笑,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得月台脚步声靠近。
星展赶紧用帕子在孟长盈脸上胡乱擦一遍,擦完做贼似的收了手,一转身正对上月台审视的目光。
月台道:“做什么呢,毛手毛脚的?”
“嘿嘿,没做什么,给主子送几朵荷花来,我早晨和万喜一块去摘的。”星展说着,翻出来一个大碗,舀了水将荷花都放了进去。
月台看了眼,不免叹气。为了给褚家军筹备军粮,孟长盈从北方带来的物件,但凡值点钱的都拿给崔绍了。如今连个像样些的花瓶都没有,瞧着不雅不俗的,真不入眼。
孟长盈倒没什么想法,她自己擦了擦脸,多看了好几眼那荷花。
去年今日,她也曾见过一片连绵荷花,夏夜带着淡淡香气的凉风和薄纱似的月光似乎又在眼前,其中藏着一双蜜色琥珀似的眼。
她的手不自觉握住了腰间的白玉双卯,玉质温凉,穗子如流水泄在指间。
待坐到食案前,月台笑眯眯地端上来一碗热汤饼:“主子,生辰吉祥,长寿万安。”
星展正摆弄着荷花,闻言也开口道:“这长寿面主子可要吃完呀,我还帮月台揉面了呢。”
就她那三脚猫厨艺,不捣乱都算好的。月台嗤了声,倒没反驳,只催促道:“主子,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孟长盈含笑着点头,一一肯定:“月台手艺好,星展也很乖,这面我当然要吃完。”
星展在旁探头探脑,月台拍拍她的肩,在她回头时,突然拿出一碟子糕点来。
星展眼珠子瞬间黏上去,眼睛都圆了,惊喜道:“呀!是荷叶酥!月台,你真好!”
她哼哼唧唧地贴着月台,还不忘往嘴里塞一块荷叶酥,摇头晃脑:“好吃好吃,月台做的荷叶酥最好吃了!月台~”
月台无可奈何地任由她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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